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皆是战兵,又可以作为军官,一个个分散聚拢,便可以号令整支部队。
而在战乱年代,君主杀文臣那是常有的事,但却不敢擅动武人,与此也有很大关联。
武人更像‘技术’工种,你一旦把他砍了,那些直接效忠他的人你根本指挥不动,甚至有可能起兵造反。
等你重新培养一个将领,让他拉起队伍,又需要很长时间。
换句话说,找替代品很费劲,找优秀的替代品更难。
而这样的部曲规模少则百人,大些的将军规模在三百人到五百人,再多则不行了。
因为一个人的精力终是有限的,一个将军没法去认识笼络几千个人,并将他们带在身边。
但也有例外:豪族部曲。
例如李通,他的家族部曲就有三千人!
注意,是家族部曲,还只是他家里的人!
李氏作为当世名列前茅的豪武家族,同宗人数比寻常一个县都要多,他们聚集的兵马高度团结。
李通犯不着亲自出面,他能用家族关系为纽带,以整个家族去笼络他的族人、宾客、徒附,结成最紧密和庞大的部曲部队。
这种部队谁也抢不走,优缺点非常明显。
优点是战斗力强大,到了真玩命的时候非常可怕,毕竟战友和上司都是自己人,天生就比其他军队组织度更高。
缺点是尊奉家族意志远超君主意志:宗主说了算,家族利益至上,其他的靠边站。
而今日这场战也将由李通从正面进攻,踹阵杀入。
杜袭等人分头逼近,掀起乱战!
战斗一开始还很顺利,可打着打着就出现问题了。
蒋义渠也不是草包,他知道自己部队的弱点,所以第一时间从中军分出精锐部队,去前方截击各部。
随着精锐一出动,原先被曹军打的节节败退的炮灰们站住了脚,开始集结在精锐身边防守反击。
而敌人进攻的势头一旦被压住,蒋义渠庞大的部队就开始发挥作用,他们像是黄河水一般搅动,将对方的人马迅速切割。
“不要散开,不要散开!”
吕旷大吼,挥刀连续砍翻两人,身边的部曲也猛力向前冲去,击退了蒋义渠军的一次截击。
差距就是这样出来的。
强军能够前进,而稍弱的速度跟不上,更弱的还会被冲着走。
但,参战之中,优势之军不可能停下,他们必须扩大优势,将全军拔出泥潭。
“向前!”
杜袭咬牙,亲自持矛突阵,挑翻了一个敌军校尉,又举枪大呼:“都把旗帜打起来!”
杜家也算颍川大族,但影响力一般,借助曹操的庇护和这些年在战场上的活跃,杜袭的势力迅速膨胀,养有部曲五百人。
这些人紧抱在宗主四周,高竖旗帜。
被冲撞破碎的杜军见到前方飘扬的杜字大旗,一时都有了主心骨。
曲侯屯长们大呼,率部向杜袭所在靠近。
“截住他们!”
坐镇中军的蒋义渠皱着眉头。
他的想法是将杜袭等人拦住,只放李通一路人马过来,和他中军对决。
没有其他人的帮场,蒋义渠对吃下李通信心很足。
而李通这几千人一旦覆灭,这批曹军必将落败。
一场数万人的大战,具体到一个面上,决定胜负的有可能只是那千人而已!
就在杜袭部曲越战越勇,不断从周围捞出、聚合兵马的时候。
敌军阵中,突然爆发一阵极为精准的箭雨。
这批箭专点杜袭身旁亲近人。
只刹那,杀数十人,倒旗九面。
杜袭大惊,随即道:“随我杀去,杀散这批人!”
他找打了目标,驱马向前,看清了这批人的容貌后,身上却冒起一股寒意。
这些人甲胄为红黄色,明显比周围的人要高了不止一个档次,骑着北地大马,马背上挂着好几壶箭支。
人数不多,唯三百而已。
领头人年过半百,却精神十足,他将雪光刀扣住,同样从马背上摘下一张硬弓来。
“黄忠!”
认清此人后,杜袭浑身一震。
但,仗打到了这一步,便是黄忠他也只能冲上去!
他一退,这一路军就得全崩,随之而来可能带崩全场!
“给我上,冲进去!”
他枪指前方,厉声大喝。
部曲们躁动马匹,冒着箭矢向前发起了冲锋。
战场落到这个面,决定胜负的唯数百人而已!
“不急迎战。”
“第一队持刀候着,其余人依旧箭射。”
黄忠镇定下令,同时也张开了自己的弓。
他的射法简直不似人类,右手把住弓身,左手如风一把从箭壶中取出箭支,中间毫不停歇,无半分停滞。
嗖嗖嗖
那箭精准落下,瞬息而十数发,每箭必中,顷刻便有十几人应声落马。
他一个人的箭矢,便能压制一个角!
还没冲到跟前,杜袭已折了上百人。
纵是悍不畏死的精锐部曲,此刻也心底发寒。
这群人太可怕,个个都是神箭手!
“十六。”
“十七。”
“十八。”
黄忠老脸镇定,口中每更新一次数字,便有一个挡在杜袭身前的护卫落马。
终于,杜袭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十九!”
嗖
听到箭声,察觉杀机,杜袭慌忙挥枪,但为时已晚,箭矢没入胸膛。
“噗!”
鲜红喷涌,杜袭身一沉,伏在了马背上。
“将军!”
“宗主!”
部曲们大惊,立即放弃了进攻,并迅速向杜袭靠拢。
箭矢依旧在继续,还有两支抛射而下的箭射中了杜袭。
部曲不顾生死,以身遮挡,带着杜袭逃窜。
黄忠再发一弓,射翻一人,换刀在手:“杀!”
此刻,视角再次缩小,决定战场胜负的,只一人!
马背上的杜袭血流不止,那根箭力道太沉,连穿两套甲,点中了心脏。
俨然,是活不成了。
精锐部曲和主将一退,杜袭所部当场崩溃,各自奔逃出阵。
战场的另一面,进攻甚猛的吕旷只听耳边一声“大将魏延在此!”,脑袋还没转过去,便被砍了下来。
随即吕翔独力难支,连带所部箭头精锐一块被魏延杀的连连败退。
几路策应已败,李通心知必败,转身便逃。
“脱阵!”
“护住宗主!”
明明李通是军中最强者,但他的人还是前后左右将他护的严严实实。
这就是军中大户,你以为他是一个人杀进千军万马,其实他周围站满了人墙。
李通带着精锐杀了出去,散乱的大军却被撵着砍。
人头滚滚,一路血流。
他回头望了一眼,忍不住叹道:“此败之后,为二公子撑腰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
黄河里的二公子瞧了他一眼:谢谢你啊。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毕竟她所在的千机门穷得叮当响,连续五百年荣获修真界最穷门派之称,无一宗门能超越。整个千机门只剩一条细细的灵脉,灵气少的可怜。为了修炼,千机门弟子不得不常年去别的门派蹭灵气,这一蹭就是几百年。
五百年前千机门炼器一出,谁与争锋,五百年后,千机门打秋风‘名震’修真界。
穷是真的穷,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要说起五百年以前,千机门那可是天才辈出,每炼出来一把武器都能引起各大宗门疯狂抢夺,就算是两派四宗见到千机门的人,也要客气十分。
不过……这天才太多了点,导致炼器炼到最后,一不小心把自己门派的灵脉全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偏峰一条细的没人要,差点被忘记的灵脉。加上没有善经营的人才,门派突然断层,辉煌数代的千机门就这么没落了,从此走上打秋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