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还是二百美元一支,但是赚的钱却是黄克和艾琳娜这边的近两倍!除去一部分是被他们以二百美元的“友情价”卖给朋友外,余下的则是倒卖给了洋人。
光是这一笔生意,孔宋两家就吃得脑满肠肥,放屁都在冒油。
黄克只是代理人,他们现在都如此热情地在舔,如果来的是艾琳娜本人,这两人更是要疯了。
宴会是极其热情的,从孔祥熙、宋子文这样的中央巨头,再到宋哲元这般的地方实力派,以及各方名流,当晚全围着黄克转,拼命地打探艾琳娜何时回来。这群人种种的丑态,张学良全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百味交集。
“真丑陋!”
说话的是张学思,黄克的身份,因为他特殊的使命,倒是事先通知了张学思,要他互相配合甚至是保护。
比起名气很大,实则草包一个的张学良,其弟张学思,却是个热血的爱国青年,六国饭店里的一幕幕令他看了极为反感。
黄克也对这种醉生梦死的民国高层晚宴舞会极为反感,勉强地应付着。好不容易应付了结之后,几个高层人士一起来到后堂,开了一桌,上了香茗,配上瓜子果盘,开始商谈正事。
现场现在只余下了六个人:黄克、孔祥熙、宋子文、宋哲元,以及作东的张学良,就连他的弟弟张学思,这时也只能在门外站岗。此外的第六人则是潘汉年,他是黄克海外归来的表弟身份陪同在旁。
话匣子是由黄克开启,一开始他就把早上和张学良的“交易”,拿出一部分来说了。大意是说,他来到北平时,和张学良一见如故,在火车站时看到东北军军服破旧,决定赞助东北军一笔,同时也为蒋委员长剿匪出一笔力,准备运送一批物资支援西安方面的东北军和西北军将士。
张学良苦笑,孔祥熙和宋子文笑着表示支持,两人更还“慷概”地各拿出了二十万大洋支持张学良比起他们最近从黄克这边捞到的,不过是拔了一根毛而已。
如果是从前,二十万大洋扔到张学良面前,他会哼一句:打发叫花子啊,然后甩回去。但现在,在收到这笔“意外之财”时,张少帅想到的却是:这个月可以给东北军多发两个大洋的军饷了。
今天的张学良就是如此狼狈,连这样的狗骨都要叼。
而后黄克又提出自己要在西安办学,扩大那儿的学校,同时在那儿建一些被服厂之之类的小工厂,许多设备需通过天津码头进口引入,这事就需要宋哲元这边相助打通关节,减少麻烦。宋哲元也连忙表示一切都会通融。
简单地客套完毕后,终于提到正事。
“二十公斤链霉素,或许更多!但是,无论二十公斤还是二百公斤,都不是最重要最关键的。”
黄克报出了具体的数字,这个数字一出口,把现场的五人,包括在外面站岗偷听的张学思,听得都面皮狂抖。
“二十公斤,不过是艾琳娜小姐离开前,向我承诺的最低数字!”
孔祥熙和宋子文一阵狂喜,确切地说,是二人喜得几乎要疯了。
两公斤链霉素,就让二人轻易地各自狂赚一千五百万美元,二十公斤链霉素,岂不是天上掉下一亿五千万美元吗?至于黄克最后追加的二百公斤这个数字,更是大得让二人几乎要晕过去。
“赚不到这个价的!两个月前我托二位出售的链霉素,那些洋人拿去倒卖,最后他们那边的市场终端回馈如何?全卖光了吗?”
宋子文苦笑道:“全卖光了,不过客户们反映,如果真的象艾琳娜小姐写的医学报告上说的那般,要注射半年,一天两针,最少打120~150针,这个价格......”
