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真不想成为太医啊 第24节

话说陆远一口气跑到后山之后,一屁股就坐在艾草堆旁休息了起来。122uqiuxiaoshuo.com 读牺

闻着四周散发出的艾草混合着雄黄酒的气息,陆远的大脑渐渐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明白了那些大婶儿们的用意,不过思来想去,陆远还是难以接受她们的好意。

这一来呢,是因为,如今青云寨里疟疾泛滥,韦一啸又在旁边虎视眈眈,这重重的压力都担在了他的肩上,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去琢磨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二来呢,则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和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姑娘,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步入婚姻殿堂,要知道,在穿越来之前,他一心都扑在了学业上面,所以他连一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呢,如果就这样草草地结了婚,又让他如何能甘心呢。

不过一想到马姐胖婶儿那殷殷期待的眼神,陆远就又觉得有点头疼了,他怕自己断然拒绝会伤了她们的心,于是乎,陆远揉着自己的头发,愈发地拿不定注意了。

“哎,这事儿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相比于儿女情长来说,还是治病救人来的爽快啊,这里面可没那么多麻烦事啊!”

一想到治病救人,陆远的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

于是他把手里的杂草往地上一扔,双腿往两边一劈,心里把杂事一抛,单手支着下巴便认真地思考起来了!

对于陆远来说,随着各项隔离工作的陆续完成,接下来最紧要的事情便是要为患者进行治疗了。

一想到治疗,陆远便又觉得有些心紧了,要知道,这可是接近两百人的大规模疟疾啊,一般来说,这么多人都得了疟疾,其证型必然是错综复杂的。

然而他所了解的疟疾证型不过只有正疟和劳疟而已,至于那些发病迅速,治疗起来极为困难的温疟和瘴疟,陆远所知就相当有限了。制大 制枭

在陆远那遥远的记忆里,他恍惚记得温疟是可以用白虎汤来治疗的,而瘴疟则适合用清瘴汤来治疗,但是,那清瘴汤究竟是由哪些药物组成的呢,他却已经全然记不得了。

想到这里,陆远就感觉自己的牙缝都开始进冷气了。

“但愿别让我碰到这两种疟疾啊。”陆远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了一句,随后他就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朝着远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就在他苦思冥想得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然间,一阵和煦的春风轻轻地滑过了他的脸面,这令人迷醉的温暖宜人的和风,一下子就把陆远的心窍给打开了。

...

第71章 拜托诸位了!

于是,他忽然站起身来,看着四周那处处冒着新芽的树枝,喃喃自语道:“现在正是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的好时节,在这样的季节里,气温刚好不寒不热,湿度刚好不潮不燥,按理来说,如此宜人的环境是很难滋生温疟和瘴疟的,也就是说,隔离棚的里那些患者,应该大多数都是正疟和劳疟啊!”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陆远的精神一下子就重新焕发了。

接着,他就在隔离棚外面溜达来溜达去,一边慢慢地思考着正疟和劳疟的加减方法,一边认真地琢磨着关于治病的详细流程。

随着思路的越来越清晰,陆远对于治病的把握也越来越大了。

等到一切都捋顺了之后。

陆远便朝着隔离棚里面,嚎唠一嗓子就把韩少恒给喊了出来,接着他便向韩少恒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又过了一会儿,李时珍,郝书生,孔老大夫等人便脚步匆匆地从各处赶了过来。

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孔老大夫,陆远仔细地向他询问了韩寨主现在的情况。

孔老大夫则告诉他,韩寨主目前的恢复情况极好,他甚至在发病的时候都已经可以跟韩夫人开玩笑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远心下大定,因为他知道,这后顾之忧算是基本解除了。

等到前期工作都已铺排完成,陆远的心思却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四个满是患者的大隔离棚,陆远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空前的压力。

于是他仰起头来,迎着太阳重重地做了几次深呼吸,等到心态平稳之后,他又低下头来,神色一敛,表情凝重地冲着众人说道:“诸位,当前的情景你们也都看到了,如今咱们青云寨里突然爆发了一大波疟疾,其扩散之快,蔓延之广,都是前所未见的。

若是我们不能及时把这一波疟疾疫情处理好的话,那么青云寨里的老百姓立刻就会变得人人自危,一旦出现了那样的情况,这座矗立了四十多年的青云寨距离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

所以说,各位兄弟,青云寨的存亡,百姓们的安危,就都系在我们的身上了,当此之时,我们必须要横下一条心,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们都要毫不犹豫地走下去,无论未来多么困苦我们都要坚定不移地撑过去!

