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问题先缓缓再论吧?”
长孙无忌插话道。
自己儿子也涉及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关联。
到底是谁的事,又或者是什么导致的,最好还是晚点再论比较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谁责任问题?”
“都议议怎么应对黄河堤坝崩裂吧!”
李世民脸色一沉,沉声道。
事情紧迫,自己等人必须要尽快有方案拿出来。
信中说了,黄河堤坝正在决裂,还有一两天左右才会正在大爆发。
他们还有一点时间去商议应对方案。
杜荷等人的这封信和送去杜妙颜的那封信不同,这封信没有提到他们发现的秘密。
众人不再讨论其他,开始商议如何应对黄河堤坝崩裂问题。
最终,李世民等人讨论出第一条应对方案:命靠近黄河堤坝的百姓紧急迁移。
……
河南道,黄河边。
波涛汹涌的黄河奔流不息。
黄河之水天上来,轰隆隆作响震耳欲聋。
它壮观无比,人们看着它情不自禁生出敬畏之心。
在河边修复堤坝的廖丰茂等人早已经不在,走了精光。
其中一处有半米长的决口不停地流水出来,因为有一个大石头在前面挡着,以至于水流还不是很汹涌。
但黄河之水一次次撞击在大石头上飞溅出巨大的水花,飞溅四处都是,也使得大石头晃动不稳。
看这种情况,修复是不太可能的了,以至于廖丰茂他们早就走光。
突然间,黄河边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大石头被水流冲走,决口被无线扩大。
无尽的黄河之水从这里涌出,疯狂向外就去,速度之快堪称骏马的速度。
此时,已经收到朝廷命令河南道各州县正在组织当地百姓紧急撤离。
然而,这种大规模的迁移不可能速度快的,也不可能很顺利的。
百姓们一边抱怨,一边收拾行李,收拾自己觉得贵重的物品。
“唉,烦死了,这么多东西怎么带走?”
“说黄河堤坝崩裂,我们县距离黄河这么远,崩裂也轮不到我们啊。”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县衙是怎么想的,我都还有一块田没中好呢。”
“我们还算好了,难看那些有钱的世家,大车小车的装满了拉不动。”
百姓们议论纷纷。
有些人已经上路朝远离黄河的方向而去。
有些人则是慢悠悠收拾行李,似乎并不想离开颐养自己的土地。
突然间。
“水,水来了!”
不知道谁大声惊叫。
人们下意识往黄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大片面积的河流向这边快速涌来。
从远处看,水流的速度不大,似乎也不高一般。
但是有经验的渔夫顿时就察觉到那里面蕴含的恐怖。
“快,快逃!”
渔夫们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拔腿就跑,再也顾不上行李什么的。
其他人见状,也开始变得慌乱,跟着快速离开。
人的速度是比不上水流速度的。
走在最后面的百姓很快就看到有水流过来。
水流的力道很小,但是很快就淹没了他们的脚踝。
“快跑,快跑!”
“水淹没过来了,水淹没过来了!”
人们大喊。
恨不得插上翅膀。
他们疯狂逃跑着。
但水流却比他们跑得还要快。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水源就上升到他们膝盖。
越来越多的百姓逃跑,越来越多的水源涌出。
到处都是惊恐的叫声,到处都是求救的声音。
最先遭殃的是年幼的孩子,他们身高不高,被水流带走。
其次是老人,因为行动不便,快速赶路的时候受到水源的影响摔倒。
“快跑!”
“跑不动的找树木抱着!”
“被水冲走的寻找漂浮物自救!”
疯狂逃跑中。
有数人骑着马来回救人。
他们是杜荷、长孙冲、秦怀玉他们几个。
他们还没有离开,将消息传回去之后,就留在县里与县令寻找解决方源。
最终的方案也是和朝廷相似,让百姓们远离黄河,避免被祸及。
迁移命令早就下达,但效果却平平。
没办法,杜荷等人只能执行第二个计划。
那就是有马的,立即骑马来回营救百姓。
杜荷他们在马上,靠着马的速度,先是跑到最后面,将危急的百姓救到一两个,将他们拉上马,然后往最前面的位置回去,将人们放下之后再继续救人。
这个方法很有用。
但人太多,这个方法起到作用不大。
“救我,公子救我!”
逃亡的百姓见到杜荷等人的救援,立即向杜荷等人伸出求救之手。
有些甚至更过分,他们快速向杜荷等人跑去,要上杜荷的马,干扰到杜荷等人的救援。
水源越来越深,杜荷等人救人也成了麻烦,还有可能会被一些百姓拉下水,一时间,他们进退两难。
较高的地方处,杜荷等人正驻足在这里休息片刻。
“怎么办?”
“我们这样救下去也是杯水车薪!”
秦怀玉脸色难看看着前面的逃亡大军。
刚才,他差点被几个大汉左右夹攻拉下马去。
可见到前方是不是有百姓被水源冲走,又于心不忍。
“怎么只有我们五人?”
“县衙那些衙役呢,不是让他们也骑马过来救人吗?”
长孙冲没有回答。
但同样也是脸色难看。
相比于他们差点被百姓们拉下水,他更加在意县城的救援呢?
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救了一个时辰,马都快累得跑不动,怎么还没有见到县令组织人来救人。
“不用想了,县城那边肯定也开始逃亡。”
杜荷沉声道。
这次黄河堤坝决裂,能祸及数州数十万百姓。
县城的那些人肯定确定了这里的情况之后,肯定是快速逃离的。
而其中,马在逃跑中能够起到最大的作用,可以无视这次水灾的干扰。
只是一县的马也就那么多,杜荷他们乘坐五匹之后,其他的再没有出现这里。
“那我们怎么办?”
程处默心痛地摸了摸他的战马。
将士者,将马当作是自己的第二条生命。
程处默虽然还没有上过战场,但一直自然是将士。
胯下的这匹母马他非常喜欢,看它累得气喘吁吁心痛不已。
“回去吧,随他们自救。”
最终,秦怀玉几人说道。
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人太多了无法救。
再这样救下去,不单止他们的马承受不住,他们人也可能会被拉下水。
五人深深看一眼前方越来越高的水位,以及在水中挣扎的百姓们,一狠心,都往相反的方向奔跑。
水位越来越高。
水势也越来越大。
受祸及的州县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