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错把朱元璋当肥羊 第248节

且曹操虽生性多疑,却胸襟宽广,查言纳谏,堪称一代雄主,若诸葛亮辅佐曹操,三五年之内必能定鼎天下,

退一步而言,若诸葛亮辅佐孙权,以江东底蕴,只需守住基业,待到熬死了曹操及手下一干谋臣猛将,统一天下绝非不可能之事!

可他偏偏选择了半生颠沛流离,无半点立足之地,实力最为弱小的刘备,

虽说其辅佐刘备从无到有,由弱到强,并最终三国鼎立可谓功不可没,已足以证明诸葛孔明的盖世之才,

但也恰恰因此人为展现自身的盖世之才,却让本就满目疮痍,元气大伤早该一统的天下,足足推迟了几十年!”

“乍一听好似有失偏颇,可细细想来,却又...”,呢喃了一声,眉头微皱的朱标,不自觉的再次挺直了脊梁,“显扬,你继续说!”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被人所认可的吴忧,顿时精神一振,

“汉末先是历经黄巾起义,死伤无数,再历经诸侯混战,雪上加霜,好不容易有了一统天下的良机,半路却又偏偏蹦出了个诸葛亮,

本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三国又历经多年相互征伐,更是致使千里无鸡鸣,骸骨露于野,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刘关张三人相识相知于微末,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生死相随乃是出于兄弟情义,自然无可厚非,

可诸葛孔明尚未出山之前,与刘备刘皇叔并无半点私交,或许是我吴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凭空臆测,

诸葛孔明纯粹是出于证明自身盖世之才,这才不惜罔顾天下生灵,欲替刘备逆天改命,

而此人所做的一切,无疑让原本早该重新归于一统的江山,让饱经战火荼毒,早该休养生息的天下黎民,有如梦幻泡影,镜花水月,一切成空!

这致命一击,也无疑将人口急速凋零,百姓难有片刻喘息之机,田地荒芜渺无人烟,本就危如累软的炎黄子孙,给活生生...推向了悬崖边!”

说到这里,豁然起身的吴忧,因气愤过甚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

“若非三国鼎立时期,相互征战所带来的雪上加霜,若非我炎黄子孙死伤无数,人口凋零,又岂能让区区胡掳蛮夷有机可乘,横行我华夏中原,肆意涂炭我华夏无数生灵?...草!”

“这...这...”,不得不说,吴忧的一番言论,无疑彻底颠覆了朱标对诸葛亮的认知,也致使有心替诸葛亮辩解几句的朱标张了张嘴,却一时又不知如何辩驳,

毕竟,吴忧从未否认过诸葛孔明的盖世之才,也丝毫未否认过诸葛亮的忠义之情,而吴忧所说的一切,看似仅仅是凭空臆断,可偏偏细细想来,却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毕竟,从大局而论,若当真以天下黎民为念,身怀盖世之才的诸葛孔明,辅佐实力最为强横的曹操,无疑将会大大缩短天下再次一统的时间,

却因诸葛孔明出山之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终却三国鼎立,征战不断,杀伐不断,以至将早该统一的天下,生生推迟了几十年,

而这几十年之中,不论是死于征战军士,亦或是死于战火的黎民百姓,无疑是极大的损耗了我炎黄子孙原本强而有力的底蕴,动摇了我华夏民族的根基,

让原本伫立于世界之巅的炎黄子孙,却因无穷无尽的内耗,元气大伤之下竟为异族所乘,沦为两脚羊,更是差点亡国灭种,

试问,如此人间惨剧,又怎能不叫后人...为之悲叹愤慨?

凝视着漠北草原之地,好似陷入了魔怔的吴忧,双眸再次泛起血丝,情不自禁的低吼道,

“...五胡乱华?小爷定要报千年血仇,两脚羊?不就是吃人么,我他么...也想尝尝,待到...”

“...啪...”

双手负于身后,浑身紧绷浑身弥漫着浓浓煞气的吴忧,话未说完,猝不及防的一阵风声传来,后脑勺顿时便挨了一巴掌,

“你小子刚刚说啥?...吃人?我说你小子这是走火入魔了,还是他娘的咋地?

自打你小子从句容县一回来,咱就发觉你小子不对劲,没想到你小子暗地里竟他娘的憋着这个念头!”

说着,双眼瞪的溜圆的朱元璋,深深的看了一眼吴忧布满血丝的双眸,眼底掠过一抹担忧之色,转而对殿外高声喝道,“来人,给咱将太庙的蒲团取来!”

“好好的取蒲团做啥?”

后脑勺几许凌乱的长发随风飘动,眼中透着迷茫的吴忧,顿时便被朱元璋一把揪住了衣领,龙涎喷了一脸,

“都说杀人太多容易走火入魔,我他娘的看你小子现如今就有这种征兆,若再不给你...”

