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刺史府本来就是有长史和司马的,朝廷吏部调任司马过来是合情合理的,有意见也没用。
而且方源也早就想要有个司马帮忙办事,但身边没有人手没办法,朝廷既然调任过来也好,只要听话就行。
至于不听话,那身为刺史的自己,碾压一个司马还不容易?
很快,刺史府一直空着的司户一职就要有人上任一事开始传开。
夜,辽山县府后院,县令苏琛的书房,苏琛秉烛执笔,双眼看着案桌的白纸。
用白纸写信,要么是给最尊敬的长辈写信,要么是给地位很高的人写信,要不然都用黄纸。
【臣苏琛,拜见太子殿下!】
【近日,辽州大力发展,引进十个外来世家,赶走喜闻裴氏在辽州的分支,欲建不知何物的小区房……】
【……】
【今日,臣听闻辽州司马一职已经由观国公杨恭仁的小儿子杨思讷就任,请殿下莫要生气,三殿下血统不正,终不是您对手!】
【贞观三年二月十七!】
就这样,一夜过去,次日早上一封信快马赶向长安城,与正前往辽州城就任刺史府司马的杨思讷擦肩而过。
中午时分。
守门州吏禀报,杨思讷到任。
片刻后,守门州吏将人带进次室内。
“下官杨思讷,拜见刺史大人!”
一个有小肚腩的帅气中年人出现。
双手还捧着东西,那是他的调任证明。
“杨司户,欢迎到任辽州司马。”
方源接过证明,微笑着欢迎。
随即让州吏将旁边房间的张三等人叫出。
片刻后,张三和七曹参军以及其他经学博士等等出来。
“张三,带杨司马熟悉刺史府,与诸位同僚相互熟悉熟悉。”
方源微笑道。
杨思讷只是一个司马而已,还用不着他亲自来招待。
“是!”
张三应是。
邀请杨思讷向旁边的办公出走去。
“谢州尊!”
“谢张长史!”
杨思讷恭敬向方源行礼。
然后跟着张三走到一边去。
“杨司马,这是司户柳文石,司功汪温书……”
张三边走边介绍着。
最终,一同走进旁边的办公房。
没多时,有州吏出门,将杨思讷的东西带进来。
初来辽州城的,一般都是居住后院,如果想住外面的,得自己出钱去买。
这一日,因为刺史府司马的到来,张三等人下午都休息半天,给杨思讷洗尘接风。
方源没有到场,但报销他们在白虎会所的开支。
下午申时,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但方源见张三等人早就走了,也准备偷懒。
不过才刚喝口茶准备离开,杜妙颜就来了。
“方源,你有收到杜荷他们的信吗?”
杜妙颜一见到方源就问道。
她神色看似平静,但眉宇间带着担忧。
“没有,怎么了?”
方源招呼她坐下慢慢说。
“他没给我回信,但差人给我带了口信。”
“说是修整黄河堤坝发现了巨大的秘密,有人想要私吞朝廷的拨款,并想要破坏黄河堤坝以祸害数州百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的?”
杜妙颜坐下,看着方源说道。
她收到杜荷的口信之后,担心杜荷有什么闪失。
紧张地与方源说的时候,却见方源神色平静,顿时觉得有些意外。
瞬间,杜妙颜就想到是方源让杜荷他们去黄河堤坝,听廖丰茂差遣查事情的。
“我知道的也就你刚才说的。”
方源没有隐瞒,点点头道。
“你,你怎么可以让杜荷他们去查这么危险的事?!”
“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杜妙颜顿时就急了。
胆敢私吞朝廷拨款,还胆大包天要祸害数州百姓的人,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杜荷他们都还这么年轻,没有多少经验,让他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五位国公之子,文武皆有,能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
方源摇摇头道。
当初廖丰茂来信,他没有人手安排。
刚好杜荷与秦怀玉他们到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有身份,又有头脑,还有武力,哪里能找出这么合适的人选?
“可是……”
杜妙颜还是很担心。
杜荷是他亲弟弟,她担心出事。
敢破坏黄河堤坝引水祸害数州数十万百姓,那绝对不是普通人敢做的。
“要不你转告杜相吧。”
“之前我没有证据,不敢贸然上报朝廷。”
“现在杜荷他们已经证实,以他们的身份朝廷必定会相信。”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他之前没有告知朝廷是有几个考虑的。
一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是怕打草惊蛇,三是不想深入参与其中。
毕竟只是一个刺史,调任还受吏部控制,又不知道背后的是谁,贸然参与其中可能会引得未知的敌人。
“杜荷他叫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说他那边已经有了想法。”
“之所以没有写信,是担心信件被人截取。”
杜妙颜面露难色,叹声道。
也就是方源让他们去送东西和查事情的。
要不然,杜妙颜也不会过来向方源确定事情的真假。
“那你更应该放心。”
“他们都不是小孩,有自己的想法,还是未来的国公,没什么好担心的。”
方源也放下心来。
还担心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有办法就好,最好将背后的人揪出来绳之于法。
“你说的也是。”
杜妙颜感叹说道。
方源说得对,他们是未来的国公,是自己太担心他们了。
“对了,你知道杨思讷这人吗?”
方源突然想起刚刚就任的杨思讷。
都是京兆府人士,杜妙颜应该会认识。
“听说过,观国公小儿子,怎么了?”
杜妙颜点点头问道。
作为国公之子,她没理由不知道的。
“他现在被调来辽州做司马了。”
方源淡然道。
“什么?!”
“这可不是好事啊!”
杜妙颜顿时惊讶道。
“有什么问题吗?”
方源诧异问道。
“杨思讷和三皇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按理说,他的身份不可能调离这么远的,可他还是调过来了,很有可能是三皇子盯上了你或者盯上了辽州。”
杜妙颜蹙眉,沉声道。
“三皇子李恪?!”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