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真不想成为太医啊 第56节

你这不是信口胡说是在干什么?咱们做医生的,最讲究的就是辩证论治,可是你这家伙居然连辩证都辩不明白,那你还论个屁的治啊!”

陆远这一段极其尖锐质问,说得贾冒是头顶冒火。

于是,他的眼珠子瞪起来了,眉毛也拧起来了,脸色更是变得青黄不定,只见他气吼吼地拍掉了陆远伸过来的手指,怒不可遏朝着陆远地反击道:

“你个小兔崽子,你才学了几天医学啊?就敢质疑起老夫来了?话说,老夫的这些内容,可都是取自《黄帝内经》的,难道你个小杂毛还敢质疑内经不成?!!”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贾冒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刺耳,很明显,他对于陆远地质疑感到了极度地愤慨。

听到贾冒的这一句反击,陆远不屑地笑了笑,接着他就不留情面地怒怼了回去:“我呸!就你也配谈内经?你这个老庸医只知道内经里讲述过外中风,可是你却不知《素问至真要大论》里面曾经说过:‘诸风掉眩,皆属于肝。’

内经里的这句话恰恰说明,人之口眼歪斜、半身偏枯,其核心病位其实是在肝,而肝经偏枯之证,所对应的正是内中风啊!

说这段话我怕你这个医界混子听不明白,那我就再告诉你一句吧。

《素问调经论》里面亦曾说过:‘血之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

这一次你总应该听明白了吧?人家《黄帝内经》里面早就说得清清楚楚的了,像方老爷子这种口眼歪斜的晕厥之证,明显就肝经气血上冲导致的!”

说到这里,陆远故意停下来朝贾冒“哼”了一声,当他看到贾冒气得浑身发抖,并且一时间还找不到言语来反驳自己的时候,陆远不禁冷声一笑。

接着他又对瞪着贾冒的眼睛恶狠狠地继续批驳道:“其实,我跟你这头蠢驴讲这些理论根本就是屁用都没有,我料你也琢磨不明白,那我们就直接看看老爷子的证状吧。

你现在给我仔细听好了,方老爷子此时,除了口眼歪斜的证状以外,还有双目直视,语言蹇涩,口角流涎,舌体颤动,半身不遂,肢体瘫软等证状。

我且问你,内经里关于外中风的描述,有提到过这些证状吗??

一样也没有吧!!

由此可见,老爷子的病根本就不是什么外中风,而是标准的内中风啊!

话说,这些证状你都看不见吗?难道你脑子不好使,眼睛也瞎了吗?”

这一次,随着陆远的话音落下,贾冒是既惊恐又气愤,他惊恐的是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臭小子怎么可能也懂得《黄帝内经》呢,要知道《黄帝内经》那可是上古奇书啊,没个几十年的功底根本就看不明白。

然而,现在跟自己对峙的这个小郎中,他居然真的能看懂里面的内容,这让靠着《黄帝内经》忽悠了一辈子人的贾冒不禁有些恐惧。

当然,对于他来说,比恐惧更多的则是气愤,他觉得自己今天当着知府大人和韦烈的面算是颜面丢尽了,若是自己不能马上找回场子的话,一旦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那么自己也就没法在郧阳府继续混下去了。

于是,贾冒牙龈一咬,眉毛一聚,冲着陆远便声嘶力竭地怒斥道:“你小子,在这儿跟我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夫行医三十余年了,自有我的诊断方法,用不着你一个小毛孩在这里指指点点,你赶紧给我滚开!”

听到贾冒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敢狡辩,陆远的火气也冲到头顶上了,于是,他把脚往地上一跺,冲着贾冒就毫不留情地大骂道:“你他娘的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诊断我就更来气了!

要知道,我刚才一直在边上看你的诊断来着,你他娘的是既不问诊,也不触诊,甚至还不看老爷子之前的脉案。

制大 制枭。难怪你这老家伙一上来就能诊断错误,难道你不知道老爷子的脉案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老爷子近段时间时常感到肢体麻木,头晕目眩吗?而这样的证状,刚好就是内中风的前兆啊!

