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城里只有不到两百士兵,咱们能守住王宫就已经不错了。
大人,我是来叫您前往王宫暂避的。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还在城内的其他贵族,让他们带着亲卫一同前往王宫躲避。”
听骑士这么一说,都灵总督瞬间颓废了许多,念叨着。
“完了,完了!”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把抓住了身旁的骑士,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快,快派人去统治右相大人,右相大人应该距离都灵不远,向他请求支援!”
都灵城外,看着一路走来被破坏殆尽的村庄,看着远处冒出的烟雾,奥托有些于心不忍。
“唉...虽然这样能很快接管都灵,但对于民众们来说,还是有些太残忍了。
经此一劫,不知道都灵啥时候能恢复过来。”
“大公。”金特在一旁,嘴巴轻轻张合,缓缓说道。
“我知道大公体恤民众,不忍看见民众遭此劫难。
只是,正如大公平日里告诉我们的一样,长痛不如短痛。
咱们拿下都灵之后,民众的生活一定会提高许多,比他们在其他贵族手上生活得更好。”
“只是,死了的人,可惜了...”奥托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再多说。
虽然奥托对于百姓充满共情,但是他也知道这个社会是怎样的一个社会。生活在瑞士公国的百姓还好,其他地方的百姓,那过的日子不要太苦。
想要彻底改变这些人的遭遇,只有让奥托彻底掌控大权,成为帝国至高无上的掌控者,才有可能改变。
而在这途中,总会要付出牺牲。
不光是一些百姓,还有无数为了他的目标和野心牺牲的士兵。
因此,奥托也不会过于悲天怜人,而是吩咐道。
“看情况,如今都灵城内应该也乱了,不出意外的话,那位都灵总督会派人向我们求助。
一旦遇到对方派出的信使,立刻出动军队,运送粮食进入,稳定当地的局势。”
就在整个都灵乱做一团的时候,持续了五日的凡尔赛会战,最终以帝国军队大败告终。
施瓦本公爵带着不到一万的残兵,仓皇逃入巴黎城内。
而阿基坦大公等贵族,则带着数量不等的贵族军队,撤往了南部的波旁。
维京人获胜之后,趁势包围了巴黎,展开了围攻。
如果不是巴黎市民英勇相助,恐怕,巴黎城早已陷落。
但哪怕幸运的守住了巴黎,但城内的帝国贵族和士兵们,也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士气陷入了最低谷。
站在巴黎城墙上一瘸一拐的施瓦本公爵,看着缓缓退去的维京军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神色黯然。
虽说当初在接到统帅一职的时候,施瓦本公爵就在心中预想过自己可能会战败。
但是,败得如此惨烈,确实让施瓦本公爵有些接受不了。
八万大军,如今哪怕算上被贵族们带走的,以及撤到城内的军队,恐怕所剩数量也不足两万。
六万人的损失,这在帝国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他施瓦本公爵,将会因为这场凡尔赛战役,被世人铭记,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内的贵族笑柄。哪怕,这场仗,不是他指挥的。
城外,获得凡尔赛战役胜利的哈夫丹,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心情依旧不算太好。
一连三日猛攻,没能一鼓作气拿下巴黎城,对于哈夫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不是昨日传来了南部追击的军队,顺利拿下了无人守卫的波旁地区,收获了不少粮食,恐怕哈夫丹估计都要撤军了。
因为,他已经听闻,帝国又一支援军,正在塞纳河东岸集结,数量约莫有五六万人的样子。
维京大军经过数日鏖战,已经是精疲力尽,无力再和这支军队交战。
想到凡尔赛战役的胜利,哈夫丹都在感叹自己的运气好。
持续五日的凡尔赛战役,在哈夫丹看来,完全是北欧诸神保佑的结果,因为第四日下午,帝国军队侧翼突然之间的崩溃,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眼看双方军队鏖战无果,太阳都要落山了,他都准备鸣金收兵了。
谁料,帝国军队侧翼突然崩溃,连带着让整个帝国军阵崩溃,一举击溃了敌人。
虽然当晚帝国军队还想借着夜色和营寨固守,然而士气崩溃的帝国军队,又如何能抵挡眼看胜利到手的维京人呢?
