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小满一家人躲在了什么地方,也不清楚该去哪里找,他只是知道他们从这个方向离开了。
随着马车的颠簸,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当初小满等人身影消失的那片小树林,当初,他还曾想,将来也要带她钻一下这个小树林。
如今,却芳踪难觅。
下了马车,仔细查找着三轮车的车迹,但当时有特意吩咐过对方掩盖车痕,这条路是土路,每日里都有人走,如今又过了三天,哪里还能找得到?
心中愈发沉重,随即再不停留,让郎官驾着马车速回到了城内。
此时咸阳城本已关闭城门,不过他乘坐的马车为王宫所有,又有太后亲自赐的令牌,守卫城门的将领自然不敢耽搁。
一路快马加鞭,畅通无阻的来到甘泉宫门口,果然就见元肆、张竭、王齐和柳信四人靠在一架马车边上,似乎聊得正嗨,元肆此人虽然身材不高,长得又胖,不过性子活跃,喜欢插科打诨,没事儿吹吹牛逼,有事更是口若悬河,有他在,一般不会冷场。
马车在四人身边停下,径直下了马车,大家早就极为熟悉,他也没心情理会几人的抱怨废话,直接向四人示意了下,拱手道:“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有事要你们帮忙,我去去就来。”
四人闻言,看出神情不对,连忙点头应好,则已经宛若一阵风一般,早就跑进了甘泉宫,在庞大的宫殿内一阵七转八绕,终于看到了要找的人,拱手道:“呵呵,见谅见谅,本来约好了今晚设宴,请卫尉吃酒,不想有私事耽搁,让卫尉久等了。”
卫尉竭生的人高马大,体壮魁梧,浓眉大眼,看起来颇为英武,见到,连忙笑道:“内侍长言重了,您在太后身边当差,甘泉宫谁不知道您才来两天,却深得太后信重,以后末将要是不小心犯了错,还要仰仗内侍长替我多多美言呢,哦对了,不知事情可办妥了?”
微微摇头,沉声道:“不瞒卫尉,在下有一朋友于三天前失踪,至今未找到,此时过来,还要麻烦卫尉帮我。”
“哦?”
卫尉竭微微一愣,随即道:“内侍长有何吩咐,只管说便是?”
摇摇头,笑道:“呵呵言重了,只是事态紧急,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好,请!”
“走!”
叫上了卫尉竭,二人并肩走出甘泉宫,王齐四人见到二人,连忙迎了上来,则直言道:“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现在需要你们帮我找找,可能还会动手。”
说着又与五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李勇身份。
王齐闻言,皱眉道:“可是,兄,现在三更半夜,咸阳这么大,就咱们六人,不是我推诿,是根本不可能啊?”
沉声道:“具体线索还没有,不过,既然他是烈焰堂的人,或许去那里可以查到一些眉目。”
说着又看向元肆等人,问道:“你们四人在咸阳已有数年,可曾听说过烈焰堂?”
元肆个头不高,身材颇为肥壮,大脸上肉也比较多,显得眼睛极为细小,听了的话,皱眉思索道:“这个,烈焰堂,我倒是曾在聚贤楼听人说过,好像是,听说是咸阳城外的一个帮派,名气不小。”
心中一喜,看着他道:“既如此,你可知道烈焰堂的位置所在何处?”
元肆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白瑜那小子应该知道,他经常在城外行走,对咸阳周边,应该比较熟悉。”
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既如此,那救麻烦元肆兄去把他请来,我跟其他人在东城门等你们,这是我很要好的一个朋友,事不宜迟,咱们抓紧行动吧。”
卫尉竭看向道:“既然要去烈焰堂,咱们还是要小心些为好,这等江湖草莽,桀骜难驯,武艺高强,又向来看不惯我等,内侍长是太后身边红人,不如请示一下太后,让我调集一些王宫郎卫?”
