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这就误会了,我不要那些良田,你有什么山地、河滩,都可以卖给我!”
“啊?”
这话一出,李翎是彻底糊涂了。
“这山地、河滩确实是有,也便宜,但是……”
“老弟,你要这种地做什么?”
朱瑜眼前一亮,就知道有戏,立刻拿出一张地图,指出他早就画好圈的地方。
“李老哥,我要的就是这些地!”
“我花钱买,还是抵军户的身份换都可以!”
“这地图,妙啊!”
李翎一看这地图都没听朱瑜说的什么话,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太精妙了,比我们县衙用的还要精致!”
“老哥,你要是把这些地给我,咱就把地图送给李老哥!”
李翎把地图接过来,信誓旦旦道。
“好!”
“老弟你把这事放心交给老哥!”
“这种河滩荒地多的是,老哥都给你最低价!”
“走走走,老哥到大堂亲自给你写这文书!”
李翎刚带着朱瑜来到大堂要开始写文书,衙役就跑进来禀报,有老百姓要报官。
李翎只得先唤他们进来。
毕竟大明律规定,老百姓有冤,官员不得拖堂。
不多时,两个市井小民就扭打着进来了。
“知府大人,这人偷咱的钱还不承认!”
“知府大人,咱冤枉啊!那是咱给家母抓药用的钱,明明是这人诬陷咱!”
李翎歉意的开口道。
“抱歉老弟,我的先审个案子。”
朱瑜一抬手道。
“哎,老哥,这种案子交给老弟来处理吧。”
“老哥你先写文书,还急着要呢。”
李翎惊异道。
“老弟,你还会办案?”
朱瑜乐呵呵的被起手。
“这种小案自然不在话下。”
“我怎么说也是精读大明律了的!”
李翎听闻此言,也生出几分想要了解朱瑜能耐的心思。
“好!”
“那就交给朱老弟来代我审理此案。”
朱瑜自信的向李翎拱了拱手,来到那两人身边开始询问案情。
听完后,朱瑜直接命人抬上一桶水。
他把作为赃款的铜板放进水中,水中立刻有油点出现,朱瑜便下了判决。
“钱是厨子的,把这人拖出去受罚吧。”
“啊?这么快?”
朱瑜说完,另一人就大喊冤枉,原本打算看看朱瑜本事的李翎此时坐不住了。
“老弟!”
“这案子你办的太快了吧!”
“你才多久,你怎么的出的结论?”
朱瑜侧身展示出地上的水桶道。
“李老哥,因为这案件很简单。”
“实际上就是这人偷了厨子的钱,厨子追击不成反被诬陷。”
李翎疑惑道。
“你怎知这钱是厨子的?”
朱瑜蹲下指着水桶里的油点道。
“李老哥,这铜钱上有残存的油点!”
李翎也看到那油点,道。
“原来如此!”
“那便按照朱老弟所说,把这贼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戴枷示众三日。”
李翎把报案的百姓打发出去,看着朱瑜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
“厉害、厉害啊朱老弟!没想到朱老弟还有此等本事,毕起狄仁杰、包拯之流也不差啊!”
“哎,巧了,老哥这还有几份压箱底的卷宗,老弟有时间也帮老哥看看?”
朱瑜心想你哪是凑巧有,嘴上还是答应下来。
“老哥有求,老弟义不容辞!”
心里不由得想到,若不是现在有求于你,哪会答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李翎乐呵呵的叫人帮上来一堆案卷,看样子是半点没跟朱瑜客气。
朱瑜便无奈的从第一个卷轴开始看,大致扫了一眼,就在纸上开始写自己的分析。
李翎眼前一亮,立刻派人叫来户房的人过户备案。
等到李翎收拾妥当了,朱瑜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李翎不由得露出笑意。
虽然有压榨朱瑜的嫌疑,但李翎相当看好朱瑜。
称兄道弟虽然有冲动的成分在。
事后他派人查了朱瑜的成绩,没想到朱瑜还是个小三元!
如果朱瑜未来有考取功名的打算,前途不可限量!
就是性子有些不安分,还需要经历世事的磨炼捶打才行。
本来这些陈年卷宗是李翎拿来为难朱瑜的。
这里面的案子,就算是当了几十年知府的人看了也会头疼。
每个十几天还真滤不出来这些案子的始末。
没想到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能看懂一二。
不过这小子才一个上午就累趴下了,看来还是有待提升啊。
李翎乐呵呵的走上前,正打算把朱瑜叫去休息。
一看朱瑜写下的东西顿时一愣。
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案情分析!
难道,朱瑜不是累趴下的,而是全都看完了?
怎么可能!
李翎自诩就算是他自己,就是看一遍都要一上午的时间。
要一上午都看完还要写出案情分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是乱写的?
李翎不由得怀疑起来,但是一看详细内容就立刻摒弃了这个想法。
他激动的双手颤抖,看着自己都没看出来的疑点,大声道。
“来人!”
“把犯人魏源带上来,本官要重审此案!”
第32章考核朱允,失望,太失望了
应天府的知府可不好当。
李翎之前的知府,就是被朱元璋摘了脑袋的。
所以李翎上任之后,故意犯了错,不大不小,正好能被朝廷给辞退还不被砍头。
本来李翎都以为安生日子都在向他招手了。
没想到朱元璋比他还要狡猾,宁可让他带着枷锁上工也不让他跑。
这可为难李翎了,李翎本身也不是刑狱出身,哪看得懂那些案件错综复杂的问题。
许多几任知府积压的陈年冤案他也只能拖着。
但没想到,今天本意向为难朱瑜的案子,真的迎来了转机!
人犯被被带上来后。
李翎正襟危坐,一拍醒木道。
“魏源,你可有冤!”
魏源早就麻木了,现在听到知府问题,也只知道凭借本能回复。
“不冤!”
“草民就是杀人了!”
“草民觊觎员外夫人的美色,所以杀死员外!”
“千错万错都是草民的错啊,呜呜呜……”
李翎闻言脸色阴沉下来。
“那你又是怎么在半个时辰,从城东到城西杀了个人,又回到城东若无其事的和你的同窗喝酒的?而且还是在下着大雨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