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清 第239节

西班牙大船队往来于华夏外海,总是能看到人家的船队能排出一条非常美丽的线。令华夏海军十分羡慕。此时见到华夏舰队的那条曲折的战列线,大家不得不丧气的承认,西班牙虽然是小国,然而几百年的航行积累绝非是银样枪头。旗舰上的司令气的直接开骂了。礼部支部长还算好点,提出加强训练。

听着支部长与司令就到底要训练什么开始争执,冯玉宽觉得在看小孩子斗嘴。事实上冯玉宽的孙子和这几个娃一样大,都是这样沾火就着。

听了一阵,冯玉宽觉得自己虽然能听懂名词,却听不懂这些人在纠结什么。索性走出船舱,上了甲板。迎着海风,冯玉宽心怀大畅。自打年轻时候走船,就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竟然能以尚书的身份到倭国去。

人生的起伏真的是令人讶异,仿佛是有一支无形的手在摆弄世界。把人拉上高峰,又投入深渊。起起伏伏之间,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霍兄弟,你可得长命百岁啊。我家子孙还靠你呢。”冯玉宽喃喃的说着,思绪落到了还在山东的家人身上。

在山东一个小村的村里,已经忙完收获的村民们坐在场院里。一位看着有很大仙的人站在众人面前,大声说道:“皇上搞过种福会。许多人得益,可大伙想过没有。若是皇上不在了,这些种的福,可是要跟着皇上一起归天。那时候咋办?”

百姓们听着这话,都微微变了脸色。有人赶紧说道:“皇上归天了,不还有皇子么。”

“咱们是和皇上签的种福,皇上这些年的事,那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皇子虽然是皇上的骨肉,皇后却是个凡人,他却没有皇上的能耐。”

在江南,有令爱门派的大仙们先领着教众们口念无生老母真空家园的一番经文之后,盘膝高坐,开始了讲经。

“天下必将堕入黑暗。然后白莲圣母降生,将众生从黑暗中救出。此时霍崇降世,大家可得了巨大好处。以前吃都吃不饱,现在好歹有的吃。以前天天生病,现在却靠了霍崇布施的药,好多病都药到病除。这日子看着很好,可大伙想过没有。一旦霍崇死了之后,会如何?”

白莲教信众们一个个神色紧张。本地尊主的话戳中了大伙最担心的事情。这样突如其来的好日子太过于异常,仿佛是某种神明的恩典。既然是神明的恩典,一旦神明收回恩典,大家好不容易的这几天好日子丢失之后,大家又该如何呢?

“霍崇乃是天理教大师兄,出自八极门。也是我白莲教一脉。他运用我白莲教秘法神通,改变气数。等他一死,黑暗必将降临。我等信众须得准备,等霍崇一死,立刻就要起义!”

“尊主。既然霍崇是咱们白莲教的人,为何他死后咱们要起义?”

这个问题问出了与会信众的心声,大家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

“天马上要黑的时候,霞光是不是最晃眼?”尊主问道。

信众们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那时候甚至可以直视太阳,却往往被霞光晃的得眯缝起眼睛。

“霍崇就是这霞光。等霞光一落,天就黑了。霍崇一死,天下必定陷入黑暗世界,若是无无生老母相救,我等都得死。那时候我等起义,并非是要坐天下,而是要掀起我白莲教的旗帜,让下凡的无生老母能知道我等所在。若不这样,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福建贯道门派的首领们身穿六合道袍,脚踏云履。讲述着道门对霍崇的相助,长信道长被反复提起,仿佛霍崇的胜利乃是长信道长施法念咒的成果。

“长信道长已经老迈,霍崇才不能诛灭清妖。一旦长信道长归天,天下定然大变。那时候我等当起兵。扫除妖孽,恢复人间。”

这边的首领说的口沫横飞,下面的信众之中有人偷偷起身,溜了出去。到了外面,信众加快脚步沿着小路出发,跑到一处所在。这里已经有两个连的华夏军,这位同志赶紧说道:“正如所说,他们在鼓动造反。”

