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倭人的死状,令他当时就吐了一地!
杀死倭人的手段暴虐也就算了,可他居然胆子大到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死堂堂应天知府!
真不愧是敢一拳打翻胡惟庸的牛人啊!”
就在胡雄暗自感叹之时,随着房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
胡惟庸迅速的打开房门…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走了出来:
“胡雄,你刚刚说什么?你说那贱奴…杀…杀死了应天知府尹世德??”
而后,生怕是谣言的胡惟庸,还用审视的目光望着胡雄,确认道:“此事是你亲眼所见?”
.
“回老爷,此事小人虽非亲眼所见,但小人听到消息之后,亲自去了飞仙客栈查探过,
确如消息所传,吴忧先是用残忍至极的手段,杀死了三名倭人,
没过一会儿,应天知府尹世德,带领了二十几位衙差,和倭国使臣一起,赶到了飞仙客栈,正好把吴忧堵了个正着。
可没想到吴忧居然趁人不备,竟然丧心病狂的拔出了衙差的腰刀,
先将倭国使臣斩杀,而后又杀死了应天知府尹世德!
如今,吴忧已被衙差,押回了应天府大牢之内!”
听完胡雄的叙述,胡惟庸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走向了偏厅,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遇上大事,总习惯在偏厅内饮茶思索!
直到来到偏厅,端起刚送来的热茶,饮了一口,才略带讽刺的说道:
“尹世德,贪婪之人,定是他与倭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才招至杀身之祸!
这些年,如果不是本官暗中保他,他早已被皇上给剥皮填草了,
这个蠢货,为了银子,居然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倭人,真是死不足惜!
…不过,他确是本官手下一条听话的好狗,没想到今日 …竟死在吴忧这贱奴手中
…唉,真是可惜了一条好狗啊!”
第 34 章 暗流涌动
……
“看来,这场突发事件,或许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了!
吴忧啊吴忧,本官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呢,…呵呵!”
胡惟庸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微微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旁边的茶台!
直到茶水渐渐冰冷,胡惟庸才睁开了眯起的双眼,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了桌案!
过了一会儿,胡惟庸吹了吹桌案上的字迹,等墨汁干透后,拿了起来,递给胡雄道:
“按照这份名单,一个不漏的发请帖过去,…就说,本大人晚上请他们吃酒!
记住,此事无须大张旗鼓,尽量低调!明白吗?”
胡雄接过胡惟庸递过来的名单,看着名单上那一串串的人名,不由的瞳孔一缩,而后颤声道:“小的明白,小的立即去办!”
……
韩国公府…
“…什么?你说应天知府尹世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杀了?”
一向儒雅睿智,喜怒不形于色的李善长,听闻了这个消息,也不由的大吃一惊!
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现在已不是乱世,人命如草芥之时了。
身为京城知府,朝廷从三品大员,居然在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杀死在客栈之内,这不能不令人吃惊!
李府管家李福躬了躬身,道:
“禀老爷,随应天知府一起被杀的还有四个倭人,小人亲自去查探过,尹世德确是被人割喉而死!
目前这件事,京城上下,已传的沸沸扬扬了!”
惊讶过后,李善长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不屑的说道:
“应天知府…尹世德,蝇荧苟且之辈尔,
那厮虽长了一副正气凛然的面孔,实则是一个溜须拍马,阴险狡诈的贪婪之徒!
“像他这种阴险小人,如不是胡惟庸暗中力保的话,恐怕也早就被圣上剥皮填草了!”
提及胡惟庸,李善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话题一转,叮嘱道:
“对了,阿福,以后如果胡惟庸府,再派人送来请帖的话,就说老爷我身体不适,无法赴宴!”
“是,老爷,小人明白了!”
就在李福刚刚要出门的时候,李善长端起茶碗,漫不经心的问道:
“对了,阿福,杀死尹世德的人,抓住了没有?”
.
“回老爷,那人抓住了,
只是可惜啊,小人听说是倭人欺辱我大明百姓在先,
而尹世德身为应天知府,不替我大明百姓主持公道倒也还罢了,
可他居然还与那倭人狼狈为奸,意图置那少年于死地,
因此,那少年才趁人不备,突然暴起将那厮当场杀死在客栈之内!
看着李福那一脸的惋惜之色,李善长呵呵一笑,道:“如果那少年只是杀死倭人的话,朝廷念在事出有因,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对他从轻发落!
可他公然杀害朝廷命官,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或许还会因此连累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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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会…
最多也只能将他一人治罪而已!”,李福有些庆幸的说道!
“哦?却是为何?”,李福的话,不由的令李善长感到有些疑惑!
“据小人得到的消息,那少年名叫吴忧,字显扬,据说是孑然一身,并无亲人!”
李福的话语刚落,李善长突然站了起来,激动的问道:
“…吴忧?你说杀死尹世德的人,是…吴忧?
…那人长的什么样?”
见李善长颇为急切,李福也不敢怠慢,微微思索了一会儿,而后缓缓说道:
“据小人得到的消息,杀死应天知府之人,正是吴忧,
据客栈老板说,吴忧此人,身材修长,穿着月白色长袍,风度翩翩,极为俊朗。”
李善长慢慢的点了点头,而后喃喃自语的嘀咕道:
“没错,应该就是他了…
此事如今已是传的沸沸扬扬,皇上此时定然也已知晓
吴忧犯下如此重罪,皇上会怎么处置他呢?”
就在这时,李府管事匆匆而来,站在门口躬身一礼,轻声道:
“禀老爷,胡府管家胡雄送来了一张请帖,说胡相请老爷晚上过府赴宴!”
李府管事的话,打断了李善长的思绪,沉吟了片刻之后,李善长眉头微皱的说道:
“告诉胡府管家,就说老爷我身体有些不适,卧病在床,无法赴宴!”
李府管家离去之后,李善长端起茶碗,眉头紧锁,又陷入了思绪之中!
“这半年多来,皇上对胡惟庸的疏远,已是越来越明显!
…看来,胡惟庸的左丞相之位,是坐不了多久了!”
“要是胡惟庸此时抽身而退…倒也还罢了,
可胡惟庸此人,又是个权力欲望极重之人,恐怕不会甘心放弃手中的权柄!
因此,圣上和胡惟庸两人必有一争”
“可当今圣上身为开国君主,无论在朝在野,论威望,无人可望其项背
其人又雄才大略,气吞山河,杀伐果断
胡惟庸与圣上相争,无疑是螳臂挡车,自寻死路了!”
“一旦胡惟庸倒台,那自己身为胡惟庸的亲家兼伯乐,难免会遭受牵连,
…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
突然,神情呆滞,陷入沉思的李善长,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起身,对躬身站在一侧的李福说道:
“阿福,…备轿
从后门出府,去魏国公府!”
“是,老爷,小人这就去安排!”,李福躬了躬身,缓缓退了出去!
望着李福的背影,李善长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唉,胡惟庸,你也别怪老夫,老夫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老夫曾多次提醒过你,为相者,要注意分寸,越是大权在握,越要小心谨慎。
可你倒好,没做中书省左丞相之时,还算安分守己,知晓分寸!
可你一朝得势之后,却狂妄自大,忘乎所以,目中无人,得意忘形!
圣上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绝世狠人!
可你胡惟庸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擅行生杀,欺上瞒下!
…圣上,他又岂能容你?”
……
今晚,注定了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胡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三省六部,及都察院,共二十几位朝中四品以上要员,齐聚胡府,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而徐府内,魏国公徐达,韩国公李善长,信国公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