至于你说的什么外中风,如果老爷子真的得了那个病的话,那么老爷子应该有阳气亏虚,恶寒,头身疼痛亦或发热的前兆才对,可是事实上呢,这些前兆老爷子是一样都没有!

可是你这个白痴呢,上来啥都不看,啥都不问,就那么顺嘴胡说,你他娘的这哪是救人啊?你这完完全全是在害人啊!

我tui,你这个老杂碎,就你也配当医生?你真是玷污了医生这两个字!”

...

第167章 方府治病(五)

当陆远痛痛快快地骂完以后。

李时珍一挥拳头就从旁边跳起来了,他觉得大师兄这几段回怼实在是太过瘾了!也太霸气了!他刚刚甚至都想为大师兄呐喊助威来着。

不过一想到方老爷子如今还在病中,李时珍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欢呼。

看着李时珍那跳脚激动的样子,方知府反倒愣在了原地。

其实,在陆远一开始和贾冒对骂的时候,方知府总觉得李言闻的这个大徒弟怎么满口脏话,一点都不讲礼仪呢?

因此,在那一段时间里,他对陆远的印象已经慢慢变差了。

可是听着听着,他却从陆远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他感觉,这个憨憨厚厚的年轻郎中,不光是对于医学医理研究得极为透彻,更关键的是,他的辩证论治也是相当地精细,而这两点,恰恰都是郧阳府的那位贾名医所不具备的。

此时的方知府,隐隐间觉得,或许李言闻的这个大徒弟,真的是得到了李言闻的真传也说不定呢。

于是乎,方知府便不再顾忌贾冒的面子了,他宁可让陆远在这里把真理给辩明白了,也不愿意让贾大夫糊里糊涂地给老爷子下药。

至于韦烈呢,当他看到贾冒被一个小郎中批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他的感觉是相当的解气。

因此,不知不觉间,他看向陆远的目光竟然变得亲切了起来,他恍然觉得,若是那贾冒就此颜面扫地,从而被赶出郧阳府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代替他成为郧阳府的第一名医了!

想到此处,韦烈情不自禁地冲着贾冒嘲讽了一眼。

看到韦烈那满是嘲笑的眼神,贾冒真的是又急又气,然而,如今的他,在医理上已经完全驳不倒那个小郎中了。

但是面对如此窘境,他又感觉自己不说话不行,于是,他只好抬起手来朝着陆远怒气冲冲地朝一指,又磕磕绊绊地说道“那……那……那……”

陆远自然是没兴趣听贾冒磨叽这些没用的,只见他一步就跨到了贾冒的面前,然后抬起大手毫不留情地将贾冒的胳膊拍了下去。

随着贾冒的胳膊被拍掉,他的身体也随之向旁边一个趔趄,而陆远则趁着他趔趄的这个工夫,以居高临下之势,对他怒声骂道:

“那什么那?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想过来反驳了,想得美啊!

刚刚老子已经说过了你的辩证问题,那么现在我就再说说你的用药问题,就你之前开的那个小续命汤,你是想要方老爷子的命吗???

要知道方老爷子的肾水本来就已经大虚了,他这种体质,最忌讳的就是风药,而在这个时候,你这家伙却偏偏给老爷子开出了小续命汤,小续命汤里可他娘的全是风药啊!!!

这风扫肾水,必然会煽起狂飙之势,以炼垂阴之绝,就好像一棵大树本已干枯,你却还在那里用飓风吹它,你这是非要把老爷子这棵枯树吹倒不可啊!!

我且问你,你这老东西是真的蠢,还是有其他想法?你究竟意欲何为?!!”

这候 章汜。陆远这一段锋芒毕露地诘问,吓得贾冒是连连后退!

一直到方管家过来扶住了他,他才擦着冷汗,哆哆嗦嗦地站住了身形。

可是,没成想,他这头还没站稳呢,韦烈的批评声又到了。

显然,这个韦烈是打算趁他病要他命啊!

