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10节

又是一阵子手忙脚乱。

“后面的要发言的可以给自己尚书传条子,或者站起来说。”各自报名的时候,朱由检听到了几个眼睛一亮的人选。

吏部尚书王永光,自己曾经能打,看人的眼光也准,推荐袁崇焕的奏折就是他写的,朱由检记忆深刻。

吏部侍郎周延儒,这位朱由检也清楚,后面做过一段时间的首辅,能力有,人品四六开,和稀泥的一把好手,但是也属于那种少不了的角色之一。

所有人都很新鲜,这么坐着和皇上说话。

“这次不考察吏治、不考察亏空。”朱由检定了调子。

“好好地给底下说一下,别弄得血淋淋的。”朱由检想了一想。向毕自严、孙承宗、王永光问道:“朕的意思是咱们前尘往事一风吹,如何?”

看着周延儒跃跃欲试的样子,朱由检笑着点点他:“朕这不算是定论,有事就说话。”

礼部尚书瞪着周延儒,周延儒站起来之后,倒是不惧怕。实话说,在一众老头的里面,三十多岁的周延儒的皮相还是最好的。

“臣以为不妥,政者,为治之具,刑者,辅治之法;德礼,则所以出治之本,而德又为礼之本也,此其相为始终,虽不可以偏废,然政刑能使民远罪而已,德礼之效,则有使民日迁善而自知,故治民不可徒持其末,又当深探其本也。吾皇新政,如不能汰旧换新,则不能使苦于泥泞者为之一振。”

周延儒在为自己上位考虑,不借着这一次打掉阉党的势力,他即使能获得支持,获得的支持也是非常的有限。

朱由检点点头,“你的意思朕明白。赦与不赦,范围如何,标准如何,确实不能一概而言之。还有一件事,这里是议事的场合,不以言废人,也不以人废言。但是也要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尽量不要有误解。”

毕自严有点着急。

从根本上来说,明末的官场除了少数各个派系的标杆人物,剩下的人其实都是墙头草。东林党、阉党、谁的势力大就向谁低头。每一次针对某个政党的斗争如果无限的扩大化的话,往往得不偿失。

毕自严就觉得自己身上阉党的标签越来越明显了。

“臣赞同皇上的意见。各位同僚可能有所不知,如无改善,户部已经不能再支撑三边靡费了。此时若东南,西南乃至于西北引起官场震动,则是釜底抽薪之举啊。”

“成,吏部给三个名单,户部将两京十三省划个范围,若非天怒人怨之举,不追究。”

朱由检知道现在的局面稳定最为重要,先让这个破旧的老牛车往前跑着。

“再补充一点,户部也去和英国公商量一下,宗室王族你们搞不了,就单独出来请应天出个人吧。”

重新换了热茶,朱由检这才点点桌子。

“朕已经决意,宫中内侍减少到两千人。”

“吾皇圣明,请为臣为陛下贺,为天下贺。”这次这几个人意见倒是一致,包括孙承宗在内,都整理袍服恭恭敬敬的向皇上施礼。

“就是这个态度,请地方诸王掂量这办理。”

“下一件事情和东华门的内阁,还有这皇宫改造有关,我们不妨到现场一看。”会议办公朱由检还不满足,趁着大家心情都还行,又使出了现场办公的大法。

第二十章 军部成立

内阁的名声很大。

在不远处的东华门下唱名,然后入阁办公,是明朝天下读书人的最终向往。但是也只有居于此间的人才最清楚,内阁的办公的环境有多么差。

现在的内阁就挤在文华殿对面紧靠着会计门的一段宫墙下面。

南面是高大的宫墙,终年没有阳光照射的房间,即使是在夏日中午,里面也需要点上蜡烛照明。狭小的通道两边是八间不大的房屋,平日里,七八个阁员,三十来个文员就挤在这里面办公。

朱由检一掀起来门帘,刚走进去。

豁!

夏日屋后闷热的天气,加上衣服鞋袜的臭味、每个人身上的汗酸气,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饭食发酵的味道,这些气味在高温的加持下,几乎都固化成了实质。

朱由检就这么掀起来门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好紧跟在后,举着门帘子的大太监吴直聪明,赶紧圆场说:

“皇上,这屋子里面的人太多,要不让大家出来行礼?”

