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不杀你,不过你得愿赌服输,一会让你下属把藤甲都给我拿来,就此退兵,不然我降天雷将尔等化为齑粉。”
张绣神情肃穆,不容拒绝。
说完,张绣有些吃力的拖着那数百斤块头,一步步向自己阵营走去,同时他转头,高声喝道:
“尔等大王已经被缚,若尔等想他活命,立刻回去把三万副藤甲准备好了送过来,否则,我不介意要了他的命。”
语落,留下茫然惶恐的士徽等人。
“这,这,兀突骨败了?”
士徽看着如同死狗般被拖走的兀突骨,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还意气风发呢,怎么转眼就被张绣制服了?
这反差也太大了!
反差归反差,此时他内心惶恐,兀突骨败了,那张绣就该攻取交趾了,一想到这,他连忙带着后撤。
“主公,你这也太厉害了,三两下就把兀突骨这厮给制服了!”众将围了上来,露出敬佩与诧异。
兀突骨这种狠人竟然都被自己老大给搞定了,简直了!
“去找根铁链栓着兀突骨,免得这人再逃脱了。”张绣将之丢在一侧,开口吩咐道。
“诺!”胡车儿应下。
众人也是近距离观察兀突骨,这人皮肤黝黑,坚韧,处处皆有老皮,两肋生有鳞甲,有些渗人。
“主公,留这等蛮荒野人作甚?不如一刀宰了以绝后患!”庞统皱眉,这人实在太过于恐怖,也得亏张绣能将其制服。
“不着急,他的藤甲还没送来。”
“主公,区区几片藤甲,只不过被世人夸大吹嘘罢了,倒不如以兀突骨为要挟,令其麾下蛮兵撤军。”
庞统沉声劝说道。
说着,兀突骨悠悠转醒,张绣眉宇顿时一紧,他万万没想到这人被电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能这么快苏醒。
当即,他大步上前,准备再电一波。
“唔唔呜,”
兀突骨撑着身子往后退,神色露出恐惧,不停摇着头,同时用着蹩脚的汉语喊道:“雷,雷神饶命。”
“雷神?”庞统等人一愣。
自己老大啥时候成雷神了?
“呵,饶了你不是不行,这样,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派人通知你那些蛮兵,明日替我攻下交趾。”
“若能攻下交趾,吾不但会饶了你,还会给你琼浆玉露,滋养心肺,如何?”张绣故作高深,只手背负,阔谈说道。
“嗯嗯!”兀突骨连忙点头。
现在张绣在他眼中,已经和传说中的雷神极为接近,他就算在斗胆,也不敢冒犯天神,不然他会遭天谴的!
“很好,先赐你一杯。”张绣说着,取下腰间酒壶,给他倒了杯,后者尊崇恭敬的接过,一饮而尽。
抿了抿嘴角,挺好喝的。
“好了,我会让人去帮你联系你族部下,你且安心候着吧!”张绣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主公,那,还绑么?”胡车儿以及找来了铁链。
“不用绑了,先带他下去吧!”张绣挥手,说完径直离去。
不过路上,他却是陷入沉思。
无缘无故弄个突兀骨当小弟,或许对他的规划到是有几分帮助,到时候藤甲无需全部带走,留下来也一样。
待自己攻取益州时,这数万藤甲兵,只要利用得当,让益州手忙脚乱不难。而且兀突骨实力不俗,在五溪蛮族有一定地位。
交趾,将府内。
士燮在府内急的来回踱步。
这已经过去不短时间了,他也不知道战况如何,那叫一个急人。
“家主,长公子回来了!”
随着老管家喊完,士燮顿时来了精神,见士徽赶来,他先一步开口道:“徽儿,战况如何?”
“父亲,要不我们还是投了吧!”
“张,张绣那厮实在太厉害了,兀突骨那般生猛,但是在张绣面前,依旧不堪一击,交战不过十数合,便是落与象下。”
“被,被张绣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回去。”士徽心惊胆寒,眼中抬不起一丝战意,颤颤说着。
“兀突骨也不是张绣对手?”
士燮瞳孔一缩,露出骇然之色。
“不堪一击,已经被张绣生擒。”士徽叹息说着,经过这么多次交锋,士徽已经生不出抵抗的念头。
太强了这人,简直无懈可击。
“父亲,投了吧,或许张绣看在我们主动投诚的份上,不至于赶尽杀绝。”士徽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士燮。
士燮陷入沉思,没有答话。
足足良久,其目露精芒,低声道:“交趾城内有粮百万斛,只要撑过去,张绣必然退兵。”
“这样,立刻传令下去,让各部将领严阵以待,准备死守交趾,只要此战结束,所有人连升三级。”
士燮在那做着最后的挣扎。
两支援军没了,士武那吊逼也不见踪影,现在只能靠他城内的两万人了,具体能不能守住就看天意了。
次日,天明。
大清早,士燮刚入睡没多久。
只听士徽的声音传来,焦急喊道:“父亲,不好了,不好了,南蛮准备攻城了!”