带队的县武装部的同志听闻实锤,下令部队前去抓捕。然而这些教派也不是傻瓜,也安排了人警戒。见到华夏军来了,当即发出警报。

一众人等得知来了官军,立刻逃走。本地人路熟,又是走惯了山路的。虽然华夏军行动迅捷,却还是让这些人跑了大半。那些首领更是逃的无影无踪。

消息如雪片般的汇集到了各省,又向京城传递。礼部此时已经组成了常设机构,内阁成员尽数是礼部出身。看到这些消息,让内阁成员又急又气。

在暂时转为内政之前,华夏军扫荡四方,这些玩意就是渣渣。根本没被放到眼里。怎么满清还不敢发动决战,这帮渣渣反倒跳起来。根据大量口供得出的结果,这些人仿佛是被什么召唤了一样,全数开始准备造反。

内阁商议许久,也没能找出其中的关联。难道是满清派遣了大量人员渗透其间,鼓动这些五花八门的教派、会党、教门造反么!

这个观点看着非常有道理。然而高庞还是提出了异议。以前满清和这些势力打的如火如荼,镇压起来毫不手软。你说别人起来闹事,还好说。怎么连遭到满清血洗的天理教都起来要造反。

若是满清真有这样的能耐,他们就不会输的这么惨。在华夏朝廷与满清作战的时候,这些家伙们起来对抗华夏朝廷,一定会让华夏军付出很大代价。

既然事情商议不出结果,按照习惯,事情就提交到了霍崇这边。

和以前一样,霍崇看完之后并无丝毫慌张,甚至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消灭反动会道门的理由竟然在这里。”

内阁成员都不明白老大到底想明白了什么,不过大家也不急。老大霍崇能想明白,就等于大家能明白。与那些封建君主不同,霍崇从不藏私,尤其是在这些大事上。同志们不明白,霍崇也会通过学习、讲座、报告会,压着同志们搞明白不可。

“以前那些人不动弹。不是他们不动,而是我们并没有把组织建设到基层。虽然这个描述不合适,也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听到霍崇的分析,内阁成员们觉得思路登时能连接上了。原本看似难以理解的从南到被从东到西的大联合,现在就有点能理解了。这些地方无一例外都被华夏朝廷派遣了工作队,建立起了基层组织与政权。

可还是有人不信,“陛下是说我们扰动了那些会道门?所以他们就要造反!他们的胆子就这么大?”

霍崇笑了笑,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咱们年轻的时候谁没吹过牛。吹牛的原因是我们见过一些因果逻辑,却并不了解这些。譬如,起义造反就能坐天下。这是刚发生的事情。这就是那些人能理解到的。但是他们恰恰不能理解如何做。所以,他们为了反击他们正在失去的对人民群众的控制,当然要找一个看似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这几年随着基层的建设,冲突早就有,那些封建会道门其实一直在败退,大概是败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再退下去,人民就要全部跟着咱们走了。不,我说的不够准确,是绝大部分群众要跟着咱们走了。”

听着霍崇用尽可能精准的话描述着发生的事情,内阁成员们一时无法反驳。在大家的感觉中,是那帮会道门们跳起来要造反。但是在霍崇看来,这不过是朝廷政策执行过程中导致的一种反弹。

打破沉默的是雷虎。这位总参谋长问道:“剿灭要花费极大的力量,或许会给满清可趁之机。先打谁?”

“封建会道门。会道门的封建性本就没什么好说,极为反动。封建制度又是我们必要反对和摧毁的。把他们与满清之间作比较,起码算是个半斤八两。”霍崇答道。

内阁成员们想了想,觉得也真是这回事。雷虎眼中已经有了认真的杀气,“陛下是觉得满清要比这些会道门更容易一点?”