解救了屋子里面大眼瞪小眼的一杆刀笔吏们,也救了朱由检一命。

早就有工部的把皇城舆图平铺了出来。

“朕的意思。”朱由检不等到这些人说话,节奏太缓慢了。

“从南华宫到南膳房这一片就全部拆了,中间就保留一个光禄寺就行。”

听闻此话,众人要反对也觉得奇怪,毕竟皇上要拆的是自己家的地方,按照道理来说就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要赞同也觉得奇怪,为了给内阁拆出来一个地方,这就把几乎和内皇城一半大小的面积拆了。

工部倒是谨慎:

“也是不行,就是距离皇上有点远,同时晚上内门一关,也不好往来。”

“那倒是无妨,一则新内阁修好之后,也给朕留大书房,朕有事的时候就过来。”哎呦,户部之流的已经开始准备歌功颂德了,这是明君啊。

朱由检摆摆手制止了这种无趣的行为。

“问皇上,这些地方全部给内阁使用?”这次问的是毕自严,他从来不多操心,只是不了解皇上是不是对建筑大小和花费多少完全没数。

朱由检摆摆手,“光禄寺两边先空着,另有用途。另外,今天都在,内阁也做一个拆分。”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这位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先是无所事事了几个月,然后又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干活。清理了内务,压制但是没有打死阉党,亲近了军方又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不知道今天又要搞什么事情。

对了,行为上也是越发的粗鄙。这倒是不奇怪,别人太子都是成十年的礼仪训练,这位倒好,这皇位完全是捡来的。

这不你看,这又找了一个石墩坐了下来,让一群重臣围着自己站圈圈。

“内阁一分为二。一依然叫内阁,把自己的眼光给朕放到税收、民生、生产、教化之事上来。黄阁老三次上书乞骸骨,朕三次慰留。内阁事务繁杂,朕也觉得缺人,安顿廷推吧。”

朱由检没有等到他们消化,接着说:

“原本用兵、征讨、防务、后勤一概事项,成立军部。也设在内阁旁边吧。”

在众人不解、震惊的心态中,朱由检继续说道:

“关于军部,我尽量说的通俗一些。帝国的军伍设置、边防态势的布局、战争的发动以及战区内民生统筹,均由军部但应。重新设立后,”朱由检顿了顿,

“内阁为内政之首,军部为防务之首。”

又是周延儒站了出来:

“皇上此事兹体甚大,应交由大朝会三论。”

朱由检看看他:

“朕以为不用。”朱由检看看他,

“卿是万历四十一年状元,二十一岁便高中,以周卿家的聪慧和这十几年宦海经历,觉得大朝会现在如何?”

朱由检也清楚,这不是周延儒的问题。这已经是任何一个朝代到了晚期的通病。每一个人都习惯于将事情放在集体讨论这种形态下,要么让事情不了了之,要么把水搞混从而浑水摸鱼。周延儒估计是看到了孙承宗在现场,才有如此的提议。

搅和了浑水就像想躲清闲吗?

“军部首辅不用廷推,孙承宗。”

孙老头微微躬身。

“朕知道这个位置不是个好位置,也知道你年事已高,原本应该荣归故里,颐养天年。但国是纷扰,朕希望你能出任这个职务,给朕先顶上五年。在你当做首辅的五年,朕给你三个便利。”

“五年期限,无论何地何处战败,不易军部首辅。”

“五年期限,无论何人何将失职,不易军部首辅。”

“五年期限,首辅以下,由你提议编制军部辅臣。”

再此之前,孙承宗只是觉得当今圣上可能是因为有信王之一阶段的体验,对国家的认识和危机的感觉要略强于被圈养在皇宫的皇帝。他也有点意识到,这位圣上应该会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增强武人在朝廷中的地位和实力。可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位皇上改变的心意和魄力会到如此的地步。

皇上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孙承宗连忙含泪下跪:

“臣遵旨。”

到了今天,孙承宗身上的皇家陆军官校山长和新成立的军部首辅的职务,将这个已经快要被边缘化的人物又重新拉回到了明朝的最高政治中心。

这时候朱由检回头对周延儒说:

“今天两件大事,一是内阁地点和职务变动,另一个是成立军部。以周侍郎为主,三十日内完成部会变动文书。”

“对了,这应该还交由内阁下发。如无异议,朕提名周延儒入阁。”

