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165节

面对自己也曾于夜深人静之时,静心思考过,却始终不敢继续深思下去的问题,如今却被人毫不留情的予以揭破,朱瞳孔一缩,笼在衣袖中的手掌早已是轻颤不止,脑门上也布满了一层冷汗!

“够了,不要再说了!”,终于绷不住了的朱厉喝一声,衣袖一摆,正待离去,却被朱拉住了手臂,沉声道:

“二哥,藩王戍边之策,当时朝中大臣虽碍于父皇的威严,除极少数大臣坚决反对外,尽皆沉默相待,这足以说明了此事,乃是悖逆人心之举!

如今有父皇在,有大哥在,自能保你我兄弟一世平安,一生富贵!

可正如显扬所言,咱们倒是享一世富贵,到时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哪管他洪水滔天!

可咱们的子孙今后怎么办?咱们总得替他们谋一条出路吧?”

深吸了一口气,朱强压下内心深处的一抹躁动,冷笑道:“那还能怎么办?咱们现在去找父皇辞去这藩王之位?然后就永世窝在京城,毫无作为的混吃等死?

你以为二哥真就是那一无是处,只会作威作福的棒槌?当真就没心没肺到看不见藩王戍边之策的远忧?”

说到这里,朱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些伤感的自嘲道:“咱们虽身为藩王之尊,可咱们能够选择的路 ...无非也就那么两条!

要么,辞去藩王之位,窝在京城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亲王!

要么,就如现在一般,就藩边塞,御敌于国门之外,闲时及时享乐,到时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这辈子也就算过去了,

至于子孙今后所面临的处境,呵呵,到那时父皇也好,大哥也罢,咱们大家都已成一堆枯骨,哪还管的了那许多!”

闻听此言,朱棣看着朱的目光透着一抹复杂,心中不由的暗自感慨,

我说二哥为何就藩短短一年后,就已性情大变,待人苛刻且又喜怒无常,原来竟早已洞明一切!

原以为只有自己察觉到,未来藩王的境遇,现在看来,只不过诸兄弟都闷在心里不说罢了!

而自己,则从一开始,就小觑了众兄弟,论文韬武略果敢干练,二哥三哥又何尝输自己半点!

客厅内寂静了半晌,吴忧望着向来趾高气昂,用眼角瞧人的朱,竟罕见露出了些许颓废之态,

沉吟了片刻之后,吴忧突然拱了拱手,沉声道:“在下收回刚才的话,秦王殿下,您 ...绝非是一个性格乖张的棒槌!”

“算了,除了花船上的事,咱们本就没什么化不开的深仇大恨,本王也并非那睚眦必报之人!”,说着,朱深深的看了吴忧一眼,幽幽的说道:

“再者说,今日若不是你一语揭破本王一直不愿直面相对的问题,本王又岂会吐露心声?

也不知为何,一直憋闷在心里的这番话说出来,心中竟畅快了许多!”

见此,朱拍了拍吴忧的肩膀,又指了指客厅内的麻将桌,含笑道:“显扬啊,大家年龄相仿,如今又有同桌之谊,今后私底下还是称我一声三哥吧!

我想二哥与四弟,也不介意显扬你这般称呼!”说到这里,朱看了看朱朱棣两人,打趣道:“二哥四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如三哥所言,棣求之不得!”,朱棣含笑着对吴忧抱了抱拳!

朱沉默了片刻之后,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缓缓上前,凝视着吴忧道,“事先声明,父皇可是颇为忌讳朝臣与藩王之间交往过密,二哥之称,我是不介意,但你 ...可得想清楚!”

“在下心无暗鬼,上不负君恩,下不负黎民,堂堂正正做人,何惧之有?”,淡然一笑,吴忧对面前的三人拱了拱手,神情肃然,“显扬,见过二哥..三哥..四哥!”

若是洪武后期,面对在藩地早已是骄奢淫逸鱼肉百姓 又暴戾之极的秦晋二王,吴忧定然坐视他们,如史书上一般暴毙而亡,绝不会有花船上的隐晦提醒,更不会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可如今秦晋二王仅就藩一年,远没有今后的“头角狰狞”,更非无药可救之徒,

因此,吴忧并不介意趁此时机,改变他们,让原本能征善战英武果敢的秦晋二王,为大明帝国添砖加瓦,替大明江山开疆拓土!

若能因此避免老朱的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说不定吴忧极其尊敬,并且花甲之年照样生儿子的老朱,还能多活几年!

见吴忧面容真诚,不似逢场作戏,朱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吴忧的肩膀,“二哥的那点心事,今日尽数抖落了出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知可有两全之法?”

