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红砖的车已经有人去牵过来。
保安队将一箱箱铜钱装上车,做好离开的准备。
“苏刺史,合作愉快!”
“下次被人当作出头鸟的时候,记得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哈。”
方源上马,朗声笑道。
说着,突然想起还有契约没有给他。
当即将手中的契约扔向他,契约在空中漂浮着,最终跌落在地。
苏应捷脸色发红,有种想要喷血的感觉,胸口一阵阵生痛。
他说不出话来,但却死死盯着方源,身体微颤。
“走。”
方源没有理他。
一声大喝,胯下骏马启程。
杜妙颜和薛博武一左一右跟上,保安队也跟上。
一条长长的队伍,在忻州一众百姓的眼中离开。
这一日,是忻州刺史耻辱的一日。
这一日,也是忻州百姓耻辱的一日。
路上,一个保安怀里掉落一块玉佩,他连忙捡起来。
但很快,又有一个保安跌落一块黄金,他也很快捡起来。
“方源!!!”
苏应捷见状,朝着方源的车队怒喝。
他看到了,自己不仅被带走了两百贯,还有一些宝贝被方源的人偷偷带走。
苏应捷正想命人阻止方源等人,但就在这个时候气血攻心,眼前一黑,喉咙也有个血腥味传来,他再次说不出话来。
而于此同时,方源那边似乎发现了情况,驾的一声快速离开,保安队等人纷纷上空余下来的车快随离开。
就这样,苏应捷看着方源等人离开,远看越怒越看越怒,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方源等人很快就出了城。
在天黑前和李丹秋姐弟会面,找了个客栈住下。
“方源,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拿到钱。”
“我听说忻州刺史不想给你钱,想拖到你离开为止。”
李丹秋对方源竖起大拇指。
“你知道他不想给我钱,还不提醒我一声?”
方源眉头一皱,不满看着李丹秋说道。
“嘻嘻,我觉得告不告诉你都一个样。”
“而且我也想看看你要多久才能把钱取回来。”
李丹秋嘻嘻一笑,手肘撞了撞方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这丫头,心坏得很。”
“帮我一个忙,我就不怪你了。”
方源白了她一眼,眼神带着警告道。
“切,我又做错事,还怕你怪我?”
李丹秋向方源白了眼,吐吐舌头说道。
“那我告诉你父亲,说你不听我的话。”
方源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看着李丹秋。
“你,你真是个坏人!”
“你先说是什么事?”
李丹秋差点跳起来。
一旁沉稳的李思文也差点变得不沉稳。
方源看着,心中暗想果然是怕他们的父亲李。
“帮我宣传一下这件事。”
“辽州保安队横穿并州十三县无人敢拦!”
方源想了想说道。
保安队的情况得让更多的人知道。
以后别的商行驻扎辽州的时候,保安队的生意才会变好。
生意好才有收入,才能招更多人。
有人就是有实力,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李丹秋在并州有关系,由她帮忙宣传会更好。
“横穿并州十三县无人敢拦?”
“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们才路过几个县啊?”
李丹秋顿时觉得方源过分了。
方源从辽州穿过并州到忻州,总共好像就路过五六个县。
横穿并州十三县,他怎么好意思夸如此过分?
“宣传,自然是往大的方向宣的。”
“你尽管帮忙宣传就是了,其他的不用你考虑。”
方源呵呵笑道。
口号要响亮,才能被更多人注意到。
“好吧。”
李丹秋点点头说道。
随后众人再聊些其他的,就各自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众人用餐之后就出发。
货物减少之后,速度也快了不少。
在下午的时候就再次回到太原府。
进入太原府的方源没有立即去找客栈,而是特意拉着一箱箱钱在太原府上逛了一圈,最终在刺史府门口停留。
“崔刺史在吗?”
“就说方源从忻州回来,想请他喝一杯。”
方源没有下马,而是在马上朝守门的州吏朗声道。
现在方源在太原府几乎是无人不知,守门的州吏也知道。
听到方源的话之后,当即脸色一变,快步进入刺史府里面禀报。
片刻后,他重新回来:“方刺史,州尊说公务繁忙,不能与你喝酒。”
方源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
沉吟片刻说道:“你再替我传句话,就说我今晚留在太原府住一晚,身上有三百贯巨资担心被抢,先放在刺史府门口明日再取。”
方源说完,也不待守门州吏同不同意,就下令赖英将装有钱的十二两马车整齐停在刺史府门口两边,不影响正常出入,卸马后离开。
守门州吏无法阻止,也不敢阻止,只能将情况转告刺史府里面的崔元挺。
“胡闹!”
“他怎么敢如此?!”
崔元挺一听,脸顿时沉了下去。
将三百贯放在刺史府门口,是要自己替他看着吗?
该死的,自己恨不得他一分钱都取不回来,怎么可能会替他看着?
“州尊,方刺史其心险恶啊。”
“他将三百贯放在刺史府门口,又当众告知州吏,是置我们于不好的处境。”
长史刚好在这里,顿时眉头紧皱与崔元挺说道。
“你且说说看。”
崔元挺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也觉得方源不安好心,但没有想得很细。
“将三百贯放在刺史府门口,假如不见了,那我们刺史府不是贻笑大方?”
“放在刺史府门口的东西都有人敢偷,丢脸的不单止是您和我们,还有整个并州。”
长史深吸口气,沉声道。
“所以说,我们只能帮他看着了?”
崔元挺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更加难看。
刺史府门口的东西都有人敢偷,对于刺史来说是奇耻大辱。
“是的。”
长史也不得不点头道。
此乃阳谋,无解。
除非说不要名声。
但丢得起那个脸吗?
“此人该死!”
崔元挺感觉怒火攻心。
明明就是恨极了方源,但却要帮他守着钱财。
忻州刺史也是的,怎么如此没用,才半天被拿到了钱,说好的不给钱的呢?
“那下官派人看着?”
长史对崔元挺了解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