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是楚王府的吴公公,他还是享受不起。
约好了酉时在四海,等他晚了一刻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对方还没有来。只是安顿门口的童子告知他,有事耽误了,请巩驸马随意玩耍,费用都算是楚王府上支应的。
看不起谁呢?巩驸马这点见识还有。
既没有拍案就走,也没有胡吃海喝,就点了一大瓶昂贵的西域葡萄酒品尝着。
“当今这圣上就是猪啊,自己妹妹送进去的美女都给退了回来。没钱了你问那些苦哈哈的去要啊,为啥一言不合就拆了定国公的家呢?搞得公主整日疑神疑鬼,自己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要是自己是他,哈哈哈,巩永固觉得自己肯丁比他强,至少美女还是应付的来。
第四十七章 不约而同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四十七章不约而同047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楚王
吴公公和来福之进门就看见了已经微醺的巩永固。
来福之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了落寞的驸马,就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驸马爷还能喝否?”他难得的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只要你有银子,这美酒谁会嫌多。”长久以来生活在皇家,巩永固也自然有自己的气度。虽然也透着一股穷酸气,但是话说出来的还是很漂亮。
“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有点惺惺相惜。
美酒、美食,美女,很快两个人就成了互拍胸膛的好兄弟。
“兄弟,你看哥哥这见识如何?”巩永固毕竟在京师的时间长的多,官场的英雄谱背的很熟。
“这宫里的这位还是不成。”
酒好,驸马就喝的多了一些,说话的舌头也有一点大。
即使这样,面对偏远蛮夷,巩永固也知道如何引起这些暴发户的注意,建立自己的神格。
“哦,这如何讲?”来福之举起酒杯和巩永固碰了一下。
“兄弟你也别逼哥哥了。反正哥哥给你说,这宫里面越是不行,这天下的机会才大。你说是不是?定国公这种蠢货,死的一点也不可惜。要说这诸王之中,我还是佩服楚王。我敬吴公公一杯。”
巩永固为了盐窝的事情去过武昌,也和京城中的吴公公有一份交情。这话说的也有水平,完全是京师里面的口吻,谁都认识,但是交浅言深的时候,不好意思我也只能点到为止。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就不应该知道。
这么多年,巩永固这一手玩的很溜。
你还别说,这么一个才华满腹,见识高明但是应为身份而郁郁不得志的人设还真是吸引住了来福之。他觉得自己也就如此,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窃钩者贼,定国公就是一个贼。”
巩永固故意压低了声音,搂着来福之的肩膀,在来福之的耳边小声的说。
“官兵抓贼,那确实是天经地义的。没抓住是运气,被抓了就是背风。谁愿意当贼,天天提心吊胆的。”
又对着也贴过来一副偷听模样的吴公公说道:
“公公也要小心呢。定国公的事情之后,就我所知。宫里面搂钱的手也看上盐的这一块,要不是我能急急忙忙的找你。”
吴公公有点惊讶,这方面的信息他倒是真不行。原来宫里面还有四五个眼线,上个月被清退了出来,现在他在政策动向上也是两眼一抹黑。
“不是听说抄出来百万的家产吗?这才几天,又没钱了?怎么又瞅上食盐了?”听说自己王府最大的财源被皇上盯上了,吴公公莫名的有一些烦躁。
“哼哼,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里面一天需要的钱就是一个无底洞。你倒是说说,现在整个皇上的内库还有什么稳定来钱的路子?”说完,仰脖一杯酒又下了肚。
“我还听说那个周延儒已经上了折子了。新官上任都要三把火呢,这新圣人还不得烧上半年?”私盐的收入是驸马府和藩王楚王王府的最大的一收入,说起来这个就连吴公公都有点紧张。
“那巩驸马有何指教。请驸马放心,期间一切费用王府这边老奴还是能说了算的。”
“我还是那么一句话。”巩驸马又压低了声音,
“窃钩者贼,做贼被官抓。天高了距离宫里那一位就远了。喝酒喝酒,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能喝多久。”
吴公公还想要再问,却被来福之挡住了。这老货服侍人还成,真要是和我们这些胸有大志、知识渊博的人聊天,还真是聊不到一起去。
来福之怎么说都是在商家里面耳濡目染长大的,知道交情这玩意一个需要钱,一个也需要时间。
更何况,最近自己在京城认识的这些人,无论是什么客氏,还是什么嘉定伯、成国公,都不过是想要通过自己把手里面权利变现而已。虽然说自己这一次凭借着嘉定伯和成国公的影响力,朝廷采购火器的案子应该可以搞定了。但是,驸马刚才的几句话给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广州王?
