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52节

“外面的小兄弟,我知道啦。你就回去给人家说,后金的狗贼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尹德柱还在奇怪这位怎么这么说话,谁知道扣着自己,自以为一切全在掌握的托托有点犯难。他又想要屋子里面的东西,又想把这位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人给扣住,这时候又不敢高声喊。

“小兄弟,信笺放在我这里,你赶紧走吧。”尹湖又大声的说道。

托托焦急的扯着尹德柱靠近关押尹湖屋子的大门,一脚踹向大门。

谁知道,大门上面的木板确实一条条木条拼起来的。托托一脚踹坏了木条,自己的一条腿却也被门给卡住。

屋子里面的尹湖一把抱住了托托的一条腿,尹德柱也猛地向下一蹲,脱离了托托的控制。

“小兄弟快跑!记住后金托托和先皇李珲!”

尹德柱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跑。他没有选择之前上来的道路,而是冲着下面营地的小道狂奔而去。

“你们出来啦!”托托使不上劲,也只能选择了大喊。

谁知道,尹湖一口就往他的大腿上咬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暴动暴动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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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托有些大意,剩下五个人冲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却被卡在了破损的门板之上。那几个人看着有点滑稽的托托,嘻嘻哈哈的准备过来解救自己的老大。

谁知道却被一脸铁青的托托给喝止住了。

“老三留下,其余人莫要管我,往下追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汉子,格杀勿论!”

那四个汉子这才知道事情有所不对,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就顺着小道就向下追了过去。

这时候的托托也冷静了下来。

他稍微一动心思就知道了,尹湖利用自己想拿到信笺的心思,这让自己上了恶当,从而放走了刚才给尹湖送信的小贼。

恼怒之下,他忍着痛,把腿向回一收。顺势反手抽出腰中的匕首,顺着门洞就向尹湖的头部刺下去。尹湖向后一躲,托托顺势把自己的腿从门洞中抽了回来。

“你在这里盯着,他伸手就砍手,伸脚就砍脚。”

说罢,毫不犹豫的也跟着那四个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托托知道自己有些大了,这个人肯定不是当下才进来的,一定是潜伏了一段时间,了解到的信息应该远比自己的看到的那一段多得多。更何况,他又把外部的信息和尹湖进行了沟通,应该是为他提供了自己不知道的信心。

想到了阴恻恻的范文程和自己将这里做砸了的后果,托托浑身一冷,向下的脚步就更快了。

这崎岖陡峭的山路影响了大家的步伐,尤其是对尹德柱这个平民的影响更大。眼看还有几节台阶就要落到地面了,谁知道手忙脚乱之下,尹德柱从梯子上直接摔了下去,后背重重的砸在了石壁之上,脑袋中满是金光,一时间痛的动弹不得。

这时候,听到了动静的白英墩带着亲兵也冲了上来。一看这是一位自己军营中厨子的打扮,白英墩的亲兵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上面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英墩还以为他就是一名厨子而已,却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焦急的问道。

“他们,他们……”

尹德柱喘着粗气,努力的揉着自己的脚腕,还好只是扭伤了,勉强还能活动。电光火石之间灵机一动。

“他们要杀了尹正郎!他们要杀了尹正郎!”

尹德柱用的是土的不能再土的当地话,加上焦急带着哭腔的语气,一下子就把白英墩给糊弄过去了。他和尹湖的矛盾只不过是过程和方式不同而已,现在自己都已经答应了对方的全部条件,谁知道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说着话就要对尹湖动手。

“来人啊!”

白英墩抽出了腰刀,这就准备往上冲。

而就在这个时候,托托也赶上了自己的人马,眼看也已经马上就要到达最后一段台阶。在高处,看见了背靠着岩壁,站立在地面之上的尹德柱,几个人一声不吭,直接举起小巧的手弩,同时嗖嗖嗖的扣动了弩箭的消息。

尹德柱听到了嘣嘣弓弦抖动的声音,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假装站立不住,拉着尹湖的亲兵向后面的岩壁倒下去,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让这个倒霉的亲兵挡在自己的身前。

托托他们在石梯之上,半扭着身子射击,准头自然好不到那里去。大部分弩箭都射在旁边的石头上,只有一支箭好巧不巧的射在了亲兵的背心。

尹德柱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一咬牙,把扭伤了的脚狠狠的跺在地面上,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过后,好像扭伤的痛苦也不再那么明显。他顺势把中了箭的亲兵推向了来人的方向,自己则向军营中传来了阵阵马匹嘶鸣的地方跑去。

白英墩彻底怒了,他一手扶住自己的亲兵,一手持刀站立在路中央。“你们想干什么!”