我陆远已经下定了决心,从今天开始直到把疟疾治好的这段日子里,我就算是咬碎了钢牙,也一定要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奉献出来,我相信,只要我们同舟共济,咱们青云寨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当然了,这么大规模的一次疟疾疫情,这里的各项工作必然是纷繁芜杂的,至于其他那些细致的工作,我陆远就在这里拜托诸位了!”

说完这段话之后,陆远长袖一甩,接着便抱拳拱手,朝着众人深深一躬。

见此情况,李时珍,郝书生,孔老大夫,韩少恒等人也都被感动了,于是,他们便也朝着陆远认真地还了一礼。55huan.com 读牺

等到大家都直起身来之后,郝书生赶紧上前一步,他神情凝重地冲陆远说道:“陆大哥,时不我待,您赶紧给我们分配任务吧,你放心,我们几个会一直与您站在一起的,疟疾不灭我们不退!”

看着郝书生那一副慨然赶赴战场的样子,陆远在他的肩上重重一拍,接着便认真地对他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么郝书生,回头诊病的过程中,安排服药和介绍病情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喏!”听了陆远的安排之后,郝书生神色一凛,顺口就用古语答应了一声,随即便退到了一旁。

这句突如其来的“喏”字让陆远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严肃的面容,接着他又转过身来向孔老大夫叮嘱道:“孔大夫,你熟悉药物,回头配药、抓药、熬药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陆先生您放心,我老孔绝不会拖大伙儿后腿的,这一次,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一定会把您交代的事情做好喽!”

孔老大夫这一句铿锵有力地回答顿时让陆远心头一振,他那颗压抑许久的心,瞬间就高亢了起来。

于是,他转过头来,冲着满怀期待的韩少恒便突然高喊了一句:“韩少恒!”

“我在!!!”听到陆远突然提高了嗓门,韩少恒双拳一抱,也可这劲儿地大叫了一声。

“你他姥姥的,给我把隔离棚和总寨的守卫任务负责好,要是这里面出了半点差错,老子唯你是问!”

其实韩少恒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池,陆远是拿他也是一点半点办法都没有的,可是陆远现在这副气势汹汹地模样,看上去还真是挺唬人的,以至于韩少恒身后的那些护卫们,一个个都以为陆远现在是代韩寨主行令呢。

韩少恒见到陆大哥已经气势如虹了,他觉得自己也不能落后,于是他把手往剑柄那里一放,腰身一挺,便拼尽全力地狂喊道:“陆大哥你放心,寨在人在,寨亡人亡,山寨若有危险,我韩少恒绝不后退一步!”这候 7hu*an.c om 章汜

待到号令发布完成以后,陆远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接着他朝着隔离棚那里大手一扬,便指挥着抗疫队伍向着隔离棚出发了!

就在他将走没走之际,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的衣角似乎被人拽了一下。

等到陆远回过身来,他才发现,原来是李时珍这小子正在一脸焦急地看着他呢,显然,李时珍是因为没有分配到任务而有些着急了。

见此情况,陆远把李时珍的小手往下一拍,顺口就说了一句:“一会儿你就跟着我走,你负责记录脉案,别出差错,听懂了没?”

说完,陆远头都没回地就带着大伙走进了隔离棚。制大 制枭

看着大师兄那飘然而去的背影,李时珍郁闷得直撅鼻子,他在后面怏怏地叨咕了一句:“凭啥给我的命令就这么随意呢,我都已经十七岁了,还拿当小孩似的,真是的,你等着吧,我早晚要证明给你看,我已经长大了!”

叨咕完这句话之后,李时珍一拍肚子,便半是生气半是兴奋地跟了上去。

...

