朱由崧无语,本想逗逗她,以为至少会脸红一下呢,没想到就是眨个眼,扭个身的事儿。
唉,七岁了,还是太小哇,小屁孩没人当真,得快快长大才行。
就这样一连过了四天,朱由崧感冒已经全好了,不过身子还是有点虚,走动到是没事。这天上午三时,先行船队终于过了黄河,进入河口岸抵达了洛阳。
船舰顶阁大明龙旗飘扬,无一不表示着这是官船。大船的二层楼阁台前,周边几十米远的围杆处每隔一两米就有一位王府护卫坚守。
福王朱常洵和两位王妃已然身着正装站在了二楼甲板上,身后跟着一干贴身侍卫和侍女。
“终于到了!”
黄河风吹浪急,江面上更是迷雾索绕,朱由崧站在两王妃身侧向前眺望。
远远的看去,一矗宏伟的巨城就像一个从远古走来的巨兽静静的匍匐着,似经历了无尽的沧桑,空气里弥漫了古朴的气息,历史的厚重氛围扑面而来。
洛阳啊!百年的王朝,千年的帝都,文明的起源,文化的积淀,厚重的民族风,一切近乎是梦幻一般。如今她已立立在目,她一直存在着每个中华儿女的心里。
在这里,她开启了历史上鼎盛的中央天朝,是为真正意义上的中央天朝。古有大汉,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后有大隋,天可汗;随有梦幻大唐,海内寰宇无不震惶,恐其征伐,一声令下,天下莫不从之。
中央天朝,这才是天朝啊!
朱由崧胸口起伏,小脸儿涨红,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似油火燃烧般沸腾了起来。在这里,他将开启自己编织的美梦。
洛阳啊,文明首萌于此,道学肇始于此,儒学渊源于此,经学兴盛于此,佛学首传于此,玄学形成于此,理学寻源于此。圣贤云集,人文荟萃,一代女皇更是居于此。
这是一部历史,有着读不完的经典;她是一部戏曲,鉴赏了一代又一代的生存。
这是一首浩荡长歌,激情歌颂了奇伟,演绎了昌盛荣辱。
“普天之下无二置,四海之内无并雄!”
她,经历了一千五百年的皇朝更衰,先后一百多位帝王在此执掌帝国,指点江山,笑傲寰宇。
洛阳,中华第一神都!
一切的一切足以让她称得这五字。
江风徐徐,迷雾渐开。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朦胧,大船缓缓靠岸,河南布政使司,府、州县官员,还有一干宗亲,众多名望士族、大商贾已然早早在场等待。
迎接的人员一眼望去,愈近万人,黑压压的一片,歌妓清倌人拨动了琴弦,舞龙跃虎戏团张力表现,好不热闹。
刻钟过许,人脸渐渐清晰,一时烟花齐鸣,染红了天,似是盛世节日。楼船甲板上,福王朱常洵双手背后,眯着双眼,脸上绽开了笑容,想必是满意了。
“恭迎福王、王贵妃、王世子……”
楼船停靠,搭了台阶铺了红毯,朱由崧随着两位王妃跟在朱常洵身后缓缓踏下甲板,近愈万人齐齐躬身行礼,一时声震于耳。
“免礼!”
福王挥手,扫了近前一干布政司大员,笑眯眯道:“本王携家眷入主洛阳,经后少不得麻烦诸位,都起来吧。”
“王爷客气,太客气了!”
“哈哈,是啊,王爷客气,请,这边请……”
一脸面圆润的中年站在最前,率先抱拳,一干人等纷纷让开了道,向一旁早就等待的大轿行去。
此行不是去往王府,而是被司使接往了驻地府衙,那里应该早已经准备好了宴席。
一路上,马车大轿不断,保送的军士亦是不少,朱由崧和两位王妃同坐了一轿,而福王却一开始就被那中年人接下了他自个的官轿内,想来是套交情。
不久,雄伟的洛阳城门立立在目,高三十多米,宽约二十多米的城墙矗立,一股敦厚磅礴之气迎面扑来。
入了城,宽敞的大道与京城相差无几,南北主干道宽约一百二十米,城内街道横竖相交,形似棋盘,两旁商铺林立,人群相簇,说之为盛世繁华亦不为过。
“崤函帝宅,河洛王国。”
洛阳直到现在,她仍旧是沟通华夏中西部地区各省的战略要地,亦是经济中心。
其发达的水系,如南有洛河、伊河,黄河贯穿西东,其余下的如涧河,大沟河等等不胜枚举,
洛阳境内,山川纵横。西靠秦岭,东临嵩岳,北依王屋太行山,又据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有“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的说法,因此得“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名。
,这一切成就了她在历代中西部的经济、政治,军事中心地位,又名“天下之中、十省通衢”。
“洛阳啊……”
朱由崧心绪澎湃,哪怕现在处于乱世,如若在这里建成了军事利益集团也足以雄居一方。
“王爷,请。”
“政使司请,请……”
“要不,指军都佥词使先请?”
“哈哈哈,同请同请!”
车轿一到洛阳府衙,朱常洵和这圆脸中年人,还有一位身着军装的家伙相互推让,最终还是朱常洵率先进入。
事实上,现在布政司是处于开封,不过福王驻地是洛阳,那各级官员当然也就从开封提早赶了过来迎接。
至于几人身后的宗亲、士家大族、商帮这些人群可能是整个洛阳或是河南拥有大名望的人,反正朱由崧是一个不认识,只能用心去记住这些人的面孔,相信不久后定会有交集。
第50章 百姓苦
王宫望京门,是洛阳福王府的正大门,处在察院街。街对面是府文庙,事实上府文庙的早年称呼是孔庙,为祭祀孔子而建立的场所。相对于关帝庙、岳飞庙的武庙而言刚好文武对称。
现在府文庙已然与府学合并在一起,府学的读书人称之为生员,也就是普通百姓口中的秀才。
午后三时,朱由崧领着叶胜和庄木头两大跟班,他们手里各拎了两个篮子,表面上用布遮住。刚出了王宫大门,三角眼王建义就从身后溜了过来。
“咦,王秀才,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朱由崧颇为讶异,要知道府衙接待宴结束后,自个一家子进王宫才过去二个时辰啊,他可是朱常洵的左臂右膀,很多事都需要处理怎么会有空闲呢?
“嘿嘿,少爷,王宫有老管家在,事都交待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