这也不是更好的一个生意么。来顺之啊来顺之,你天天在家里说要依附在这国家之上,才能有更多的收获,可是你想也没有想过,我来福之能够为来家创造一个新的国家。
想到这里,他激动地拍了拍巩永固的大腿。
“驸马,我今天算是高攀了你这个哥哥了。”
看着来福之深思之后激动的表情,巩驸马知道这位已经上头了。作为一个自诩深知贪婪人性的智者,现在要做的反而不是添油加火,而是要劝对方矜持、冷静一下。
“都是这尘世中打滚可怜人,谁说什么高攀不高攀。”多少年了,总算是有人能见识到自己运筹帷幄的能力了。现在的驸马巩永固恨不得变出一把羽毛扇,装点一下自己高雅风貌。
“这就是一点皮毛而已,来,咱们继续喝酒。何必让这种钱臭味污染了这场好宴席。”
巩永固摆出的是一副高人的模样,今天就差不多了,鱼儿已经上钩,慢慢的遛一遛收获才更大。更何况这来家也是一个不小的目标了。过于着急被对方家中的师爷谋士看出来就不好了。
但凡读过三国的都应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怎无奈来家大少爷不读书。
“驸马别呀,”这货自己给自己整了一大碗酒,咕嘟咕嘟的仰脖子喝完。“驸马刚才几句话,让兄弟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都白活了。跟兄弟相比,府上那些掌柜的,师爷们给您提鞋子都不配。你要是看得起我,你说话,来家就是你的先锋营。”
巩永固觉得对方有点粗俗,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是能忍耐的。
他故意看了一眼陪酒的吴公公,假装示意人多嘴杂,我们要不换个场合?
来福之更是会错了意:
“吴公公这里和我一条心,那一定也和驸马一条心。吴公公能和咱们一条心,我给你说,武昌那边,”
吴公公狠踢了他一脚,打断了已经有点醉的来福之。
“来,我代表大公子敬驸马一杯,今天已晚,咱么来日方长。”
三个人都有点喝高了,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巩永固故意搂着来福之走在后面,快到门口的时候,才低声的说道:
“牵丝刻木做傀儡,你看那楚王如何?”
第四十八章 徐光启到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四十八章徐光启到048徐光启到了
孙元化本来住在京师东郊,后来皇上又在东顺们大街旁边给他赐了两院挨着的四进的院子,就又把自己的家眷搬了过来。他平日里和袁崇焕在京营里面分别调教自己的新兵,也不常回来。若大的一个院子中也就自己夫人和女儿孙幼蘩,偶尔陈子龙、宋应星也会过来支应一下府上的事情。
昨日孙元化派亲兵过来传话,说是明天陪着上京的徐光启一起回来,徐光启大人暂住在隔壁的院子。
徐夫人从昨天下午起就安排人整理了半天,今早上还不到寅时,就又扯着嗓子安顿仆人洒水扫街。
“娘……”自己女儿幼蘩穿着月白的夹袄,站在大堂的门口跺着脚喊。
“爹爹就算是一清早到十八里亭去接人,接上了太老师回到家也过了酉时了,哪有你这一天天天不亮就清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姐,小姐。”还没有等到徐夫人说话,和小姐差不多大的丫鬟银翘急忙忙的跑出来,手里举着一件披风,“怎么穿着夹袄就出来了,也不怕冻着。”
徐夫人接过了披风,这才宠溺的给银翘说:“你还说你家小姐呢,你看看你。”银翘一着急,自己只穿着里衣就跑出来了。
徐夫人是个开明的,一边给女儿披上披风一边说:“人家都是闺秀,你却是让你爹给宠坏了。一会你孙师兄和宋举人都会过来,咱家还能没了规矩。”
徐夫人也信教,两个人受教里面的规矩限制,没有纳妾,也只有幼蘩这一个孩子。从小跟着徐光启和自己父亲学西学,也跟着母亲学中医。
到了中午时分,陈子龙和宋应星带着醉和春的厨子也到了。几个人正说笑着,就听见了门外辚辚的马车声。
“爹和太师父来了。”
这孩子一个月也见不了几次自己的爹,听到声音就高兴的冲了出去。看见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徐光启,“谢谢太老师惦记幼蘩,幼蘩给太老师磕头。”
说罢,她跪在徐光启的膝前,生生的磕了三个头。太老师不像他爹那么严肃,平日里也老给她寄一些好玩意,所以她更喜欢太老师,太老师也在众弟子里最宠溺她。像这个时候,陈子龙和宋应星也只是站在远处施礼,看着小师妹挽着太老师的胳膊撒娇。
徐光启捋着胡须,看着这个粉妆玉砌一般的女娃娃笑的合不拢嘴。
“成啦,爹爹还有事情和太老师说,你先把手撒了。”孙元化拍拍她的手,“玛尔第纳姐姐和老师给你带的礼物都在后面的马车上。”
“幼蘩才不在乎什么礼物呢,”说着她就往后面瞅,看到大家都哈哈大笑,这才说:“人家这不是想玛尔姐姐了么。”
玛尔第纳是徐光启的最小的一个孙女,老头最近常把他带在身边。跟着玛尔第纳一块下车的是陪伴着自己老丈人顾昌祚的大儿子徐骥,顾昌祚身体不好,一路上都有气喘吁吁的。
几方人见过面,徐夫人带着女儿帮着儿子安顿顾昌祚休息,宋应星安顿汤若望几位。孙元化却急忙邀请徐光启、陈子龙到书房说话。
孙元化是唯一和这位皇上打过交道的人,他也知道这个皇帝是多么的不按照正常的规矩办事。别的皇帝要接见大臣,流程一大堆,排的好也需要四五天时间。可是这位可不一样,说不定一会就过来了。
趁着孙元化出去安顿饭食的时间,徐光启顺手翻阅了放在他书桌上的两本小册子。两本的名字都通俗易懂,一本叫做《练兵手册》,一本叫做《数学简化符号》,旁边放着一本白纸装订的小册子和两只红黑颜色的怪模怪样的笔。
孙元化进来看见老师拿着两本小册子翻着,便笑着说:
“这也是学生不体谅老师长途疲惫的原因,前面学生已经把前一版本的册子送给了老师,您觉得如何?”
