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冷哼一声。
“呵忒!”
低头吐了一口。
“哗啦啦!”
正要准备开口,一串大铁链直接就套在了脖子上。
紧接着。
唰……
两把明晃晃的长刀闪烁,瞬间架在了他脖颈。
“随地吐痰,三文,是交钱还是受罚……”
“我……我……”
泼皮懵逼了。
是真的懵逼了。
太狠了吧?
不就是吐口痰吗?
至于用刀架脖子上吗?
而且,他哪有钱啊,今天还没下手偷呢。
“捕头大人,没钱哪。”
“没钱好办,麻袋给他。”
方平安冷哼一声,瞅了慕戎喜一眼,对方心领神会,马上从旁边树后拖出一口布袋,布袋一头绑着麻绳。
套在泼皮身上捆紧,静静站在一旁,等候方捕头下令。
“看见那边了没?去捡干了的粪便,什么时候麻袋装满了,什么时候能离开。”
方平安指了指臭气熏天的空地,毋庸置疑道。
“要不然……欠本捕头三文钱,送你去衙门关几天?”
一听这话。
泼皮含着泪,拖着麻袋,无比屈辱的走向了空地。
欺人太甚!
连个工具都没有啊。
他特么得用手捡吗?
许久后。
震耳欲聋的叫骂声响起。
“直娘贼啊,谁拉的?拉稀你跑到这地方来干什么?”
……
人群中。
一名同样泼皮打扮的青年,踮脚瞅了一眼。
微微皱了皱眉。
转身迅速跑向了这条街尾,一栋小型赌坊内。
?
第9章 嘿哈……嘿哈……嘿哈
“有来有回”赌坊内。
侧面一间小屋中,一名眼眶深陷,精瘦的老头,盘腿坐在凳上,小口小口抿着茶水。
此人名为刘财神,控制着整个熏肉街的小毛贼。
说是小毛贼,其实各种伤天害理的事都干。
而这家赌坊就是刘财神的产业,其目的只有一个,手下在市场上偷了银子,上缴一部分后,剩余部分,大都被春凤楼那些姑娘赚了去。
他看着眼馋啊。
因此,苦思冥想之后,才想出这个办法。
赌!
十赌九输,尤其是慢慢给手下培养这个习惯。
每日晚上大秤分金银后,不忙着去春凤楼,先赌上几把再说。
久而久之,赌赢了尝到甜头的人,想着再赢一些,输了的人,明日偷东西会更加卖力,想要把本钱赢回来。
这不就拿捏住了吗?
“刘爷。”
这时。
一个泼皮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出大事了!”
“稳着点。”
刘财神眯眯眼,不悲不喜道。
“是……咱们街上换了捕快啦,刚才在街口立了牌子,要清理整条街,二狗子就因为吐了口痰,被压着在空地上抠屎呢。”
“那个捕头说了,从今以后,谁要是敢在这条街偷东西,就是跟他作对,伸手就被抓。”
“到现在,兄弟几个都不敢下手,您说可怎么办啊?”
说完后。
小屋内几个人,纷纷脸色大变,看向了刘财神。
曾经也有捕快想要整治过,可都被刘爷一一化解。
不过。
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力度仿佛空前绝后的大。
吐口痰都得去捡屎?
那偷东西,岂不是要去吃屎?
几个人开始脑补,顿时腹部一阵翻腾。
“呵呵,区区一个捕头,也想要整顿熏肉街?笑话,陈县令上任多久了,有十年了吧?老夫就一直在这里,不也无事?”
刘财神抚了抚山羊胡,满脸不屑,缓慢放下茶杯,从椅子上跳了下去。
“召集人手,老夫今日亲自出马。”
“哼哼,拢共就一个捕头外加一个捕快,整条街多少人?他难不成八个眼?还能全部看的过来。”
“而且,你们一个个怕什么?真以为伸手就会被抓?多少次偷了,对方发现了吗?”
这么一说。
在场几个人不由点点头。
说的有道理。
本就是偷,被现场发现的几率,简直不要太小。
平日里,往往钱都在赌坊输干净了,对方还没点察觉呢。
“对,刘爷说的对,是咱们慌了,不就是捕头吗?都发现不了,哪来的伸手必被抓?”
“走,跟刘爷一起会会这个捕头,岂有此理,衙门人了不起啊,真以为咱们没脾气?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既然对方找上了门,一切听刘爷的。”
“先别急,走之前先去个厕所,别一会偷东西没被抓,解手被抓了,我刚才在外面瞅了一眼二狗子,忒惨了,听说都吐了好几回了。”
“……”
众人低声吼了几句提气,跟着刘爷怒气冲冲出了赌坊门。
迅速穿进人群中。
向街口涌去。
他们这么多人。
对方能抓的过来?
简直是笑话。
刘财神不紧不慢走着,不停打量着周围情况,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一个新上任的捕头。
说什么今天也得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好让对方知道。
熏肉街到底是谁说了算。
街口。
正在为众人解释的方平安,突兀住嘴,微微眯上了双眼。
仔细扫了扫人群中。
不由有些懵了。
什么情况?
怎么一下子涌来了这么多三只手?
人群中。
其中有不少人头顶上,都多了一只捏起来的手,根据方平安昨日抓人的了解,这只捏起来的手,代表着对方是个盗贼,而且还是小毛贼那种。顶点小说
最起码,所有人头顶上的这只手,跟昨天被抓的仇六完全没得比。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集体自首来了?”
“方捕头,您说什么?”
见方平安嘀咕了几句,一旁的慕戎喜不解道。
“没事,你现在赶去衙门找燕捕头,让他带人来此地准备拿人,对了……多带点人,最好把大牢里的枷锁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