话未说完,朱元璋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同样感到迷茫费解的朱标,“标儿,谨身殿内室柜子往上数第三排,右手第五个抽屉,内有一物,你亲自去给咱取来!

记住,千万别叫人瞧见,咱...咱...我他娘的丢不起那人!”

第 425 章 事关江山社稷,天下黎民的...蒲团?

傍晚,养心殿外,一众膀大腰圆目不斜视,手按腰刀神情冷厉的禁军,足足退向五十丈外,负手而立的朱元璋对一旁的太监总管云奇摆了摆手,

“咱与太子及吴学士有要事商谈,你且先行回避,一个时辰之后让工部尚书朱瑛前来见咱!”

“奴婢遵旨!”

躬身行了一礼,身为太监总管的云奇,见当今圣上竟如此慎重其事,深知其中定有机密要事不欲为人所知,

更深知身处皇城重地,若想活的长久,还想活的滋润,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当为保全自身的...金玉良言!

直至连续拐过几道墙角,逐渐放缓了脚步的云奇,这才长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养心殿方向,低声呢喃道,

“满朝朱紫,放眼望去,商讨国事之时,能让圣上如此重视之人,唯吴学士一人尔!

想来圣上及太子殿下,和吴学士关起门来密谈之事,定然关乎大明前程,事关天下黎民,否则,圣上又岂会如此慎重?”

人皆有好奇心,云奇亦不能例外,有一事,让手握拂尘眉头微戚的云奇,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圣上命杂家从太庙取来蒲团,个中有何深意?

若说事关江山社稷,事关天下黎民,可一个蒲团除了打坐跪拜之外,还能干啥?

可若说没用,看圣上的表情,及命杂家细包严裹,分明又有着不为人知的大用,...奇怪!”

正当云奇摇了摇头,准备命人前往宣召工部尚书朱瑛前来面圣之际,拐角处闪现出的一道身影,及蓦然传来的话语,却突然令其大惊失色,

“咦?云公公?”

“毛大人,您这脚步声真够轻的,奴婢可着实被您吓了一跳!”

面对时刻伴随圣驾左右的云奇,二虎不敢怠慢,生性少言寡语颇显阴鸷的脸庞,勉力挤出了些许笑意,拱了拱手道,

“对不住了云公公,皇城重地,在下又岂敢率性而为,还望多多包涵才是!”

“怪只怪奴婢生性胆小,又岂能怪罪他人,毛大人说笑了!”,身为一介宦官,云奇却并未如宫内寻常太监一般的矫揉造作,厚重的话语中仅不过是稍稍透着点尖锐,

拱手还了一礼,正待离去的云奇突然顿下脚步,好似不经意的问道,“毛大人,奴婢刚刚自言自语所说的话,您,没听见吧?”

眼底掠过一抹尴尬,二虎轻咳了一声,沉声道,“云公公见谅,在下天生耳背,什么也没听见,不过宫内人多眼杂,云公公又常伴圣驾左右,今后还请注意才是,恕在下有要事回禀,先行告辞!”

“多谢提醒,毛大人即有要事面圣,奴婢不便耽搁,这就告辞!”,有些话无须言明,甭管二虎真没听见假没听见,云奇都欠了二虎一个人情!

身为专门负责替朱元璋打探国内外情报机构的锦衣卫指挥使,二虎本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性格,且不论是视力还是听觉,均可属当世一流,

况且,或许因常年打探消息情报的因素,谁也不知道,二虎本就有着窥探他人隐私的特殊癖好,

两人擦肩而过之后,待走到一处四下无人的巷子内,将云奇大部分呢喃自语尽数收入耳底的二虎突然放缓了脚步,暗自分析起刚刚探听的“情报”,

{...蒲团?事关江山社稷?大明前程及天下黎民?...大用?

到底是什么样的蒲团,圣上竟弄的如此神秘,同时又这般重要?}

然而,让云奇毛骧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又让吴忧及太子朱标倍感迷茫的答案,却即将在养心殿...揭晓答案,

“父皇,您要的东西,儿臣给你取来了!”

接过朱标递来的经书,朱元璋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忧,继而转过头颇有些心虚的问道,“标儿,这一路上没让不相干的人瞧见吧?”

或许罕见一向强势霸道的父皇,此刻竟罕见的透着些许鬼祟之态,眼中泛起一抹揶揄之色的朱标,轻咳了一声,故作为难的说道,

“来的路上遇见了母后,顺带问了一嘴,父皇您也知道,儿臣有事,向来不瞒母后!”

“那你母后咋说?”,若刚刚仅仅只是心虚,那么此刻脸色涨红的朱元璋,内心的尴尬,不言而喻!

“母后说,您这几日操劳过甚,让您注意龙体,别三天两头往郭姨娘那跑,

还有就是让您抽空多陪陪她,小姨子固然应该照顾,但也不能忘了自个儿的婆娘!”

