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弘昼升帐,随行文武一起到了大帐,按照官职序列跪倒后三拜九叩,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弘昼让众文武起身,就询问之后怎么做。
巴赛建议派遣一支人马绕到贼军背后,威逼京城,让贼人首尾不能相顾。再派遣两支人马向通州和丰台方向移动。
通州本就是重要的水陆所在,若是拿下,哪里应当有不少粮库。也能解决粮草问题。
至于丰台大营更是清军重要的京营驻扎地,清军对那边熟的不能再熟。真的能拿下丰台,就能确保之后围攻京城的要点。
众文武都表示赞同。弘昼也如此想,当即命令人马出动。听着外面千军万马行进时候的鼓号声,呼喊声,还有行进时候隆隆的脚步声,弘昼都觉得有些心潮澎湃。
过了中午,各路人马都有传来消息,行进的十分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挡。
即便这是一两个时辰前的消息,依旧让弘昼十分满意。
然而到了下午,各路几乎同时传来新变故。先是派出去的人马派回探马禀报,京城内的贼军四门洞开。贼军倾巢而出,分成数路向弘昼这边杀来。
之后禀报接连不断,都是关于贼军直奔弘昼这边的消息。先是派出去的人马禀报,后来是在中军主力派出去在周围巡逻的人马也传来了消息。
巴赛都有些惊了,“主子,奴才派出去的那些人都是胆大之人,若局面真的如此,他们应该攻城了啊!”
弘昼也有些懵,对于几十里外的事情,他就完全无法确定。只能希望大将军巴赛说的都是真的。
事实上巴赛对部下的认知完全无错,此时三路清军都到了京城外围城墙门口。虽然各个大门不同,却见城门大开,城头竟然没有人马。只有些留着辫子的人在大门口扫地。
城下还有些戏班子搭了戏台,上面有戏子唱着戏。领军的统领看到这场面,也不知道华夏军再闹什么玄虚。立刻派了探马前去看看。
探马们纵马奔驰,在城门外安全所在绕了一圈,尤其是纵马驰近戏台看了看,就兜了回来。到了统领面前,探马跳下马来回禀,“城门处看不到贼人。大概是躲在城内吧。”
统领觉得这场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甚至有点诡异的熟悉。就追问道:“那些戏子们唱的是什么?”
“回禀统领,他们唱的好像是空城计。”探马赶紧回禀。
虽然三位统领或早或晚的听到空城计三字,却都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清军的八旗人人发钱粮的铁杆庄稼制度维持到清末覆灭,清政府之实行这一政令,其目的是防止汉化满人习俗和各省文人聚众作乱,同时保证满洲八旗兵艰苦练骑射、勇猛善战的尚武习俗。
铁杆庄稼看着衣食无忧,然而八旗这铁杆庄稼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这些人得练武,以保证家家都能提供凶猛的八旗军人。可考核并不简单,加上八旗军有定额,八旗人口增加,就出现很多提笼架鸟的浪荡八旗。
这些人平日里没事干,有需要文化娱乐。使得能够同时给许多人看的戏曲大大发展起来。空城计就是其中非常有命的一出戏。
在探马跑近查看之时,统领也用千里眼看。镜筒里面戏台上搭起了“城门楼”,上面的戏子羽扇纶巾,下面的戏子画着大白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统领们就已经觉得好像是空城计,从八旗军这里得知果然是空城计。统领们或早或晚就骂出声来!
在满清统领们看来,这的确是够气人了。空城计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此时城门大开,还有人扫街,就够消遣人啦。城上的贼军还担心清军不知道他们在摆空城计,专门弄来些戏子来提醒。气的统领们骂完之后对骑兵下令,“去把那些戏子都给射死!”
