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朕就是盛世之君 第268节

  黄台吉难掩怒意,伸手扫去眼前的案牍,怒斥道:“就连辽南的暴民叛乱,都没能剿灭镇压,简直是丢爱新觉罗的脸。

  废物。

  可恶。

  现在绣岩城被辽南暴民攻陷,这摆明就是挑衅,好啊,真是够可以的,不将该部屠戮殆尽,那八旗劲旅之威,就算丢到家了。”

  范文程、宁完我无不是低着脑袋,显然是对当前的复杂局势,心里颇感棘手和无奈。

  单单是辽南这边,阿济格所传回盛京的军报,那对战的辽南暴民,竟持有不少火铳和火炮,这就叫范文程他们觉得可疑。

  “看来你们先前猜测的没错。”

  黄台吉强压怒意,剑眉倒张,盯着范文程他们,“只怕辽南所出现的暴民,就是崇祯小儿所为。

  我大金在辽南一带,所驻扎的各部兵马,根本就没有装配太多火铳火炮,可这支辽南暴民队伍,随着流窜的地域增多,麾下的火铳火炮却不断增多。

  最可疑的一点,是每每辽南各部兵马,想要围剿该部暴民队伍时,围绕辽南沿海一带,就会出现明军水师的踪影。

  当初本汗还不相信,崇祯小儿的眼界这般高明,不以辽西一带作为主攻,相反却隔海想夺回辽南,现在想想,事情恐没有那般简单。”

  范文程微微欠身道:“汗王,当前的要紧之事,是尽快扑灭这股暴民叛乱,预防辽西和东江镇,这两处地方的明军,亦参与到这场乱局之下。

  这几个月间,不仅仅是辽南生乱了。

  科尔沁草原治下,朝鲜这个地界,都出现不少风波,此前表明归顺之意的察哈尔诸部势力,在科尔沁草原不断有冲突发生。

  最叫人头疼的是,一向桀骜的索伦各部,似有侵犯我大金北疆之意。

  现在奴才严重怀疑,从一开始的时候,那崇祯小儿就谋画着什么,其意图很明确,想叫我大金乱下去,耗下去。”

  殿内陷入死寂之中。

  黄台吉的心情很恶劣。

  自从崇祯二年的那场进犯大明关内一战,被御驾亲征的崇祯小儿率部打败以后,他们大金的处境,就渐渐的开始恶劣起来。

  先是八旗内部的内讧,毕竟打了败仗,这对黄台吉的威望打击很大,叫代善、莽古尔泰他们,觉得能突破些什么。

  这件事情刚刚有所缓解,就传来范永斗为首的八大家,被大明连根铲除的噩耗,这叫黄台吉有些猝不及防。

  期间大明军队就像转了性一般,不再以辽西作为主战场,也不再营建坚城硬堡,反在辽南开辟战场,不断利用麾下水师海船,对辽南沿海地带展开袭扰。

  这件事情刚被黄台吉设法缓解,辽南治下就又冒出暴民叛乱,更叫黄台吉可气的是,明军袭扰辽南期间,察哈尔、内喀尔喀等草原诸部,一个个又开始不老实了。

  “辽南暴乱必须速战速决!”

  黄台吉冷芒一闪,咬牙切齿道:“倘若耽搁的时间再长些,一旦明军亦参与其中,那整个战局就变得被动起来。

  叫莽古尔泰去吧。

  那该死的李自成,必须活捉,本汗要将其抽皮扒筋,敢造大金的反,真真是可恶至极。”

  尽管黄台吉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提防着代善、莽古尔泰、阿敏、多尔衮几人,防止所掌王权受到威胁。

  可眼前这种混乱的局势,叫黄台吉只能暂时搁置这些,设法稳定住辽东的局势,不然对他们八旗来讲,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主子,不仅要这样做。”

  宁完我上前作揖道:“科尔沁那边的局势,也必须要尽快稳定,此地乃我大金的屏障所在。

  倘若叫察哈尔、内喀尔喀等草原诸部,对科尔沁草原诸部展开侵掠,那对大金的威望打击很大。

  擒贼先擒王。

  奴才的意思是……”