在韦烈看来,自己这辈子恐怕都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如今贾冒已经被那个小郎中怼得体无完肤了,自己只需要再给他添上一把火,那么那家伙必然会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想到这里,韦烈阴笑了一声,接着他便把手里的脉案往起一扬,指着贾冒的鼻子就厉声骂道:“你个老东西,我早就知道你心怀鬼胎,话说,上个月的时候,我还跟你探讨过方老爷子的病来着。

我当时就跟你说了,老爷子将来很可能会得内中风之证,可是你呢,你就是不听,你非得说什么内经里面并没有讲过内中风这个病。

现在你总算知道了吧?人家《黄帝内经》里是讲过内中风的!只不过是你这老杂毛学艺不精,没理解透罢了。

说实在的,我韦烈跟你这个半吊子医生并称为郧阳府两大名医,真是觉得寒碜啊!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桥,我走我的路,我韦烈再也不屑与你这种垃圾为伍了,回头我就组织郧阳的大夫,一起把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假大夫给赶出郧阳去,我们绝不容许你再为我们郧阳城丢人了!!”

说罢,韦烈竟然还朝着堆遂成一团的贾冒,硬生生地啐了一口唾沫。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景象,陆远真的是感到特别恶心,他万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自称为郧阳府名医的韦大夫,竟然会趁着贾冒陷入困境的时候去落井下石。

陆远心道,像这种小人,怎么可能做得好大夫呢?这俩人,真特娘是给湖广的医学界丢人啊!

就在陆远摇头叹息的时候,贾冒已经气得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他朝着韦烈不停地翻着白眼,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见到贾冒已经身败名裂了,韦烈的心里顿时大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接下来马上就轮到自己上场表演了。

一旦自己把方老爷子给治好了,那么这一桩事定会在郧阳府,甚至在整个湖广地区都传为美谈,那样的话,没准自己也能成为像李言闻一样的湖广名医呢。

想到这里,韦烈的眼角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于是,他转过身来,信步走到方知府的面前,朝着眉头紧皱的方知府,轻轻一拱手,随即便自信满满地说道:“方大人,其实老爷子的病情一直是我在跟踪的,因此,我对老爷子的病况早就了如指掌了。

制大 制枭。在我看来,正如那位小大夫所说,老爷子确确实实得的是内中风之证。

但是有一点,那个小大夫却说的不对,那便是老爷子的内中风之证并非是由肾水亏虚引起的。

不过呢,他毕竟年龄尚浅,见识少点也不奇怪,还请方大人不要苛责他才好。”

...

第168章 方府治病(六)

听到韦烈的这一番言语,陆远突然感觉自己的胃都快翻出来了,他寻思着,这个韦烈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啊,这家伙表面上看似乎是在替我说话,但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损我太嫩啊!

更可怕的是,他这个损居然还想让我领他的情,真的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方知府虽然对刚才韦烈落井下石的行为很是不耻,不过当他听到面前的这个韦大夫确实有办法治疗老爷子的时候,便不再去想其他的了。

只听得方知府心情急切的朝韦烈问道:“韦大夫,不知您有什么好方子,请快快说来,我好让下人出去抓药,老爷子的病情已经耽搁不得了。”

此时的韦烈显然已经觉得自己智珠在握了,于是他故意偏过头来,以便让贾冒能看到自己胜利时的面容。

与此同时,他还言之凿凿地冲方知府说道:“方大人,其实老爷的病情并不复杂,他不过是因为风火上扰,肝经拘急,故而才引起口眼歪斜的。

这就好比小儿的急惊风,也是因为火邪窜入肝经,造成了手足抽搐和角弓反张的证象,这两者病证虽异,但道理上却是殊途同归的。

因此,我的治疗之法,就是采用仲景先师《金匮要略》中的风引汤来进行治疗,当然了,这里面我还需要对这个方子作一定的加减画裁,至于这个画裁之法嘛,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韦烈的这段话还没有说完呢,登时就把陆远给惹火了。

他万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灭了一个瘦高的蟑螂,咋这头又冒出了一个矮胖的臭虫呢?

