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亲卫刚跑出没多远,却见他又惶恐归来,近乎连滚带爬,边跑边喊道:“不,不好了大帅,营外张临兵杀来。”
“守营将军顶不了多久。”
“???”
沮授凶着目光,冷哼一声:“哼,吃里扒外的东西,果真叛变了。去,立刻通知各部将军,集结兵力,给我打退叛军,迎击张绣。”
他清楚,他还有机会,只要正面能顶住,因为只要给他时间整顿好兵马,孰强孰弱还犹未可知。
至于张高览,麾下能调动的估计也就数千人罢了,他倒也无惧。怕就怕张绣攻入时间太快。
想到这,他提着佩剑仓皇向军营附近靠拢,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一支军队,只要能抗住这一波,鏖战至天亮不难。
片刻,沮授刚所在位置。
战马上,张提着长枪,目光冷冽,扫视一眼,暴喝道:“都给我搜,务必把沮授给我找出来。”
搜索不过片刻,
“启禀将军,各个角落都搜遍了,并未发现沮授身影。”亲卫抱拳道。
“哼,沮授这厮,逃的到挺快。走,随我奔中军大营,想来沮授应该逃去集结甲士,意图抗衡张绣去了。”
张说完,打马便走。
他此番叛变,多半原因在高览,因为他和高览都不算太被重用,而且世家排挤,让他们多有怨言。
如今高览反叛,他就算不叛,以那群吊逼的性格,估计回去都没好果子吃,何不同高览搏一搏。
至于另一边,
高顺带着陷阵营,伙同高览,已经向营寨深处杀去。赵云赵凡,则是分别率领一支铁骑直奔军营深处。
一路,他们丢甩火把。
此刻,这营寨越乱对他们越有力。
中军营寨处,沮授没有久留,只是吩咐部将集结兵力准备迎敌。他自顾向东大营而去,他清楚,中军集结来不及了。
只能向东,背靠东营退敌。
不管怎么说,他营寨也有近二十里,纵深还是比较大的,可以缓冲。
片刻,中军营寨处。
张先一步赶到,一勒战马,至于他身后事一千亮银甲的大戟士,以及三千步骑,看上去声势不弱。
“果真是张叛变了。”中军守将皱眉,心中却有些担忧。此刻中军集结不足三千人,而张麾下步卒本就不俗。
再加上那一千大戟士,他根本招架不住,毕竟大戟士可是袁军之中的利刃,全军只有千人,和陷阵营一个级别。
想到这,他陷入沉思。
“李沮,吾念你与我有旧,速速归降,否则今日尔必死。”张打马上前,抬起手中长枪高声道。
“张,汝见利忘义,浑然不顾主公对尔的信任,竟然投靠张绣,实乃可耻。”李沮高声说着。
“诸位袁军儿郎,尔等家小皆在冀州,若是随张反叛,冀州家小必受牵连。本将军清楚,你们也是受张小儿蛊惑,”
“只要你们此刻反戈,随我共同铲除叛将张,不光可将功补过,还能萌阴妻小,到时候吾必让主公封赏。”
李沮眼角闪出一丝冷笑。
虽然他集结的兵力不多,可若是利用好张麾下士卒,此战胜之太简单了。
张皱眉,心中暗叫不好。
战场上最容易乱军心的三件事,缺粮,战败,妻儿。
李沮一刀直接砍在了命脉上,这些人出来打仗多数人是为了减轻赋税,让家里人能过得好一些。
果不其然,他身后,包括大戟士内,不少人皆是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惶恐之色。其实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因为如此混战,再加上古代的统计方式,很难确定他们妻儿,可仅仅这么吓唬,已经够了。
“哼,李沮,汝还真不怕死。如今张绣已经截断袁绍军粮,不日袁绍就要粮尽,到时候三军溃败乃必然。”
“更何况,张绣才谋远胜袁绍数倍,其治下子民,无不对张绣敬重有加。”张当即叱喝了句,稳住军心。
“至于袁氏,灭亡指日可待。而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今日,便将汝诛杀于此!”张皱着眉头,当即举枪暴喝了句。
一时间,大戟士也不犹豫。
方才他们没有想明白,还在担心袁绍以他们妻儿做章,可现在想想也是,张绣已经断了他们粮道,
袁绍已经是自身难保,能不能安全回到冀州还是问题,此时他们若是再敢迁延,恐怕三军都走不掉。
“该死!”李沮暗骂了句。
“列阵,列阵,给我挡住这群混蛋!”
若是寻常军卒这些人或许还能招架一二,可杀来的是大戟士,一个个手持大戟,身披坚甲,无人可挡。
眨眼间,两军交锋。
然而,只是一个照面,李沮掌控的中军就摇摇欲坠,再加上营寨的混乱,无数人想要偷溜,显然军心不稳。
“不准跑,都不准跑。”
“谁再敢逃,吾一刀劈了他。”
李沮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抽剑咆哮喊着。
“受死!”张一马当先,杀穿敌阵,此时,只见他手中长枪掂起,咻的一声,化成一道残影,直射那李沮。
噗呲!