“胡说八道,你娘向来嫌弃咱呼噜打的震天响,近来又嫌咱...”,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朱元璋再次瞪了一眼吴忧之后,话锋一转,

“也罢,说来咱这也有三天没去坤宁宫了,待会儿完事,咱今晚去你娘那安寝就是!”

说完,朱元璋一指地上的蒲团,低喝道,“你小子杀意滔天都快走火入魔了,还他娘的傻愣着做啥?还不给咱盘腿坐下?”

“...盘腿坐下?干啥?”,缩了缩脖子,乖乖盘腿坐下的吴忧,顿时又招来了一顿训斥,

“...干啥?咱给你准备蒲团,又让标儿取来佛经,你说咱准备干啥?”

没好气的反问了一番,朱元璋拿起桌案上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本早已泛黄的佛经,又看了一眼盘坐在蒲团上,好似人畜无害的吴忧,眼角一阵狂跳,

“山东赈灾之行,贪官污吏连同豪门巨贾,以及被你设计所诛的倭寇,共计四千八百余人,

海外除倭,及屠戮方国珍余部,两者相加,共计八万余人,

自任职应天知府以来,残害孩童案,及你发动的打黑除恶,包括此行句容所屠人众,近两千余众,

咱刚刚替你小子大致估算了一下,短短半年功夫,死于你手上的亡魂,距十万之众仅一步之遥,

屠戮甚众,偏偏你小子又并非天性嗜杀之人,虽说皆是当杀之人,但杀人太多,却任由煞气凝结心头,难免戾气横生,

天长日久,轻,或被杀意所控,心智迷失,重,则旦夕之间成为一个疯癫之人,亦非不可能之事!”

“你小子身为堂堂麟德殿大学士,为顾及朝廷还有你小子的颜面,咱又不好让高僧替你小子做法,洗涤煞气,

说不得,咱只好重操旧业,替你小子好好洗涤一番,驱障逐煞!”

见盘坐在蒲团上的吴忧,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本就尴尬的朱元璋,恼羞成怒的低喝道,

“你小子看啥看?给咱坐直咯!今日之事,若敢泄露丝毫,我...我他么亲自给你剃度!”

第 426 章 吴忧:老朱,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奉天殿内,单手立于胸前的朱元璋,双唇一张一合,原本极具威严的面容,随着一阵似乎能洗涤灵魂,同时又极具节奏感的颂经声传出,竟罕见的露出些许宝相庄严之态,

而第一次亲眼目睹自个儿父亲诵经的太子朱标,双唇微张,双眼圆瞪,手中端着一盏茶水,或是失神,或正沉浸在梵唱的经文之中,久久没动!

而此刻正挺直了腰杆盘坐于蒲团之上,之前尚还精神抖擞的吴忧,随着朱元璋那似乎能直达灵魂深处的梵文,浑身弥漫的煞气,及眼中密布的血丝,亦开始缓缓消退!

一刻钟后,原本梵音阵阵的奉天殿,再次归于平静,紧接着,朱元璋那极具特色的粗犷嗓门,再次打破了这份平静,

“小子,感觉咋样?好点没?还想杀人不?还想...吃人肉不?”

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吴忧缓缓起身,轻笑道,“该杀的人,早晚要杀,至于烹食人肉之事,暂且不提,今后再说,

不过,小子这心里,倒是犹如时刻紧绷却突然松弛下来的弓弦,...畅快多了!”

“你小子年纪轻轻,也不知哪来的这般重的煞气,平日里看上去倒他娘的人畜无害,可但凡提及异族,你...”

摇了摇头,突然止住话语的朱元璋,拍了拍吴忧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你小子给咱记住,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杀伐决断没错,但凡事...过犹不及,

杀不杀人得由咱自己决定,万不能被心魔所控,鉴于你小子目前的这种状况,还有一事,咱须得慎重的提醒你小子...”

一把勾住吴忧的肩膀,神情肃然的朱元璋,缓缓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沉声道,“不瞒你说,咱这辈子从无到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谓杀人无数,

可有时你小子身上突然蹦出来的那种暴戾,连咱看了,都他娘的自愧不如,也他娘的感到...不寒而栗!”

“咱这一生识人无数,用人无数,细细想来,或许也只有横行沙场,嗜杀成性的常遇春,堪堪有你小子的这般暴戾,

而常遇春之死,虽说内中另有隐情,但其英年早逝,或许与其一生杀伐过甚不无干系!”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小子虽说是咱的臣子,或许他娘的人与人相识相处就是个眼缘,

自打第一次见到你,咱就看你小子格外的顺眼,情不自禁的将你视为自家子侄,

更别提你小子误打误撞的替咱揪出了吕氏这条夺命毒蛇,于咱婆娘及标儿有救命之恩,

事后咱细细想来,吕氏背地里所做的腌勾当,其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她那宝贝儿子,...朱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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