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他们来田地这边,家里没人,她干脆跟着一块来了。
“我先前去市集买菜买粮,了解到一些粮油铺还算赚钱,只要办理了由帖执照,拉相关货物进城就不用收费,油、磨、糖、机、粉、茶、食等店铺的税钱是每季度10贯,大头花费主要是门面房租,咱们有现成的门面,只需办证就可。”
韩瑾蓉说道。
她们家是原先当地的大户,家里有上百亩田地不说,还有好多铺子。
她母亲的嫁妆中有就四五个铺子,纵然没有参与经营,她对其还是有些了解。
“咱们有现成的门面?”
秦邵有些不解,他们家的房子在靠里面一些,纵然前面有些门面,但太过于偏僻了些。
“不是有祝夫子的房子吗?”
韩瑾蓉提醒道。
秦邵这才想起,祝老头的房子位置确实不错,他房子在外面的一排。
房子的门面有两个门,一门刚好临街。
应该是原房东开的门,原先就是为了做生意或者出租门面。
原房东就是做生意的,因为有更好发展,将此处房子佃租出去,去外地做生意了。
祝老头原先喜欢清净,临街那道们就没有开过。
他临走的时候让秦邵帮忙照看一下书房,里面有不少书,过季的时候要翻晒打扫一下。
至于其他房间,他还说让他家里其他人可以时常来住住,房子不住就会变得破败。
秦邵想家里人都有房间住,怎么会去祝老头那里?
嘴里应承着,心里则想着,平时没事帮忙打扫打扫就好了,那样可以避免荒废。
如今想想,倒是可以尝试尝试开店。
他们所住的区域粮油店并不多,有时候还要排队买。
至于油,这乡间不少人家也会压油,除了自己吃,就卖给二道贩,价格也是比城里要低不少。
如今城里做生意成分最高的就是门面,跟前世一样,很多商户开支最大的就是门面。
门面问题解决了,一切都好办了!
只听说那由帖执照办理似乎麻烦一些,需要通关系。
这个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到时候他找找鲁主薄,问一下情况,需要打点的就打点些,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有些东西还是要花费的。
俗话说,开门七件事:
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七件是人们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
秦邵觉得这粮油店的生意能做。
至于名字,他还没拿到由帖执照就想好了,就叫:五必居!
卖米、油、酱、醋、茶五种物品,
秦邵想起前世上京就有一个百年老店是大明时期的,一对赵氏兄弟开的,有将近三百年的历史。
就是卖这日常生活品的,听说牌匾是严嵩题字。
找首府严嵩题字,这古人也挺会炒作的,且傍那么粗的大腿,难怪能发财延续那么长时间!
他要不要也找个题字呢?
他现在认识的大人物真还不多,祝老头走了!
鲁廉献那性格那经历,估计字还不如自己。
他那人不喜读书,让他题字说不定还以为嘲讽他呢!
至于找其他比他级别低的,在这京山地界,放着县令不找,找个比他低一级的,这不是打鲁县令的脸吗?
要不找兴王爷朱佑算了!
纵然不能宣传他跟兴王爷熟识,那样蹭脸皮,估计兴王不知道会不会不喜。
但有了他的墨宝,以后传给子孙后代那也是压箱底的好货!
且兴王爱书法,那字也是一流!
对!就找兴王爷好了。
第111章 兴王的态度
兴王府。
“父王,儿臣今日写的字写完了。只是不知有无改进之处,想请父王雅正。”
朱厚颤巍巍地站在兴王书房门口,眼带祈求地问道。
“进来我看看。”
兴王正在画一副仙鹤图,看到儿子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样子,匆忙丢下笔。
朱厚拿出自己临摹的杜牧的诗给兴王看。
临摹练习的是杜牧的《山行》。
朱佑最喜欢的一首,很有意境的诗词,看来这儿子是投其所好: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多’字的四个撇画,应该分别写作,一缩,二少缩,三亦缩,四需出锋,其他的笔画也是这样,如果不注意布局,字形就会显得呆板。
“另外,竖写每行八个字很容易横着出现“通道”,如果字写得有大有小这种“通道”就会避免,比如最后一行的“花”字就把枫林的通道“堵”住了”
“落款需要完整,尤其是写唐诗宋词,要交代清楚作者的年代、姓名。”
朱佑看了片刻,指导道。
他这儿子这些年真是荒废了,因为身体不好,读书也是半半拉拉。
如今写字笔力也是软弱无力。
不过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孩子再差也是自家的好。
自己这儿子能熬过上次病情,听话跟着自己读书练字,也算是壹大进步。
“父王,儿臣先前还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父王这一直到,儿臣豁然开朗,这就去再写一张。”
朱厚急忙说道。
“不必了!你今日学习也算不短时间,你身体还虚弱,先回去歇息,明日再写,记住按时吃药,我让周侍医又给你开了些补气血的药,只要按时吃饭吃药,你的身体假以时日,定然康健。”
“父王……”
“王爷!”
袁宗皋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儿,你且去歇息,明日有空我再指点于你!”
兴王直接说道。
“是,父王!”
朱厚起身,拿着自己写的字退到门口。
门口侍候他的小太监李让接过他手中的字画,扶着自家主子出门。
原先他的侍候太监长盛,是兴王妃帮忙挑选的,上次上元节事件,他是主要参与者,已经被兴王杖毙。
“袁长史!”
“世子!”
袁宗皋跟朱厚彼此打招呼。
“宗皋,可有事?”
“王爷,臣不知道世子在,那李让先前去茅房,也没在门口守着,臣以为您房间没人。”
袁宗皋解释道。
“无妨,你是无事不等三宝殿,是什么事?”
“王爷,是关于秦公子。”
“秦邵?”
兴王有些惊异。
他记得王圭那边刚传信回来不久,卢氏那边的线索有些断。
那卢大带着全家人进城做生意,说是去了北地京津地区。
做的是米粮生意,只是卢大后来去冀省进货,进货途中不小心调入山崖没了性命。
卢大娘子带着女儿卢氏日子艰难,且生了病。
本想回镶阳老河口张沟村投奔丈夫弟弟一家,不想病急,不几日就故去了。
邻人看卢氏可怜,将她说于一货郎为妻。
货郎出钱安葬了卢大娘子后,就带着她的女儿卢氏离开了北地。
货郎走南串北的,邻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王圭说正在打听货郎身份,还需些时日。
“是的,是秦公子,秦公子写了请帖和书信。”
袁宗皋从袖子里拿出来。
“这小子!”
朱佑看了几眼,忍不住哑然失笑。
“李让,秦邵是谁?”
朱厚有些阴郁地问道。
“世子,臣不知。”
李让答道。
那人究竟是谁?
朱厚远远从门缝可以看到自家老爹神采飞扬的神情,还听到了他的说话声和笑声。
他可是好久没对自己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