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说!”
“算算时间,赵高应该是回来了!”
“我打算,让你去投他。”
“投赵高?”
“正是投他!”
“公子,钟离不太懂您的意思……”
“有一句话说的好。”
“欲使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赵高跟随我父皇日久,深得信任,且势力根深蒂固。”
“依靠现有的证据,我尚无万全把握,可将他直接扳倒。”
钟离昧灵光一现,激动道:“所以!您打算让我这个他不熟悉的生面孔去,混入他的内部,帮您收集证据!”
默默的看了一眼钟离昧,公子高摇了摇头。
旋即。
起身,在虞姬的陪同下,缓步走入屋内。
钟离昧:“……”
这是说对了?还是错了?
茫然的看着公子高背影,钟离昧有点懵。
转首。
见小栓子竟是一副似曾相识的感慨模样,钟离昧连忙上前:“栓子兄,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拍了拍钟离昧的肩膀:“公子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使其疯狂!”
“你自己想想,要如何,使赵高疯狂?”
眨了眨大眼,钟离昧依旧茫然不解。
“刚刚,你算是说对了一半。”
“生面孔!这是你的优势!”
“但你自己想想,就凭你这么一个生面孔,如何取信赵高,得到他的重用,乃至获取其机密罪证?”
“栓子兄!你的意思是说……”
“想要得到对方的信任,就必须得拿出让对方足够重视的资本!”
“无论这个资本是你个人的能力,还是其它什么……”
“用公子的话来说,这叫投名状!”
说罢。
将鼎炉上仅剩的几个肉串拿走一半,小栓子晃晃悠悠离去。
看着小栓子离去的背影。
钟离昧越发感慨。
公子,当真是高深莫测。
连小栓子这么一个武艺高强之人,跟在公子身边久了,在别的方面,都让他生出了仰视之感。
就在此时。
虞姬不知何时来到了钟离昧的身旁:“钟离先生,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有劳!”
连忙起身,恭敬的接过竹简。
待虞姬离去,钟离昧这才将其展开。
一看。
“公子,不愧是公子。”
“钟离,拜服!”
对着紧闭的屋舍深深一拜,钟离昧昂首挺胸,大步离开别院。
彼时。
赵高府。
回宫与嬴政复命。
仍旧揣了一肚子的气。
才一返回府中,赵高就大发雷霆。
“可恶!虞子期小儿,竟敢辱我!”
“若不杀你,我赵高誓不为人!”
还在咒骂。
两名早已等候多时的宦官,怯怯的来到大堂门口。
抬眼一扫,赵高掩去怒意,冷声询问:“今日朝会,陛下治胡亥何罪?”
对视一眼。
两名宦官你推我、我推你。
终究一名身形较为瘦弱的,被推到了堂内。
颤抖跪地,恭敬道:“回府令大人!”
“今日朝会,陛下并未对胡亥做出任何惩戒。”
“嗯!不错,不……”本能的点头。
话说一半,猛然间,赵高反应了过来,骤然起身,惊讶道:“陛下未治胡亥之罪?”
“咱家明明做好了各种布置!还特意安排他们在咱家离开咸阳的时候发难。”
“这……怎么可能没治罪?”
为了一举钉死胡亥。
赵高做了诸多布置。
还特意选了他一个不在场的时间发难。
结果……就这?
看着赵高那要吃人的眼神。
宦官胆怯的咽了咽口水:“是太仆王阜。”
“王阜?”
“说!到底怎么回事!”
“朝会上,都发生了什么!你们,必须要一个字不落的与我说清!”
“今日朝会……”
一番讲述。
赵高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待宦官话音落地。
砰!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赵高杀气腾腾:“王阜小儿!竟敢坏咱家的好事!”
“府令,我们……”
“下去吧!记住,你们没来过咱家府邸!今天发生的一切,咱家也都不知道!”
摆了摆手,将两名如蒙大赦的宦官屏退。
赵高怒容消散,阴冷自语:“这王阜……莫不是嬴高的人?”
“这个公子高,他的手中,到底还有多少老夫所不知道的力量!”
本以为公子高只是突然冒起,并没有多少底蕴,极易掌控的一颗朝廷新星。
现在看来……
“咱家,还是小看了这位公子啊!”
感叹了一句。
赵高再次落座,摆弄起了桌面上的酒杯。
从他主动示好迎接,却未见公子高,到如今王阜突然跳出,保下胡亥一事。
赵高心中已然知晓。
公子高,与他绝不是一路人。
想要如同掌控胡亥那般,去掌控这位,根本就不可能。
而他所具有的能力,还有他那隐藏在暗处的力量,更是让赵高为之心颤。
先是八百骑兵。
转首,又弄出好几千!
说是嬴政特意从北地郡给他调过去的?
别人信,赵高,绝对不信!
之后,更是冒出了一个本应是胡亥势力下的王阜。
“三公九卿!除了尉缭,王阜!嬴高隐藏在暗处的,还有多少?”
说到这里,才刚落座的赵高再次起身。
焦躁的转悠起来:“不光是朝堂!”
“地方!许多咱家没掌控,甚至是咱家掌控的郡县!乃至南北军团……”
越想,越是惊惧!
越想,越感觉这公子高深不可测!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擦拭了一下不知从何时冒出的汗水,赵高杀气腾腾::“此子,绝不能留!”
刚做下决断。
一名侍从就来到堂外,恭敬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