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清 第150节

满人就是认为天下是他们的,在他们能利用的炮灰用尽之前,满人上层死都不会放手的。满人们又认为自己所有的都是满人上层赐予,错误的相信保住满人上层的利益,就等于保住了满人的利益。

这次战斗只是掀开这残酷战争的一丝丝面纱,大概以后还会出现更残酷血腥的战斗吧。

霍崇实在不想去设想未来,只能关注当下。当下局面是江宁城,也就是南京城,落入了汉军手里。

夺取这里就意味着新的起点,霍崇必须在已经发生的现实基础上继续推进大汉政权,譬如,如果要称王或者称帝的话,得先想个国号才行。

对于大汉政权来说,国号的确是非常重要的烦恼。已经有了国号的满清就没这等麻烦。不管是北京政权还是盛京政权,争夺的就是大清这个国号。

巴赛大将军率领四万多人马与滦州的七万盛京军苦苦周旋。大将军最期待的乃是先退回通州进行整顿,然而弘昼的旨意打碎了期盼。

圣旨中,弘昼先宣布巴赛副大将军以前所有罪责一笔勾销。从副大将军的职务正式晋升为盛京将军。正职。

当然,弘昼并非只会做口惠而实不至的事情。一批火枪火炮和粮草运抵大营,让遭受损失的盛京将军爱新觉罗巴赛得以补充部队。

这下大将军心中安定下来。只要有粮草武器,他就能坚持下去,继续与盛京叛贼作战。

弘昼从回来的使者这边听完了详细消息,也放下心来。真的是国难思良将,亏得自己之前在十三叔指点下没有因为一时气恼罢了巴赛的官。

如果这四万人马领军的是个京城内的逆贼,弘昼就得面对蜂拥而来的十万叛军。

这边老十三听了弘昼的赞赏后并没有高兴,“皇上,巴赛决不能退到通州。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退到通州。另外,河南先不用再管,将鄂尔泰与岳钟琪调回来。”

弘昼已经写好了圣旨,只是还没彻底决定放弃河南。就问道:“为何不能让巴赛退回通州?”

老十三也没有客气,直接点出要害,“叛军一旦到了通州,不可信的只会更多。”

弘昼很不乐意听这样的话,他忍不住问道:“难道霍崇手下就对他那般忠诚么?”

“皇上。霍崇当下不管如何嚣张,他的手下都知道只要朝廷缓过手来,就能致他们于死地。这些人为了活命,必然要追随霍崇。盛京逆贼那边是夺了权位。当年曹操南征,江东群臣纷纷要降。鲁肃说了什么?”

这种问答已经不再是君臣奏对,而是身为长辈的老十三对于晚辈弘昼的教育。弘昼心中稍微觉得有点不自在,却立刻警觉到自己的这点不快。

本来若是没意识到,反倒没什么。正因为意识到了,弘昼越来越觉得不舒服。

怕自己真的生了十三叔的气,弘昼立刻把思路跟上了十三叔。满清皇子教育水平还不错,弘昼不用翻看书本就想起那段鲁肃与孙权的对谈。

鲁肃告诉孙权:方才观察众人议论,都是想让您失误,不足以与他们共谋大事。当今我鲁肃可以迎接曹操,对于将军来说却不能。为什么这么讲?如今我迎降曹操,曹操理当送我回到故乡,品评我的声名地位,总还能做个小官,乘牛车,有随从,交游士大夫,慢慢升迁上去,也少不了做个州郡长官。而将军您迎降曹操,将把您作如何安置呢?希望您早定大计,再莫听取众人的议论。

把这段回想一遍,弘昼忍不住赞道:“说得对,果然如此。”

老十三并不愿意当着军机处官员的面将这段话陈述一遍,见弘昼已经想起,就继续说道:“此时不用管霍崇在南边如何。便是江南全部丢失,咱们夺回盛京之后,不过是再南下一次。当年多尔衮南下,咱们在关内并不无立足之地。此时已经全然不同。”