托托来不及和他解释。“让开!”大吼着跑向白英墩,根本就不看他劈过来的刀子。

这时候托托五个人完全是战场上的冲锋队形。托托作为主帅完全不用顾忌对方的刀枪。白英墩的刀还没有劈下来,托托身边的一个护卫就已经冲到了他的侧面,合身撞到了他侧面的腰肋上面。不但把他的腰刀撞落在地,击打在他肋骨上的拳头和身体,也让白英墩痛苦的闭过气去。

“左手!”

四个人中间应该有一个是后金军营中的探子的角色。他下到了石梯最后一节台阶上。然后又顺着石壁上的凸起,蹭蹭蹭的向上爬上了五六米,努力看清楚了尹德柱逃跑的方向。

托托丝毫不怀疑,问也没问,直接从地面上躺着的白英墩和他的亲兵胸口踩了过去,就向左手边追下去。

尹德柱顾不上马夫差异的眼光,直接冲进了马厩,解开了一匹枣红马的缰绳,也不管这匹马什么没有什么骑乘鞍鞯,反身上马,直接往辕门外跑出去。

按照白英墩的要求,几乎全部的士卒都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营地上空无一人。

“律律!”马是好马,跑的速度也很快。可是却拖着尹德柱再一次跑到了托托他们的旁边。

“下来把你!”

又是一阵箭雨。

尹德柱知道只要自己掉下来,今天自己就全完了。没有鞍鞯,他只好紧紧地抱着马脖子,把身体俯下贴在马背之上。

啊…………一支短箭正好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托托知道万万不可以让他跑出辕门。站在路侧,手中的弩箭像是不要钱一般向着一人一马倾射过去。

尹德柱根本没有对策,他只有拼命的催促这自己胯下的这一匹马。

嗖嗖嗖……

连绵不绝的羽箭在后面追逐着自己。

第一支中箭的时候感觉还很明显,但是后来似乎也就麻木了,只是觉得自己距离辕门越来越近。

终于跨过了门前的一道低矮的栅栏,身子一偏,顺着右手的道路向着汉阳城跑去。

嘭……

暴躁的托托把弩箭顺手砸在了四个人面前。

“带上楼上的客人和这里的所有人,我们回城外的货场。”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暴动暴动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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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傍晚。

骑在马上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在不停流失的尹德柱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自己的行迹暴露出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后是否跟的有其他人。

现在唯一能够救自己命的就只有城外码头东家的货船。

他只能勉强的分辨着大体的方向和位置,身上越来越冷,头脑也越来越糊涂。趴在马背上一段时间,这才能支撑自己抬起身来观察一下子,然后又软塌塌的半昏迷的趴在马背上。

直到他看到了汉江边上,白色巨大风帆上面的红色的顾字。

他挥了挥手,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用匕首插进马匹的屁股上,然后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紧紧的抱住马匹的脖子,下面的就剩下听天由命了吧。

很快,正在拆卸自己船上的佛朗机炮的商船望哨首先发出了警告。接下来,几个负责商船警戒的人拦停了因为吃痛而疯跑的马匹。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再一次醒来的尹德柱从自己的脖子上拽出来一个小木牌。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要见东家,又万分紧急的事情上报。”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城内的宅子里面了,旁边是一位不认识的美女,穿着一身白衣,脸上还薄纱蒙面。

“我这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

“没事了,大夫已经给你看过了,那些箭头都入肉不深,你是失血过多加上太过于紧张,好好躺着。”美女的脸看不见,但是声音还挺好听的。她将尹德柱按在床上。

“你先躺着,我马上就回来。”

很快,美女没有回来,倒是一群人乌泱泱的涌了进来。

领头的他不认识,但是看着自己东家的表现,就知道这位要比自己认识的东家的地位还要高一些。他倒是没有多说话,而是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人给先让到了自己的床边。

“吴大夫先来看一下。旁的都不紧急,但是人要确保没事。”

