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周野对降者的处置,他的儿子都未必能活。
现在他只能期盼于周野的仁慈了。
趁着还有时间,刘宠手书降书,命陈国境内所有军民投降,交于妻子手中:“交给徐奕。”
“大王……”
“去吧。”
刘宠挥手,命武士将母子二人拖拽出去。
随后,陈王正衣冠,独往宗庙。
当徐奕抵达时,宗庙烈火熊熊。
徐奕隐隐可见,当中立着一道身影,正在颤抖。
后汉郡王,说是一堆草包,也不为过。
刘宠,是当中的另类。
但如今,他也走到了自己的终点。
或许他的感谢周野,使他没有死于区区刺客之手,让他的故事延续至今。
长剑横在脖颈,他看着火焰外头的人,大喊了一声:“徐季才,本王自我了断,使你不负弑君之名,何以报之!?”
他颤抖着大笑了几声,火中喷起血红,随即倒地。
徐奕不能回答,一声叹息,随即拜倒行礼。
得知王宫有失,城墙四处军心涣散,或是回头赶来驰援,一时间漏洞百出,被张飞趁势击破。
城池陷落,徐奕带着双眼红肿的陈王世子出现在张飞面前。
他道:“陈王服罪自杀,王仓府库皆已封存,未敢擅动。”
“陈王手书投降文书在此,请将军过目。”
按理来说,徐奕冒险行事,成功之后肯定要把功劳往自己头上大肆包揽的。
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将这一切描述成陈王最后自我认识到了过错,并进行弥补。
张飞也是机灵人,哪里能不明白当中的意思?
他看过降书之后,看着还在燃烧的宗庙之火叹道:“我王素来仁慈,陈王何必如此呢?”
死都死了,说两句好话也是不耽误的。
张飞在祭拜刘宠之后,收拢了刘宠残部,照旧以徐奕为陈国相,命人将刘宠妻子送往南阳。
应徐奕恳求,张飞卖了个面子,亲自写上了一封求情文书。
陈国即破,兖豫两州之地,只剩下了一个陈留的曹仁。
而得胜的张飞大兵一挥,又往陈留压去了。
此刻,陈留城外,将有高顺、蒋义渠、张飞三路重兵。
纵然曹仁守备严密,在政权崩塌又面临重兵围剿的今日,下场也是显而易见了。
但这位曹操的宗室第一重将,依旧未曾松口。
曹操下落未明,他便始终拒绝投降,似有死战之志。
只能说,乱世多好汉,如曹仁这等人物虽未在周野手下效命以至名震天下,但也有其过人之处。
西面战场,几乎已经结束。
东面战场,同样进步神速。
臧霸从沛国打进鲁国,而后一步跨入泰山郡。
他本是泰山人,在这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更兼背后便是周野和曹操的主战场,因此得以长驱直入。
在沛国一窝多年的臧霸终于得志,后发先至,打成了先锋,成为了捣入曹操腹地最深的一位。
臧霸是个会做人的,而作为兖州最后一个郡的泰山郡,这里的守军早就想投降了。
见来人是位老乡,赶紧攀亲戚。
臧霸也是个会来事的,人还没到奉高城,就和泰山郡大大小小十几个官员开始称兄道弟了。
奉高一面向夏侯告急,一面又向臧霸服软投诚。
泰山告急,夏侯却腾不出多少兵力进行救援。
他手里只有琅琊、泰山、东海三个郡。
虽说都是大郡,但在士气沦丧的今日,也难以抵挡南面汹涌而来的诸葛亮和张辽、魏延、于禁等各路大军啊。
他只能委托步骘领兵五千人,前往奉高镇守。
局势恶化到了这一步,反倒是吴国故臣对已经黄土埋到脖子的曹魏政权最是忠诚了。
与其说是对曹操忠诚,不如说是忠诚于自己。
他们没有退路,一旦落到周野手上,必死无疑!
步骘此人,文武皆备,且有领兵抚镇之能,可以说是少有的全才。
他在距离奉高两百里地时,得知奉高局势,果断抛下大部队,只率一千精骑先抵奉高城。
他认为奉高城已在左右摇摆,自己要的不是带来多少兵马,而是前去稳住局面,使军心稳固。
如果臧霸抢到自己之前抵达,只怕城内的投降派就会凭借臧霸威势压倒抵抗派。
而他先行抵达,便能避免如此情况。
事实也是如此。
奉高城内的人没想到步骘来的如此之快,竟还能抢到臧霸前头!