弘昼没有立刻回答,转头看向内阁总理大臣老十四。就见老十四神色无奈,竟然没有要说的。弘昼心中有些失望。

正想询问其他军机大臣,不成想老十四开口了,“皇上。鄂尔泰与岳钟琪都是忠臣。臣以为当用他们。然而用绿营杀八旗,可否再想想。”

弘昼心中火起。这话并不是老十四先说,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人明着暗着提到过。

八旗军中有满人、蒙古人、汉人。八旗之间互相厮杀,巴赛手下大多数是汉八旗,已经有人再说怪话了。譬如“怎么能让汉人杀满人”这样的屁话。

那种屁话只有少数混蛋的才说出口。反对绿营杀满人的可就多了,弘昼觉得起码两成的满人官员都说过类似的话。

这些话让弘昼想起来就恼火。之所以调用绿营,不就是因为八旗没用么!

在清朝初年,大多为汉人的绿营军的职责尚只是镇守疆土,但随着八旗的腐化,绿营的重要性就日益加强。在三藩之乱中,清军就是以绿营为骨干,先后派遣了四十余万绿营兵作战。

绿营课没有八旗的铁杆庄稼。吃的比八旗少,功劳比八旗多。到了是否要效忠弘昼的时候,那帮满人到想起绿营连个旗籍都没有,对付满人是以下犯上。

弘昼觉得说这话的人或许都是支持盛京叛贼的吧,十分不快的说道:“十四叔,盛京叛贼们可不会在意我们是不是满人。他们若是进了城,就会放过太皇太后么?”

老十四一听母亲的安危,心中登时惊慌起来。之前可没人敢触及老十四这块,老十四就没想过自己的母亲会如何。此时想到这点,老十四登时做好了与老八拼到底的思想重建。

如果老八打下京城,不用说别的,老十四的亲娘死定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只能选择的道路(一)

“龚宇。”霍崇看完文书找到的记录,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没想到霍崇竟然有做记录的习惯,孔不更连忙说道:“我等已经请到了他。”

霍崇看到曾静神色间都是不快,就询问这位均田地的坚定支持者,“曾兄,你不喜欢此人么?”

曾静微微欠身,“将军,此人甚是傲慢。”

“恃才傲物?”霍崇立刻来了兴趣。原本霍崇也不喜欢这种人,然而孔不更与韦伯两人献策,让霍崇觉得自己大概才是那个恃才傲物之人。以前霍崇觉得这时代的人虽然聪明,却没什么智慧。经过攻略江宁之事,才不得不承认这时代的人真懂得这个时代。

韦伯当即应道:“将军,龚宇虽然恃才傲物,却是有真本事。真傲。遇到大才,他也知道该折服。”

曾静原本就很不高兴,此时大怒,“将军,那龚宇是真的看不起人……”

被这三人如此讲,霍崇已经下定决心,“哈哈。顶多不能合作,见一见,见一见。”

没多久,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被带了进来。就见他容貌清朗,举止荣聪。如果没有金钱鼠尾,就更帅了。

简单的见礼,霍崇就请龚宇坐下。孔不更习惯坐一半、韦伯与曾静都是坐三分之二。龚宇施施然稳稳坐好,不急不缓。看到这里,霍崇心中非常喜欢。

在大汉军中,霍崇费了好大劲才让全军都知道所谓坐的战战兢兢是错的。大家一屁股坐稳是正经。

如果龚宇不是神经太大条,就是他对自己的学识有真正的自信。霍崇也不试探,直接问:“龚兄。我攻克江宁之后,觉得想走,又不想走。不知龚兄怎么看。”

“将军为何要撤,为何不撤?”

