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何不废除折冲府,改为募兵制。”
“在全国范围内征召青壮,由朝廷提供武器、装备,定期发放饷银,每日训练,不出半年,就能得到一支真正的精锐!”
募兵制?
武明空微微一怔,随即面露思索。
片刻后道:“朝廷没那么多的粮食和银子供养他们。”
方修道:“粮食的问题不用担心,第一批红薯马上就要成熟,虽说不能当作主食,但产量够高,搭配上稻米,可以有效的解决粮食危机。”
“至于银子,用吴国送来的三百万两银子,刚好可以供养一支一万人的精锐。”
武明空听见这话,面露犹豫之色,道:“那笔银子只能解燃眉之急,不是长久之计。”
她登基虽然不到半年,但每日处理奏章,对政事非常熟悉。
心里清楚。
大乾贫瘠,即便有了红薯,也不一定能供养得起一支脱产的精锐之师。
方修道:“陛下有没有想过,臣为何一直压着白糖和味精的产量,只在长安售卖?”
武明空听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想了想,回答道:“你怕引起别国的觊觎,没法保护珍宝斋的利益!”
说到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朕明白了!你要用吴国的银子供养一支精锐,来保护珍宝斋的生意!珍宝斋赚到银子,再反过来供养精锐!”
方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称赞道:“孺子可教!”
武明空听见这句称赞,心里有些骄傲。
那是自然,朕可比你想的聪明!
下一秒,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是君,他是臣。
他怎能这么说自己。
于是,给了方修一个白眼,道:“朕是君,你是臣,下次不准你这么说朕!”
方修眉头一挑,道:“陛下别忘了,臣是陛下的相父。”
武明空瞪了方修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募兵?”
方修道:“昨天。”
“昨天?”
武明空白皙的脸庞露出茫然之色,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方修道:“臣昨天已经让兵部尚书拟定告示,在全国范围内招募青壮,组建新军!”
武明空听见这话,脸上露出恼怒之色,质问道:“为何不跟朕说!”
方修耸了耸肩,道:“臣不是说了。”
武明空咬牙道:“朕的意思是,在此之前!”
方修道:“臣昨日想同陛下说的,但见陛下身体不适,想了想还是算了。”
武明空瞪着方修,心里一阵恼怒。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就是在朕面前,彰显你的权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女穷!”
“终有一日,朕会脱离你的掌控,将你从权臣的位置上拉下来!”
“让你以后天天给朕端茶递水,捶背捏腿!”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是这么死死的瞪着方修,表达自己的愤怒。
【情绪值+1000】
方修装作看不懂她好似要杀人的眼神,面露关切,问道:
“陛下的眼睛怎么了?”
武明空听见这话,眼神变得更加愤怒。
方修见状,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道:“是不是进了沙子,臣给陛下吹一吹。”
“滚蛋!”
武明空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何,一下子生不起气了。
白皙的脸庞浮现一抹红晕,心里骂道:
“登徒子,连朕都敢调戏,还说自己不是色胚!”
............
长安城,北门。
几十名百姓聚在一起,看着城墙上的新告示,指指点点。
“有没有识字的,给咱们念一念,告示上写的啥?”
“还能写的啥,无非是又要加征赋税,哪一年不是如此,都习惯了!”
“丞相大人前段时间还斩了一批奸商,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是啊!我觉得丞相大人现在挺体恤咱们这些穷苦百姓的。”
议论纷纷中。
一个身穿补丁长袍的书生站到了告示面前,看了一会,开口道:
“上面写,丞相大人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招募青壮,组建新军!”
“通过考核者,每月有二两银子,包吃包住!”
第53章 争相报名
话音落下。
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议论声。
“每月二两银子?”
“包吃包住?”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围观的百姓听见这话,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时,有人道:
“入了军户,想要脱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说那些军户平日里除了训练,还要种地,遇见战事,还得卖命,日子过得都不如牛马!”
“岂止不如牛马,猪狗都不如!”
围观百姓听了,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是啊!
天底下哪会掉馅饼。
一个月二两银子,还包吃包住,真要有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落到他们头上。
不用想也知道。
告示写的再好,去了以后也只是做牛做马。
念告示的穷书生听见这话,开口道:“告示上写了,加入新军后,只要到了一定的年岁,就可以告老回乡。
平日里,不打仗的时候,还可以请假,一个月能休息三天。”
此话一出,百姓们又炸开了锅。
“白吃白喝,还能领到银子,还有休息,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简直是神仙过的!”
“要真是这样,说什么我也要加入新军!”
穷书生看向说话那人:“这新军可不是你想入就能入的,还要考核!”
那人问道:“在哪考核?”
穷书生看了一眼告示,回答道:“北郊的校场。”
听见这话。
在场的青壮彼此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一阵狂奔,终于来到了校场。
此刻,不大的校场,已是人满为患。
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一眼好似望不到尽头!
几名青壮见到这一幕,郁闷的捶胸顿足。
一路上连口气都来不及喘。
还特么来晚了!
此刻。
校场的尽头,摆着一张长桌。
校尉周定坐在长桌后头,一边记录,一边问道:“名字。”
“张饭桶。”
周定头也不抬,问道:“哪个张,哪个饭,哪个桶?”
“俺不识字,只知道村里人叫俺饭桶。”
周定听见这话,抬眸看去。
一个穿着粗布背心的男人站在那里,十七八岁,皮肤粗糙,四肢修长,身材瘦弱。
周定看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问道:“你多高?”
张饭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俺也不知道。”
周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在纸上记下:张凡同,高九尺,瘦弱。
想了想,又在后面添了个备注,能吃。
登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