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心想,以为是墨采苓,把门打开。
但看到来人之后,方源的瞳孔顿时急缩,满是难以置信。
“方令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啊?”
“其实我也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方令见了郑观音后又见了墨采苓。”
来人笑吟吟说道。
边说边走进方源的府邸。
她将门关上,探头四处看了看。
“你……跟踪我?!”
方源大惊,眼神急速变冷。
来人是今天有一面之缘的刘怡辰,刑部尚书的孙女。
她竟然知道自己见了郑观音,又见了墨采苓,而且还出现这么及时。
这不仅是跟踪,还好像在自己身上装了监视器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是哦。”
“无心之举,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收获。”
“不用看啦,只有我一个人,要不要杀我灭口呀?”
刘怡辰调皮笑道。
笑得眼睛眯着,仿佛有星星在里面。
“刘小姐有事吗?”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可怕,仿佛是被看穿一样。
看样子今晚刘政会邀请不是那么简单。
现在就看看刘怡辰知道多少,能否撇清关系了。
自然,杀刘怡辰灭口是不可能的,单是说她是刑部尚书之女就不可能杀她了,更何况她还敢自己到来。
“有啊。”
“方令为何要找郑观音?”
“好好说哦,要不然我可能会禀明陛下。”
刘怡辰依旧是一副调皮的语气说道。
她负手在背后,身体微微前伸,饶有兴趣看着方源。
“到客厅说吧。”
方源没有回答,化被动为主动。
他现在在思考,思考着刘怡辰到底知道多少。
她的出现,大大震惊了方源,令方源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而且她还认识墨采苓,这也大大让方源震惊,不知道她对墨采苓了解多少。
“那可以边走边说。”
刘怡辰像个邻家女孩一般。
跟在方源的身边,迈着欢快的步伐。
时不时看向方源,催促方源回答她的问题。
“郑观音认识墨采苓,墨采苓是邓陵氏之墨的人。”
“我想确定裴相是不是邓陵氏之墨出手,好确定方案查案。”
方源沉声道。
他在赌,赌刘怡辰其实知道的不多,也不敢去找郑观音求证。
“我不信!”
“郑观音就算是认识墨采苓,也没能让墨采苓亲自到方府找你。”
刘怡辰摇摇头说道。
笑容淡去,大眼睛盯着方源。
“我乃长安令,墨采苓到方府找我安全,这有什么问题?”
方源没有理会刘怡辰的质疑。
提着灯笼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客厅。
客厅有人守夜,见方源到来后立即下去备茶招待可以。
“你这个解释倒是合理。”
“你是怎么认识郑观音的?”
刘怡辰想了想,又露出笑容,继续问道。
“这似乎和案件没有关吧?”
方源赌刘怡辰不知道郑观音和毗沙门有关。
“我好奇!”
刘怡辰追问道。
“这是我私事,恕我不能告知。”
方源表情依旧,摇摇头道。
“好吧。”
“那你从墨采苓那里得到什么情报?”
刘怡辰低头想了想,又看向方源问道。
“倒是知道一条信息,但几乎没有用处。”
方源叹息一声。
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终于绕到这里来,应该是安全了。
“你说说看,我看看有没有用处。”
刘怡辰来了兴趣,追问道。
“刺杀裴相的是聂隐娘……”
方源缓缓说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什么?!”
“聂隐娘?!”
刘怡辰惊讶得站起来。
满脸难以置信盯着方源。
“是的,墨采苓说的。”
“但雇主是谁她不知。”
方源点点头说道。
“不对!”
“聂隐娘是墨采苓的师傅,墨采苓为何要出卖她师傅?”
“而且聂隐娘出道三十年从没有失过手,若真是她出手,裴相怎么还活着?”
刘怡辰说道。
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
她没有见过聂隐娘,但刑部有她的记录。
一个和秀宁公主一样的传奇人物,曾经名震天下。
这样的人近些年来几乎没有出过手,但出手必定不会失败。
“听墨采苓说,是雇主的要求。”
“至于她为何出卖师傅,我不确定,你能找她确定不?”
方源看着刘怡辰沉声道。
“探我口风?”
“你放心,我见到她会问的。”
刘怡辰眉头一皱,坐回位置上。
方源笑而不语,没有主动说话。
面对这么可怕的刘怡辰,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既然出手的是聂隐娘,那我们想要抓到她肯定是不可能。”
“但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找个替死鬼破案?”
刘怡辰喃喃,最后眼神一亮说道。
“额?”
“你想干什么?”
“万一裴相知道是聂隐娘怎么办?”
方源愕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刘怡辰的思维跳跃。
但认真想了想,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找替死鬼破案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有弊端,那就是假如裴寂没有死,而且还见过刺杀他的人,那就穿帮了。
“裴相高烧不退,能不能活下来都难料。”
“我们找替死鬼,不仅能免去重罚,还能得到重赏,这个风险值得尝试!”
刘怡辰沉吟良久,咬咬牙说道。
风险和回报如果相差太大,那就可以尝试。
以自己父亲的功劳,就算事后被指出是假,处罚也不会很严重吧。
而且也只是一个可能而已,裴相不一定能活,也不一定见到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