“撤,是因为原本目标只设定到攻克江宁城。此时江宁城到手,难免就开始考虑占据江宁城后的种种取舍。”

“若是如此,将军何不将江宁城暂时交于放心之人把守。”

“我的人马留在江宁城,难免要维持一条从山东连接江宁城的交通线。原本我并无此想法,一时间竟然没办法下决心。”

龚宇微微闭上双眼,慢慢答道:“从山东到江宁。走济宁、宿迁、淮安、扬州、镇江。若是再把守杭州。不知将军以为需要多少人马才能守住这些要害。”

“我其实不知道。所以才觉得难以取舍。”

龚宇睁开眼,“将军,我听韦伯兄弟说,你要均田地。这等事以山东为据点,向西向南逐渐推行,大概得三四年才能推到江宁。然而三四年中河南、江苏、江南等地只怕已经烽火遍地。将军若是非得如此,不如先将此地交于投奔之人。令他们据守。江浙等地士绅反抗,将军还能令他们出力。这些人心中难免有所图,便是虚与委蛇,也会暂时听令。若是将军动手迅速,搞不好就能撑住。”

霍崇连连点头,心中竟然清亮许多。原本霍崇坚信那句“无法做出决定,要么是因为想要的太多,要么是因为觉悟的不够”。所以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患得患失。经过龚宇的分析,霍崇觉得心中逐渐清亮,好像找出了些理由。

仿佛看穿了霍崇的心思,龚宇问道:“将军以为自己为何不能做决断?”

“大概是想要的太多。既然打下江宁,就觉得自己对江宁百姓有责任。他们若是因为我贸然撤离,再落入别人手中。难免要遭受许多苦楚。”

龚宇之前对答时候神色自若,此时终于微微皱了一丝丝眉头,“将军,你这……难免太自作多情。本地百姓只怕心里所求乃是将军赶紧离开,迎清军回来。将军若是真走了,百姓们怎么会不高兴?他们绝不会因此埋怨将军。”

霍崇一点都不讨厌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然而目光扫过孔不更与韦伯,就见两人脸上都有了些惊惧。大概是真的被龚宇吓到。

龚宇也哈哈大笑:“将军,在下看你,实在是恃才傲物。”

“哈哈。这是别人评价先生的话,我还一直以为自己甚是谦虚谨慎呢。”

“将军,我听闻死在将军手里的雍正评价将军,能把真话说的和瞎话一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哈哈。”

说完,霍崇与龚宇一起大笑。片刻后,两人都觉得不好笑,同时恢复了冷静的神色。

旁边曾静气的冷哼一声。孔不更与韦伯脸色都开始发白,是真的被吓到了。

龚宇淡然问道:“将军。我看你很清楚均田地要遭遇的事情,所以格外不解。地主们虽然用地租盘剥,却因为如此,也不敢对官府造次。毕竟起来对抗官府,官府有的是办法收拾士绅。将军均田地,除了最终当上天下唯一地主之外,其实没有任何好处。然而天下士绅都要与将军对抗。我本人觉得地主盘剥的确甚是凶恶。可将军要用什么来管理这么多土地?难道将军以为土地到手,就可以风调雨顺?”

“当然不会。小农的生产方式本就不抗天灾。之所以土改,先是要小农不被地主士绅盘剥。让他们从生死线上跳到虽然辛苦,却不至于饿死的地步。这就需要先给小农提供足够的铁质农具,还得能修建水利设施。挖铁矿,冶炼农具,若是按照以前的手段,定然不行。这行当,非得更大投入,承担更大风险,把工业搞起来。工业,就是每日同样的劳作,同样劳作的人数,产出是以往的百倍千倍。若做不到这个地步,只是均田地,用处十分有限。”

龚宇听完稍一思索,立刻答道:“将军若不是诳我,那就得有独特之术。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科学!当下匠人拥有的乃是技术,这技术不过是个人对冶铁的看法。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是经验所出,就是偶然所得。对于本质却不了解。所谓科学,判断标准就是能否证伪。譬如,我说,地球是大圆球。月亮是个球体。月亮绕着地球转,地球与月亮一起组成的地月小星系又绕着太阳转。这是个结论。然后我就提出我做出这种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反对者也可以提出他们做出这样判断的理由和依据。最终只要证明我的依据是错的,就证明我所说的错的。但是证明我是错的,不等于反对我的人就是对的。对方的观点也要接受考验。或许是我对,或许是反对者对。或者我们都错。但是不可能出现我们都对就是了。”