清军基本功中没有骑马,但是射箭乃是重中之重。立刻有骑兵直奔戏台而去,准备执行统领们的命令。不成想戏子们是最有眼色的人,见到探马来,还不怕。见到骑兵们张弓搭箭的冲来,立刻也不唱戏了。跳下戏台就往城门洞里逃。
若是说平日里的牌面,戏子们好像没有下力的百姓受罪。不成想这些人逃跑起来,一个个跑得飞快。
眼见戏子们逃跑,城门口扫地那帮人也觉得事情不对,丢下扫帚扭头就跑。不成想戏子们穿着戏服还跑得飞快,竟然后发先至,比扫地的那些人更早冲进城门洞,消失在城门之内。
骑兵们眼见追不上,又不敢真的相信空城计。既然人都跑了,只能调转马头回来复命。
此时城南的城头上,胡悦看的哈哈大笑,连声说道:“有意思,有意思。”
京城司令此时已经率军出发,留在京城的是后勤处长。处长虽然觉得这场面滑稽,却也不到哈哈大笑的地步。毕竟这出空城计是真的,南边的城头上只有两百多名守军,胡悦身边的只有一个班的人。加上胡悦的警卫员和后勤处长等一点点,不过二十人。其他战士都散在城墙上负责望报信。
见后勤处长一脸的无奈,胡悦笑道:“哈哈,不用怕,此事我来承担责任。清军这些人都是精锐。他们若是杀进城内,就能让野战部队少些压力。为何不高兴呢。”
听到这里,后勤处长愣住了。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啊。华夏军这边分兵了,如果清军一部分人马进入京城,也等于分兵了。野战军必然是最精锐的人马,胡悦看着笑嘻嘻,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正经。
“胡司令,你为何不在会上说?”后勤处长问道。
“我在会上讲,就成了邀功。再说,若是没有人来,岂不是要被打脸。俺虽然爱胡说,却不是不要脸。”胡悦说着,脸上的笑容已经消散。
这没了笑容,胡悦的圆脸上已经呈现出冷峻的神色。后勤处长心中一凛,这才是杀伐果断的将令们特有的神色。不仅是战场上千军万马的性命没有被看在眼里,自己的命同样不再考虑之列。
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感觉,实际上负责偷偷看着胡说的后勤处长转过头看向城下。就见清军那边的反应极为迟钝,好像陷入了极大的为难。
虽然各军的内培训中讲述三十六计的时候,说过空城计其实不是真的。但是后勤处长此时有些怀疑这未必不是真的。因为清军就是不太敢进来。后勤处长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自己若是遇到这样的局面……那定然是按照步兵操典,立刻派遣人马佯攻。若是能拿下城门,毕竟是好的。
没多久,就见城西升起了狼烟。这是约定的信号,如果清军开始进军,就用这样的信号通知大伙。
胡悦也不迟疑,说道:“撤吧!”
北京城由内城与外城两部分组成,清军入关后,实行满人居内城,汉人居外城的政令。此时华夏军就是守住内城的,以保护住珍贵的书籍文献。当然了,胡悦也说的明白,只要守住内城,清军没办法短时间内攻破内城,等歼灭城外清军,就可以反过头来内外夹击,把进入外城的清军一举歼灭。
有了这样的安排,监视部队迅速开始回到城内布放。那些城头,城门,街口都有重重的防御,将宝贵的文化资产守的严严实实。
胡悦召集将令,大声命道:“再说一次,我华夏文化的根就在这里。大家要守住我们的根!死也不能毁了咱们的根子!”