微微摇头,拒绝道:“王宫守卫,岂能为了私事擅自调动?不过是一群平民百姓,以你我的身份,想来他们不敢胡来。”
“哼!真要不知死活,敢伤害她们,那也不能怪我辣手无情,杀得他们鸡犬不留!”
待元肆驾车离去后,与其他四人一起上了马车,赶向东城门处。
咸阳城东郊外,望着眼前的不大的一座宅院,倒是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那些黑道帮派,这个帮那个堂的,总堂所在,大多修建的极为恢弘大气。
而在他们眼前的,分明就是一座普通的五进宅院而已,虽然面积不小,但并无奢华之处,也不像电视里那样富丽堂皇,亭台楼阁的,甚至连门匾都没有,只门口有四人值守。
四人见到等人前来,尤其是看到卫尉竭一身将军盔甲,皆有些惊慌,其中一人二话不说,直接跑进了院内。
另一名看起来颇为机灵的青年见几人来势汹汹,壮着胆子想要上前询问,然而还不待他说话,便听直接问道:“这里可是烈焰堂?”
那人有些惊讶,连忙道:“正是,不知这位先生找我们烈焰堂所为何事?”
答非所问道:“你们堂主可在?我要见他。”
不待青年回话,便见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在不少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女子看起来二七芳华,十四五岁的样子,比小满倒是高了不少,也不像小满那么清瘦。
她的身段修长,身材亦是如寻常少女般婀娜曼妙,容貌清丽,肌肤欺霜赛雪,修眉俊眼,顾盼神飞,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气。
一双好看的明眸打量了几人一眼,又看向最前方的,疑惑道:“你们找我父亲做什么?”
030这小娘们儿野的狠嘛(求收藏求打赏求推荐票)
原来是烈焰堂的大小姐,心中担忧小满一家人,也不废话,直接道:“李勇是你们烈焰堂的人吧?”
女子妙目闪过一丝迟疑,见他一脸淡漠,不由皱眉道:“不错,不知几位是?”
身后的元肆笑眯眯的指着和卫尉竭,一脸臭屁的瑟道:“这位是内侍长,这一位是卫尉竭,至于我们几人,嘿嘿,都是相府舍人。”
“哦?”
女子眉间一挑,心中有些惊讶,见此人又矮又胖,贼眉鼠眼,笑起来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形貌颇为猥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一双秋水美眸微微眯起,又看了眼,心道怪不得如此俊秀,面白无须,原来是个寺人。
她心中各种念头瞬间闪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向着几人拱手作揖道:“小女子见过几位大人,不知几位大人找李勇何事?”
目光在她清丽面容上顿了顿,上前两步,有些不耐烦得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少女虽然表现的颇为有礼,但神色间不卑不亢,遇事沉着冷静,看起来颇有几分巾帼之姿,只是说出的话,却让心中猛地一沉。
“听手下的人来报,就在今天早上,李勇一家,被四剑门门主的三公子抓走了。”
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反问道:“四剑门?”
其实也就是个大学生,还没毕业,虽然吃了不少苦,成熟不少,但毕竟阅历不够,此时内在修行和定力也不足,现在自然还无法做到喜怒无形于色。
现代人,任你如何聪明绝顶,来到古代这种生存环境,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都需要成长,适者生存。温室里的花朵,放在外面风摧日晒,不可能立即适应。
就像人类自幼养的笼中之宠,任你是虎是狼,习惯了不劳而获,习惯了太平年间的岁月静好,放入森林,依旧只是个反应迟钝的呆懵之宠,只有一次次经历生死考验和饥饿之苦,方能渐渐找回昔日的王者之气。
言归正传,少女双瞳剪水,明眸把神色看在眼里,其中担忧与愤怒之色,显而易见,顿时信了他的话。
烈焰堂在这一带颇为有名,势力不小,帮众过百人。她的父亲是烈焰堂的堂主宋云祥,宋云祥生有二女一子,长子宋煦(xu),长女宋黛,数她最小,取名为熙(x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