“毕竟,这个世界得了肺结核,又拿得出五万美金的人,是很少很少的。我怀疑连一千,甚至五百人都没有。嗯,我说的五万美金,是指一针按400美元算的。”
黄克边说边向一边侍立的潘汉年点点头,潘汉年拿起手上的两个提箱,放在桌上,一一打开之后,露出了密密麻麻小药瓶子,每个箱子里各有五十个药瓶,每个药瓶里都装满了白色的粉末,正是价比黄金百倍的链霉素。装药的瓶子,是黄克离开上海前,托租界的洋人定购的,这两个月后大量到货,按黄克的意思,董牧师带了一部分空瓶来到北平,昨晚他从十字架空间灌了一些链霉素进去黄克最强的能力是感知探测力,是个人形的称重天平,不需要称重都能精确控制份量。
“瓶子里药的份量,一瓶差不多正好够一个肺结核症病人,半年疗程使用。
这里有一百瓶,理论上这箱子里的东西,值五百万美元!”
这话一说出口,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除了黄克外,几乎都要疯了。
“汉卿兄,哲元兄还有.......”
黄克把头扭向站在外面的张学思,“学思也进来吧,见者有份,你们三人,六只手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除了黄克和潘汉年外,屋里屋外五人,眼神瞬间变得狂热起来。但是这几人修养都极佳,虽然呼吸沉重,但还是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冷静了下来。
宋哲元咽了口口水,干笑道:“元兴兄,你真会开玩笑,这一瓶药,可是值五万美金啊!”
“其实他不值这么多钱。只是因为稀有而又救命,所以才值这么多钱!但实际上.......”
黄克顿了顿,笑道:“他并不稀有!”
黄克伸出手,拿起孔祥熙面前的咖啡杯旁的汤匙他是众人中唯一个喝咖啡的。
握着铝制的汤匙,黄克指着它笑道:“在上个世纪,法国皇帝拿破伦三世,拿着这东西吃饭时,被认为是穷奢极侈的象征。因为一把铝汤匙,当时他可以换到好几把金子打成的汤匙,但现在,它却连一个大洋都换不到!”
孔祥熙抖了抖眉毛,而宋子文则眯起了眼。
“你是说,这药其实是可以卖得非常地便宜的?”
黄克点点头,以无比冷血的姿态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卖得这么便宜?
铝制的汤匙,连一个大洋都卖不了的悲剧,不该再发生了,不是吗?”
此话一出口,屋里屋外的两个共产党,都有种三观被毁灭的感觉。
“哈哈哈,说得好,元兴兄!”
孔祥熙哈哈地大笑起来,而宋子文则故作清高状不语。光是这一点,黄克就看出二人的不同:一个是真无耻的小人,另一个则是假清高的伪君子。
“宋司令,张司令,这两箱药,二位作一添五,分了吧。两位的部下,好友,亲戚,多有人得了这种要命又要钱的病,一人一瓶,基本就够救命了。”
黄克说着,合上箱盖,一人一箱,分别推到了宋哲元和张学良面前。
“这是给二位的家人,亲戚,部下救命用的,如果有不足,尽管开口,我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宋哲元忍了数秒,终于忍不住还是伸出手,接过了箱子。
“这就多谢元兴兄的义举了。我的家人,部下,也确实有多人得了肺痨这恶疾,这下可有救了,兄弟我在这里谢过元兴兄的大义了。以后有事托咐,万死不辞!”
黄克心笑,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拿了我的药,你的二十九军的地盘,我以后就可以横着走了。
张学良看了黄克一眼,明白了什么,接过箱子,冲着黄克拱拱手:“多谢了。”
孔祥熙和宋子文没有分到,但二人却知道,他们才会是今晚的交易里赚得最多的人。
“链霉素是好东西!治愈一个人所需的药,理论上最高可以卖到十万美金!
二位,你们估算一下,这个世界能掏得出十万美金,同时还得了肺痨的病人,有一百个吗?”
二人想了想,答道:“也许有一百,但不会太多。”
“链霉素,我这边要多少有多少!可是如果卖不出去的话,他也就是我手中的这根汤匙,甚至比他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