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院子虽然不大,但应该能够接待下众位了。”
朱元璋见宋克极为好客,便答应道:
“既然如此,那咱就叨扰了。”
两个队人马并作一队,浩浩荡荡地向宋克的府邸走去。
宋府。
宋家乃当地有名的富裕之家,宋克继承家业,在苏州也有不少田地和房产。
可以说,就算不当官,宋克也完全可以做到衣食无忧。
到了门口,朱元璋和朱雄英展目望去。
发现宋府的院墙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一看,便是大富之家才有的规模。
朱元璋见此,笑道:
“这还称是寒舍,仲温先生未免太过自谦了。”
宋克哈哈笑道:
“哪里哪里,苏州府有钱人家多了去了,我家也不过如此。”
“当年那沈万三还在的时候,府邸比十个我家的院子加一起,还要大。”
一说到沈万三,朱元璋就不再接话了。
一旁的朱雄英却是来了兴趣。
历史上的沈万三,似乎最终被朱元璋发配到云南充军,下场比较凄惨。
也有人说,沈万三直接被朱元璋处死了,根本没有得到发配充军的机会。
沈家那巨额财产,也在沈万三被处置之后,下落不明了。
那这笔财富,到底去了哪里?
真的被老朱没收充国库了吗?
朱雄英心中疑问渐起。
当然。
这话是不可能在外面问的,只有爷孙二人单独在房间里时,才能问。
宋克将众人引到一边的小院子中,说道:
“这里乃是我家专门留给客人居住的院子,里面的用具一应俱全,各位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的管家或者下人说就行,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宋克如此热情,朱元璋抱拳道:
“多谢多谢。”
“久闻仲温先生书法冠绝于世,不知咱可有机缘,一瞻高作?”
宋克笑抚长须道:
“当然,宋某与阁下一见如故,既然阁下想要看,那宋某便给阁下献丑了。”
“还请祝先生移步至书房。”
朱元璋带着朱雄英,两人随着宋克,向书房走去。
而胡威何礼等人,与钟老一起,留在了客院,收拾行李。
……
苏州。
平江城郊外。
某个庄园中。
徐义带着随从,在此处下了马,并将缰绳交给了门口候着的马夫。
立马就有庄园中的管家上前迎接。
“人都到齐了吗?”
徐义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开口问道。
庄园的管家颔首道:
“回老爷,人都到齐了。”
说完,向着徐义身后张望了一会。
“不用看了,”徐义说道,“世子没有跟我回来。”
老管家一脸错愕道:
“难道老爷你没有找到世子?”
徐义摇了摇头,道:
“不,我找到了。”
“但他对于反明,没有任何兴趣。”
老管家有些意外,沮丧道:
“可他是吴王的亲生儿子啊……怎么能不想反明呢?”
“他的父亲,要不是朱元璋,也不会死……”
徐义叹了口气,道:
“是啊……”
“我还以为,他这么多年独自一人磨砺武艺,是为了向朱家复仇呢。”
“也罢。”
“不管他怎么选,他都是吴王的子嗣,这点是改变不了的。”
“我们继续自己的计划就行。”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入了庄园中。
在某个隐秘的房间内,已经有十几个人在此等候了。
徐义推门而入,屋内的那些人连忙站起身来,齐声道:
“属下参见丞相大人。”
徐义伸出两只手向下按了按,一脸平静道:
“各位不用如此大礼,老夫早已不是尚书左丞,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庄园的庄主罢了。”
其中,有一大汉开口道:
“丞相莫要妄自菲薄,咱们兄弟聚集在此,不就是为了共襄大举的吗?”
“只要刺杀成功,朱元璋一死,他明廷必乱!”
“到时,这天下,必有咱们的一席之地!”
另一人也是点头道:
“况且,这一次这朱元璋心大,出宫还带出了自己的长孙……真乃天助我也!”
“朱元璋和他的长孙一死,当朝太子必定心神俱乱,到时候咱们再派人鼓动诸位皇子……必然会有心怀野心的皇子,愿意一搏的!”
徐义听了这两人的话,坐了下来,补充道:
“太子之位虽然稳固,就算诸皇子不愿造反,咱们只要放出风声,多加鼓吹……”
“那当朝太子必然心生疑虑。”
“朝中也定有大臣猜疑诸藩王。”
“到那时候……”
“若是太子和各地藩王不能见面,相互猜疑之心只会更重。”
“若是太子下令,让各地藩王进京面圣……”
“你们猜,会有几个藩王敢冒这个险?”
众人越说越兴奋。
就好像在他们的计划中,明朝顷刻间就要被他们覆灭了一般。
讨论到一半。
徐义忽然伸出手来,对众人示意噤声。
“好了,计划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现在有个问题非常重要,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听徐义这么说。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并一脸期待地看着这位能带着大家走上富贵之路的“丞相”。
徐义在桌子上比划了几个字,然后道:
“做大事,必须要有足够的银两。”
“我的庄园虽有些收成,但用来举事肯定不够。”
“诸位之前都是吴王麾下得力干将,家产应该也不少吧?”
“不知各位分别能拿出多少来?”
这话一问出。
现场比刚刚还要安静了。
大家面面相觑,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环节。
徐义看众人不做声,沉下脸色道:
“肯定不会让大家白出钱的……出的越多的,等事成之后,可论功行赏,加官进爵!”
若是朱雄英在此,必定要吐槽徐义一句:
观念挺潮啊,团购造反啊这是。
第94章 请先生指点我孙儿一二
徐义的话,终于让有些人蠢蠢欲动了。
若是真能举事成功,那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人,总是容易冲动的。
特别是本来家业富足,却因为一次赌博失败,而几乎倾家荡产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