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116节

“不相干的事情,本侯爷不想听。”说着话,一翻身就站了起来,就要往出走。

刚起身,就听见门口有人嚷嚷。

“你干什么,知道里面是谁吗?”

“哎幼……”

“你再推一个试试。”

果然,门口的两个护卫直接被人推了进来。

紧接着,一身青衫,书生打扮的周延儒就在一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的陪伴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六品官服的人。

“张启发,张伯爷,这不是你要请客么,怎么突然就要走?”周延儒笑着说道。

“哎呀,周大人您来的刚刚好。荣我给您介绍,这位就是南直隶泰宁侯陈十三代孙陈延祚陈侯爷。”他没有等到双方说话,有直接说道。

“这京城也太乱了,我和侯爷在这里等周大人,没有想到,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这位,直接就闯了进来。你现在知道这都是谁了吧?还不快滚!”

参将也知道自己可能处理的不是很妥当,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应该不适合自己呆下去了。

“哎呀,可能是我多喝了几杯,走错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就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周延儒一把扇子直接挡在了参将的面前。

然后这才转头对后面六品官说道:

“蒋宏臣蒋县令,贵县昨日晚上一家十三口的灭门桉,好像桉犯和这位有点像啊。”

“你他吗的莫要血口喷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着话,参将直接用身体撞开了扇子,就径直往外闯了出去。

周延儒侧身让开,还有点心疼自己扇子的意思。那名县令蒋宏臣也快速的闪身让看,一屋子人就看着参将如同狗熊一般冲了出去。

然后,就听到哎幼一声,然后就是人体重重落地的声音,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周延儒倒是完全不在意,只是又拱拱手,问道:

“张兄,刚才介绍的不是很清楚,不知这位是谁?”

陈延祚立即知道自己落在别人的圈套中了,连忙说道:

“我就是到京城来游玩的,本来听说张兄和周学士熟悉,邀约着一见。没想到周学士公务如此繁忙,要么我们改时间再约?”

周延儒看着他,微笑着让出了通道,示意他随意。

陈延祚给自己壮胆:“在这大明的地盘上,没有皇命,我看谁还敢对本候不敬不成。”

可是,看着近在迟尺的大门,就是不动。

双方就这么一看着我,我看着你。

“行了,不用这么难受了,兄弟就是来请两位回去聊聊天,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侯爷是吧,我们不用弄得像前一位那么难看?”

说句实在话,周延儒都有点爱上了锦衣卫的这种日子。

他太喜欢看这些人脸色的变化了。这时候他好像记起来皇帝陛下似乎跟他说过,有没有兴趣重整东厂的事情。

你别说,现在的周延儒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第一九七章 钓鱼执法 3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一九七章钓鱼执法3第一九七章钓鱼执法3

“从东南入海口,到宁波府、杭州府、应天府、再到滕州府、德州府、大名府,四千余里,何止百万余众。你当真清楚?”

“七个侯爷,十三个伯爵,还有应天府说不完的将领,你当真清楚?”

陈延祚冷静下来了,他有点觉得好笑地看着不自量力的周延儒。

流水的皇帝,万年的世家,朝廷真的敢下重手?

真的就不怕反噬?

周延儒认真地看着陈延祚,心中也不禁暗暗地赞叹一声真是好皮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时间长了,就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离不开自己呢?即使运河和漕运如此重要,难道真的是你的功劳?更何况,漕运和运河越发的重要,不就代表你的位置越发不稳么?

再说了,世家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万年不易的世家吗?

皇帝说的对,只要刀把子握在自己的手中,哪有万年不易的世家。这些人不会真的在南直隶被酒水烧坏了脑子了。秦良玉的白杆军顺利的接受了应天的城防,哪一个人敢于出来说一句废话?

“我能带着锦衣卫上门,难道不清楚百万漕工的意思?陈侯爷,咱们还是要一点体面吧。想想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丢人不是。”

周延儒说着,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要抓我,带当今皇帝的圣旨过来!”陈延祚一把拉住张启发,又回到茶桌旁边,重重地坐下。

他有点后悔。

无非就是一个东安卫的问题,大不了就舍卒保车好了。自己怎么会大意的以为,自己能够搞定这件事?现在可好,把自己陷入到了这种尴尬的境地。现在眼前亏看来是吃定了。自己的兄弟会不会趁机坏自己的事情?平日里那些叔叔伯伯兄弟姐妹的,真说不上会有谁能伸出援手。

但是,周延儒实在不愿意耗下去了。三十里镇的灭门惨桉,皇帝陛下都已经亲自关注了,自己却还在这个客气。

“行吧,既然小侯爷不肯要体面,牛千户,上手吧。”

“你敢!”

这时候陈延祚也顾不得自己手中的官窑茶具,直接将茶碗摔倒了地上。

几个锦衣卫已经推着捆的像猪一样的东安卫参将走了进来。对于他们来说,不犯事的官员才是值得自己尊敬的官员。至于这种犯事的,官员和老百姓大家都一样。有时候,高高在上的官员要比那些老百姓更不堪。

“抓人!”牛千户无所谓,他们锦衣卫效忠的对象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当今的圣上。至于其他人,对不起,锦衣卫就是工具人而已。

既然上官千户都已经发话了,番子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们直接冲了上去,直接将陈延祚从座位上拖了起来,放到在地板上,

“行了,把马车停到最近的地方,毕竟是侯爷么,该有的体面还是需要的。”

“周延儒,你背叛大家,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你等着瞧吧。等到应天府的书信过来的时候,你今天怎么把老子抓过来的,你就怎么把小爷我给送回来!”

“好说,好说。”

“哼!”