第三百七十五章 礼部新气象(十一)
河北华夏军主力分四路出击,走的路不通,目标都是清军的中军。自霍崇起兵以来,靠着优势火枪,华夏军最擅长的就是平原野战。何处遇敌,何处击破。这可不是胡悦一个人的矜持,整个华夏军老兄弟们有着同样的骄傲。
在山东,在河南,在江苏,在浙江。只要敢正面与华夏军交手的清军,不管数量上有何种优势,都以失败收场。只有少数运气好的才能逃出华夏军的无情追击,其他要么死,要么投降。
此时四路人马之间往来着侦察兵,互相通告最新情况。部队背着武器,骡马拖曳着大炮,奋力行军。
很快,左翼部队的侦察排遭遇到了清军斥候。华夏军骑兵们抖动缰绳,向着清军斥候纵马而去。清军斥候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他们也催动坐骑冲了过来。
虽然规模不到30人,双方的气势却不亚于大军搏杀。华夏军骑兵眼见距离清军斥候不足30米,纷纷举起短火枪。而清军这边也举起了手铳。
一阵对射,清军有四人掉落马下,华夏军这边只有一人轻伤。在上下颠簸的马匹上射击的准头的确堪忧。
华夏军与清军几乎同时把火器插到马鞍旁边的枪套里,拔出了兵器。铁质短马刀与钢制长马刀之间的互砍片刻就决出了胜负。华夏军的制式马刀占据了上风,又有五名清军被砍落马下。
眼见战局不利,剩余的清军调转马头就走。华夏军哪里肯放过,纵马追赶。又过了一阵,再有三名被长马刀砍出深深伤口的清军伤势无法承受,要么失血过多停下马匹,要么干脆失血过多掉落马下。
初战告捷,侦察兵们大为欢喜。兜转回来把敌人的马抓住,也将伤势不那么重的清军俘虏后给与包扎。将他们带回去。
交接了俘虏之后,侦察兵们再次出发。外围机动人马同时负责侦查敌情与驱逐敌人侦查部队的作用。在大军对战之前,双方的战斗就已经在这些部队之间展开了。
清军斥候虽然伤亡较多,却也将华夏军逼近的消息带回清军中军。巴赛没有下令出击,也没有下令撤退。而是催促人马赶紧修建营垒。
本就有昨日的营垒,此时只用加固。巴赛找到弘昼最器重的刘统勋,“刘中堂,你可否劝说皇上回山海关等待消息?”
刘统勋并不惊讶,他也有差不多的想法。但刘统勋知道,这件事完全不可能。弘昼这是铁了心要学康熙御驾亲征,怎么可能在此时抛下人马自己回去。
巴赛也知道弘昼的心思,若非如此,巴赛并不想让一个汉人出力说服满人的皇帝。见刘统勋一脸为难,巴赛直接说道:“刘中堂,我是要在此处固守。贼军火器凶猛,万一伤到了皇上,我等谁都担不起。只有皇上万无一失,我等才能放心打仗。若是说道理,我比不上刘中堂。可刘中堂当能明白我等的心思。”
刘统勋知道不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这边巴赛继续军务,刘统勋就去见了弘昼。
弘昼一间刘统勋的神色,就冷笑道:“刘统勋,你不会是来劝朕去山海关吧?”
刘统勋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劝弘昼的人,之前一直有人在劝弘昼。忍不住长叹口气,刘统勋才说道:“唉!皇上。臣有几个儿子,臣在外很久,越来越想起他们。最初是觉得能见见他们就好,可后来臣又觉得这不是臣的本心。”
听刘统勋如此说,弘昼冷笑一声,“呵呵。刘统勋,你这是要学触龙说赵太后么?”
“皇上,臣挂念家人,因为家人乃是臣最在意之人。然而挂念,乃是担心家人是否安好。皇上乃是我等臣下最挂念之人,此时臣等身处兵凶战危之地,更担忧皇上的安危。皇上只要安好,臣就算是死了,还有臣的儿子们为皇上效力。可皇上只要身处不测之地,臣等万万无法安心。若皇上觉得臣说的不对,还请皇上指点。”
弘昼脸色大大不善,呵斥道:“刘统勋,你等就无胜算么?”
“臣等当然要努力争胜。然而只要牵扯陛下,臣等所求的乃是万无一失。”
弘昼怒了,“哼!你说的倒是忠臣说的话。然而朕的皇爷爷御驾亲征,对面的霍崇这贼人也立于阵头。难道朕在你等眼中就这么无用不成!”