长枪穿体,把他插在地上。
第315章 吾名“昊天”
中军败的很快,
或许是因为没了主将。
兵败如山倒,无数的甲士溃逃,甚至还有不少甲士尚且在营帐内不知情况,不是被屠戮就是投降。
张绣率铁骑一路疾驰,来不及理会这些投降的士卒,当即让高览去收揽溃卒,他则带着高顺赵云等人,向东大营疾驰。
不管如何,他务必一举击溃敌军有生力量,防止这些人卷土重来。
良久,东大营处。
大营内尚且还有数个独立的小营,东大营这种便是如此。只不过东大营这种,寨头不算高,只能稍加阻拦。
“吁!”张绣勒住战马。
身后,无数步骑也是缓缓停下。
放眼望去,东大营上已经罗列的全是甲士,根根长矛在黑夜中闪着寒芒,无数的弓弩手已经紧张的弯弓搭箭。
“隽义,这东大营有多少兵甲?”张绣转头看向张,试问道。
“东大营被沮授特地加固过,留守兵甲绝不下于两万,再加上方才收拢的溃卒,恐怕这营内有近三万甲士。”
张皱眉,申请略显凝重。
营寨虽然不如城池坚固,可居高临下,也占据优势。若是其有三万人守寨,恐怕仓促之间能难破寨。
“三万人?倒是有些棘手。”张绣捏着下巴,皱眉道。
“主公,破袁末将愿带头冲锋,”高顺抱拳,刚毅的神色透露着决然。
“不可,陷阵营虽然久经沙场,可攻寨不同于野战。”张绣一口拒绝,陷阵营虽然装备了甲胄,可寨头居高临下,滚木可致死。
“主公,要我说,不如就强攻吧,末将这大斧早就饥渴难耐了。”邢道荣打马出列,扬了扬手中大斧高声道。
旁边,张目光带着一丝敬重,那是打心底的佩服,邢道荣可是能独战赵云黄忠的,如此勇武让他折服。
张绣略微沉思,在思考破敌。
“主公,天就要亮了,若是再不强攻,恐怕天亮之后营内的嘈乱和恐慌将不在,到时候想要拿下东营将更难。”
黄忠皱眉,沉声说道。
“强攻恐怕不易。”张绣皱眉,旋即眉头忽然舒展,道:“牛金,立刻带人去给我找几根圆木可用来攻寨门。”
“诺!”
众人露出不解。
“主公,营内尚且有不少云梯,末将这就带人取来。”张见张绣不说话,只以为不知道这事,连忙道。
“不必,从正门攻进去就行。”张绣摆手,心中已然有了对策。他倒是把自己系统里面赠送的探照灯和强光手电筒给忘了。
这两样东西之前一直没用,不过如此黑夜,用来让对面失明应该是个不错选择,尤其是古代人夜间视力本就不行。
“这”张语塞。
其余众将也都狐疑看着。
“子龙,去找些桌案木板立与此处,今日,我要设法请一灯大神,赐我天灯,灭杀敌寇。”张绣面无神色,一本正经道。
黄忠:???
赵云:???
张:???
众将都露出茫然不解之色。
“咕嘟!”邢道荣咽了口唾沫,“主公,你真能请天到神啊?”
语出,众将一脸希冀看着。
“如今吾法力尽失,只能尽力一试了。”张绣做出比较为难的表情道。
法力尽失?
乖乖,主公这么吊的么?
赵云也不迟疑,不一会就找来一个木台,上面放有两个木案,木案上点头火烛。至于胡车儿,则被张绣安排去了后方高台。
他带去的还有探照灯!
而此时,众人都希冀看着,目不转睛,这简直激动人心呐!
这边的动静也是吸引了寨头处的沮授。
“军师,张绣他们这是作何?”旁边,副将指着远处,狐疑问道。
“不知,不过好像是在献祭。”沮授捏着下巴,眯着细眼,因为那木案上摆放了些许火烛之类东西。
“献祭?呵,这临战之际张绣不思攻寨,竟然信鬼神之说,如此统帅,尽被世人吹嘘成不可战胜,当真可笑至极。”
阎柔冷声,有些看不起。
“没错,若非军中有许攸张这等卖主求荣的反贼去助长张绣之威,恐怕张绣在我军面前不堪一击。”苏由也是冷笑。
“呵呵,张绣好歹也是一方诸侯,竟然相信此等鬼神荒谬之说,真是好笑。若是他能请动鬼神,吾把那桌案给生吞了。”
郭援也是嗤之以鼻。
至于寨头上诸多士卒,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