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为何我不直接与父皇说?”
小栓子连连点头。
“没那么简单!”
“无论是赵高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
“他们都跟随父皇日久,深得信任。”
“仅凭言语……不够稳妥!”
小栓子叹服。
公子!不愧是公子。
这个稳妥的性格,从未改变!
二人从拥挤的人流中离去。
嬴政銮驾,由数千禁卫开道,来到公子高府邸大门前。
在赵高的搀扶下,从銮驾里走出,嬴政面色阴沉。
定定的看了眼这往昔经常光顾的府邸,嬴政开口:“赵高!”
“老奴在!”
“将此地给朕围了!搜!”
“老奴遵旨。”
一声令下。
千余禁卫鱼贯而入,将公子高府团团包围。
片刻的功夫。
几名禁卫就捧着一个木箱走了出来。
见状,众人连忙上前。
掀开木箱。
阵阵惊呼响起。
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贝壳,嬴政皱眉道:“就是这东西?”
一旁赵高双眼放光,强忍贪念:“陛下,小心。”
“区区一个贝壳,有什么小心的?”
随手将贝壳抛到箱中,不理一旁抻着脖子,大感肉痛的赵高,嬴政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其它东西吗?”
禁卫摇头。
冷哼一声,嬴政抬步转身:“既然没有,那就回宫!”
赵高连忙上前,搀扶的同时询问:“陛下!那这些东西……”
“带回宫去!”
“拿出一部分,交给卢生,让他研究,看看是否有虞子期所言那般功效!”
赵高大喜:“老奴遵旨!”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终于等到了卢生出关,守在门外的赵高连忙凑了上去:“卢先生!”
“陛下让我问你,可曾弄清各种原理?”
摇了摇头,卢生萎靡不振:“老道我联合一众同门,日夜不休,整整研习了百次。”
“数名同门都因此,被失控的丹炉炸死、炸伤,却始终摸不清其中门道。”
说到这里,卢生扬天长叹:“高公子!实乃天人也!”
“若有机会,卢生愿拜他门下。”
“但能修习此仙法之一二,此生无憾!”
赵高白眼狂翻。
忍着口吐莲花的冲动,拍了拍卢生肩膀:“卢先生辛苦,好生休息吧。”
转身,奔嬴政书房赶去的同时,赵高面色阴晴不定。
不一会。
来到嬴政书房,将卢生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呈上去,赵高诺诺的立在了一旁。
把玩着一块特意留在书房的贝壳,嬴政玩味道:“卢生说,此乃仙术?”
赵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畏:“老奴以为,高公子以凡人之力,可引动旱雷,确为仙术!”
“赵高!”
“那你说说!”
“倘若高儿果真通此仙术,还有造反的必要吗?”
“难道!他就不清楚,朕的心意?”
赵高面色一僵。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考虑过要如何应对。
心念急转。
一道灵光闪过,赵高连忙开口:“回陛下!”
“高公子性情素来稳重!”
“老奴料想,他这么做,应是为了防范于未然!”
“防患于未然?”
“倒也说的通!”
“行了,赵高,你也跟着忙乎好几天了,回去休息吧!”
“老奴告退!”
看着赵高离去的背影,嬴政再次陷入沉思。
“防患于未然吗?”
“高儿!”
“你性情虽是稳重,但素来知晓进退,从未让朕失望……”
骤然起身!嬴政来到窗边,看着随风飘荡的云朵自语:“朕!不相信!”
转首,对殿外大喝:“来人!”
几名拱卫在殿外的禁卫连忙入内,跪地:“陛下!”
“去!”
“将李泰给朕找来!”
不削片刻。
九卿之一,负责拱卫阿房宫皇城的尉卫,大秦宿将李信三子李泰,就已来到殿内。
“臣,李泰,叩见陛下!”
“李泰!”
“朕命你即刻调拨三千卫士令,去城外等待!”
“待高儿返回,定要第一时间护卫他的周全,将他平安给朕带回来!”
李泰心中一凛。
叩首:“臣,领命!”
李泰大步离去。
旋即。
嬴政对着空旷的大殿说道:“去!”
“将城外各处要道,都给朕监视起来!”
“但发现有任何行踪诡异,欲对高儿不利者,格杀勿论!”
话音落地,几名黑影抽身闪去。
转首,回到窗边,看着天边云朵,嬴政杀气腾腾:“高儿,乃是朕的儿子!”
“无论是谁,想动高儿,朕定叫你悔而为人!”
彼时。
咸阳城内,一栋幽静的院落内。
公子高老神神在在,在院落中与萧何对弈。
放下手中棋子,淡然一笑:“萧何,这一次,是你输了!”
“公子布局精妙,环环相扣,让人于不自觉间,就已落入局中而不可自拔,萧何拜服!”
“棋手布局,是为稳妥。”
“但在对弈途中,关键因素,还是人心一道!”
“他们都以为,父皇性多疑,会因此而对我产生猜疑。”
“但!他们却忽略了最基本的父母之心!”
“旁人会因此起猜疑之心。”
“父皇……”公子高自信道:“绝对不会!”
整理好棋盘,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现在!”
“已到收网的时候了!”
“小栓子,去吧,联系小李子,让他按计划行事!”
一旁伺候的小栓子迟疑:“公子,我若走了,您的安危要怎么办?”
“慌什么?”
“你真当清姑姑麾下家将,都是吃干饭的?”
“钟离那边,在关键时刻,也同样可算作一奇兵!”
“况且!现在的情况,除了你之外,旁人很难保护虞姬平安离开咸阳。”
“只有你在她身边,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