“不。在我看来,人民是我们的根本。满清的目的是争夺政权,封建会道门是真正和我们争夺群众。这些人更危险。”

说到这里,内阁成员已经明白了霍崇的意思。稍加商议,也觉得非得动手不可。毕竟这些人已经有了造反的准备,一旦满清打过来,他们定然要闹事。与其那时候被动,不如此时先发制人。

半年后,弘昼终于得到了消息,华夏军正在四处征讨各地教派。战斗在整个华夏朝廷统治的地区内全面展开。

将这些并报给弘昼的满清大臣满脸喜色,“主子,该出兵了。奴才等人已经打听的明白,贼军已经四散,开封几乎没了守军。若是此时出兵,奴才愿意领军。”

弘昼当然希望这是真的。然而想到霍崇以往的用兵,弘昼又没了胆量。毕竟,十几年前,被弘昼老爹雍正处死的大将军年羹尧以“用兵飘逸,作战扎实”评价过霍崇。

这样的评价在十几年来被反复证明。在朝廷里面有太多人感叹过,若是年羹尧当年没死,霍崇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所以看着霍崇人马分散,是个绝佳的机会。可若是搞错了呢!

然而弘昼却没有迟疑。这几年来,弘昼明白满清当下的局面已经是他殚精竭智之后能做到的极限。再过十年,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可那帮会道门却正在被歼灭。等会道门被霍崇剿灭之后,霍崇再没有其他能干的事情。

“准备出兵。”弘昼下达了命令。

第四百零三章 天下豪杰(七)

在城市,在乡间。征兵处的工作人员忙碌着,将华夏朝廷的战争目的宣传到了千家万户。

城市的广场上,输水渠下的喷泉汩汩流出干净的饮用水。每一个前来打水的人都能看到张贴的告示,征兵处的人员向往来的人们讲述着这次战争的意义,解决掉满清,解放整个中国,大家就不用再被战争威胁。

在农村的供销社门口的黑板上,也有征兵处的告示。村里的村礼部长带着征兵处的人员,挨家挨户的拜访那些家世清白的家庭,鼓励年轻人从军。

在巩义,清军已经被第四野战军的两个师挡住。华夏军并没有采取诱敌深入,包围歼灭。毕竟此时华夏军的兵力早就缩减到十五万,并非是之前鼎盛时代四十万人的规模。大量的部队进入地方剿灭封建会道门,让部队重新集结起来也需要时间。

然而在开封,霍崇却病倒了。理由是偶然风寒。大家都认为霍崇身体极为健康,甚至是十分强壮。然而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让霍崇病倒,虽然医生们是用最大的自信表达着“陛下没事”的态度,不过见惯了这么多病人之后,医生们心中可不乐观。

一个接近六十岁的老人,在这个时代有个三长两短并不稀奇。而且霍崇长期的工作便是连小伙子们都扛不住,霍崇却坚持下来了。

钱清看出了些端倪,私下询问医生。医生们只能说霍崇是小病,需要静养。虽然没从医生这里得到危险的消息,钱清依旧感受到很强的不安。她认识霍崇二十多年,霍崇最严重的病,也就是拉肚子而已,从未见过霍崇躺倒在病床上。

眼见霍崇的白发,钱清的心中满是忧虑。

高庞等人也无比担心。他们白天要工作,晚上则派人到霍崇这边问安。见到众人的忧虑神色,霍崇即便感受到身体的确很糟糕,只是苦笑着说道:“你们别担心,看你们的神色,这是要给我哭丧么。”

高庞咬了咬牙,开口说道。“陛下,臣请立开封府尹。”

霍崇这一病就是好几天,病情虽然没有急剧恶化,却也逐渐加重。并不符合病来如山倒的模样,高庞也觉得无比忧虑。

“开封府尹么。呵呵。咳咳。”霍崇明白高庞在说什么。历朝的立皇储,宋朝算是相当有趣。只要被授予开封府尹的皇子,就是下一任皇帝。但是在皇帝年富力强之时,开封府尹也依旧会授予官员。

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到了这个地步,霍崇闭上眼想了想,就命秘书拿来纸笔。

高庞大喜,不禁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罗义仁。这主意还是罗义仁给出的,高庞自己虽然赞同罗义仁的建议,却觉得霍崇未必能有这么豁达。可罗义仁坚持认为霍崇不会那么软弱,现在看,罗义仁是对的。

霍崇提笔写了手谕,转头对罗义仁说道:“礼部尚书主持礼部事务。若是礼部尚书兼任侍郎,则为内阁首相。若是不兼任,则礼部侍郎为内阁首相。”

罗义仁等人大惊,罗义仁连忙问道:“为何?”

