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端,不如去孤帐中一叙?”
谈妥了正事,胤对满洲少有的俊男蕴端发出了邀请。
蕴端咬了咬牙,欲拒还迎。
胤想快活一番,再带兵突袭撒马尔罕。
难怪蕴端现在爬得越来越高,原来是他们两个有一腿。
......
“今夜不得休息,全军夜行......务必在明日之内抵达撒马尔罕!”
“是!”
正领着大军向北而行的索菲娅看了眼昏暗下来的天色,咬了咬牙,下达了了夜行军的命令。
她现在可有一点有进无退的意思了!
她这个枕边人也不知道康熙在装病。
康熙实在太能装了。
其实要不是康熙这么装病,她完全不会着急的。
因为索菲娅知道,如果康熙再活十年,一定会传位给胤亚。
天竺八旗实在太拉垮,现在只能靠数量不多的罗刹军队,所以她必须趁着对手们没有完全动员起来先下手为强......
要不然,等胤把清八旗、汉八旗的兵马都集中起来,至少能拉出十万以上的精锐。
到时候,只能看着胤登基,罗刹就永远无法和大清吞并。
她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撒马尔罕,其实是个好地方。
位于那泽拉夫尚河的南岸,周围是一大片的绿洲。
这一块绿洲相当狭长,河的两岸还有点绿油油的田地林木,离远一点就都是荒原了。
撒马尔罕曾经是花拉子模帝国的新都和文化中心,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国攻陷之后,遭受了灭顶之灾。
城内的大多数建筑,则是由后来的帖木尔大帝敕令修建。
随着帖木尔帝国的兴起,他的大军横扫波斯、天竺、高加索、阿塞拜疆和蒙古。
他发誓要让撒马尔罕成为亚洲之都,因此他把从亚洲各地劫掠来的珍宝堆积在撒马尔罕,把每个城市的最精巧的工匠带到撒马尔罕,在城里修建起最辉煌的宫殿和天方教寺庙。
大清蒙古帝国接盘后,又大力开发了,大清在绿洲上的泽拉夫尚河人工开凿出一条运河和阿姆河相连,使得撒马尔罕和布哈拉汗国的首都布哈拉、希瓦汗国所在花拉子模绿洲之间,有了那么一点有限的水运,撒马尔罕也越来越繁华。
而现在,泽拉夫尚河成为了索菲娅制胜的关键。
在湍急的河水上面,一道浮桥,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忙乱的天竺士兵们聚集在桥头拼命的又捆又扎,还叮叮当当的敲个不停。
天竺士兵作为工兵,还是可以,别让他们参加高烈度的战斗就够了。
高烈度的战斗,这些天竺兵会带崩罗刹兵的!
这里正是索菲娅大军渡河北上的关键渡口。
索菲娅的两万精锐士兵只要能渡过那河流,就能直插到撒马尔罕城北面,还可以把胤的大军堵在那撒马尔罕绿洲之外。
撒马尔罕绿洲的背面可是荒原,周围几乎没有任何水源。
只要堵住胤,说不定能把他的军队活活渴死!
然后她慢慢等待北面罗刹国的军队动身即可!
但是一想到自己花了几千万卢比的银票,居然只买到撒马尔罕的几个阿哥闭城不出,索菲娅就有一种打进撒马尔罕后把除了八阿哥胤之外的其他几个不孝的继子都砍死的冲动。
算了,索菲娅看在康熙的面子上,等尘埃落定,就送这几个不孝的继子去给康熙守陵!
第885章 孝治天下(求订阅!)
凌晨破晓时分,天色在那绿洲北部的荒漠上,一支“白色”的大军,正在收拾营帐,准备全军开拔。
仔细一瞧,他们是三军带孝的白!
这正是胤的大部队。
他们是在替康熙大汗戴孝!
虽然太子胤并没有得到他的皇阿玛殡天的噩耗,但这也挡不住他的那可拳拳孝子之心。
所以他就提前为康熙汗戴孝......
这可真是太孝了。
不过他那么孝,也不是为了感动上天或是不知道死没死的皇阿玛康熙,而是为了感动撒马尔罕城内的那帮小算盘打得贼精的兄弟......
一个个都没有担当!
你们不敢戴的孝,他胤帮你们戴了!
反正这个皇阿玛已经罹患绝症,现在就算没死也不长久了,他早点戴孝早点当孝子有什么错?
这就叫孝治天下!
身为大孝子,胤现在可是重孝在身,白帽麻衣,手里还有一根挂着白纸的孝子棍,就是所谓的哀杖,或者叫哭丧棒......