第72章 陆远治疟(一)

进到隔离棚里之后,陆远等人便真真正正地忙活起来了。

郝书生负责在前面作引导工作,韩少恒正忙于维持棚子里面的秩序,孔老大夫已经跑到外面找大锅和柴炭去了,李时珍则紧紧跟在了陆远的身后。

随着陆远在一位老者的身旁坐下,一号棚里面的病人也纷纷围拢了过来。

郝书生见状则是赶紧绕到了陆远的旁边,掏出随身携带的记录本,便为陆远介绍起了这名患者的基本情况。

当郝书生介绍完以后,陆远对于这名老者的基本症状和发病周期便有了初步的了解,接下来,他右手一探,便搭在了这位老者的脉上。

伴随着陆远三根手指地不断用力,他霍然发现,这位老者的脉象虽然也有一定的弦滑,但更多的却是细弱。

见此情况,陆远不禁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向老者问道:“这位老丈,您这是第几次发病了?”

听到陆远这么一问,那位老者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嘴里面犹犹豫豫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陆远见状,赶紧俯下身来轻声劝慰道:“这位老丈,您别害怕,医生问诊不过是为了确定患者的病情,无论你的内心里蕴藏着何种恐惧,你都不应该在医生面前有所隐瞒,否则的话,若是我们辩证不清,诊断不明,到时候耽误的可是你自己的病情啊!”

陆远这一段入情入理地劝慰,说得那位老者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他瞅了瞅陆远,又看了看围观的众人,这才一咬牙,满心忧虑地对陆远说道:“哎,陆神医啊,老夫,老夫,这都是第三次发作疟疾了,前年秋天的时候我就发过一次,去年夏天又发作了一次,我本以为熬一熬就能过去了呢,可是没成想,今年春天,这疟疾又发作了,哎”

老人这头话音刚落,陆远还没来得及再发问呢,就听见郝书生在旁边皱着眉头便质问了一句:“那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

看着郝书生那一脸不悦的表情,老者歉疚地朝他笑了笑,之后又可怜兮兮地继续解释道:“我这不是怕大伙儿认为那疟邪是我带过来的嘛,陆神医,你是不知道啊,每次我发病的时候,我都是猫在家里不敢出来的。

我那老伴儿都已经死了七八年了,如今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是既害怕自己会孤独地死在家中,又担心别人会把我当成瘟魔,所以,我的心里那叫一个苦啊,陆神医,你快帮帮我吧,我实在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那位老者竟然掩面哭泣了起来。

见此情况,郝书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他便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那位老丈的肩膀,算是给了他无声地安慰。

对于这位孤苦又胆小的老人,陆远此时也是充满了同情,为了打消这位老者和围观众人心中的顾虑,陆远只好对着他认真地解释道:“这位老丈,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

疟疾的主要传播途径其实是蚊子,如今咱们这间隔离棚里是一个蚊子都没有的,你瞅瞅四周,隔离棚的边缘已经被我们用铆钉钉死了,门口也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挂着蚊帐的,棚子外面我们点燃了艾草,撒上了雄黄酒,你们的身上也都每人带着一个驱蚊香囊呢。

所以说,只要大家能在这些棚子里悉心治疗,就完全不用担心再感染疟疾!

至于像你这种会反复发作的疟疾,将来等你病情发作的时候,你也按照我说的这个流程做一遍,那样你身上的疟邪就传播不出去了,大家也就不会再把你当成瘟魔了。

至于过去的事情嘛,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这次能认真地配合我的治疗,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我相信,你的这个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段话说完以后,陆远又用自己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那位老者的手背。

看着陆远那充满关切的眼神,那位老者瞬间便感到了一阵温暖,于是他把身子往上靠了靠,便声音坚定地回复了陆远一句:“好的,陆神医,我都听你的,你有问题就问吧,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这一次,老夫一定不会再隐瞒什么了。”

见到老者的情绪终于缓和了过来,陆远也不想再耽搁了,毕竟后面还有近两百号人等着呢,于是他二话不说就开始继续问诊了:“这位老丈,你现在好好回忆回忆,你平时不发病的时候,身体都有些什么感觉呢?”

“不发病的时候……”老人完全没想到陆远竟然会问自己不发病时的身体状态,于是他赶紧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维,一边努力地回忆着,一边对着陆远描述道:“我不发病的时候吧,倒是没感觉有啥特殊的,就是经常会怕冷,干点活就出汗,一天到晚总是犯困,陆神医,这些算不算啊?”

