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吃着，二楼平台上响起了唱小曲的声音。
林渊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过去。
唱小曲的是一对父女。
父亲年纪在四十出头，胡须发白，身体看上去虚弱的很！
他怀抱着一把琵琶，手指在琴弦上上下翻飞。
林渊只是略懂音律，所以听不出来他弹奏的好坏！
不过从老人陶醉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挺不错的！
林渊印象中，高手弹琴好像都特别容易自我陶醉！
唱曲儿的是他女儿，年纪只有十七八岁。
小女子长的年轻秀丽，貌美如花，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看上去我见犹怜！
她的曲儿唱的是极好的！
不过林渊却不感兴趣！
他喜欢的是《将军令》、《破阵子》之类的气势雄厚的曲子！
这种靡靡之音他实在是欣赏不来！
不过从其他人的表现来看，这类型的小曲儿还是挺有市场的！
“怪不得都说宋人的骨头软！”
林渊摇了摇头：“整天听的看的都是这种东西，骨头能硬的起来才怪呢！”
朱贵见林渊皱眉不语，小声问道：“大当家，您是不是觉得她们唱的不好？”
林渊摆了摆手：“没事儿，顺其自然就行！”
普通老百姓其实是没有自己喜好的。
他们所谓的爱好，只不过是当权者贴在他们身上的标签！
像这种靡靡之音，一定是从皇宫里传出来的！
皇帝的骨头都是软的，还怎么指望百姓的腰杆能硬的起来！
林渊虽然不喜，但是也没必要跟大环境对抗！
等到林渊的影响力足够大的时候。
即使他什么都不说，这些东西自然会按照他的喜好而改变！
更何况，林渊现在还指望这些东西帮他挣钱呢！
林渊封侯了。
虽然他跟皇帝都知道这是个笑话。
但是有些东西林渊还是要注意一点影响的！
比如说，盐铁政策。
不过林渊早就算到卖盐的买卖长久不了。
盐跟大米不一样，这东西不能当饭吃！
每家每户囤积一点，就足够用很长时间的了！
所以，这个生意时间长了肯定会饱和。
不过林渊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百姓。
他谋划的是海外！
林渊跟宋朝的人最大的不同，是他见过外面的世界！
外面富饶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一旦海师打通了海外航线，林渊就可以把八虎山的盐往海外疯狂倾销！
然后，换回来源源不断的资源和珍宝！
到那时候，梁山就彻底不缺钱了！
其二，是食为天！
食为天是继白虎山盐矿之后，林渊准备的第二个摇钱树！
宋朝的政策是藏富于民。
无论是朝廷的官员，还是牙行的生意人，他们都很有钱！
只是很多人有钱都习惯放在罐子里埋起来！
这是不对的！
银子和铜钱只有流通起来才能发挥货币的作用！
埋在地下就只能是一堆废铜烂铁！
林渊之所以接受皇帝的爵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食为天开到每个州府去！
这些人不是不会花钱吗？
林渊就来想办法帮他们花钱！
林渊之所以热情款待周康这一行人，目的就是给食为天打广告！
宋朝的文人都是大嘴巴。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保密！
他们喜欢为自己扬名，所以一旦有了新鲜东西，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最有名的例子是《梦溪笔谈》！
沈括的这部传世大作里面包含了宋朝的自然科学、工艺技术及社会形态。
可以说是对整个大宋的一个全面描述！
然而这么重要的书，刚发行的第二天就出现在辽国了！
辽国无数权贵争相抢阅！
宋朝的文人们非但不觉得这是卖国之举，反而引以为荣！
在这种奇葩的畸形风气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好玩儿的地方。
要不了多久，整个宋朝的官绅阶层就知道食为天了！
食为天遍地开花后，对梁山寨来说好处是巨大的。
比如说，可以把梁山缴获的金银转变成物资储存起来！
梁山前段时间虽然看着风光，其实一直是在走钢丝！
如果林渊是汴梁城的那位皇帝，他只要一招就能直接封死梁山寨！
那就是将附近的几个州府跟梁山交界的地方全都封锁起来！
一旦朝廷不跟梁山的人做交易，梁山寨的金银财宝就算再多也没用！
梁山泊的物产确实丰富。
但是山上的人也不能一天到晚全吃鱼吧！
所以，梁山的海师没有成型之前，林渊绝对不能跟朝廷闹翻！
除了能把金钱变现，食为天还有一个重要作用。
那就是安皇帝的心！
越是昏聩的皇帝就越在乎自己的面子！
从那个近乎玩笑的“梁山侯”封赏就能看出来。
皇帝很生气！
但是他拿林渊没有办法！
毕竟“最精锐”的捧日军都栽在了林渊的手里。
皇帝现在肯定惶惶不安
林渊这个时候开“食为天”捞钱。
皇帝绝对是乐见其成的！
他不仅不会阻止，还会为林渊大开方面之门。
如果能让林渊沉迷金钱的诱惑无法自拔才好呢！
与此同时，皇帝肯定也在暗中积攒实力！
只待时机一到，就会再起大军攻击梁山！
林渊对皇帝做法非常赞赏！
放眼整个宋朝，方腊还没起事，田虎和王庆也都没影！
暂时也就只有朝廷的军队能对梁山产生压力了！
有压力，梁山军练兵才有动力！
所以，林渊希望皇帝下一次的军队能更强一点！
如果能打败梁山军，那才是最好不过了！
一曲唱罢，林渊站起来告辞。
“．～各位大人，本侯还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听到这话，周康等人连忙站起来。
“侯爷尽管先行。”
“多谢侯爷今日招待！”
“侯爷，我们可以去内区转转吗？”
林渊听到最后，笑道：“我对里面也不带熟悉，一会山上的头领会上来，让他们带你们进去转转吧！”
听到最后，周康等人顿时大喜。
“多谢侯爷！”
林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背负这双手朝门外走了出去。
于此同时，二楼表演的父女也回到了休息室。
两人刚一进门，一个看上去精明能干的老妇人就迎了上来！
“婆惜，看见梁山那位大当家了吗？”
阎婆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见了，但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