听到这话,侍立在弘昼身边的文臣们都低下了头,大家都碰了钉子。弘昼把这话搬出来,文官们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刘统勋并没有害怕,他继续说道:“皇上,全军上下忠于皇上的心都一样。所以追随皇上走到此地。然而圣祖与贼人霍崇,乃是领着众人打出一个家园。所以必须披坚执锐,立于阵头。皇上却是我等家园,只要家园安泰,我等自然安心。”
众人都没想到刘统勋竟然能说出这样的道理,都愣住了。连弘昼脸上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刘统勋继续说道:“皇上。臣等忠心,皇上都看在眼里。还望皇上让臣等安心,也算是皇上让臣等知道了,皇上明白了臣等的忠心!”
听刘统勋说出这样的话,又见弘昼神色动摇,旁边文武赶紧上前跪倒,一起请求弘昼先去山海关等待佳音。
弘昼早就确定这些文武乃是忠于自己的,此时经由刘统勋所说,心中也着实感动。再说这些人的建议真不是无的放矢。霍崇的华夏军素来善战,之前就有人冒死偷偷对弘昼说了,若是弘昼在。全军就只能进,不能退。为了让巴赛能够放手一搏,弘昼还是先离开为上。
那次弘昼虽然当时把说话的这厮大骂一顿,然而气消了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话未必没有道理。
最后弘昼叹了口气,“既然你等这么讲,却都能听从大将军号令么?”
群臣都知道这是弘昼给自己找个台阶,当即表示,“定然听从大将军调遣。”
这边巴赛得知弘昼同意先离开,心中大定。派精锐护送弘昼撤离之时,巴赛自己继续在军中巡视。
就见清军竭尽全力挖土垒石,修筑营地工事。巴赛也催促清军抓紧再抓紧。
到了下午,前线斥候们再抵挡不住,都退回了大营。巴赛站在高处,抽出千里眼观看。就见直隶平原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断断续续的黑线。若是普通人看到,大概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在身经百战的老将军眼中,那就是正在赶来的万千敌人。再过一个时辰,就能看的更加清楚。
华夏军四万人马此时都已经接近了目的地,得知清军没有撤走,司令员大喜。这可是大好消息,清军集结在此,正好一举歼灭。
为此,四路人马没有立刻集中,而是先到了清军外围,截断清军撤退的道路。
这么一调动,第二天上午,华夏军才继续向清军逼近。此时从京城传来了消息,三支清军已经进入唱空城计的京城外城,胡悦则守着满城。双方有所交手,清军从下午打到了晚上,吃了不小苦头,天亮时分总算是消停下来。
得知后方的局面还在可控范围,尤其是见到胡悦还是拿出了胡说的范儿,言语间一丝叫苦的意思都没有。司令也放下了心。
毕竟最大的包袱已经抛给了胡悦,京城外城便是被清军占领了,也不用野战军主力担忧。那么野战军就可以全心全意对付野地里的清军。
此时四路人马已经三面包围了清军。围三缺一乃是围攻战的要害,无论如何都得给敌人一个逃走的选项。
华夏军这边布置阵地,整顿部队。过了中午,炮击开始了。清军在进攻路线上设置了不少据马什么的,炮兵们一顿炮也没能摧毁多少。却至少能确定把隐藏其中的清军打乱了。
之后先头部队立刻排开阵列,长长的兵线在军号与哨子的指挥下,向着清军阵地出发。目的就是先把阻碍进攻的那些路障什么的都给清理掉,为之后的猛攻扫平障碍,让华夏军可以毫无停滞的一路冲到清军阵地前。
部队最初的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工兵们跟随着步兵行动。等步兵推进过之后,就挪开路障。那些埋在地下的木桩则斧头猛掉。地上的坑洞用工兵铲挖了土填上。