第五日的战斗,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一边倒的屠杀。
维京人一路追杀,一直追杀到了巴黎城下,才止住了攻势。
随后,凭借着胜势,维京军队立刻对巴黎展开了猛攻。
可惜巴黎毕竟作为西法兰克首都多年,城防坚固,当地的居民又听闻了维京人的暴行同仇敌忾,才没让维京人顺势破城。
饶是如此,奇迹般取胜的结果,还是让哈夫丹有些预想不到。
事后,在询问被俘虏的帝国士兵后,哈夫丹才得知,当时帝国左翼军阵出现崩溃的原因,是因为一位贵族的战马突然倒地,身边的侍从连忙救援那位贵族,却没注意自己扛着大旗。
于是,正在激战的帝国士兵,不知道谁看到了旗帜倒地的一幕,以为后方将领阵亡了。
随着士兵的呼喊,很快那个方阵的士兵就崩溃了,紧接着,就引起了整个侧翼的崩溃。
随后,自然而然的,就是帝国军队的大败。
想到对方的战马突然倒地,哈夫丹不禁摇摇头,这或许,就是神的庇护吧。
“伯爵大人这出戏演的真不错啊,竟然真的让施瓦本公爵大败,同时也不会怀疑到你。”塞纳河畔,在河边漫步的纳瓦拉国王,也笑着对身旁的布拉邦特伯爵夸赞道。
在施瓦本公爵战败后,布拉邦特等一众低地贵族,第一时间并未选择撤往巴黎,而是选择找更东边的纳瓦拉国王。
也正是因为他们跑的放心,才让绝大多数低地贵族,并未被维京人所俘虏。
听着纳瓦拉国王似夸赞,似打趣的话语,布拉邦特伯爵脸上露出苦笑,摇摇头道:
“陛下,我如果告诉您,这一切不是我安排的,而是那匹战马真的出现了问题。
至于扛着旗帜的侍卫下马救援我,也是意外,您信吗?”
纳瓦拉国王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布拉邦特伯爵,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眼中却带着戏谑之意。
“信信信,我知道,一切都是意外,伯爵大人无需解释,大家都知道这是意外!”
第245章
布拉邦特伯爵蓦然良久,终于还是摇摇头,没再解释。
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他再怎么解释,其他人也不会信的。
因为此前,他确实答应了纳瓦拉国王的帮忙请求,要在这场关键的战役中,坑施瓦本公爵一把。
只是,按照布拉邦特伯爵原本的打算,可不是像如今一样,被所有人都注意到,是因为他导致战役失败的。
由于维京军队和施瓦本公爵率领的军队数量有差距,他认为这场战役帝国一方胜算不就不大,再加上后方还有纳瓦拉国王“敌军有难,不动如山”,无需他出手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格局,到时候,他只需要通风报信即可。
更为关键的是,布拉邦特伯爵,确实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在战场上做小动作。
于是乎,战役开打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没有行动。
而当时他坠马,确实是一个意外,之后引起的整个连锁反应,自然也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事实上,当时他意外坠马导致战场局势变化,他自己也险些被维京人俘虏,要不是亲卫拼命救援,贡献出了自己的战马,恐怕当场他都要被溃军踩踏而死。
之后的逃亡过程,更是充满了惊险。
但现在,说他不是故意的,估计纳瓦拉国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好在,当时在战场上,看见他战马突然倒地的,不止有布拉邦特伯爵的人,还有其他的贵族,有这些人在场目睹一切,足以证明一切都是意外,他也不会遭到皇帝太过严厉的治罪。
既然如此,那他就当做是蓄谋已久的计划好了,反正这样一来,还能获得纳瓦拉国王,以及支持对方身后的帝国右相一系的感谢。
想到这一次瑞士公国连最精锐的重骑兵都派出了三百人支援,布拉邦特伯爵认为,或许这次坠马也不是什么坏事。
“国王陛下准备如何收拾残局呢?”布拉邦特伯爵没有继续纠缠他坠马导致施瓦本公爵大败的事情,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纳瓦拉国王能在短时间内重新击败维京人,那么他也能再混上一点功劳,应该也能抵消此前的意外,再加上收获的右相一系的友谊,这次参战肯定是不亏的。
似乎也是明白布拉邦特伯爵心中的担忧,纳瓦拉国王并未卖关子,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很简单,敌人已经苦战了一周时间,虽取得一场大胜,但数日连攻巴黎城不克,已经是人困马乏。
这个时候,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需要堂堂正正的出兵,就足以击败敌人。”
布拉邦特伯爵一时哑然,他还以为纳瓦拉国王有什么办法呢,结果就这?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纳瓦拉国王说的不无道理。如今纳瓦拉国王手上还有四万多人的军队,几乎全是精锐,维京人虽然获胜,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更是在围攻巴黎的战役中士气损失严重。
直接冲到巴黎城下,维京人多半是抵挡不住养精蓄锐的纳瓦拉国王。
他点点头,再问:
“那国王陛下准备什么时候驰援巴黎呢?”
