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康义鸣，龇牙咧嘴皱着眉。
什么意思？
整活给他看吗？
小莫子那是老爷子的贴身太监，在身边伺候了一辈子，别说方平安一个捕头。
就是朝中大员，也很少有人在莫公公面前放肆，说话更是毕恭毕敬。
怎么？
喝假酒了吗？
还是故意表现出来，给他看的？
变相的表达，老爷子对自己的不满。
相比较康义鸣。
在场人中，最激动的莫过于知道“真相”的云隆，此时看着伺候方平安的莫公公，心里激动万分。
那感觉，比伺候他还要让他兴奋。
莫非……皇上已经把实情告诉莫公公了？
是了。
肯定是这样。
莫公公是什么人，那是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当年也出现在大明湖畔的人物之一。
皇上瞒着谁，也不可能瞒着莫公公。
也就是说，方平安的私生子身子，莫公公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
可是……太子还在场啊，表现的太过了吧？
别让太子看出来啊。
想到这里。
云隆不动声色挪动着身躯，立在了莫公公身旁，偷偷踩了踩他的脚，眼神望着外面街道，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
“过了，过了，太子还在，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引人误会。”
“嗯？”
莫公公眉头一皱。
有些没听明白。
斜眼瞅了云隆一眼，回敬了一脚。
自从这家伙跟着方平安之后，整天变的神神叨叨的，听暗卫里面的人说，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
动不动就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而且，大半夜的时候，总会偷偷出去。
总之是变得很神秘。
“你都知道了？”
忽然。
莫公公见云隆点头，心里了然了。
速度这么快的吗？
不愧是暗卫出身，皇上打算赐爵给方平安的消息，云隆已经知道了。
“嗯，我一直就知道，低调，低调懂吗？莫要给平安招惹麻烦，见机行事。”
云隆微微一笑，傲然丢下一句话。
不再搭理莫公公。
论资排辈，小老弟，你慢了一步啊。
最早投靠大明湖畔之子的，那可是他云隆。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有情况？”
一个不正常的云隆，一个嘎了的老太监，就站在自己身边，你瞅我一眼笑一笑，我回你一眼，也笑笑。
这谁顶得住？
方平安当时就崩溃了。
一拍桌子，低吼道：
“去二楼雅阁内，莫公公，麻烦你去将三大爷叫过来，我需要好好问问，现如今的灾区究竟是什么情况。”
？
第121章 三大爷的分析
二楼雅阁内。
秦立本笑容满面端坐在主位上，起初有太子在场，他还有些拘谨，不过，看着旁边的莫公公，连正眼瞧太子一眼都不瞧，心里顿时有底了。
风向转变的太快了。
最开始的时候，三大爷还想着，什么时候好好提拔提拔方平安这小子。
没想到。
才过去几天啊。
都成皇上眼前红人了。
就在刚才。
早朝上都打起来了，户部那群废物居然敢当众质疑皇上的质疑，让方平安去赈灾怎么了？
只要能用二十万两银子把粮价打下来。
捕头也比一群酒囊饭袋之辈强的多。
当时一听有人不愿意，三大爷当场就猛咳了几声，狠狠吐了这家伙一脸，也不看看自己干什么呢？刑部的，再敢放肆，下来以后说什么也得把户部这几个家伙的子嗣抓进来，好好招呼招呼。
“三大爷……不是，秦知府喊您三大爷，我们也这么叫，好像有点不合适。”
方平安一时也想不起来，究竟该怎么称呼老者。
姑父的三大爷，他该叫什么？
“无妨，各论各的，你们喊老夫三大爷就行，听着高兴。”
秦立本笑呵呵道。
“刚才皇上在朝堂上已经下旨，此番前去赈灾，不是个好干的活，那些士族乡绅，手里偷偷囤积了大量的粮食，仅凭二十万两，想要把粮价压下来，恐怕有些难。”
说到这里，三大爷脸上露出愁容。
“如今天气大旱，不少庄稼都活活旱死了，百姓难以果脯，幸亏平安你们解决了莲花教，不然的话，一旦有人站出来，吃不起饭的百姓，绝对是会造反的。”
“一群蠢货，囤积粮食卖高价，就没想过，万一百姓造反，第一个杀的就是他们，到头来能留下什么？”
对于三大爷说的，方平安深表赞同。
有一个算一个，纵观古今，一旦发生灾情，形成造反流民，第一个被拉出来祭旗的，必然是当地的大户。
并且，不管好坏。
在那个情况下，富裕就是罪。
先杀了分粮食再说。
这是事情发展必然经历的一幕。
不过，幸亏自己手里还有二十万两银子，不然的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用嘴说，也够呛能把粮价压下来。
“你们可有什么办法了？”
“三大爷，这不是……我们在朝中也没有熟人，不是找您问问具体情况吗？”
方平安笑着回了一句，其余人都是点点头。
三大爷嘴角抽了抽，总感觉这句话没办法接。
这一桌子里面。
有太子、有皇上贴身公公……就这还在朝里没有熟人？
“刑部最近也抓了不少哄抬粮价的人，根据审问出来的情况，灾区南府境内，受灾最严重的莫过于清河县，河水都干了，而粮价最高的也是清河县。”
“已经涨到三十文一个馒头，这不是吃人吗？”
“清河县囤积粮食的，共计有两家，不过，这两家背后应该还有人，应该是南府之人，具体是谁，并未审问出来。”
待三大爷说完。
方平安心里对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也就是说。
现如今的清河县，粮食几乎都被控制在两个大户人家手里，而这两个大户之所以敢跟朝廷作对，囤积粮食，背后还有更高级别的人。
有点麻烦啊。
而且，以方平安的猜测，囤积粮价，不是一两个大户就能办到的，这需要联合很多的人才行。
刑啊。
这不正是自己需要抓的人吗？
不过，自己就这点人过去，似乎有点困难。
“清河县……三大爷，来吃菜，吃完饭我们就准备启程赶往清河县了，不过，您说……皇上将此事交给我处理，还给了一句，权衡利弊，自己做主，您帮我分析分析，弄出多大的乱子，不会有事？”
秦立本低头想了想，扫了一眼太子跟莫公公，咧嘴笑了。
“只要不造反，能安定灾区，稳定粮价，不杀太多的人，皇上必定保你无事。”
到底是年轻啊。
皇上那是什么人？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但人家心里清楚的很。
不然的话，怎么会派莫公公过来。
难道，你一个年轻人，真缺一个在身旁伺候的人？
怎么可能？
这意思还不明白吗？
有多大的手段，使多大的手段。
按秦立本心里猜测的，皇上想对这些勋贵出手，不是一天两天的，而恰巧平安又是个捕快。
又没有任何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