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中了剧毒之后的表现。
朱雄英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可以说。
若是朱雄英放任不管,那孙若庭是死定了。
朱雄英想了想,还是决定救一下。
只要能从孙若庭口中套出一点东西,那就是值得的。
于是。
朱雄英隔着衣服,小心地取出他背后的毒针,然后一指点在孙若庭背后的穴位之上。
顿时,那孙若庭的背后血流如注,一股黑血流了出来。
接着。
朱雄英将其翻了过来,对其心脏周围连点四处大穴,用内力暂时止住了其毒性扩散。
“好毒的手段,对自己人下手也毫不留情啊。”
朱雄英皱着眉头,正苦思该怎么保住眼前这个胖子的性命。
就在这时。
一直躺在地上的铁铉,慢慢地醒转了过来。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从地上坐起。
正好看到朱雄英和躺地上的孙若庭。
还不知事情原委的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问道:
“张指挥,这……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雄英看了他一眼,道:
“你和孙若庭说话的时候,有个高手从背后偷袭了你,将你击晕。”
“就在他想对你下死手之前,我赶到出手了,他不是我的对手,便将孙若庭留下阻碍我追捕他。”
铁铉又是昏沉了一阵,旋即醒悟了过来,一拍大腿,道:
“不好!”
“那人不会去杀人灭口了吧?”
“那个私自调贡酒出宫的小官,可还绑在偏房呢!”
说着,就要冲出门去。
朱雄英摇头喝止他道:
“那人活不活着都不重要。”
“他只是一个经手的小角色,根本无足轻重。”
“现在这个孙若庭,才是重要人物……能派一个高手深藏在他的身边监视看护,看来这个孙若庭知道的很多啊……若能把他救回来,咱们还有追查下去的线索。”
铁铉因为头晕,便盘腿坐在了地上,道:
“可咱们又不是大夫……”
“张指挥你……有把握将其救回来吗?”
朱雄英想了想,道:
“先回镇抚司衙门吧。”
“锦衣卫中卧虎藏龙,总有人有办法的。”
第209章 姚二的计谋,酒毒之源
东宫。
朱允跪在文华殿之外,忽然有一太监匆忙前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本来还一脸悲痛的朱允,听到这番话之后,忽然双眼大睁。
接着,擦干净眼泪,匆忙离开了文华殿。
跪在朱允身边的朱允见了,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出言问什么。
他们虽然要为父亲在此跪孝七日,却也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跪着,若是疲了乏了,是可以回自己的寝殿歇息的。
朱允作为如今皇宫内地位最高的皇孙,自然没有人敢管他,但朱允可不行。
他只能跪在原地,虽心有疑惑,也只能继续跪着。
……
朱允的寝宫内。
几个朱允的心腹太监,死死地守在了院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而院中主屋之中,朱允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太监,用近乎埋怨的口吻责问道:
“什么?你把孙若庭丢在那儿了?!”
“姚二先生,他可是知道我们很多事情的,那批贡酒运转的整个过程,他都有参与其中!”
“若是他落在了锦衣卫的手中,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站在朱允对面的,正是从朱雄英手中狼狈逃出的姚二。
他拱了拱手,道:
“殿下不必担心。”
“我在离开之前,已经给他扎了我独门剧毒,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医治得了他!”
“中了此毒,任何人都绝无醒转过来的可能,一个时辰之内,必定身亡!”
“此人若是没了,那锦衣卫怎么都不可能追查得到殿下的,既无人证又无物证……这事就算是锦衣卫指挥使胡威,也是绝不敢牵连到殿下您的身上。”
说到这里。
见朱允还是一脸不悦的样子,姚二继续说道:
“在下还得知了一件事,若是此事公布出去,绝对能让锦衣卫内部……自顾不暇!”
听到姚二这么说,朱允顿时来了兴趣:
“快说。”
“到底是何事?”
姚二回道:
“那锦衣卫内部,竟然也有鬼市之人渗透其中……”
“虽然在下不知他们是如何进入锦衣卫的,但只要咱们将此事泄露出去,并让皇帝知晓……那这锦衣卫内部,必然是不得安宁!”
“到时,他们根本就无暇顾及追查此事了。”
朱允先是兴奋了一阵,随后又皱眉道:
“皇爷爷可不是傻子。”
“我去他面前提此事,他肯定会怀疑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可能和鬼市的人扯上关系啊……”
姚二眼睛一转,笑道:
“此事,当然是不能由殿下自己说出。”
“但若由无足轻重之人说出,想必皇帝也不会太在意……”
“依在下之见……有一人,最为厌恶鬼市。若是咱们找机会将此事告诉到这家人,他们必定会上报帝王,让锦衣卫鸡犬不宁!”
朱允不解道:“是何人?”
“开国公,常府。”
姚二说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朱允立马醒悟了过来。
“开国公……对啊!”
“常家近年来一直被咱的舅父吕家人打压,常茂去年才郁郁而终,他弟弟常升那个暴脾气的家伙,心中正憋着一股气呢!”
“常家本就因为朱雄英的事情厌恶鬼市……”
“若能让他知道,锦衣卫中就藏着鬼市的眼线。”
“以这家伙的冲动脾气,必然会搅得锦衣卫天翻地覆!”
“而且常家人的话也有足够的分量,足以让皇爷爷重视!”
朱允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在屋中不断转圈。
“哼哼,常升他哥死了,常家人已经没有聪明冷静之人,根本不足为虑。如今再被我利用一次,也算是对常家物尽其用了……哈哈哈!”
……
朱雄英和铁铉,带着昏迷过去的孙若庭,租了辆简陋的马车,回到了锦衣卫镇抚司。
何礼早就在衙门门口等候着朱雄英,远远看到了,连忙迎了上来。
还未等何礼开口,朱雄英连忙率先拱手道:
“恭喜何指挥右迁之喜,下官张信未能尽早登门道贺,还望见谅啊。”
铁铉神色古怪地看了朱雄英一眼,忍不住提醒道:
“张指挥,如今还在太子丧期,如此道喜,实在不妥!”
朱雄英一副恍然的样子,忙道:
“是啊,还是太子殿下的丧期,在下竟然忘了,的确不该!”
“还望两位不要将在下的无心之言,说出去啊……”
说着,还给何礼递了个眼色。
何礼明白这是朱雄英在暗示自己他现在的名字和身份,让自己配合演戏,不要将他的身份暴露了,便道:
“张指挥言重了,既是无心之失,铁给事必然不会铢锱必较的。”
铁铉心中反而还怕何礼逮住朱雄英这点不放呢,听何礼这么说,才放下心来,笑道:
“那是自然。”
朱雄英又问道:
“对了,何指挥为何在此迎候我们?”
“我还是您的下属,何时有如此大的面子了?”
经朱雄英这么一提醒,何礼马上想起了自己刚刚要做的事情,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