纳瓦拉国王放缓了步伐,扫视了一下不远处的几座浮桥,笑了笑。
“就今天!也是时候,将维京人赶出帝国的土地了!”
纳瓦拉国王如此自信,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对于布拉邦特伯爵可没有说实话,在哈夫丹率领维京人围攻巴黎的这几天,纳瓦拉国王可不是像布拉邦特伯爵以为的那样,仅仅在隔岸观火。
早在听闻凡尔赛之战的结果后,纳瓦拉国王就做出了应对。
首先,先是派兵守住了此前施瓦本公爵渡河打造的数座浮桥。之后,纳瓦拉国王将手上的骑兵集中了一下,凑了约三千出来,选择从南部,绕过塞纳河,直插维京人的后方,目的显然是对方的后勤辎重。
与此同时,在巴黎围城战期间,他也派出了大量斥候,关注巴黎城的动向,准备等巴黎城守不住的时候,随时派出军队支援,夺回巴黎。
好在,纳瓦拉国王最担心的结果没有出现,巴黎围城战虽然帝国一方十分艰难,但终归还是守住了。
现在维京人的攻势放缓,俨然有撤军的打算,此刻,正是他大举进攻的好时机。
不然,一旦维京人撤走,他不仅要遭到皇帝的诘难,那派出去绕后的三千骑兵,恐怕也要玩完。
那估计到时候,右相和洛林公爵看到他,脸色都不会太好看。
三天的时间,那支由韦斯卡伯爵率领的骑兵,应该已经取得了效果吧。此时不渡河给维京人压力,更待何时?
只不过,虽然纳瓦拉国王对布拉邦特伯爵对话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但对于正面是否能真的击败维京人,他心中还是有些没底的。
主要的原因还是,双方兵力的差距。
不仅是施瓦本公爵误判了维京人的总兵力,他也误判了维京人的兵力。四万人的军队,想要击败如今巴黎城郊的七八万维京人,谈何容易。
哪怕对方多日征战,确实可能精疲力尽,但人数的优势还是摆在那里的。
对于施瓦本公爵率领大军,战败的同时,没能消耗足够的维京人实力,纳瓦拉国王也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维京人兵力这么多,说什么也不安排布拉邦特伯爵来这一出了。
就在纳瓦拉国王率领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渡过塞纳河的时候,布达城外,腓特烈和韦德,连同东罗马帝国的使者一起,见到了东罗马帝国的皇帝,整个欧陆最具权势的人。
“皇帝陛下!”腓特烈和韦德恭恭敬敬的行礼,递上了由神罗皇帝卡尔亲笔书写的信件,并悄悄的打量着对方。
东罗马帝国的皇帝,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从他二十多岁登基以来,先是在东部挫败了绿神教的数次边境进攻,之后在西边,彻底征服了困扰帝国半个世纪的保加利亚人,又在前不久,让刚刚崛起的匈牙利人俯首称臣,彻底控制住了帝国西边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