他们家里的‘周’字大旗都绣好了,见步骘赶来,慌慌忙忙又藏起。
当天下午,臧霸姗姗来迟,带着部队压在城外。
看着城门紧闭,他愣了愣,随后笑着道:“诸位弟兄这是怎么了?之前说好的开门迎我,如今却紧闭城门,莫非是酒还没喝,就与我翻脸了不成?”
城楼上众人登时面面相觑,又躲避步骘搜寻的目光。
步骘是聪明人,知晓此刻追究责任会使内部分化加剧,故而一笑:“阁下之谋,倒是和你本人一般,粗糙的很啊!”
臧霸瞥了他一眼:“你是哪位?”
“山中贼盗,看来是认不得江东名士的!”步骘不吝讽刺,道:“可听过步子山之名?”
“听过!”臧霸高喝一声,道:“昔日江东伪吴破亡,有几条狗北蹿而逃,当中便有一条姓步的,莫非便是你了?”
“只可惜叫你走了,当时未能先将你这贼打死。”
步骘并不生气,反是一笑,指了指城门底下:“来,攻城便是!”
激怒我?
臧霸不算智谋高绝之士,但机灵是绝对足的。
自家一大群坑子,整天变着法子让他背锅,他早就被逼聪明了。
臧霸未受其所逼,而是对着城楼上喊了一句:“诸位兄弟再考虑一夜,明早我来等你们答复。”
他指着步骘,笑道:“至于此人,不过是当初侥幸逃走的吴狗罢了。他已无活路,所以希望拉着你们垫背,诸位自己考虑清楚。”
说完,他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先退了。
目送臧霸离开后,步骘坚决放弃了清算的想法。
他手上只有千余人,城内局势很复杂,臧霸又在外虎视眈眈。
贸然清算,只会在城内激起动乱,随后便宜了臧霸。
他选择先稳住众人:先是忽悠众人西边传来的消息都未必是真的,极有可能是周军放出的战争迷雾。
再说坚城如何了得,足以抵御周军进攻……又说投降周野的坏处,会被面临清洗和人财两空等等……
只陈述利害,丝毫不追究责任,也不去查谁跟臧霸有过节,以免惊吓住对方。wwω.ЪiqíΚù.ИěT
步骘的真诚打动了众人。
晚饭时候,因为战事将近,所以众人以茶带酒。
一个个慷慨激昂,表示会跟在步骘麾下,和他一同抵御臧霸。
对于众人如此表态,步骘自是满意非常。
并且,当晚就见效了步骘的脑袋被剁了下来。
城里轰的一下乱开了花。
步骘的千余人不可能压制城内的投降派,而在步骘死后,另一派也失去了主心骨,不敢再跟臧霸对着干。
哄闹很快结束,天还没亮步骘的人头就送到了臧霸手中。
“哈哈哈!名士又如何?”
盯着步骘头颅,臧霸得意大笑。
道理说的再好听,手段用的再高明,有时候还是要输给粗暴的武夫。
臧霸一面占据奉高,一面领万军催动降兵之中的骑兵,进攻步骘落在后头的部队。
以石击卵,自是原地开花。
泰山偌大一郡之地,数日之间便彻底瓦解,四处城楼上皆立起了周字大旗。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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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所在的千机门穷得叮当响,连续五百年荣获修真界最穷门派之称,无一宗门能超越。整个千机门只剩一条细细的灵脉,灵气少的可怜。为了修炼,千机门弟子不得不常年去别的门派蹭灵气,这一蹭就是几百年。
五百年前千机门炼器一出,谁与争锋,五百年后,千机门打秋风‘名震’修真界。
穷是真的穷,丢人也是真的丢人。
要说起五百年以前,千机门那可是天才辈出,每炼出来一把武器都能引起各大宗门疯狂抢夺,就算是两派四宗见到千机门的人,也要客气十分。
不过……这天才太多了点,导致炼器炼到最后,一不小心把自己门派的灵脉全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偏峰一条细的没人要,差点被忘记的灵脉。加上没有善经营的人才,门派突然断层,辉煌数代的千机门就这么没落了,从此走上打秋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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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素的师父是千机门的掌门,听着光荣,但掌门这一峰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每年分得的都只是些低级杂丹灵石,好材料全部分给了金顶峰的杨长老。
这位杨长老和无音宗掌门双修,长住在无音宗,总会带上他的弟子过去,千机门其他峰的弟子就会用各种借口去找杨长老的弟子,多少能蹭点灵气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