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蔡京的信,宋押司的安危就不用担心了!”
“都出去转转吧,也欣赏一下江南水乡的风土人情!”
听到林渊的话,众人互视一眼,然后同时一抱拳。
“喏!”
说完,就三五成群嘻嘻哈哈的出门去了。
吴用问林渊:“大当家,您不出去转转吗?”
林渊摇头道:“没什么好看的,这些我都看腻了!你也跟他们一起去吧,难得出门一次,就别一直绷着了!”
吴用犹豫了一下,最后抱拳道:“那学生就先告退了!”
林渊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天上的乌云已经越来越沉了。
林渊觉得房间里有点闷,于是就推开门在信步在驿馆里闲逛。
不知走了多久,林渊里到了一片内湖旁边。
他抬头一看,就见远处凉亭里有一个穿着宫装的小女孩儿拿着鱼竿在钓鱼。
林渊看这鱼竿,顿时感觉手痒,于是就迈步走了过去。
距离凉亭还有十丈的距离,突然有个穿着武士服的护卫跳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林渊,伸手拦住了去路。
“此路不通!”
林渊看了他一眼,眼神泛冷。
“滚!”
凉亭里的小女孩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
她转过头看着林渊,秀眉微皱,贝齿轻启。
“呀,你吵到我的鱼了!”
......................
“老爷,戴宗求见!”
蔡九知府正在跟黄文炳对弈,听见门子的禀告,随意的招了招手。
“让他进来!”
戴宗很快进来。
他先看了一眼黄文炳,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然后又飞快的收敛情绪,大礼朝蔡九知府拜倒。
“卑职戴宗,拜见知府老爷!”
蔡九知府将手中的棋子落下,然后指着黄文炳哈哈一笑!
“你的棋艺虽然不错,但是还是略逊我一筹啊!”
黄文炳连忙弃子认输。
他煞有介事的擦了一下汗,心悦诚服的道:“大人棋艺高超,草民望尘莫及啊!”
说完,他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疲惫的叹息了一声。
黄文炳是真的累!
蔡九棋艺一般,但偏偏棋瘾还大,一有功夫就拉着黄文炳下棋。
每次下棋,黄文炳都竭尽全力的给蔡九喂子,还不能让他看出来!
黄文炳的棋艺也只是入门的水平,远不到拆棋填子游刃有余的境界!
一盘棋下下来,他往往是身心俱疲!
蔡九知府见黄文炳累的好像是虚脱了一样,顿时成就感爆棚!
“今天就到这里吧!”
“你这棋艺还得好好练啊,本官连三成功力都没有发挥出来呢!”
黄文炳苦笑一声,抱拳道:“大人棋艺高明,草民自愧不如!”
蔡九知府得意的一笑。
这才想起来跪在地上的戴宗。
“戴宗,我让你送去太师府的信,你送到了吗?”
戴宗从包袱里取出回信,高举过头顶:“回禀老爷,回信在此!”
黄文炳上前接过信,然后双手递给了蔡九知府。
蔡九知府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然后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戴宗答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出门,他就快步上街去了。
刚才找了一圈,一直没找到花荣等人。
为了不耽误事,他只能先把回信送过来!如今信送完了,还得继续去找人!
戴宗已经快把江州城找了一遍了。
如果最后几个地方还是没有,他就只能去牢房门口蹲守了!
戴宗走后,蔡九知府打开了信封。
他一目十行扫了一遍信笺的内容,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准备一下,把那个宋江放了!”
“把宋江放了?”
黄文炳脸色一变,急道:“老爷,那宋江是反贼啊,这种人怎么能放呢?”
黄文炳已经把宋江当成了垫脚石。
他就等着宋江被谋逆罪杀头,然后从蔡九知府手下捞点好处呢!
如果宋江被放了,那他这段时间所有的辛劳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黄文炳又道:“老爷,宋江的谋逆大罪可是全城公布过的!如果现在贸然更改,恐怕会影响你在百姓心中的声誉啊!”
蔡九知府摇了摇头,然后把蔡京的回信递给了黄文炳。
他无奈的道:“我也不想放了宋江,可这是我父亲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啊!”
黄文炳仔细的看了一遍信,沉吟道:“老爷,这信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假的?
蔡九知府眉头微皱:“不可能吧!这信是戴宗亲自拿回来的,应该是做不得假!”
黄文炳眼神闪烁了一下,道:“老爷,我听说戴宗跟那宋江关系莫逆!”
“宋江本是在两牢服刑之人,就是托庇于戴宗羽翼之下,这才有了浔阳楼题反诗之行!”
“宋江被打入死牢后,戴宗也曾为他多方奔走!”
“我听说宋江的装疯之法,就是戴宗传授的!”
说完,他指了指手中的信笺:“这信笺既没有封口,也没有私章,咱们分辨回信的内容只能是凭借字体!”
“如今天下盛行苏、黄、米、蔡四种字体!”
“戴宗只要找个熟稔太师字体的人,很轻易就能模仿出这种回信!”
听到这话,蔡九知府为我颔首:“如此说来,戴宗确实有作假的嫌疑!”
说到这里,他沉声道:“来人啊,把戴宗给我叫回来!”
不多时,戴宗步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他已经把江州城找了一遍了,依然没有找到花荣李逵等人的踪迹。
他本打算去死牢门口蹲守,结果蔡九知府突然传令叫叫他!
“希望他们没有这么快动手!”
戴宗心里一片愁云,但是脸上却不露丝毫痕迹。
“卑职戴宗,见过知府老爷!”
蔡九知府点了点头,面带笑容道:“前几日让你跑了一趟路,却没有重赏你!此次把你叫回来,是想给你一些赏赐!”
听到这话,戴宗直接愣了一下。
他摇头道:“老爷是府衙的父母官,您吩咐卑职做事,那是卑职的荣幸,岂敢要赏赐!”
蔡九知府摆了摆手:“老爷向来赏罚分明!你立了功,理应当赏!”
说到这里,他话风突然一转,问戴宗道:“刚才事忙,忘了仔细问你了。你去汴梁城,走的哪个门进城的?”
戴宗毫不迟疑的道:“回老爷的话,卑职走的是大梁门。”
蔡九知府点了点头,又问:“你到太师府后,是谁接应的你,又留你在哪里歇息的?”
听到这话,戴宗立即反应过来了!
蔡九知府这是怀疑书信的真实性了,所以故意考量他这一路上的遭遇。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庆幸不已!
幸好听了梁山大当家的话,亲自往汴梁城走了一遭!
否则,这次恐怕死罪难逃!
戴宗抱拳道:“回禀老爷,是太师府的门房小王先生接应的卑职。”
“当时天色已晚,卑职就在门房凑合了一宿!”
“翌日一早,小王先生引卑职见了府堂里的张干办,然后才去见了太师府的张都管!”
“张都管问明卑职情况后,这才收了书信和礼物。”
“卑职又在太师府伺候了三日,终于拿到了太师的回信!”
“回程时,小王先生说走南城门更近,卑职就从南城门回了江州!”
“中间一路不敢误了日期,日夜兼程才赶回了江州府!”
蔡九知府点了点头,突然又问:“你说只见到了小王,老门子王公哪里去了?”
听到这话,戴宗恍然道:“原来老爷还不曾知晓!”
“老爷,那老王先生已经病死好几年了!”
“如今在太师府看宅护院的,是老王先生的儿子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