曾静听得面露不耐烦。孔不更与韦伯却听进去了。霍崇也不赶鸭子上架,先告诉众人,想听就听。不想听可以自行离开。

正如霍崇所料,这恃才傲物的龚宇可是来了劲头。当霍崇命人给他纸笔之时,龚宇非常顺畅的拿起笔,记下了他认为的要点。可见这家伙还真是个做学问的。

这一番讨论,从基础天体学到物质构造。虽然龚宇之时听,却看得出他的理解力与悟性着实不一般。连猜带想,也能勉强构架出一个体系出来。

等霍崇大概把建立煤铁复合工业体,以金属工具以及机械设备替代手工劳动,以促进生产力之后。龚宇点点头,“我对这些一无所知。只是明白将军所说的发展生产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是真能做到,土改倒是真的有利可图,而不是一厢情愿。”

中间出去好几次的曾静此时又回来勉强听着,龚宇说完,曾静立刻喝道:“你此时才知道均田地是对的么?”

龚宇翻了翻眼,却没搭理曾静,“将军定然明白土改会遭到何种反扑,此时急不得。非得一村一村的干。有时候逼得士绅造反,乃是必须。将军若是想在此期间守住江宁,的确不易。放弃也没什么不好。若是不想放弃,大概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韦伯赶紧问道。

被韦伯抢了先机,孔不更目光灼灼的盯着霍崇与龚宇,支棱着耳朵听。

龚宇在霍崇中间拿出来的简易地图上指了指,“将黄河挖开,使得黄河北归。黄河不适合船渡,乃是天险。只要黄河北归,朝廷难以南下。黄河以南尽由将军驰骋。黄河北归乃是几百年来的大事,将军杀雍正在前,使得黄河北归在后。天下士绅便是有了反意,也会畏于天威。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轻重。些许迟疑间,当可给将军三年时间。那时候将军先夺下河南,两淮在手,与江宁呼应。江宁当可安然无恙。”

便是一直反对龚宇的曾静,听到这里也差点把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韦伯与孔不更难得的瞪圆了眼睛,嘴都吓到合不拢。

霍崇到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心中更是高兴。龚宇这家伙的思路虽然跳脱,却是极为有效的手段。要是想解决问题,他的办法还真是最好的。

不过霍崇也已经明白了为何曾静对龚宇的评价如此之低。以曾静的心胸,的确没办法与龚宇相提并论。虽然霍崇很欣赏龚宇,却一点都不讨厌曾静。因为曾静对于均田地的意愿是出于“道德”。

不管是因为见识过世态炎凉,或者是自己亲人被这世道折磨到死,又或者是对人民群众的痛苦充满了同情。总之,曾静是以一种道德层面的坚定态度认同均田地。

龚宇就没有这样的态度。曾静的均田地在龚宇这样的层面看,并无可取之处。因为付出太多,收获几乎是负面的。而且还存在一个无法持久的问题。

然而龚宇这样的家伙也不是完美的。如果龚宇是完美的,孔不更与韦伯早就拉着他一起来见霍崇。

虽然龚宇提出的建议很好,却必须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姑且不说有多少人能真的认识到龚宇的谋略有多么正确。就算是能理解到这些谋略的好处,对于任何掌握实际权力的人来说,龚宇这种人存在于体系内,都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毕竟,这个时代就是一个不经营的时代。在文化特点上已经是要吃下面人血肉。而不是掌权者自己一路向前,披荆斩棘筚路褴褛为跟随他的人开辟出一条道路的时代文化。

见霍崇不吭声,而是平静的打量几人。孔不更试探着问道:“将军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不,我觉得哪里都很对。”霍崇应道。

孔不更明显没想到霍崇竟然这么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龚宇淡定的说道:“若是如此,便请留下三五千人马,率军先前往杭州。留下几千人马。之后再收一次漕运。若是将军不缺银两,可沿途买粮。毕竟从地方上收到的漕运,在当地购买,价钱并不高。”

听到这话,霍崇苦笑道:“呵呵。龚先生倒是很会花钱。”

