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既如此,就该立刻振作,不要再责罚高顺将军了!”
陈宫这段时日,也一直在与广陵内,那些稍微有点名气的内政之臣相拉拢,或威胁,或是恳求,让这些人稳住,能帮忙先理政,顾好春耕秋收之事,遗憾的是,并非是这些官吏不肯。
而是百姓不肯干。
他们都说哪怕是劳作,到秋天收成了,也会被吕布军抢去做为军粮,百姓依旧还会饿死。
如此死也不肯帮吕布种地,宁可荒废自己家的土。
这让所有人都无计可施。
他说完这句话,吕布好像愣住了,而后慢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酒坛,走到台阶上坐下。
“我妻子丧生。”
“女儿不知所踪,连貂蝉也不再与我相见,只于内院一墙之隔,却不能再有温存。”
陈宫听闻这番话,脸都揪紧了,当即怒喝道:“堂堂大丈夫,说这些做甚?!”
“再打仗,也打不过曹操!”
吕布直接盯着陈宫说明了,“公台,你才学甚高,却离曹操而去,而自那之后,我处处落于其后!攻徐被刘备所阻,中计受伏三次!虽都是袁术兵马,可我次次在场!如何心不痛!”
“屯军蓄锐而战,又被曹仁横击,几乎溃我军力,我堂堂大汉温侯,人中吕布,差点给他做了垫脚成名之嫁衣!
”
“此前,你反叛兖州之时,曾说过万无一失,结果又被夏侯大败!让我仓皇逃窜!”
“如今我在广陵动弹不得,可你陈公台,却是叛曹之臣,断不可被原谅,是以天子诏书招揽,一直未来!
我如何是好!”
陈宫仿佛大受重创,噔噔后腿,一连退了好几步撞在了门槛旁,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这话好冷漠!好像我不曾让你快乐过!
一直手抬起指着吕布,几乎是咬着牙般一字一顿的道:“你,你这话……”
“便是说,因为我在,才妨得你没有得天子招揽?!”
“好,好,好一句叛曹之臣!既如此,我走便是!”
陈宫当即回头,直接出了城门楼的门槛,到廊外来,又回头当着诸将怒喝道:“君侯记得!宛城张绣曾将曹操与其爱子,以及徐臻爱将典韦全部诛杀,追得曹操丢盔弃甲,魂飞魄散!”
“但后来,曹操仍旧招揽张绣,并且大有将其收为义子之意,何故?!”
“只因!张绣仍旧有价值!”
这一句话,更是宛若一把长矛,直接投射吕布的心房。
“滚!”
吕布在门楼内大喝了一声。
……
这一闹,让全营的将士都看了笑话。
诸如魏续、郝萌等人,更是感到心中不安不忿。
因为陈宫这些年,一直是尽职尽责,而行军作战时候,虽无奇谋,但每次都可洞察敌军军阵与行军之略,为全军规避了不少危险。
譬如当初被曹仁横击,若非是陈宫下令走小道,恐怕他们也无法逃到广陵来。
可现在,居然为了口舌之争,和这等劳苦功高,亦师亦友的谋臣争吵。
甚至口出伤人之语,实在是太过冲动了。
“诸位,先去劝先生吧?”
有人说出了提议。
也由此,当即有人冷哼了一声,“人家公台先生可脱离令圄,自有前程。”
“何苦再劝回来?君候这等模样,再让他回来受气吗?”
“那你我又该如何?”
“诸君岂能妄议!?”高顺听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发怒。
两旁的人当即冷笑,“败军之将,还不跪好?”
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