  “够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黄台吉神情疲倦,摆手说道:“本汗要一个人静静,有什么事情,等过两日再谈及吧。”

  “奴才告退。”

  范文程、宁完我见状,忙跪地叩首道。

  其实他们心里都揣摩到了,自家汗王叫他们此时离去,就是想独自一人,思索如何解决科尔沁的情况。

  和大明的情况不一样,对草原诸部的征服,那往往是臣服和叛乱交替进行,就算是科尔沁草原诸部,亦有不少听调不听宣的存在。

  “唉,当前这种局势,不好解决啊。”

  从殿内退出,宁完我轻叹一声,对范文程说道:“先前我大金所拥有的优势,似乎在被逐步的瓦解。

  更可恶的是,辽西那边潜藏的暗桩,多数都失联了,明军那边的很多情况,我们都无法及时掌握。

  孙承宗和刘兴祚就够不好对付的了。

  再加上个崇祯小儿,事情变得愈发复杂了。

  我一直就想不通一点,崇祯小儿这般费尽周折,在辽南那边培植辽南叛军,难道他就不怕失去掌控吗?”

  “或许从一开始的时候,崇祯小儿就没想过要掌控他们呢?”

  范文程看了眼左右,皱眉说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调阅辽南的军报,发现这个李自成,有些不对劲儿。

  其带兵打仗的那一套,跟先前的暴民叛乱根本不一样,倒是颇有几分明军的做派。

  如果说辽南这个地方,大明无法夺回去的话,那崇祯小儿是否会选择让给其他人,唯独就是不想叫大金统御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养蛊?”

  宁完我诧异的说道。

  “只怕是这种情况。”

  范文程轻叹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只怕东江军,甚至辽前明军,一旦知晓辽南的情况,肯定会参与进来的。

  这也是汗王最担心的事情,不然的话,在你提及科尔沁草原时,汗王不会是那种态度的。

  但愿这不是真的吧,一旦朝着该方向演变,恐生乱的就不止是辽南一地了。”

第503章 辽东乱战(2)

  辽东这个地界,从万历朝后期就不太平,特别是天启朝初期,朱由校刚御极登基的那两年间,伴随着沈阳、辽阳两处重镇的沦陷,使得辽东多数的疆域,就被建虏八旗所窃据。

  横跨千里之遥的辽地,被核心人丁少的建虏窃据,那反抗和镇压,在较长一段时期内,就成了这片黑土地的主旋律。

  不知凡几的辽民,在面对建虏的无情盘剥,肆意虐杀,一次次暴起反抗,可都被建虏无情镇压。

  在这过程中杀的最狠的,当属那帮汉奸走狗,大明被他们背叛了,惟有在新主子面前好好表现,才能有好出路。

  也是在这一次次的铁血镇压下,辽民对大明失去信心和希望,胆气也被杀破,最具反抗精神的那批人,特别是辽地士子,被建虏屠戮殆尽,这也使得建虏以少御多,渐渐在辽地站稳脚跟。

  “陛下到底是坚持开海啊。”

  孙承宗面露唏嘘,看向郑芝凤说道:“你们北上赴津时,往来天津的西洋海商,规模多不多?

  此外福建那边,水师力量怎样?是否能确保那些西洋海商,在北上天津时,不会对我大明江南诸省,产生任何觊觎之心?”

  “规模倒不是挺大的,但是往来的船队很多。”

  郑芝凤想了想,抱拳说道:“好像是跟天津签署的条款有关,达到怎样的层级,才能赴津多少海船。

  具体是怎样的,末将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福建水师的规模,还是有保证的,能确保江南诸省的安定,当前西洋各国,主要势力集中在南洋诸地。

  天启年间的那几场海战,我大明都击败进犯的西洋海上力量,使得西洋各国之间,对大明还是很敬畏的。”

  孙承宗继续询问道:“陛下所设的琉球镇,若是西洋各国之间,有想进犯我大明海疆的,能否确保将外敌阻拦住?”