就在此时,清军的炮兵开始轰击。华夏军也没有冒着炮弹继续工作,迅速撤了下来。等清军炮击结束,就再次前进。
清军的火炮乃是厚重的铁炮,而不是华夏军的青铜炮与铸铁炮。从历次战斗中缴获的火炮来看,清军的火炮为了保证强度,炮身铸造的十分厚实。这办法的确有用,却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冷却起来非常难。
青铜散热本就快,而且韧性比铁强了太多。直接浇水也没啥问题。华夏军开发的铸铁炮比青铜炮便宜很多,而且铸铁炮也能铸造的很薄。韧性大大胜过满清的炮,同样散热快很多。
等清军的火炮轰击停下,负责观测的人员看了看表,时间果然是清军传统轰击的极限了。接下来,清军再继续炮击,就要冒着炸膛的危险。部队再次上前继续清理路障。
所有的行动都如之前战争经验中总结出来的那样,路障终于清理的差不多了。清军的火炮才急急忙忙的又开始射击。部队一路撤下,给冲击的主力让开道路。同时,华夏军的炮兵们也开始了轰击。登时就把清军炮击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就在隆隆的炮击中,华夏军的炮兵们还不断将火炮趁着冷却时间向前移动。炮兵队长们扯着喉咙让炮兵们不要太靠近炮身,避免被烫到。便是如此,不少炮兵新兵还是在忙乱中不小心接触到炮身,被烫的哇哇叫。
但这些都是小事。华夏军很快就准备好了阵列,随着各路号声响起。各团,各营,旗帜全部举起。部队排着整齐的队列,在哨子声中高抬腿向前走去。
这动作若是被霍崇看到,定然要苦笑。与阅兵式中PLA那种步伐相比,这种动作就充满了西方味道。但是这步伐还真不是学习洋鬼子,而是完全发自华夏军。
地面永远不会太平,大腿抬高,能最大限度避免绊倒。虽然PLA绝对能轻松吊打华夏军,但是华夏军却也不是没有什么能与另外一个时空的PLA相比。
论起排队枪毙的实战经验,华夏军完全可以抬起头,对从未有这样经验的华夏军表示自己的自豪。
就迈着这样看着有点怪异的步伐,华夏军的队列压向了清军阵地。
越过了路障区,对面烟熏火燎的清军在烟雾中已经能看的相当清楚。不管是华夏军与清军,指挥官都命令部队开始放排枪。
后装火帽枪对前装燧发枪,这场本该发生在187X年的战斗,在1733年的直隶大地上爆发了。
如华夏军以往的经验,清军真的不行。然而清军此时的火力比起几年前可是强了太多。毕竟在华夏军的强大压力下,西北清军完全抛弃了火绳枪,将西方送来的最先进的燧发枪技术用到了装备清军部队上。
对射中,清军不断倒地。华夏军也承受了巨大压力,官兵们在横飞的子弹中不断倒地。甚至不少旗手也中弹,军旗歪倒。
然而华夏军哪里肯退让,立刻有人接替了旗手,高高举起军旗,立于队列前面。
军旗乃是部队的指挥,当军旗向前挥动之时,官兵们就要跟着本队旗帜一起冲锋。
受命不动,是要执行站纪律。这是每一名华夏军人都接受过无数次的教育。
双方之间的烟雾随着每一次射击都增加一点,就在身影逐渐模糊之际,就见清军这边的阵列终于扛不住。
前线军旗挥动,部队放完了最后一轮排枪。军官们抽出佩剑,指导员们则率先取下刺刀反过来套在步枪上。哗哗声中,单纯的火器部队转化成了能同时执行火器与近战的部队。再装上一发子弹。华夏军随着旗手向前冲锋。
杀声震天,部队平推向前,攻到了清军阵地前。就在此时,本来清军到腰部的工事后,突然冲出了大批手持长枪的清军。
这变故让前线官兵都是一愣,但是双方距离如此之近,完全没有机会再研究是怎么回事。随着武器的碰撞声,双方军队开始了惨烈的肉搏战。
阿嚏!霍崇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霍崇继续看着战报。芜湖清军行动起来了,河南清军也从洛阳出发,正在越过巩义,试图冲入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