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想做小地主,被逼登了皇位 第129节

  如今朱安已经成为了周悼王,其他儿子自然肖想郡王待遇。

  朱睦为了其他兄弟福利,又向朝廷进行了请封。

  且大明历史上也有这样的先例,人家已经请封成功。

  那请封成功之人就是正统十四年的宁王一系。

  宁世子朱盘先父亲一步而去,没能继承王位。

  宁王朱盘的嫡长子、宁世孙朱奠培袭封宁王,朱盘被追封为宁惠王。

  随即他的其余诸子朱奠、朱奠垒、朱奠堵、朱奠,分别被册封为瑞昌王、乐安王、石城王和弋阳王。

  周王一脉认为宁王他们有先例,他们请封的事情,应该是板上钉钉,很容易的事情。

  只是周王一系很倒霉,他们面对的是老好人明孝宗朱佑樘。

  朱佑樘虽然以“仁厚”著称,但却对文官太过于纵容,造成了宗室被文官打压厉害。

  弘治一朝因为宗室犯事,而被革爵、废为庶人之事多达9起,涉及亲王、世子、郡王13人。

  最倒霉的中荆王朱见还被降为庶人,押解进京囚禁于西内,随后被赐自尽,这在对宗室优待的大明是第一例。

  收到周王府的请求帖子,礼部尚书明张、左侍郎命李杰、右侍郎命王华进行合议,直接驳回了朱睦请求。

  且严明朱睦能有镇国将军的待遇,已经是朝廷和皇帝的恩宠,不要太贪得无厌,有那么多非分之想。

  周王一脉虽然愤愤不平,但也害怕那些文官给他们穿小鞋,不敢再言语。

  此后晋王一脉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第五任晋王朱钟铉薨逝。

  这位晋王真是超长待机,他不仅熬死了包括晋世子朱奇源在内的所有儿子,连嫡长孙晋世孙朱表荣也被熬死了。

  朱钟铉去世后,晋王大位只能由朱表荣的庶次子世曾孙朱知烊来承袭。

  朱知烊也成为有大明第一个由世曾孙晋封的藩王。

  朱知烊袭位后,为自己的祖父朱奇源、生父朱表荣父奏请封爵,获得允许,分别获封晋靖王和晋怀王。

  有了这个甜头,朱知烊的四个叔叔也有了想法。

  自己的哥哥获封了晋怀王,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肖想一下郡王之位。

  反正大不了被拒绝就是了,总要尝试一下。

  朱知烊就大胆上书,申请为四个叔叔请封。

  他很幸运,这个时候已经换了皇帝,皇帝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正德帝朱厚照。

  朱厚照收到请示,就命主管宗室册封事宜的礼部商议此事。

  朱厚照虽然外传喜怒不定,其实对宗室还是挺宽容的。

  但是这个时期的礼部上书,正是当年弘治朝否决朱睦兄弟晋封时的礼部左侍郎李杰。

  这家伙平时就比较飘,对宗室有些高高在上,人称“铁头”!

  面对朱知烊的奏请,直接来了句:

  追封王爵者之子,视实封者不同,宜仍旧。

  意思是给你祖父、父亲追封亲王,已经是朝廷对你们的照顾了,你们别给脸不要脸,太贪得无厌了!

  朱厚照知道了此事,很是暴怒,觉得李杰不给自己面子。

  他本来就讨厌那些文官对自己的束缚。

  他老爹就是整天周旋于那些文官的搅缠,费心费力,太过劳累,英年早逝。

  这些文官一上台就给自己下马威,真是反了不成?

  他直接拿此事开刀,要给那些文臣些颜色看看。

  明武宗下旨,命礼部会同廷臣共同检阅《皇明祖训》,让一页页翻,一个个字查,不查出来不准下职,不准吃饭。

  那些文官多聪明,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他们坚持了一天一夜,终于有些受不了。

  当即出了报告,说《皇明祖训》无追封亲王之子加封郡王事例的相关记载,还翻出了当年周王朱安诸子晋封奏请被拒一事。

  面对正德帝的盛怒,礼部知道不给了交代,这事是过不去了!

  曾经的礼部尚书、已经退休的张老爷子被挖了出来。

  人走茶凉,这锅自然他得背着。

  已经荣归故里、光荣退休的张直接被褫夺太子太师这个散官阶及身边役夫的月俸。

  将张推出去顶雷后,礼部尚书李杰及相关官员纷纷上书自劾,请罪自己办事不力。

  尽管这样,还是没有平息正德帝的怒气,觉得李杰这人可恶,“饰词委罪”于张。

  勒令当年的礼部左侍郎李杰(现任礼部尚书)、右侍郎王华(现任南京吏部尚书)致仕。

  当年的仪制司郎中张琮、员外郎董忱、主事刘台三人,因负有连署覆奏责任也受到处分。

  张琮、董忱降职二级,刘台外调,张琮被贬为知州,董忱被贬为广信府同知,刘台被贬为泰州同知。

  这件事牵扯到了三名尚书,两名现任侍郎,及五名礼部仪制司主官,几乎将整个礼部大换血。

  张、白晟因为奏章上并无署名,只略罚俸三个月。

  有了这先前的教训,且这件事牵扯如此之大,面对兴王的请示,如今成为礼部当家人张、白钺岂敢不谨慎?

  “张老,这事我看不如如此来办!”

