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一边吸溜着鼻涕,对挤在他身旁的百里奕询问:“百里大人。”
“如何,近来前线可有什么好消息?”
此前一场大胜,让胡亥彻底奠定了自己在匈奴人当中的地位。
不过!
这对胡亥来说,还不够。
“蒙恬大军一败,陛下已下令收缩阵线。”
“公子……您还是再等一等吧!”
“等?”
听到这话,胡亥直接跳起,双眼血红:“这怎么等?”
“匈奴这鬼地方,冷的要命!再等下去,咱们岂不是要冻死在这里?”
“更何况……”说到这里,胡亥双眸中更是充满了怒火:“不弄死嬴高那个贱种,我胡亥纵死也不甘心!”
百里奕:“……”
公子!您要找高公子拼命,为何一定要带上老臣我呢?
老臣,现在已够难了呀!
心中疯狂吐槽。
奈何,此时的百里奕,除了胡亥,无人可依靠。
“公子,以老臣之见,欲要破大秦,咱们还是要去马邑……”
“我都说几次了?”
眉头一竖,胡亥反驳:“我父皇在那里!”
“你让我去攻马邑,是要我做不孝子孙吗?”
百里奕:“……”
咱现在都叛秦了呀!
对兄弟,您都这么狠。
对陛下……老臣,竟无言以对!
甩了甩头。
百里奕苦笑一声,打算再劝。
就在此时。
帘帐被人由外掀开。
一阵寒风袭来。
正昂首挺胸,以表情怀的胡亥顿时就打起了哆嗦。
可还不待胡亥怒骂。
大步走来的托亚,就兴奋的将胡亥一把抱起:“胡亥,有消息了!有好消息了!”
营帐外,风雪连天。
从外面走回来的托亚。
无论是温度,还是她沾染的雪花,都让人触及生寒。
本就在烤火,穿的不是很多。
被托亚这么热情一抱……“阿嚏!阿嚏!”
喷嚏连天,鼻涕横飞。
“托亚,你把我放下,快把我放下!”
连续叫嚷了几声。
兴奋的托亚这才恍然,连忙松开双臂。
又是一阵颤抖。
蜷缩在火炉旁的胡亥足足缓歇了半晌,这才恢复过来。
“到底有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激动?”
“前线!”
“是前线的战士来信了!他们又狩猎到了信鸽!”
听到这个。
胡亥同样是来了精神。
顾不得烤火,激动的胡亥连忙转身:“什么消息?”
“是公子高!”
“刚刚,有一个部落的族人向我汇报,他们猎到了信鸽,上面有关于公子高的消息!”
一边说。
托亚一边从袖中抽出了一卷白绸。
“嬴高?”
又是激动的大喊一声,胡亥一把将白绸夺过。
展开一看,狂喜:“嬴高!你这贱种,这一次,你死定了!”
看着仰天长啸的胡亥。
百里奕好奇的眨巴着双眼:“公子,到底是什么消息?”
“百里大人,你自己看!”
接过白绸。
一看,百里奕同样一惊。
继而,眉头紧皱:“公子,现我军尚未辨识此消息之真伪,您不可妄动啊!”
“这还有假?”
见百里奕这么说,胡亥大步上前。
指着上方嬴政亲令的几个大字:“看到没?”
“这!可是父皇亲自下令,让蒙恬各部往西北方向集结靠拢!”
“这一定……”攥紧双拳,胡亥目光坚定:“是嬴高那个贱种又任意妄为,引得父皇担心,所以他才下令让蒙恬各部集结,欲以保护!”
貌似很有道理啊!
看着胡亥分析的头头是道。
百里奕一阵惊愕。
继而,惭愧道:“公子说的有理,是老臣愚钝了!”
“这不怪你!”
拍了拍百里奕的肩膀,胡亥安慰:“咱们这段时间,过的实在太苦了!”
“难免百里大人遇事会多加几分小心!”
说完。
转身,负手,胡亥摆出了一副高人状:“稳重虽是没错!”
“但!我认为,父皇说的有一句话就十分正确,让我至今难忘!”
百里奕连忙配合:“是什么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若机会出现在了眼前,就无需再考虑太多!”
“唯有孤注一掷,方可立不世之功!”
“当初……”遥望南方,胡亥感叹:“父皇对六国宣战,攻灭第一个敌人韩国之时,就是以此手段,打了那些正准备合纵的诸侯一个措手不及!”
“公子高见,老臣拜服!”
陈恳的对着胡亥一摆。
百里奕大感欣慰。
经历了无数磨难。
他忠心辅佐的公子,终于是长大了,成熟了!
擦拭掉眼角上的泪痕。
因胡亥的成熟,而重新振奋的百里奕大脑飞速运转。
突然!
一道灵光闪过,激动上前:“公子!”
“老臣有一计,不但可使您除掉大敌,更能让您平安归秦,且获储君之位!”
“哦?”
“百里大人!您有何妙计,速速教我!”
看着因激动,抓住自己双肩的胡亥,百里奕略作踌躇。
更是以余光,不断的瞥向一旁好奇观望的托亚。
接收到百里奕传来的信号。
胡亥秒懂。
“百里大人不必如此!”
“托亚……”说话的同时,走到托亚身边,将对方揽住:“是我的妻子!”
“我们夫妻之间,没有任何秘密需要隐瞒!”
“胡亥……”
感受着自家男人那强而有力的臂膀,还有这足以令万千少女动心的宣言。
托亚芳心乱颤。
面上,更是浮现出了一抹春光,双眼迷离。
百里奕:“……”
公子!您这就过分了啊!
还在吐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