前些日子,孙元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托亲兵快马加鞭把最初的两本送给了自己的老师,现在桌子上摆的这两本又新增了一些内容。
“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徐光启搔了自己的白发。“练兵你比老夫在行,可是这数学老夫就当仁不让了。如果说这真是当今陛下的心得,那只能是说天佑大明啊。”
不多时,宋应星也进来了,徐光启本来还想叫汤若望过来的,结果却被孙元化制止了。
孙元化宝贝一般的拿出了前几日皇帝交给自己的直尺、三角尺和圆规。按照皇帝的用法,很快的演示了用法。并且用皇帝教过的所谓西洋字母和数字做了标注。明显比自己老师在翻译的几何原本上用传统子丑寅卯来标注快捷和明确了很多。
宋应星很快就沉溺进去了,徐光启毕竟是做过官员的人,压抑住自己对这些的惊奇和兴趣,强制让自己坐下来喝着茶,才发问:
“老师有点心乱,你给我说说你对现在这位陛下的了解。”
孙元化也没有见过自己老师这么失态的表现,边思考着便慢慢说道: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什么说起来都懂,哪一家的不传之秘都能接上。没什么门户之见,也没有藏着掖着的。”
孙元化指着桌子上的工具:
“上一次我在陛下的书桌上看到了这些也很惊奇。皇上倒是不藏私,说着就给我演示了平分圆周的做法,一边做还一边顺手就给标注了符号。我也不懂,这又给上了一课,大半个晚上给我和袁崇焕督师讲解了符号的用法。”
“第二天,内臣就把这些工具给我送过来了。我抽空把陛下说的这些整理成了这本册子,皇上看见了很高兴,还用笔给我修改了一边。”孙元化打开了一个带锁子的柜子,取出来皇帝亲笔修改的哪一版本册子,递给了徐光启。“里面有些我也看不太懂,皇上说将来老师来了再说。”
“这么说皇帝的西洋数学方面比徐先生还厉害?”旁听的陈子龙好奇的问。在他的心中,还真没有见过一个以学问见长的皇帝。
“说不上来,感觉好像简化了很多,像是直接看西洋书学的一样。”
“关键是皇上了解的不止这一点上,你比如。”
说着,孙元化在地上展开了铺在自己书房软塌上的一张毯子。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将毯子铺在了地上,蹲下身去,三下五除二的将毯子折叠成一块四四方方的小块,棱角分明。接着,用一条长长的绑带将被子绑负在自己的身后。
“陛下还会这些妇人整理的法门?”陈子龙没有看懂,有点轻浮的问。
孙元化却对他说:“回头我一定要将你推荐给陛下,子龙要知道谨言慎行。”说完了这才转向自己的老师徐光启,看徐光启一头雾水,这才解释道:
“学生原本也和老师一般。皇上却要求我在五百新军中坚持不懈的要求如此。可是这才个把月,我却看到了这些大头兵的变化,具体的说不上来,刚好皇上说的国子监之外专心于火器的研究院和皇家陆军官校就在一起,老师倒也有空可以见见。”
“皇家陆军官校,”徐光启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然后指着对孙元化说:“元化看看,这几个字倒不像是从大明古籍中化出来的,更像是不是从弗朗机那边传过来?”
几个人正聊着,门外传来了一阵跪拜的声音,几人对视一眼赶紧出门。
就看见前院已经跪了一地,一位少年人穿着标有黑龙图案的官校军服,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边走还在说:
“都起来吧,也别见一次跪一次。朕听说徐光启到了,这就过来看看。”
第四十九章 徐光启到 2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四十九章徐光启到2049徐光启来了2
看着满头白发的徐光启,少年皇上更是加紧走了两步,结结实实地把老头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像幼蘩刚才一样,热情的搀扶着他的胳膊,并肩和他在屋前面的台阶上站着,弄得徐光启有点不是很自在,觉得这个皇上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了。这个状况下,搞得他原本一肚子准备好面圣时候的套话也没法子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