轰,刚刚还在羡慕一头白发的孙承宗独得皇上厚重,有了能够一试拳脚的广阔天地。谁知道轻飘飘的入阁两个字,让三十岁的周延儒耳鸣目眩。

等到众人开始装作淡定,配合皇上讨论下一议题的时候,周延儒还呆呆的站在艳阳之下,恍然不知所措。

“皇上想要在中秋节前完工,臣隐约觉得工程量并不巨大,应是可以。”工部很清楚,只要是不涉及皇家规矩的建筑,又是拆拆补补的活,工期问题应该不大。

“臣无法应承。从上月,臣已经没有一枚多余银钱了。”毕自严苦瓜个脸。纸上谈兵都好说,但是真真是落在实处,没有钱别说是皇上了,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辙。

“这一点无须操心,朕已经把开始进展的山陵工作停了。”

“陛下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再缺少钱也不能停了陛下的山陵工程啊。在在这一点上大家都有共识,如果停了就已经很有欺负新皇帝的意思了,即使是皇帝提出来的。现在不反对,一定会在皇上的胸口中埋上一根鱼刺。现在可能还好,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早晚会成为皇上的心里不痛快的地方。

“陛下万万不可,山陵耗资也就是三十万两,臣等还有一点余力。”

“朕停山陵心意已决,不用再议。户部将尚未支付银钱可重新支付其他用途。至于这里等等几处用钱的地方,朕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说完哈哈笑着就回宫了,只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大臣们。

第二十一章 京营试炮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二十一章京营试炮021京营试炮

西山大营。

张维贤刚刚处理了鬼哭狼嚎的定国公一家九十多口人,正坐中军大帐和王承恩、几位总兵、副将喝茶。自从朱棣朝起,监军太监就是明朝军队中的标配,无论是公公还是张维贤倒是都挺适应的。

京营在经过两场大战之后,已经不再是是原本的三大营了。张维贤不清点则罢,清点完之后大吃一惊。号称十万兵马的三大营,如今在清单上人数不足两万,真正能够举刀操炮不足五千人,这五千人中,名单中号称总兵、副将、参将、都司、游击居然高达六百余人。看着定国公王府全家老少被魏忠贤扔进三大营马场的惨状,张维贤心中更是有点惴惴不安。王承恩、魏忠贤、李若链,皇上把这三个人派过来,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关一个定国公?张维贤自己都觉得谁要是这么想,那就真的有点幼稚了。

他刚想要和王承恩套套近乎,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皇上身边的秉笔太监吴直翻身下马,在营帐门口高声叫道:

“皇上驾到,宣张维贤、王承恩,勇士营总兵、副将、参将前出大营五里迎接。”

听到这里,张维贤连忙命人击鼓聚将。

他自己端坐于中军帐首位之上。一通鼓过后,张维贤开始握拳屈指计数。直到五十息,帐前游击以上将领到场不过十五人,盔甲鲜明,着装整齐不过区区五人。张维贤无奈的摇摇头,正准备说话,一名小厮手捧长刀慌里慌张的闯进了节堂,怪模怪样的寻找着自己的糊涂将军。

“刘常亮。”

“下官听令。”

张维贤调动不了京营的人,只能把自己从王府带来的一百亲卫驻扎在中军旁边。刘常亮是老军务,一看满屋子慌里慌张的人,鄙视的撇撇嘴,然后稳重的按照军中礼节面对张维贤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致礼后,躬身站在了几前。

“擅入大营着,斩!”

刘常亮一挥手,守在中军帐角落的一名大汉一刀柄就重重的击打在小厮的后脑上。另一名拽着小厮的头皮就这么拖了出去。

“我是成国公朱纯臣府上家臣,请张伯父手下留情。”喊叫的是一名参将,正在把小厮送来的长刀往自己盔甲腰上悬挂。

张维贤理也不理,定国公府一众人还在马圈里面哀嚎呢,你还冲出来作死,关我屁事。张维贤看也不看他,又对着刘常亮说道:

“立即携本王亲卫,先行封闭周边进出路口,我等随后就到。”

“”臣遵旨。”

张维贤带来的这些家臣已经是府中的精兵强将了,刘常亮更是原榆林卫百户出身,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是手上的功夫却没有拉下。

他飞身上马,率领着一百亲卫,泼喇喇的向大营前哨奔驰而去。

“着甲完毕者,跟本王上马迎接吾皇。”又等了三通鼓时间,看着依然只有这几位到场的情况,张维贤不再等待,骑上了家奴牵过来的军马,稍微调整了一下,也向大营五里外飞驰。因为久不骑马,不远的路程就让张维贤、王承恩和十几名将军气喘吁吁,朱由检示意他们先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这时候张维贤才看到,皇上是一身轻便的明黄色衮龙跑便装。依稀站在皇上旁边的分别是袁崇焕、孙元化和两名叫不上名字的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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