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
身为臣子的李斯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全力配合公子高,在朝臣缺失了近乎一半的情况下,力保不会出现混乱。
几天的功夫。
李斯突然惊觉,他的工作量非但没有增加,反而比以前还轻松了不少,顿时大惊。
耐不住,亲自去公子高府中询问。
结果,就是被一脚踹入廷尉府。
莫说嬴政。
他李斯,今天也是才吃上第一顿自助啊!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斯,确认对方并不是在说谎。
嬴政缓缓起身。
“尉缭!随朕走!”
“啊?”
突然被点名,尉缭大惊:“陛下,臣这……”
“这什么这?”
“高儿,他判你入狱了吗?”
“尚未判老臣……”
“没有,就给朕滚出来!”
尉缭:“……”
陛下!老臣我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您还是让我入狱吧!
心中哀嚎不断。
腿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怀揣着悲愤之心,尉缭亦步亦趋的随着嬴政步伐,离开了廷尉府。
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
群臣面面相觑。
一名朝臣上前,对此地主人蒙毅询问:“上卿,咱们当如何?”
蒙毅板砖脸一摆,冷声反问:“陛下说让咱们由此离去吗?”
群臣皆摇头。
“既然没说,那就该干嘛干嘛!”
说罢,蒙毅看了一眼摆放在一旁的沙漏:“还有一刻钟,自助时间就将结束!”
听闻此言。
再无人询问哪怕一句,纷纷对着桌上美食风卷残云起来。
堂堂朝中重臣,这么做,说出去确实丢人。
不过……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这样,就连左相李斯,乃至刚刚陛下都参与进来,谁还在乎呢?
反正!
外面的人,又不知这廷尉府内情况到底如何!
廷尉府外。
嬴政的銮驾,直奔公子高府。
经历了廷尉府大牢一幕。
嬴政虽略感不适。
但已大致猜出,这混小子故意做此举,定是有什么大动作。
既然连李斯都不清楚。
如尉缭这种边缘人,嬴政更是懒得询问。
咸阳大街上本就没有多少行人。
銮驾行驶速度飞快。
很快。
嬴政一行,就抵达公子高府门外。
下车,踹门。
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本还以为,这一脚踹下去,最多传出点响动。
不料,大门直接开启。
院内。
虞姬一席盛装,躬身跪迎。
“儿臣虞姬,参见父皇!”
“虞姬?”看了一眼明显是在此等待多时的虞姬,嬴政不由一愣,继而对四周张望:“高儿呢?让那小子给朕滚出来!”
弄了这么大的一出。
结果他嬴政都亲自打上门了,这混小子竟然还敢不出来,反而推媳妇上来挡枪?
一时间。
嬴政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怒吼了几声,依旧不见人影。
嬴政面上的寒霜,越发深沉。
就在此时,虞姬微微一福:“父皇。”
“公子他……”转首,看向北方,虞姬眼中闪过一抹忧虑:“已亲自率军北上了!”
“什么?”
听到这话,嬴政一愣,继而大步上前。
刚要揪住虞姬的衣领询问,这才发觉不妥。
尴尬的假咳一声,再问:“高儿他什么时候走的?”
以余光看了一眼嬴政身后的尉缭,虞姬继续:“当是国尉去求见陛下之时。”
听到这话。
嬴政眼皮一跳,恶狠狠的瞪了尉缭一眼再问:“他走之前,可曾说些什么?”
仿佛早就猜到嬴政会问。
虞姬苦笑着转首,由石桌上拿起一卷竹简:“父皇,这是公子让儿臣转呈给您的。”
定定的看了一眼竹简,嬴政也不伸手,只是对一旁尉缭呵斥:“尉缭!”
“臣在!”
“去,给朕念!”
“念好了,朕重重有赏。”
“念不好……”杀气腾腾的看向尉缭:“你今年的俸禄,就不用惦记了!”
尉缭:“……”
竹简是公子写的,老臣我不过就一复读机,陛下您有气不能对我来啊!
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
除了公子高每月资助那点,他老尉缭,可全指着俸禄过活呢!
“陛下,这……”
“这什么这?”
虎目一瞪,嬴政不由分说:“若不是你去找朕,耽搁了时辰,高儿率军北上这么大的事,朕岂能不知?”
尉缭:“……”
好吧。
道理,都是你们老嬴家的!
在嬴政的威逼下。
尉缭只能怀着苦逼的心情,将竹简展开,朗声道:“父皇在上,儿臣叩首……”
“别说那些废话,直接说重点!”
“当父皇见此竹简时,儿臣已率军北……”
“朕不是让你捡重点吗?”
在嬴政的怒斥下,尉缭眼眶含泪。
这……老臣哪知道哪句是重点啊!
“于数月前,儿臣北上河套之时,就已布局此次北伐。”
“今,时机已至,儿臣……”
“等会!”
又一次被叫停。
尉缭彻底崩溃。
直接摆烂一般,将竹简摊在了嬴政面前,哭丧道:“陛下,您还是自己看吧!”
并未理会尉缭。
嬴政抬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院落中,堆起在角落的雪堆,皱眉对虞姬询问:“高儿他……北上是要直接与匈奴开战?”
本还以为,这小子北上,就是找个托词避开他。
谁曾想……这个时节开战?
若不是公子高不在身边。
嬴政这蠢蠢欲动的右手,绝对要猛拍他几下方能解恨。
看着盛怒的嬴政,虞姬苦笑点头:“回父皇。”
“公子他……确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