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还看向了其余人的干粮。
还没有吃饱的他,也有些暴躁了起来。
每天赶路,却每顿都吃不饱,让他感觉无比难受。
如今更是快弹尽粮绝了。
再这样下去,非得被活活饿死不可。
这些天以来,都是节省着粮食吃。
走这样的山路,不吃饱哪有力气走。
最前面开路的那些士兵吃得更是多。
不吃饱根本就别想着要开路。
有时候一些荆棘灌木丛不高,还很容易走。
有时候遇到那些难开的路,不得不绕路而行。
这一路的行走可谓是无比艰难。
周围的将领对胡亥的话置若罔闻。
毕竟如今的胡亥可不是以前的胡亥了。
在场的人也不用怕他的身份。
如今的胡亥只是普通人一个。
再也不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公子胡亥。
将领们低头吃着手上的干粮。
干粮很快也被他们给消灭了。
“安静点吧。”
“有力气在这里大喊大叫,不如保存点体力赶路。”
任嚣吃下最后一片干粮,眼角余光瞥向了胡亥。
对于这个娇生惯养的胡亥,他也是颇为无奈。
可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胡亥闻言,脸色也不好看。
想多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了。
经过这些经历,他也知道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很尴尬。
他如今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不再是之前那高高在上的公子胡亥。
他也明白了,若不是任嚣看在他是嬴政的小儿子份上。
估计他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的。
任嚣见胡亥不说话,也懒得理会他。
如今是自身难保,哪有时间顾及他人的情绪。
任嚣之前想通过胡亥彻底掌控南越。
只要给他时间,并不是不可能。
可是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后悔了,可是没有后悔药。
即使是没有胡亥,他也可以掌控南越。
自身时间上或许会很长,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要怪就怪他心大,想要完全彻底掌控南越。
被权力蒙蔽了双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任嚣也没有吃饱,因此也不想与胡亥这纨绔多说话。
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范增。
如今他走到这个地步,与这人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他也没心思责怪谁,要怪就怪他定力不好吧。
事到如今,怪谁都没有用。
现在这个后果很严重,他们要么拼命,要么认命。
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一路下来,他这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这山路是真难走。
若不是有时候被人抬着走,估计他自己早就累死了。
后面的追兵并没有穷追猛打,只是想要他们开路。
否则他们现在早就被抓了。
可是他们很快就走不动了。
因为带来的粮草马上就要被消耗一空。
谁也想不到这一走就是几个月。
原本以为进山躲躲也就过去了。
可是哪知道一路走下去就没有了尽头。
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不知何时是头。
现在马上就要坚持不下去。
若是再不补给物资,他们会饿得走不动。
等他们没有利用的价值,后面的追兵估计就会上来收拾他们了。
再不想出一个办法来,被捕是迟早的事情。
搞不好不用等着后面的人来抓,他们自己就饿得没力气了。
当下最主要的就是粮食补给,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没有粮草。士兵们就坚持不下去。
若不是这些士兵都是他这些年来收的亲信。
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估计这些士兵早就叛变不听他的话了。
“范先生,你认为如今怎么办才好?”
任嚣看向了范增。
这人的脑子转得很快。
很多他没想到的事情,范增都能想到。
因此想听听此人怎么说。
若是能想出个办法来,或许能走出此困境也说不定。
范增吃下最后一口干粮,喝了一些水,舔了舔嘴唇。
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骨。
“任郡尉,此事有些难办。”
“毕竟我们有那么多人,粮食的缺口太大了。”
“这里荒山野岭的,想要找到吃的可不易。”
“除非......”
范增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
任嚣来了一丝兴趣。
范增指了指身后的追兵。
“除非从他们那里下手,想办法弄些吃的来。”
“他们有补给,肯定有多余的粮食。”
“否则在这荒山野岭,即便有有吃的动物是,也找不到那么多吃的。”
范增这番话,让众人都看向了身后追兵。
此时他们心绪复杂,原本是一路人。
如今却走到对立面去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哦,那你认为怎么样找他们拿吃的?”
“你认为他们会给我们吃的吗?”
“他们巴不得我们饿得动不了。”
“到时候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我们。”
任嚣用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神地看着范增。
怎么觉得这话就那么的不靠谱呢?
“任郡尉,我们是没有办法。”
“可是却可以找他们,他们身上或许有办法。”
“我们可以在他们身上下手。”
“如此一来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范增看向了不远处的蒙毅与杀奴几人。
如今蒙毅他们并没有被绑起来。
早就是自由之身,只是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范围而已。
蒙毅几人的身边总是有数十名士兵围绕包围着。
若是敢有什么举动,第一时间就会被捕。
被捕的下场就是再次绑起来,不再解开。
这些都是早早就警告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