看来多年在外漂泊,胤没有忘记华夏传统。
《仪礼丧服》有:“丧服,斩衰裳,苴、杖、绞带,冠绳缨,菅屦”。
一个人服孝三年,可想一个人常常处于悲痛之中,身体肯定衰弱不堪,走路都很困难。
“杖”就是以扶持孝子所用的拐棍而已,所以称“安杖棍”,又叫哭丧棒。
在古代,只有“大孝子”才拿哭丧棒呢。
另外,胤大孝子还为康熙准备好了好大一块灵位牌,还是满、蒙、汉三种文字的牌位,还刻着精美的龙纹,看着就上档次!
这会儿他刚刚用完早膳,正一边等着底下人来叫他出发,一边虔诚地跪在康熙大汗的精品牌位前装孝顺呢,他这叫守灵!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卫士通报的声音:“殿下,裕亲王、多罗勤郡王求见!”
听见福全和蕴端来了,胤赶紧摸了点药水,假装嚎啕大哭:“皇阿玛,皇阿玛......您怎么就走了呢?您走了,咱大清怎么办啊!”
“太子,您节哀!”
裕亲王福全充满伤感的嗓音在胤背后响了起来。
“皇阿玛!”胤哭得更大声了。
“殿下,皇后的兵已经到了泽拉夫尚河的北岸!”蕴端心急火燎的声音也来了。
他能不急吗?
太子现在和他有“裙带”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岂有此理!”
胤这下连伤心都忘了,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气势汹汹拄着哭丧棒就冲到福全和蕴端跟前了。
胤则挥了挥哭丧棒:“蕴端,到底怎么了?索菲娅的罗刹兵怎么就过了那泽河了?”
“殿下,”
蕴端急忙摸出个折子递了上去,“鄂缮将军的折子上说皇后的两万大军是昨天白天到南岸,当时就扎了皮筏子渡了两千精兵过河,同时又开始搭浮桥。”
“鄂缮怎么不阻击敌人?”
胤面色凶煞地问道。
“鄂缮将军见皇后势大,又怕轻率接战挫了锐气,所以就率兵后退了二十里,依着一处泉眼扎下了大营......”
“鄂缮,误我!”
胤没等蕴端把话说完就已经气急败坏了。
“他这是不战而退,不仅败了士气,还让罗刹人过了河......他,他,他......”
福全也赶紧替鄂缮说话,他把胤再说下去,把鄂缮给斩了。
阵前斩将,可是大忌!
“太子息怒,鄂缮将军老糊涂了,加之罗刹人势大,如果轻率出战,很有可能打败仗。还不如先退一步,等我们的兵马,合兵一处再打。”
蕴端也劝说道:“殿下,撒马尔罕城内的阿哥们都是向着您的......只要让他们知道大汗已经殡天了,他们一定会出城助战的。到时候罗刹人就是腹背受敌,他们输定了!”
“好!”胤咬咬牙,“孤现在是戴孝出征......老大、老七、老八、老九、老十总该相信皇阿玛已死吧?”
......
“这鄂缮怎么就退了呢?”
“就是,咱们都把那河流北岸的三座庄子腾空了给他驻兵,他怎么就退了呢?”
“他一退,索菲娅的兵就住进去了......还把城北通往北岸的浮桥给堵上了!”
“二哥到底什么意思?还打不打啊!都那么些日子,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满洲人的大清要没了!”
“对啊!他要来了,说一声皇阿玛已经殡天了,咱们不就......对吧”
在撒马尔罕城楼上,大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正一块儿举着望远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他们本来以为鄂缮会牢牢占住北岸的几个庄子。
因为那里说是庄子,不如说是堡垒。
况且他们还在那几个堡垒里面给鄂缮的军队准备了吃喝和火药。
足够他的几千人坚持一段时间了,守个十天半个月肯定没问题。
可没想到他一大清早起来,就听说鄂缮已经带兵退走,那北岸的堡垒都被罗刹兵给占了去了。
于是他们几个赶紧上城头来看,一看之下,果然如此!
那北岸到处是罗刹人的身影,鄂缮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种情况下,几个阿哥都有点灰心丧气。
看这架势,胤恐怕要遭殃。
到时候要是索菲娅胜了,肯定要被清算了。
要不就早点投了索菲娅吧,反正胤亚也是皇阿玛的种。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吼了一嗓子:“快看......太子殿下的汉白旗大兵!”
几个阿哥赶紧端起望远镜一看,果然啊!
白茫茫的一片已经出现在那绿洲的边缘了,怕不下有三四万大军!
“我大清又有希望了,光一个汉白旗就三万多人,那太子的兵岂不是有十多万人?”
“那罗刹皇后可就死定了!”
“没错,大哥,咱们出兵助战吧,咱们要为满洲人搏一个明天!”
“大哥,咱们出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