“你在瞎说什么?南蛮与我军乃是盟友,岂会相互攻伐?”士燮叱喝了句,神情有些愠怒。
自己这个儿子一点城府都没。
不过吵归吵,他还是抓紧披甲,快步来到城楼上,一睹究竟。
登高眺望,士燮身子都在颤抖。
城下,那不是兀突骨又是何人。
只见兀突骨领着大小方阵数十,组成了密密麻麻的南蛮大军,而且这些大军一个个嫉恶如仇,还配备了攻城器具。
“兀突骨,你这个小人,你与你的部下皆吃用与我,如今却因贪生怕死,而临阵倒戈张绣那奸贼,枉你还是五溪蛮王,真是好笑。”
士燮气不过,大声叱喝道。
“哼,雷神之名也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呼唤的?”兀突骨乘骑大象,手中巨斧遥指喝道。
“雷神?呵呵,好笑,还真是好笑,果然不愧是五溪傻蛮,竟然信了张绣这般粗糙的谎话,真是个蠢货。”
士燮又气又笑,恨兀突骨傻啊!
“多说无益,尔等若不怕死,那就来攻吧!”士燮暴喝,其实心中也是没底。
因为周遭甲士的议论声他听得真切,援军反过来攻击他们,这种反差让大多数人无法接受。
此时,已经是兵无战心了。
兀突骨认准的事,也不是常人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手中巨斧一挥,当即令各部蛮兵开始攻城。
只听,天地间呐喊声连成一片。
不过片刻时间,那呐喊声就换做厮杀声,以及各种惨叫。
随着南蛮的攻城,城头守军渐渐绝望了。因为他们的弓箭对那些南蛮丝毫不起作用,就算寻常刀枪都难以刺伤他们。
唯一有些效果的,就是滚木石了。
“给我顶住,顶住,援军明日就到!”士燮抽出佩剑,高喝喊着。
可是这群南蛮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攻城之势太过强悍,一时间也没那么多滚木石,或者沸油去退敌。
“完了,一切都完了!”
士徽探出头看了眼,神色恍惚,无边无际都是蛮兵,交趾守不住了,估计黄昏都要不了,交趾就会被攻破。
想着,他开始慌慌张张回府。
士燮见各个城墙都岌岌可危,已然大势已去,瞬间好像衰老了几分,提着佩剑径直向府邸赶去。
就算死,他也要死在祖辈基业上。
第290章 破城黄巾遗孤
士府,后院。
士徽仓皇而来,一众妻妾女婢茫然,就欲上前询问呢,只听士徽叱喝道:“都他娘愣着作甚,没听见外面的厮杀声么?”
“都抓紧给我收拾细软之物,一会城池沦陷,准备随我混出城去。”士徽说完,也不停留,大步向自己书房走去。
“沦陷?”众妻妾愣了下。
为首是士徽的正妻,其快步跟上去,同时急问道:“夫君,张绣三军不是今日刚准备攻城么?怎么会这么快沦陷?”
语落,众妻女都是看过去。
“少他娘废话,照我说的办便是,在晚,你们通通得被那群南蛮给先,奸后吃掉,”士徽如同急眼的雄狮,咆哮道。
这群臭娘们,怎么就不听话呢!
那群南蛮他可是见过,一个个就如同野兽一般,到时候真要攻进来,自己这群妻妾,他可没办法保护。
估计,以那群兽人变态的举措,八成是要先。
目送士徽钻进书房,众女也都一个愣神,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两步,都是茫然,至于张宁,其美眸闪着复杂神色。
她漂泊十数载,早已厌倦。
本以为在交趾可以安稳下来,可事与愿违,好像老天都在和她作对。想到这,她鼻尖发酸,有些惆怅。
她六七岁时父亲张角便为朝廷所诛,她被张角亲随带走,隐姓埋名,漂泊各处,也就到今日,世人不记得张角,遗忘了张宁,她才敢入嫁士家。
也不求能为父亲报仇,只求能安度余生便好。
而,就在众妻妾回神之际,士燮那有些佝偻疲倦的身影出现,本就年过花甲的他,此刻显得更加苍老。
虽披甲持剑,可以再无往日风光。
反而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目光浑浊毫无神采。
而此时,士徽刚好抱着一堆东西从书房走了出来,四目相对:“父亲,你”
“逆子,你在这干嘛?”士燮老脸有些发红,举着利剑颤抖说着。
“父亲,大,大势已去,交趾守不住了,现在不逃难道坐等被张绣斩杀么?”士徽痛心疾首说着。
“逃?外面遍地都是南蛮,荆州兵,你怎么逃?你拿什么逃?”士燮恼怒,叱喝,他怎么会有这种不争气的儿子?
“那,那不逃难道在这等死么?我可不想坐以待毙,在这等死。”士徽憋红着脸,反驳说道。
“哼,今日你要是看踏出士家府门一步,吾便斩了你这个逆子!”士燮气的身子发抖,举剑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