“礼部乃是我华夏朝的旗帜,礼部领官,礼部领军。若是礼部尚书乃是官员,这就成了官员率领礼部。断然不可。所以我设立礼部,礼部乃是劳动者组成。决不能变成监军之类。礼部尚书若非理念通达,能率领礼部坚持理念,实践理念,礼部又有何用。若礼部尚书力有未逮,便让礼部侍郎做首相。小罗,你应当明白其中关键。”

罗义仁一听这话,连忙上前说道:“陛下,臣明白。礼部非官,乃是信奉理念之劳动者聚集所在。礼部若是没了理念,就是我华夏朝廷没了理念。臣受陛下重托,定会组织学习,让礼部成员们都明白此事。也会让我华夏朝明白此事。”

“咳咳。”霍崇只觉得此时呼吸温度升高,仿佛有股火在呼吸道里窜动。此时却不能不交代些事,就压住所有身体上的不适,将自己对礼部的设计与对整个华夏朝廷的设计再给罗义仁以及在屋内的钱清以及内阁成员讲清楚。

“既然我等有立场,其实便是结党。不过结党营私,天下皆以为结党只为某党的私利。我才用了礼部的名号。这用法也没错,礼,乃是国家的大义。乃是为人民服务的大义。这种理念,在我们年轻的时候需要人相助的时候,当然会全然赞同。可当我等成年之后掌握了权力,自然而然就会变。”说到这里,霍崇不得不喘息几口,才能继续维持思维的清醒与连贯。

“我等初心,大多是为了得到别人无私的相助。可面对别人求助之时,难免有畏难的情绪。这乃是人之常情。但礼部的成员之所以能成为礼部成员,成为担起天下道义之人,就是知难而进。这绝不是易事,所以才要格外小心的选拔人才。”

“陛下还请休息,臣明白。”罗义仁说着,声音都已经有些哽咽。

若是别人说这话,罗义仁或许还会感觉那人不过是说些大话。便是给与极度的好意评价,大概也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但是面对霍崇,罗义仁除了感动之外,竟然没有丝毫别的想法。因为包括罗义仁在内的千千万万人,都是在霍崇的无私相助与教育下,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我再多说几句。我等为人民服务,决不能跟在人民身后。走在人民后面,那不过是逢迎而已。礼部,就得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若是想解放别人,先努力学着解放自己。若是礼部成员个个都被权力与利益捆绑,成了私利的奴隶。定然只会堕落。”

说到这里,霍崇只觉得脑子都开始有些昏沉。钱清实在是看不下去,连忙叫医生进来。

内阁成员们赶紧退了出去。在门外,罗义仁抹去眼泪,对其他人内阁成员说道:“陛下天命所在,定然能痊愈。诸位同志,我等当年可是发过誓的。请诸位不要嫌弃,便随我念。”

说完,罗义仁又擦了眼泪,开口念道:“我,罗义仁,自愿加入华夏礼部。”

迟疑了片刻,高庞等人也跟着罗义仁重念起自己曾经对着礼部旗帜发下的誓言。

便是众人位高权重,心性早已经历练的坚毅。然而重念当初誓言,回想起以前虽然不知道礼部到底的意义所在,却愿意为实现自己的野心与抱负而宣誓加入的豪情。不少人都潸然泪下,声音哽咽的念不清楚。

罗义仁同样的感动,但是随着重念完誓言,却觉得心中安定下来。大声说道:“我等追随陛下十余载,各自尽心竭力,也蒙陛下悉心教导,方有今日。如今陛下身体不佳,就该轮到我等撑起华夏朝廷的重担,让陛下能安心休养。犯错定然难免,然而勇于承担的勇气却不能丢失。礼部成员与陛下乃是同志,还请诸位同志莫要辱没了这志同道合的同志称呼。”

内阁成员纷纷点头。高庞抹掉眼泪,跟着说道:“既然罗尚书如此说,不如就请罗尚书召开礼部会议,决定何人为首相。之后便以首相之令,完成工作。”