  “可以!”

  郑芝凤不假思索道:“琉球镇这个地域很特殊,尤其是琉球海峡,其内的海情是极为复杂的。

  如果以琉球镇为首,再扼守澎湖列岛的话,若是小规模的海上舰队,仅凭琉球镇一地之力,就能将其击退……”

  听着郑芝凤所讲的这些,孙承宗有些紧张的内心,才算稍稍安定一些。

  对天子增扩天津开海的权限,孙承宗当初是有担忧的,毕竟现阶段的大明,流贼和建虏叛乱,都还没有得到镇压。

  倘若在开海的过程中,叫西洋诸国的海上力量,知晓大明境内的情况,难免会给大明引火上身。

  可若是不去开海通商的话,那大明财政的危机,就不会得到相应缓解,甚至还会影响到泛辽东战略。

  不知不觉间,以天津、登莱等沿海地带,帮助辽前、东江镇等处,分担了不少军费开支,解决不少棘手的问题。

  孙承宗收敛心神,看向郑芝凤说道:“既然你是奉天子旨意赴辽,那就暂任觉华岛副将吧,统御麾下水师力量,听候觉华平虏分指的调遣。

  近期辽南沿海地带,会持续对建虏展开袭扰,具体该怎样做,等你乘船回觉华岛那边,会逐步熟悉的。”

  “喏!”

  郑芝凤当即抱拳应道。

  对北上援辽一事,郑芝凤心里所想,没有自家大哥所想那般复杂,甚至郑芝凤很是激动和振奋。

  从万历朝后期开始,一直持续到崇祯三年,长达十几年的战争周期,大明在辽东这个地界,不断被建虏按在地上摩擦,固然说形成谈奴色变的风气。

  但是对一些少数群体来讲,那一个个心里都是不满的,他们想跟建虏真刀真枪的干一仗。

  年轻的郑芝凤,就是其中一员。

  “督师,你方才问那般多,可是担心天津开海,会给大明引来祸端?”沉默的何可纲,见郑芝凤离去后,起身对孙承宗说道。

  “那西洋蛮夷的势力固然强,但毕竟远离本土,对我们大明来讲,就像是无根浮萍一般,似乎……”

  “不,本督担心的,不是西洋蛮夷。”

  孙承宗摆手说道:“本督所担心的是郑家,琉球镇这个地方,若是大明不开海,就不是特别重要。

  可一旦大明坚持开海,就显得很重要了。

  大明在海事方面,一直都是保守的态度,现在陛下坚持开海,就是想腾出手来,解决大明财政问题。

  可琉球镇孤悬在大明海外,如果说郑芝龙这个人,野心很大的话,只怕会形成像辽东将门那般的势力。

  不过通过陛下的安排和部署,显然是知道这些的,就算是有所预防,也难保……”

  说着,说着,孙承宗停了下来。

  一旁的何可纲闻言,眉头紧皱起来。

  对郑芝龙这个人,他何可纲先前就没听说过,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能变成那样的存在吗?

  “算了,开海之事,我们就别过多操心了。”

  沉默片刻,孙承宗摆手道:“陛下英明神武,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说不定我们大明以后,会拥有更多的水师力量。

  现在,还是说说辽西和辽南的情况吧。

  这些时日,窃据辽西的建虏,表现得有些异常,本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根源可能就出在辽南这边。”

  “末将也有这种感受。”

  何可纲收敛心神,眼神坚定道:“虽说说不出来,是哪个地方古怪,可是建虏这边的表现,很不对劲儿。

  督师,这些时日末将一直在想,会不会是辽南那边的义军,折腾出什么大动静了?

  至于说东江镇那边,末将倒是觉得,或许会给建虏造成伤害,但是却不至于说,影响到辽西这边的建虏。

  毕竟陛下的泛辽东战略很明确,就是将辽南当做练兵地,持续不断的放建虏的血,叫觉华、东江等地,在此期间不断的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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