“世上本就没有解不开的死结,更何况,两全之法,在下也早已献给了圣上,几位兄长也都看过!”

朱朱两人尚未反应过来,原本就有所猜测的朱棣,眼中精光爆闪,呼吸带着些许急促,”显扬你说的 可是前几日献上的那份国之重宝 ...世界地图?”

“不错!”,微微点了点头,吴忧双手负于身后,凝视着几人,沉声道:

“一座山头只能存留一只虎啸山林的猛虎,而一条江河也同样只能容纳一条行云布雨的神龙,

龙孙虎子若想成为万兽之尊的虎王,行云布雨的龙王,便只能另寻山头,另觅江河湖泊!另行开辟出一片天地!

唯有如此,诸位殿下,才能成为 ...真正的王!”

第 249 章 这个天地是盘古大神开的,自然是属于咱们的

“..啪..”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了半晌的客厅,被茶盏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打破了那份寂静!

而原本因早已洞明一切,以至喜怒无常而又稍显颓废的朱,精神瞬时为之一振,一把揪住了吴忧的衣领,表情极为复杂,

“不瞒你说,二哥之前之所以针对于你,并非因你收缴了花船所谓的商税,扫了本王的面子,

实则 ...是出于嫉妒,出于不忿,嫉妒你年纪轻轻,父皇却委你重任并时常夸赞于你,

不忿父皇对你的恩宠信任,竟让我这亲生儿子,都他娘的感到了一缕醋意!”

说到这里,朱缓缓松开了手掌,替吴忧整理起稍显凌乱的衣领之后,极为感叹道:“直至今日,我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宠信偏爱于你!

纵观历朝历代,雄才大略如秦皇汉武,亦不过是开疆拓土,御敌于长城之外!

英明神武如唐宗李世民,所思所为,也不过是征战四方,令各族蛮夷臣服,万国来朝!

唯独只有你一人,不仅献出了勘称为神物的世界地图,更是唯一一位放眼世界,意图使我华夏占有整个天下的 ...唯一一人!”

深吸了一口气,朱将两只手掌 紧紧搭在吴忧的肩膀上,沉声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换作我是父皇,也绝不容任何人 ...加害于你!”

对于二哥的失态,朱棣极为理解,出道即巅峰固然好,却也容易叫人迷失了自我,迷失了前进的方向,也丝毫没有前进的余地,更没有前进的动力!

如今,吴忧的一番话,等同是重新为他们开启了一扇大门,让逐渐感到迷茫的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与其做他人掌控下的王,不如自己另行开辟出一片天地,成为真正主宰一方的王!

正所谓他人给的,不如自己有的,莫过于此!

而这扇大门的开启,也让他们看见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驰道,即宽敞又未知,极具挑战性!

未知的道路,未知的挑战,让不甘寂寞,不甘于活在他人羽翼下的他们,心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

直到今日,他们才明白,身为藩王的他们,并非没有前进的方向,更非没有前进的余地,

与之相反,只要自己离开这边栖息的山林,跳出这片栖身的湖泊,登高望远纵观世界,

那么,外面天高地阔,将任由自己驰骋,而自己,也必将主宰一方天地,成为一位 ...真真正正的王!

双手负于身后,虎目凝视苍穹,双眸精光闪动,挺直的身躯傲直如松,朱棣感觉此刻自己的胸膛内,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竟让他有一种昂天长啸的冲动!

皇三子朱虽不如朱棣一般满腔的豪情壮志,但身为朱元璋的嫡三子,又岂会是那种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之辈?

只不过生来无缘大位的他,只能将那一缕野望,深深的埋葬起来,

不管是出于无奈也好,乐见其成也罢,他这一生,也不过是个令朝野上下侧目而视,却又倍加警惕的藩王罢了!

二哥就藩前后的性格变化,朱尽收眼底,他也常常问及自己,不知何时,只怕自己也会变成二哥一般,甚至...变本加厉,暴虐至极!

因为,身为藩王的他们,哪怕再是果敢刚毅英明神武又如何?又有何用?

既然如此,又为何不及时享乐?为何不为所欲为?

正当他的心态,渐渐产生一缕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细微变化之时,

竟不曾想,今日的吴府一行,临行前的随口一问,竟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一般,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让他看到了这扇大门之外..前所未有的壮丽风景,也让他逐渐枯萎的豪情壮志,得以滋润之后,再次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显扬,若非你今日的这番言语,三哥今后只怕也只是徒握重兵,却也不过是个守护之犬罢了!

之前三哥常常想着,只要做好了父皇交托的重任,替大明守好边疆也就是了,人生短暂,不如纵情享乐,

不成想,直至今日才算是拨云见雾,明心开志,得见泰山啊!”