两名番子上前,张启发倒是规规矩矩的被押走了,无奈陈延祚还是不停的推拉踢扯,强烈地表示自己的不忿。锦衣卫番子直接一拳捣在了他的胃部,哇的一声,早上中午吃的饭喝的酒喷了一地,然后又软塌塌地跪在地上,又被自己的呕吐物沾了一身。

番子看得多了,无所谓的套上绳索,两个人一头一尾的抬上了马车。

…………

忙碌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和李小六不得不又出现在了三十里铺,原因无他,皇帝陛下也亲自过来了,不单过来了,还带来了周延儒和县令蒋宏臣。

“陛下你看,这就是先被敲晕在架起来悬挂到了房梁之上的表现。要是确实是自尽的话,这样的伤痕是不会出现的。”

寒冬腊月的,王家一十三口整整齐齐地摆在院子中,另外一边是四名下人的尸首。

朱由检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目击证人已经保护起来了?”

“回陛下,两名丫鬟因为摔坏了花瓶,被罚在柴房过夜所以躲过一劫。她们看到了东安卫参将带着人杀人的过程。大概是参将先叫开了门,然后带着王一茗游击去了书房。参将所带之人在书房动手杀死了王一茗,剩下的人同时挨个屋子将人轰到大堂,逐一掐死,然后同时用白绫悬挂在大梁之上。”

“动手的梁山的一股山贼,叫做飞鱼帮的。”

“哼,哼哼。”

朱由检抬腿就走了出去,门口没有人,早就被当地锦衣卫和县里面的衙役清理干净了。王家白墙大院在众多的土胚房中异常明显。他直接拨开卫兵,走进了旁边一户人家。

推开了房门,屋子中是一老一少。看见一群人进来,老年人就直接跪了下去,少年人还有一点倔强,却被自己的爷爷强硬的摁着。朱由检也没有那么矫情,只是招招手把县令蒋宏臣他们三个召了过来。

“起来吧,给朕从那边搬几个椅子过来。”

朱由检有点憋闷,所有的问题就憋在自己的胸口中,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胸口压着大石头的感觉。归化城的胜利很快就从自己脑海中消散了,就算是再有一百场胜利又如何,自己的无私而勇敢的军队保护了一个什么样的国度?又保护了什么样的一群人?

三十里铺,距离京师也就三十里而已,就恍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真实的足够惨烈。

屋子里面窗户被不知道多少年的桑皮纸湖住,即使是中午也黑乎乎的,这就让朱由检更加憋闷。

“去把三十里铺的里长也叫过来。”

“朝廷已经在北直隶推行调查六个月了。蒋宏臣,还有这位里长,三十里铺上户能有几人,中户能有几人,下户又能有几人?”

“…………”两个人几乎同时没有出声。

大家准备了很多关于运河还有漕运的事务,没想到皇帝陛下却不按照牌理出牌,问的却是另外一个话题。

“这一户呢?蒋宏臣不知道朕能理解?这位里长,这一户定的是上户,中户,还是下户。”

朱由检目光所以,这家里应该没有女主人。炕上的毡毯已经都快要成了破片。小小子大概也就是十岁的年纪,老人家大概也就四十多。炕的尽头是锅灶,原本可以放一个大铁锅的位置上是一个小小的瓦罐。朱由检用木勺子搅了搅,里面应该是草鱼之类的,旁边是粗瓷碗里面是一种他叫不上名字的,和米很像,但是不是米的东西。

小小子的衣服也不厚,胸前面和袖子上面抹满了鼻涕,明晃晃的像铠甲一样。朱由检无所谓,他招手让小小子过来。

“这好像不是大米,这是什么?”

“凋胡,是俺在塘子里面的茭白上采回来的,这里还有。”

小小子鞋子也不脱直接踩上了土炕,伸手将挂在半空的筐子取了下来,里面是几斤细长的黑色的作物,好像还没有脱壳。

“我们这里茭白多,大家都吃这种,就是少,一个池塘里面也就是十来斤。”

“你爹你娘呢?”

老人家看上去这个人还挺和气,就直接上来说道:

“孩子娘生孩子就没有啦,这也十几年的事情了。孩子他爹给人家拉纤,前年没留神摔了一跤,把头给摔坏了,也就没有了。小老儿现在就和这个小孙子一起过活。”

朱由检很奇怪,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收到这位里长的回话。

“这户按照卢相公的意见和朝廷的标准,属于什么户?我记得固安县的清册已经报上来了?”

“中户……”里长颤颤巍巍的说道。

他刚才就在天人作战,到底是据实上报还是撒个小谎,现在也只能实话实说。

“中户,好。”蒋宏臣已经满身是汗了。

“李小六。”

“臣在。”

“辛苦一下,叫锦衣卫将三十里铺全部封了。”

“周延儒。”

“臣在。”

“通知户部的审查司派人过来,从今天晚上开始,给朕一户一户的核对。通知都察院,进驻固安县,只查三十里铺镇的上报清册,已经下户补助、学堂补助还有其他发给三十里铺镇银子的动向。”

“通知内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过来了。三十里铺不需要也不值乎内阁首辅过来。朕也不想见。”

“通知礼部,告诉他们今日朕在三十里铺镇住下了,朕不是弄了几条准备南巡的大船,给朕送过来,朕不行就直接坐船出海算了。”

“陛下!”

听到这里,几个人再也站不住了,直接一起跪下。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谁都能放手,为什么朕不能放手?愿意跪就继续跪。王承恩,朕休息的地方尽快安排,朕累了。”

王承恩一熘小步就出去了。从周延儒到李小六、到蒋宏臣都第一次见到如此没有了斗志、也丧失了心气的皇帝陛下。

暴怒的皇帝他们见过,平澹的皇帝他们也见过,但是这种无所谓的皇帝,却是他们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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