话说老爷子这都已经危在旦夕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跟同行斗来斗去,这让陆远实在是忍无可忍。

于是他走上前来,瞪着韦烈的眼睛就朝他质问道:“现在时间紧急,这位韦大夫,请你不要再嗦下去了这,咱们赶紧说点关键的,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老爷子病机是风火上扰呢?难不成在你的眼里,这内中风之证就只有一种可能吗?”

韦烈一看这个浑身带刺儿的小郎中居然也敢过来怼自己,他那暴脾气登时就上来了,只见他扬着手里的脉案,冲着陆远一边冷笑,一边高声说道:“哼哼,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当然不是我瞎编出来的!

金元四大家你知道吗?刘河间你听说过吗?一看你那个土样就知道你肯定没听说过!

你这个小毛孩,不懂的话,就乖乖竖起耳朵来听,老夫今天就要替你师父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说到这里,韦烈满脸不屑地朝着陆远甩了一下衣袖,然后便走到堂屋中间,朝着北方一拱手,极为嚣张地说道:“刘河间先师曾经说过:‘中风偏枯者,由心火暴甚,而火衰不能制之,则火能克金,金不能克木,则肝木自甚而甚于火热,卒暴僵仆。’

由此观之,这内中风之证,本来就是由于火热之邪侵扰肝经所引起的,这一点根本就不容你这个后生晚辈来质疑!

你就老老实实地跟在老夫屁股后面学就行了,否则的话,就算方知府惯着你,我也不会惯着你的,老夫定会……”

“惯你妈个头!”对于韦烈这种一等一的卑劣小人,陆远可不打算让他磨叽完,只见陆远突然提高了嗓门便打断了韦烈地叫嚣。

接着他走上前来,一把就夺下了韦烈手里的脉案,接着又怒气冲冲地对他喝道:“妈了个巴子的,你个老杂毛,学个一知半解还想过来诓我?你当我没读过刘河间的书不成?

我现在就认认真真地告诉你,你个老东西给我听好了,刘河间先生除了讲过你那段话之外,他还说过:‘所谓中风瘫痪者,非外中风邪,亦非肝风独胜,乃由将息失宜,心火暴盛,肾水虚衰,不能制之,则阴虚阳盛,筋骨不用,卒倒无知也。’

所以说,人家刘河间先生的本来就认为中风偏枯乃为阴虚阳亢之证,而你这老小子,学艺不精,医理不明,竟然敢在知府衙门狺狺狂吠,大放厥词,我看你才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那个人。

说实在的,这辈子我见过的不要脸的人多了,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徒!……”

令陆远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段还没骂过瘾呢,韦烈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打断了他的讲话。

只见韦烈把眉毛一拧,冲着陆远便面目狰狞地回骂道:“你他娘的说谁不要脸呢?!好好好,你跟我讲医理是吧,那老夫就跟你好好论一论!

老夫且问你,若非火热之邪侵扰肝经,老爷子又如何能出现半身偏枯,口角抽搐,舌体颤动之证呢?这他娘的不是火灼筋挛是什么?

你小子最好能给我讲清楚,否则的话,老夫绝对饶不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韦烈甚至已经吼起来了。

见到韦烈这个老贼竟然敢吼自己,陆远也当仁不让地把大脑门往韦烈面前一杵,然后又提高了嗓门大声回怼道:“说你这个老家伙不学无术你还不承认?那老子今天就好好教导教导你,你现在给我听好了!

这肝经筋脉挛缩之证,除了火热烧灼以外,水不涵木更是一个常见的原因。这候 baol ai*xs*w .com 章汜

再者,风邪的侵袭,痰热的阻滞也都可以导致筋脉出现抽动和挛缩,话说,这些证型你都知道吗?制大 制枭

啥都不知道敢像狂狗一样叫嚣着什么风火上引?你就不怕叫狠了老子不给你骨头吃吗?喝,tui!啥也不是!”

话说到这里,陆远的火气已经窜得越来越高了,因此他也不等那老家伙再来打断自己,而是把手向方老爷子那边一指,继续怒火滔天地对着韦烈斥责道:“现在,我也不打算再跟你说那么没用的废话了。

我且问你,你他娘的瞎编老爷子病情的时候,有没有观察过老爷子的具体证状?

首节上一节56/143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