这位吴大夫是宫中御医吴有性的大侄子,也是他的得意弟子,在老吴的领域比较擅长金创伤。朱由检这次出来的时候也就特意把他给带上了。

小吴大夫走上前来,先是伸出手来压在尹德柱的手腕上号了一下脉搏。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和腋下,又把他翻过来,揭开背后的一块纱布看了看。这才欣喜的和皇帝说道:

“陛下,这酒精清洗伤口,加上师父在云南发现的三七粉,确实对金创伤有效果。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将养个把月就又活蹦乱跳了。一会晚点我再过来看看。”

朱由检点点头,

“像是这种开水蒸煮纱布,酒精清洗伤口和缝合之事,你去信和你师父认认真真的探讨一下。莫说是平日里了,将来在战场之上,这不比杀人的功劳要小。”

“那臣是肯定要在和师父去信说一下。”

这一路上,小吴大夫几次给皇帝陛下日常看诊,没瞧出啥毛病。倒是在和皇帝的随口乱说中,发现了更多治疗外伤的法子。原本他还以为皇帝就是在开玩笑,知道再汉阳城安顿下来,皇帝陛下几次收购白酒,把酒精给提炼了出来以后,他才惊为天人。

“行了,你去吧。”

朱由检这才不管不顾的在尹德柱的床边坐下。尹德柱迷迷糊糊地才反应了过来,正要挣扎着向大明的皇帝行礼,却被朱由检给按了下来。

“你的事情朕都听陈子龙给朕说了。朕今天没别的意思,就是给你说一句话,帮着大明干活的人不能没个下场。”

“皇上?您是?”尹德柱激动之下越发没了章程,听到了朕这个字越发有点迷糊。

“成,冲你这声称呼,你入大明籍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朕和你东家在朝鲜还有安排,具体到你伤好了,你去找你们东家,他都会给你安排的。”

说罢,朱由检也站了起了,向着在场的人说道:

“不论何时,大明子民自然是和外邦之民有所区别。但是,若是真为了大明办过事,操过心的人,大明无论如何都不能亏欠了人家。玉绳你记一下,大明入籍之事一定要有个章程,我们既要严格,不能让大明的籍贯没了价值。又要有眼光,有大贡献这也不能让人家寒了心,懂了吗?”

众人皆称喏。

朱由检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就是朕要对大明的官场规矩推翻重来的原因。你们想一想,若是人家父母、妻子、子女历尽千辛万苦到了大明,却被我们的官吏恶霸欺辱,长此以往,大明何以用世界上国自称?诸位可真是明白了?将尹德柱事迹,父母妻子入籍一事和朕的此问发付内阁。请内阁大佬们给朕秘折回复。”

说完话,朱由检拍拍尹德柱,留下陈子龙,这就离开了。

时间也不长,一炷香的时候,陈子龙就带着尹德柱的消息又回到朱由检所在的宅子的佛堂之中。

“臣基本上问清楚了。”

“尹湖正郎看管的就是朝鲜光海君李珲,后金的劫狱目标非常清楚,也是此人。”

“这个人对大明不甚尊敬。”插话的是大明驻朝鲜的使节李济深。这几日,为了避免无谓的损失,也被接到了朱由检附近。

“他们劫狱的思路非常的清奇。就是前天抓了看管朝鲜光海君李珲的右卫十二个主要带兵统领的家属。用此来威胁这些统领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根据尹德柱所说,目前除了正郎尹湖之外,右卫剩余之人皆已屈服,并按照后金指令行事。尹湖被关押在一个山洞之中,尹德柱也已经将其妻子的信笺交付与他。”

“根据老臣的了解。如后金如此折腾,无非是不想让当今的朝鲜王李了解朝鲜光海君李珲的动向而已。根据老臣所知,朝鲜王李每月都会派内府前去查看光海君李珲的生死动向。”

大明驻朝鲜的使节李济深补充了自己的意见。

大家都看向朱由检。

“现在能确定后金尚不知道送信人为谁?”朱由检问到。

“应该不知,尹德柱尚比较聪明,并未前往此地、四海、顾家商行之处,而是选择最终晕倒在汉江边码头之处。那里各家码头货船云集,应该尚未暴露。”

“没事,朕就是问问。即使暴露了,朕觉得后金想要修正的时间也不够了。看来后金搅乱朝鲜的安排就是用光海君李珲取代当今的朝鲜王李。既然整个事情我们都已经揭开了盖子,那咱们就一动不如一静,盯紧了范文程和阿敏,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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