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兵将莫有敢动者,贾诩安然回到城头之上。
一条命,已然捡回。
刘表袁术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复杂:或羡慕、或怀疑、或不甘、或冷漠
张济依旧信任他:愿先生指点!
将军背冠军侯与夫人之诺,若欲活命,当践行诺言。
城下,周野大喝开口:张济,你想死还是想活!?
身为割据一方的诸侯,本当于天下人面前为一方雄主,如今却被人当着千军之面呵斥,张济极度难堪。
头一低:想活!
想活可以,先将邹氏送出!郭嘉马向前,道:此诺由她当我面许下,怎可轻违!?早早送出,再可谈放生一事!
张济心如刀割,面红如火。
两军阵前啊!
昔日汉高祖白登之围,冒顿单于写信要吕雉陪睡,吕雉未曾去,但这事也足以让刘邦抬不起头来。
在此之前,他还曾想抢周野之妾
如今自己却要将妻子拱手送出
何其丢人,何其丢人!?
城上城下,一道道狐疑眼光扫来,让张济越发难堪。
卖妻求活!
我这就吩咐她稍作打扮!张济咬着牙道。
周野点头,目光再移,落到袁术和刘表脸上。
你们二人,前番屡次叫嚣,扬言不惜死战。
想来无惧生死,不需宽恕,是自行了断,还是等本侯破城之后动手?
不不!袁术连忙摇头,道:我亦想活!
周野冷笑,道:怎么,现在怕死了?
刘表和袁术同时道:是,我等怕死!
想活可以!周野扬剑一指,道:刘表,我那日便和你说过,十日之内,要你跪在城头之上!
先行跪下,向本侯赔礼,再谈活命一事。
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昔日韩信可受胯下之辱,我等为成大计,又何拘泥于小节?贾诩开口。
若是将来能杀周野,未尝不会成为后世如同胯下之辱一般的美谈。
两人思索之后,双双跪下,低声道:我等有错,还请冠军侯恕罪。
周野冷哼一声,道:听不见,大些声!
两人面涨的通红,再次道:我等有错,还请冠军侯恕罪!
张飞一回头,一挥手。
身后诸军会意,同时大叫:听不见,大些声!
刘表袁术又羞又怒,愈发难堪,只能齐声大叫:我等有错,还请冠军侯恕罪!!!
这还差不多。周野含笑点头。
两人立马就要爬起来。
俺知道了,两个儿子起来吧!张飞哈哈大笑。
身后诸军跟着同叫:俺知道了,两个儿子起来吧!
这一声喊的,两人跪着也不是,起来也不是,难堪至极。
哈哈哈!
城楼之下,大笑声一片。
张济将两人扶起,拱手问道:冠军侯,何时可开生路?
陶谦孔融入内,将本侯之话带给他们!
整座城都在自己手里,周野也不担心这两人逃了。
主公,这陶谦留着他作甚?张飞问道。
有些人注定要死,但死之前得把他的价值榨的干干净净。
周野笑容冷漠:毕竟是一条命,怎么能轻易浪费呢?
陶谦是这样,另外几个,也是如此!
周野回营,便得到消息:曹操之程昱、吕布之陈宫、刘备之孙乾、孙坚之张昭同时来拜!
看来是有约而来啊。周野一笑,道:来的正好,本侯恰缺几个见证!
陶谦孔融如蒙大赦,急忙走入平氏城中,与张济等人接头。
陶谦咬牙切齿,道:野贼之辱,誓要他百倍奉还!
今日之耻,暂且记着,当务之急,是委曲求全以待时机!孔融持张济刘表之手,道:君等勿忧,袁公正在调兵过来,只要今日不死,何愁将来此仇不报!?
哪里用得着将来!刘表愤然大叫,道:等我从平氏脱困而去,即归荆州,尽起大兵而讨之!
张济面有不甘色:我妻绝色,尚未过门;邹家巨富,将失一臂!
将军勿忧,你与夫人之约在前,她和周野之诺在后,我有一法,可破解此计!
陶谦听闻此事之后,灵机一动。
张济大喜:愿听恭祖之言。
将军可差人拿住邹家紧要人物,又遣一长辈过来,先行与你订下具体完婚时日。
等到一切妥当,再将夫人送出城去,交于周野。
姑且让他占些便宜,过些日子再讨人回来完婚,他若不允,正好发兵打去,将人夺回!
张济徘徊,思索良久,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邹含烟文书上写的是将自身交于周野抵罪,可没说不能和张济成亲。
张济即托人出城,说是要叫家中长辈过来,好主邹含烟之事。
军士来报时,周野正在约见陈宫、程昱、张昭、孙乾四人。
闻此言一笑,看向四人:几位先生认为,张济此行何意?
话语不多,长相端庄的陈宫起身:先定为主,再奉之以冠军侯,留做将来借口。
死到临头,还不消停!周野冷笑,道:将人打回去!
主公且慢。郭嘉起身,笑道:但可放他过去,之后将计就计。
周野皱眉,目视郭嘉。
邹氏到手,他可不想送出去。
郭嘉快步而来,低声道:邹氏到手,再用偷梁换柱之计,一保邹氏,二取南阳宛城,就在此中!
周野目光一闪,道:传令下去,放行!
喏!
邹家长辈和主要人员数百,被张绣以护卫为由,诓骗至军中,早已严加看管起来。
张绣收到信后,便安排了邹含烟之叔邹定几人前往平氏城中。
张济与陶谦等人参谋具体出兵报复时间,再和邹定订下完婚之日。
当晚,张济送邹含烟至城门口:张济已履行诺言,还请放开生路!
张济,你莫要搞错了,送来邹氏是你再犯惩罚,亦是生路前提,可不是所有条件!
张冷笑,将马车接过来。
张济点头:我自然知道,敢问将军,还当如何?
几位先生自会告诉你。
张侧开身子。
程昱四人走出,拱手道:我等远道而来,专为解将军之危!
张济知道是曹操他们派来的人,但现在也得罪不起,立马一侧身:几位先生,请!
程昱陈宫几人入城,张则带着邹含烟去见何后了。
民女邹含烟,拜见太后!邹含烟慌忙行礼。
何后身边,貂蝉亦在替她沏茶,美目顾盼而来。
妹妹不必多礼。何后玉手上抬,嫣然笑道:妹妹可觉得委屈?
怎会。邹含烟连忙摇头,目中有苦色,直发肺腑。
含烟虽出身富家,但终是女子,婚姻之事,皆由家中做主。
许婚约于张济,本是万般无奈,抗拒不得,能侍奉冠军侯,我之幸也。
只是终为他人妇,故心中有愧。
何后一笑,道:妹妹且放心吧。
冠军侯名为侯,却有先帝御赐之冠军侯国,实则为一国主,与君王无异。
君王所宠幸的女子,又岂能再让他人染指?
此事冠军侯自当有安排。
蝉儿,带含烟去沐浴更衣,走宫廷之礼。
是。貂蝉盈盈起身,来牵邹含烟。
邹含烟抬头,惊道:早闻公主天下第一绝色,今日一见,果然无虚。
貂蝉摇头笑道:妾是否为第一尚不知也,但夫君确实是天下第一的英雄,姐姐身子细腻,可要有准备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
十年筑基,叶素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