  白晟思量片刻直接说道。

第147章 贱养保命

  “如何办?”

  张急切地问道。

  张作为文官集团的一份子,说实话对宗室也没什么好印象,一堆混吃等死的草包。

  他们这些人尽管很多人官宦子弟,但都是一路科考摸爬滚打过来的,他是成化戊戌年进士,他老爹曾任南京礼部尚书;

  白晟更是乡试解元,殿试榜眼,是曾经的兵部尚书白圭之子。

  尽管宗室是王室贵胄,但在他们眼里,没有他们这些文官世家的人协助,这大明天下定然不会有如今繁荣景象。

  先前周王朱安晋封俺,张他们没有签字,只是碰巧而已,他跟李杰他们的观点其实是一样的。

  只是如今张为礼部尚书,有了先前张晟的警示。

  如果他牵头,必然少不了过后被自己那些同僚拉出来顶锅。

  面对兴王这件事,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不敢再任意行事。

  “纵然我们礼部管这宗室之事,其实很多时候出力不讨好,且兴王这事稀奇,我们不如就以事情太过稀奇奏请,让皇上给个注意。你也知,天子年轻,对稀奇之事很是好奇!”

  “嗯!秉德(白晟的字),还是你想的周全,就按照你说的办。”

  ……

  上京,豹房公廨。

  “皇上,折子这么多,勿需今天批完,等明日也不迟。”

  江彬(不,应该说是朱彬,他已经被赐予国姓)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在朱厚照的桌子上说道。

  “哼!瞅瞅朕的朝廷都养了些什么东西!一个个什么事都不敢,就纠着朕做的那些事,一个个上折子劝朕,连英国公张懋都来劝朕!他倒是忘记了他们家是什么身份!”

  再看看张懋折子:

  仰惟皇上嗣位以来,日御经筵,躬亲庶政,天下喁喁望治。迩者忽闻宴闻之际,留心骑射,甚至群小杂沓,经出掖门,游观园囿,纵情逸乐,臣等闻之,不胜惊惧。

  朱厚照烦躁地将折子扔在地上。

  娘的,什么狗东西,一个武官,朱家给他们数代富贵,竟然跟文官集团走得那么近!

  翰林院来个新人,这货不是送礼品,就是办酒席,各种屈尊示好铺路。

  他老娘死了,也让内阁大人们帮忙书写墓志铭。

  他先前故意装着宠信刘瑾的时候,这家伙还上书为刘瑾请功。

  标准的墙头草,让人不齿!

  如今已经请辞,还不消停。

  如无意外,应该也是附和那批文官而已。

  不就是自己将边军与京军互调,借以自固,引起那些人的恐慌吗?

  “皇上不要跟他们计较,那些文官就是嘴毒,一天天的招摇说臣们蛊惑皇上,将皇上比作……不说了……”

  “对了,皇太后下午使人来,问您什么时间回宫,说是自己的寿辰快到了……”

  江彬将折子拾起来说道。

  “她的寿辰时日还早,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国库空虚,她作为一个太后不为朕分担,倒是挺会拖后腿!不是亲娘果然还是不一样!”

  朱厚照脸色有些阴郁。

  “皇上,这话……这话最好还是不要说……”

  江彬急忙劝道。

  “还好有你帮朕,我纵然做得了这大明皇帝,那些老家伙们欺我年幼,遇事一旦不按照他的意思,就哭跪祈求,软刀子磨于我,个个如疯狗般期望受罚,以助他们扬名,我且忍着他们,待有一日我定将那些老家伙……”

  “臣相信笔下有朝一日定然如太祖一样,统领这大明朝纲!”

  江彬安慰。

  “说是容易,做时不易!”

  朱厚照神情有些颓然。

  “内阁朝堂基本都是那帮人之人,无一个朕之人,每日朝堂听那帮老家伙争吵,对我都是煎熬!”

  “皇上,那些人都是通过科考进入的,自然如一丘之貉!如宗室子弟有才干子弟,也能磨炼进入朝廷,也许能帮皇上一二。”

  江彬了解朱厚照的心思,顺着他的话说道。

  “说的轻松,弘治十六年,父王就借助有人提议,想让宗室子弟进学,与儒学生员一体参加乡试和会试,中进士者,除授王府官。礼部那帮家伙就以祖制未有先例,没有批准。”

  “他们是害怕有人抢他们的饭碗,到时候跟他们打擂台,父王仁厚,也不愿意跟那帮人纠缠,只能搁置。

  “我曾与父王讨论过此事,觉得让宗室子弟参与科考,对于有能力的宗室也是一种激励,还可减轻朝廷负担!父王只是叹息,说那些宗室早已养尊处优多年,即使给他们机会,也难有人科考出头,只不过为朱氏抹黑而已。”

  “哎!朝廷如今国库不丰,养那些藩王及子嗣早已吃力!且那些关系偏远的宗室日子过得更是凄惨。

  “我听说有宗室禄米微薄还说,还经常遇到折钞和拖欠情况。穷的宗室成员甚至是年逾三十不婚,暴露十年不葬!还听说豫地有宗室为了混口饭吃,宁愿主动妄议朝政,就为能入监吃口饱饭!”

  “我大明皇室子弟竟然沦落如此,我寝食怎能安?”

  正德帝朱厚越说越颓唐,那种凄然之色让江彬有些难忍。

  “皇上,您看这份折子,好像是湖广安陆州那里的,是礼部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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