“三哥今日能得以顿悟,皆在于三哥的悟性远超常人,在下不敢揽功!”

微微摆了摆手,吴忧背负着双手,凝视着虚空,感叹道:“不得不说,有时候在下亦会时常感到庆幸,庆幸自己,身处在这个最好..最强...最刚硬 ...也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时代!

大明之强盛,兵锋之锐利,天下本就无出其右,若是君臣一心,文武同心,军民连心,藩王齐心,

那么,要独霸整个世界,当真就难以做到么?”

所以说,或许吴忧真就在某个组织深造过,吹到这种地步,他竟还嫌不够,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吴忧义正言辞甚至带着一抹悲愤之色朗声道:“诸位殿下不妨仔细想想,这个世界,本就该为我华夏所独有,那些杂胡蛮夷,只不过是窃取了我华夏神州土地的毛贼罢了!

身为炎黄子孙,我等若是不能收回本该属于咱们的土地,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

“这...?”,三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疑惑之色,朱棣轻咳了一声,透着一抹尴尬,

“显扬啊,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咱们大明兵锋足够锐利,有足够的钱粮支撑,灭了各国蛮夷番邦也是理所应当,

但若说这整个世界,本就为我华夏所有,这...咳咳..未免有些厚颜无..不...有些强词夺理了吧?”

“强词夺理?”,冷笑着摇了摇头,吴忧指了指天上的太阳,神情肃然道:“各位可知这天上的太阳,从何而来?”

顺着吴忧所指,三人同时看向了快要日落西山的太阳,微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朱突然眼前一亮,傲然道:

“这天上的太阳,乃盘古大神的左眼所化,夜间出没的月亮,乃盘古大神的右眼所化!”

说到这里,朱似乎已是豁然开朗,背负着双手,凝视着已是目瞪口呆的朱朱棣,“显扬说的不错,若不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因劳累过度活活累死之后..身化万物,又何来的这个世界?

曾经天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天下即将倒悬,若非女娲大神挺身而出,不辞辛劳的将天补好,又何来如今的这个天下!”

说到这里,朱看向了满是欣慰之色的吴忧,朗声道:

“无论是盘古大神还女娲大神,皆是我华夏神州的始祖,有如此铁证作为依据,由不得那些番邦蛮夷狡辩,他们 ...乃是窃据他人土地的毛贼,

今后咱们攻占异国番邦,也不过是夺回本就该属于咱们的土地罢了,可谓是出师有名堂堂正正,何愧之有?

我朱发誓,此生定与那些番邦蛮夷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第 250 章 来人,速速请神僧前来商议大事...要快

“唉...唉...”

鸿胪寺内,萧枋与辛邯两人,对面而坐,而高丽礼部尚书萧枋沉默了良久之后,望着满是焦躁不安的辛邯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有万语藏于腹中,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老东西,本王子叫你想个办法,你除了唉声叹气就是望着本王子摇头晃脑,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站起身指了指萧枋低喝了一声之后,辛邯微躬着身子背负着双手,在客厅内来回不停走动,焦虑不安之色展露无遗,毫无城府可言!!

此刻的他,如今只想尽快的摆脱自身的责任,逃避自己杀死安南国使臣的罪责!

望着面前恍恍如丧家之犬一般,也让自己丢尽了老脸的辛邯,萧枋再次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大明皇帝已经说过了,待老臣先行一步回国,将此事禀明大王,只有我高丽与安南国交涉之后,妥善解决了此事,殿下方能离开大明返回高丽!”

说到这里,萧枋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缕快意之色,似嘲讽又似幸灾乐祸着说道:“遥想殿下暴打安南国使臣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震人心魄,

现在的些许烦恼,于殿下来说,不过是区区之事罢了,殿下乃盖世神勇之人,想必泰山压顶,亦能面不改色淡然处之!”

微微一愣之后,望着对方那满是嘲讽的目光,辛邯一把揪住萧枋的衣领,面目狰狞的寒声道:“老东西,你少在本王子面前阴阳怪气!

此行朝贡大明,本王子不过是副使,而你...却是主使,不错,本王子是失手打死了那安南大马猴,那又怎么样?

副使犯错,你身为主使,莫非还想独善其身不成?咱俩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落得什么好下场!”

“殿下当真以为,老臣在大明在各国使臣面前,出尽了洋相也丢尽了老脸,还有脸面苟活于人世?”

枯瘦的手掌异常仔细的捋平了衣领,萧枋虽年迈,身躯却是挺的笔直,只不过苍老的双眸中,却满是死灰之色,悲笑道:

“王子殿下,老臣今日不妨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这辈子是别指望回到高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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