罗义仁见一众同为礼部成员的尚书们竟然没有要求如之前一起开会,一起商议的模式,而是依照日渐成型的华夏朝廷以及礼部的制度行事。心中着实欢喜。

能否当上首相对罗义仁来说并不特别重要,因为在此时,首相要承担起极大的压力。只要没能做好,便不是身败名裂,也没了前程。

与这样权责相符比较起来,以前没有建立朝廷之时的一起商议的模式反倒更能推卸责任。但是霍崇之所以连彻底击败满清的行动都给停下,收拢人才,建立朝廷,礼部与基层组织,就是要完成这样的制度建设。

高庞的建议无疑是这艰苦行动已经有所成功的明证。

之后霍崇的病情果然恶化了,高烧,呼吸困难,短暂昏迷。完全没办法处理政务。

礼部则赶紧召开会议,距离远的,以电报联络。经过扩大会议之后,罗义仁决定以礼部侍郎为首相。

在其他部门,尚书乃是首长,侍郎乃是次长。但是在礼部,侍郎相当于礼部中枢省,各部尚书也未必能混到礼部侍郎。

最终,投票结果出来了。高庞当选礼部侍郎,成为了华夏朝内阁首相。

一经当选,高庞立刻召开会议,开始安排工作。

霍崇的病发作的很厉害,而且周围好几个人也出现了差不多的病症。这让医生们确定了,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传染病。

口罩带上了,消毒也得到了强化。虽然不知道病症是什么,至少众人知道这绝非是以往见过的病。

好在霍崇身体底子极好,虽然痛苦万分,却没出现病危。在大家小心的照料下,被病症折磨了将近一个月之后,霍崇的病情终于稳定住,烧退了,呼吸也恢复了顺畅。

医生们悬着的心也算是落回肚子里。这次治疗中提出最有效处理方式的竟然是霍崇,霍崇针对自己呼吸困难,采取了辅助呼吸的办法。通过电解方式获取氧气,用橡胶气囊与呼吸器辅助呼吸,让一度因为缺氧而身体快速恶化的霍崇再次得到了充足的氧气。阻止了病情恶化。

同样被感染的人之中,有年龄比霍崇更年轻,却险些丧命的人。用上了与辅助吸氧的手段,霍崇这般年龄尚且能够熬过如此可怕的病症,那些年轻人恢复的更快。

给病人治病,反倒被病人教了一手。医生们却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这个新思路让医生们看到了广阔的空间,许多以前看着几乎无法可想的病情貌似现在就有了解决的办法。让这些医生们格外的兴奋。

但是大家并没敢去打扰霍崇。虽然病情好了,但是霍崇极为虚弱。又过了快一个月,霍崇总算是能够不用人搀扶自己行走。

此时因为霍崇担心被感染,而不许前来陪护的钱清终于能到了霍崇床边,握住霍崇的手。

眼见钱清一脸的憔悴,霍崇微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参与军务。还得想着我。”

听到这话,钱清抓住霍崇的手,哭的梨花带雨,“先生可是……要……保重身体。若是先生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霍崇记得哪怕是钱清刚被自己抓回张庄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这么哭过。想了一阵,霍崇问道:“清儿,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哭,好像是我去燕京刺杀了雍正之后,在大清河边上吧。”

钱清愣了愣,突然破涕为笑:“先生还能想起那时候的事情,这身子可是好了。”

“看样子是不糊涂了。那外面如何了?”霍崇问道。

钱清就把这一个多月的事情讲给霍崇听。基层组建工作之一就是组建民兵,此次征兵就以民兵为依托,进行的十分顺利。

以前华夏军只征召良家子,虽然带出来的兵一个个都没话说,然而兵源面窄,所以征兵非常不易。

现在土改之后,人人都分到了土地。加上基层全力普及生产技能,华夏朝控制的地区又极大扩张,良家子们的家庭数量暴增。在一个月不到就征召了三十五万接受过民兵训练的年轻新军。

之前霍崇对于军队的复原执行的极为彻底,同样也留下了一个伏笔,就是由礼部主导的参谋部,专门设立了样板部队,继续之前野战军的研究。几年下来,之前野战军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军事知识与体系并未丢失,反倒更系统的进行了梳理总结。

此时五万作为种子组建的框架部队与三十五新兵组成了四十万部队。不仅抵挡住了满清的进攻,也开始继续训练整顿。兵部委员会已经完成了一个计划,彻底解决满清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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