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裴寂脸上一喜,当即感谢。
“都说了,别叫我陛下了。”
李渊叹息,摇摇头说道。
他已经不眷恋权力,对于皇帝独有的称呼也不想再听到。
尽管太安宫没有其他人,哪怕是有人对他行礼高呼万岁也不会传出去,但李渊还是不想裴寂这样子。
“是,我知错。”
“陛下……不,太上皇,还有一事。”
“那个长安令目无尊法,我以为要再磨练磨练才行,调去岭南管理僚人如何?”
裴寂讪讪笑道。
差点有叫错称呼。
“你一个尚书左仆射,一个官员而已都调动不了?”
“咦,不对,你说的那个长安令,是不是叫方源?”
李渊心中叹息一声。
感觉裴寂的权力被限制得很大。
估计是皇帝想要尚书省的权力在自己的人手中的原因。
想到这里,李渊感觉裴寂应该涌流急退,留个好名声或者会更好。
“对,就是叫方源。”
“是啊,我堂堂一个左仆射,竟然还调动不了一个官员,您说气不气人,憋不憋屈?”
裴寂苦涩着说道。
眼神在这一刻闪过冷芒。
是方源的官职特殊,也是有皇帝撑腰。
不管是方源还是皇帝,裴寂对他们都非常不满。
“竟然是方源。”
“那就算了吧,你让让一个后辈。”
李渊想起了方源。
于是主动给裴寂倒酒,说情。
“啊?”
“您给他说情?为啥啊?”
裴寂很蒙蔽,眼睛都睁大。
一个小小的长安令而已,不仅皇帝关照,太上皇也关照?
“这家伙在萧府邸里救过我,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李渊解释道。
方源被封为长安县开国县子,就是因为救了自己。
这事应该也挺多人知道的,裴寂不应该不知道才对。
“额……知道,但是……”
裴寂又是愕然。
臣子救皇帝还是救太上皇,不都是情理当中的事吗?
而且都已经封赏爵位,没有必要在其他事上包庇吧?
最重要的是,自己和方源比,竟然还比不上了吗?
“但是什么?”
李渊不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会他一般见识了。”
裴寂讪讪笑道。
嘴角却不停地抽搐着。
他的眼神更加冰冷,更加愤怒。
李世民和李渊两人越是庇护方源,他就越痛恨方源。
一个流民的身份竟然还骑在自己的头上,他想翻天?
“来,难得你过来,我们喝一杯!”
李渊满意地举起酒杯。
笑着要和裴寂大醉一场。
好朋友难得过来,自然是要庆祝的。
尽管李渊和裴寂两人都很自由,但不经常见面。
大多数时间都是裴寂主动来见李渊,李渊很少传唤裴寂。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要做,臣就先告退了。”
裴寂酒杯都没有拿。
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不想和李渊喝酒。
今日到李渊这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弃的老狗。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主动来跪舔李渊,李渊没有将自己当作一回事。
几十年的感情啊,竟然也不帮助自己,还偏心方源,真是气死人。
“额……什么事啊?”
李渊愕然,不解看向裴寂。
他似乎感觉裴寂有些不开心,但不太确定。
今日他喝了不少,人也老了,感官没有那么的强烈。
“我下次再来和您喝。”
裴寂没有解释。
仅是向李渊行一礼就离开。
当李渊转过头后,神色就变得冷峻。
既然太上皇不帮自己讨回公道,那自己来吧。
皇帝,你当着尚书省上下官员的面让我停职,你会后悔的。
裴寂离开太安宫。
没有返回尚书省,也没有回家。
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独自一人不知所踪。
……
长安城县衙。
方源坐在公正廉明之下办公。
盯着李君羡交换程咬金的人已经回来禀报。
得知博陵崔氏竟然没有下文后,方源感到很惊讶。
堂堂五姓七望之一被这样羞辱,没理由不作为的。
或者不是不作为,而是有更大的风波等着去面对。
想到这里,方源动身进入监狱,在确保机密的情况下,见到单独关押的高密公主。
此时,高密公主除了没有自由,以及居住的环境比较简陋点外,没有其他的不合适。
但是。
“方源,你混蛋,你总算来了。”
“快放我离开,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高密公主一见到方源到来,立即就叫喊道。
这里的环境太差劲了,晚上睡觉还会有老鼠和蟑螂。
这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高密公主来说,绝对是第一次经历。
老鼠和蟑螂这种东西,对于高密公主来说,只有在书上看到过记载。
“现在放你出去,你可能活不到明天。”
方源将崔玄素的交易说出来。
还将在皇宫的时候,顶撞李世民的经历说出来。
“那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关着吧?”
高密公主顿时哭丧着脸说道。
方源将崔玄素暴打一顿耍了博陵崔氏竟然没有报复。
那肯定不是不想报复,也不是不敢报复,而是会有更加可怕的到来。
还有皇帝,听方源的意思,似乎有牺牲自己,让这件事彻底成为无头案会更好。
这个时候高密公主只能相信方源了,但长期待在这种环境也不是她想要的,真的受不了。
“你再忍忍。”
“等风波稍微平息,我送你出长安城。”
方源安慰道。
一直关押不现实。
放她出去更加不现实。
那么看看有没有机会转移吧。
“行吧。”
“那你能不能安排几个人手给我用用?”
“这些天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