老人的这一段回答,顿时让陆远眼前一亮,于是他冲着那位老人便点头回答了一句:“算的,算的。”

接着他又转过身来对着李时珍叮嘱道:“刚才老丈的这一段描述你赶紧记下来,另外,在最后的备注的时候一定要标明:确诊为劳疟!”

“好嘞!”听到大师兄的吩咐以后,李时珍赶忙掏出脉案本认真地记录了起来。

就在李时珍仔细做记录的当口,那位老者又冲着陆远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那陆神医,我感觉我这病发作的时候,好像比别人都要轻一些啊,这是不是说明,我的病情也比别人轻啊?会不会更好治一点啊?”57bzw.com 读牺这候 9bzw.c om* 章汜

听了老者的这一句询问,陆远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接着他便冲着那位老者一脸严肃地说道:“老丈啊,你以前是不是总觉得这病撑一撑就能好了呀?其实这样是不对的!虽然你每次发病的时候证状都比别人轻,但是架不住你会翻来覆去的发作啊!制大 制枭

这就好比别人生病挨得是快刀子,但你挨得却是慢刀子,说实在的,这慢刀子割肉,比快刀子更让人痛苦啊!

除此之外,像你这样的病症,反而是比别人更难去根儿的,所以你现在一定要配合好我的治疗,千万不能再抱有侥幸心理了,等这次病好以后,我会把此次治病的方子留给你,以后你若是再发作了,照我那个方子服药就可以了,我相信,只要你能坚持治疗个两三次,你这个劳疟就会彻底根除的。”

陆远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说得那位老者是眼眶含泪,尤其是当老者听到陆远居然要把方子留下来了的时候,他更是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

...

第73章 陆远治疟(二)

周围的患者见此情况,也纷纷露出了感慨的眼神,他们万万没想到,之前那个怼起人来极其凶猛的陆神医,在面对患者的时候,竟然会有如此的耐心,并且还是如此的真诚。

因此随着陆远的话音落下,大伙儿之前一直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接下来他们便不再围观了,而是一个个乖巧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之上,静静地等着陆远来为自己诊治了。

陆远在安慰了老者一番之后,便跟着郝书生来到了第二位患者的身旁。

这一次,由于患者的极度配合,陆远很快就确定了这位患者所得的证型乃为正疟,

接下来,为了更细致地确定方剂的画裁方向,陆远又接连向他提出了三个问题:

“你发病的时候是感觉发热更重一些,还是怕冷更重一些啊?”

“另外你发热的时候口渴严不严重?”

“你平日里有没有觉得胸闷腹胀恶心啊,发病的时候会不会呕吐啊?”

这三个问题问完之后,陆远又为他诊了脉,看了舌苔,最后,陆远还让李时珍在脉案上记录下:“二床患者李野草确诊为正疟,分型为痰湿偏重者。”,这样才算是初诊结束了。

等到这个患者诊断完成以后,陆远便起身又走向了第三个患者,接着就是第四个,第五个……

如此这般,他们从上午一直忙到天色大黑,才终于做完了第一轮的诊断,在这期间他们竟然连一口饭都有没吃,一分钟都没来得及休息……

等到陆远带着众人走向备用隔离棚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开始模糊了,双腿也累得一直在打颤。

可是,一想到刚刚在诊断的过程中,还有许多患者在陆续发病,陆远就片刻不敢耽搁,于是,他赶紧坐在一个临时搬过来的木桌傍边,立刻就和李时珍统计起了各种证型患者的确切人数。

通过这一轮地认真排查,陆远他们已经确定了一百二十八百名患者的具体证型,这其中有一百零三人得的是正疟,有二十五人得的是劳疟。

剩下的六十七人则由于他们实在是对自己的病情表述不清,加之疟疾不发作的时候,脉象又过于模糊,因此,陆远也只能等到他们病情发作的时候再行诊断了。

幸好,剩下的这部分人绝大多数都是间日疟,因此在陆远看来,这一两日之内,他们总是能把全部患者的情况都摸排清楚的。

看着这一连串清晰明朗的记录,陆远不由得暗自庆幸了一下,因为这些确诊的病例中,并没有他最担心的温疟和瘴疟。

不过一想到那六十七个还没确诊的患者,陆远的心情就又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些患者的发病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时间,搞不好每个时辰都会有好几个人发作,因此,陆远心里很清楚,这几天,他们这帮人怕是要一直守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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