“江南看不起穷人。将军又不肯在江南大动刀兵,用钱买得大半年安宁也不是坏事。再说占据扬州与镇江,光是两地盐务就是几百万两银子。凡是开国,都有开国风气。难道将军以为自己手下的兄弟都如满清这般贪财不成。若是将军担心,韦伯兄弟与孔不更兄弟都是识大体的。将盐务给他们,定然没错。”

孔不更与韦伯听到这里,脸色都要绿了。然而片刻后又转为红润。虽然他们在霍崇面前的确一直努力表现出镇定自若,从容淡定。然而哪怕是有一丝的机会成为两淮盐务,就令两人有些失了分寸。

霍崇对龚宇的评价又高了一些。至少能提出这样看法的家伙,就算是贪官,起码也是个厉害的贪官。搞不好,龚宇还有和之能。

不等霍崇做决定,龚宇继续说道:“将军,你杀了雍正之后,其实就该立刻南下。不过此时南下也不算太晚。不过若是今年秋汛之时扒开黄河,那时候满清与将军隔绝黄河两岸,京城朝廷与盛京朝廷定然要大打出手。非得分出个死活。这就下子起码要等到明年春天,有些迟了。”

霍崇发现龚宇对世界的看法又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赶紧请教起来。

此时在江宁的众人还真不知道龚宇的判断是真的,盛京朝廷已经与京城朝廷为了争夺正统展开了血战。

此时老十四已经知道自己决不能失败,一旦失败,老娘就得死。虽然老十四此时还是觉得老八是兄弟,可兄弟再亲也没有亲娘亲。

不过老十四完成了心理重建,不等于京城里头的人也完成了这样的重建。

听闻朝廷命绿营放弃河南全面北上,许多人心中是真的万分不满。

清朝的兴起是倚靠它强大的八旗军力。随着领土的扩大,清朝吸收了部分蒙古人与汉人的势力,对此皇太极另外设立了蒙古八旗与汉军八旗,用以壮大军力并加强管理蒙汉臣民。

到了清朝入关后,虽然八旗军人数达二十万,但兵力仍远远不足。为了加强对领土的有效统治,清政府招降明军、招募汉人组织军队,以绿旗为标志,以营为单位,所以称为“绿营兵”,独立于八旗军。

以绿营消灭满人,在满人看来简直是犯上作乱。可此时造反的首领乃是皇帝弘昼,大家心中不快,实在是不敢说出口来。

然而在弘昼不知道的所在,老八的人已经开始串联起来。越来越多的八旗开始动摇。

八旗最初源于满洲(女真)人的狩猎组织,是清代旗人的社会生活军事组织形式,也是清代的根本制度。

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努尔哈赤整顿编制,分别以牛录额真、甲喇额真、固山额真为首领。初置黄、白、红、蓝4色旗,编成四旗。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增设镶黄、镶白、镶红、镶蓝4旗,八旗之制确立。满洲(女真)社会实行八旗制度,丁壮战时皆兵,平时皆民,使其军队具有极强的战斗力。

努尔哈赤遂于天命年间始设蒙古旗,至皇太极天聪九年(1635年)编成蒙古八旗。皇太极于天聪五年(1631年)先编一汉军旗,至崇德七年(1642年)完成汉军八旗的编制。合称八旗,统率八旗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至此八旗的制度臻于完善。入关前,八旗中的正黄、镶黄两旗由汗王(皇帝)直接统领,其它6旗分别由汗王的子侄统领。顺治八年(1651年)多尔衮死,顺治帝亲政,收多尔衮所辖的正白旗归皇帝统领,于是形成了上三旗与下五旗。

八旗各旗分别设立都统三名,满洲都统、汉军都统、蒙古都统各一名;每个满洲都统下辖参领五名,每个汉军都统下辖参领五名,每个蒙古都统下辖参领两名。

满洲都统共计八名,汉军都统共计八名,蒙古都统共计八名,总计都统二十四名;满洲参领共计四十名,汉军参领共计四十名,蒙古参领共计十六名,总计参领九十六名。

老八得到了消息,96名人里头,有起码五十九名已经开始倾向于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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