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他们穿着长袍,还有官身,旁边更是有个穿着官服的官员。
这老百姓就敢大喇喇的和官员一起平起平坐?
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掌柜的!把这娘们给我轰出去!”
李德李二爷本来就一肚子火,当即一拍桌子嚷嚷了起来。
那女子楞了一下,扭头看向李道、李德兄弟。
李家兄弟也看向那女子,那女子很是不好看,但两人都觉得似乎是从哪里见过一样。
‘使不得使不得,两位爷,这是庄子上的!’掌柜的急忙跑了过来。
“庄子上?哪个庄子上?”
还没等掌柜的回答。
咚。
那女子将一个包裹着圆形物体,还带着血腥味的包裹丢在了李家兄弟面前。
将两人吓得浑身一抖。
“人..人头..”
李德哆哆嗦嗦起来。
“集体农庄的,怎么了?”那女子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是李忠义的侄子吧?”
李家兄弟楞了一下。
李大急忙站起来,问道:“你是?”
“你婶婶!”
那女子站了起来,提着人头说道。
“掌柜的,酒肉不要了,我老家来人了。”
“好嘞,好嘞。”那掌柜的也陪着笑。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去哪里?”
“去你叔那里。”
第369章 螳臂挡车
“他是徐阿菊?”
“二叔怎么娶了她了?”
“真的还是假的?”
李大李二兄弟两低声议论着。
在前面。
骑在马上的徐阿菊不急不缓的策马前行。
李大李二没有马,所以也就只能走路了。
他们当然是认识徐阿菊的,他们家以前的佃户徐福贵的女儿嘛。
比他们大一些,都是个二十五六岁的老姑娘了。
家里穷,弟弟脑子又有点问题,根本嫁不出去倒也不是没人要,在四川农村光棍那么多,底层的人哪里会去嫌弃长相之类的,反正能生娃娃就行。
因为徐阿菊是徐福贵家重要的劳动力,她要是走了,一家人的负担都在她老父亲身上,家里怕是得饿死。
谁能想到,她现在居然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说是他们的婶婶?
真的还是假的?
李家兄弟很是怀疑。
如果不是挂在马匹上两颗正在滴血的人头的话。
兄弟两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听话的。
不过现在他们可不敢和徐阿菊大小声,因为就算对方不是他们的婶婶,光是光明正大拎着人头到处走的狠人,就不是他们开罪得起的。
而且徐阿菊也告诉他们,李忠义现在在铁山寨当官,要投靠李忠义,就得跟着她回铁山寨去。
“徐.....二婶,您这人头,是什么人的?”
李道一看徐阿菊的眼神,就吓得急忙改口。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白人。”
“白人?”
“有不列颠和西班牙雇佣的白人冒险者来金山府搞破坏,总督府有悬赏令,一颗白人的人头,悬赏一百块。”
“一百块?”
兄弟互相看了看。
“我听说南面就是西班牙人的城池,如果有人去南面杀人放火,那金山府能出得起钱么?”
徐阿菊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兄弟两人。
“新西班牙确实有不少西班牙人,不过人家在墨西哥城就有三万大军,你要是有本事去那里杀人,金山总督的位置给你做都可以了。”
就在此时。
在道路两侧,有穿着红色军装的一队士兵策马而过。
“要打仗吗?”
李二问道。
“马上要入冬了,这个冬天到来之前,肯定要把林子里面的白蛮给全部抓出来!”
徐阿菊淡然说道。
.........
大明光复7年10月。
北都城,香山枫叶红满天。
深秋季节的到来让整个北方都降下了温度。
况且况且的火车的声音传来,一列火车一路向北,朝着北都城而去。
这是大明皇帝朱道桦的专列。
这个冬天他打算在北都过了。
因为朝鲜和辽东都有些事情发生。
辽东省发生了八旗余孽袭击县城的事件。
而朝鲜那边。
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朝鲜伪王李应囚禁了东学党领袖郑民始。
朝鲜两班豪户攀附在李应身边,形成了新的朝鲜统治集团。
整个朝鲜形成李氏独裁的局面。
“郑民始被杀了吗?”
朱道桦单单问道。
锦衣卫负责朝鲜情报的一名官员回答道:“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从最新的情报来看,只是被囚禁了。”
“这个李应还真的想在朝鲜国王的位置上长久做下去啊。”
“还是因为土地政策的问题,东学党坚持要平分土地,而朝鲜两班豪户坚决反对。”
“这个郑民始还真的很执着啊。”
朱皇帝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挥挥手,示意那名官员告退。
他是认识郑民始的。
当初大明军队踏足辽东的时候,这个郑民始就是朝鲜的特使。
而且这个家伙造反也不是为了自己当国王皇帝什么的,而是为了废除两班特权,平分朝鲜土地,算是朝鲜的一名仁人志士了。
“皇上,或许可以试图招降郑民始?”
在一旁的彭浚建议道。
“招降?此人会投降吗?”
“皇上,能或者不能,都没什么要紧的,关键是此人的观点和皇上不能谋而和,如果阿皇上宣布废除两班特权,实行诸班平等和平分朝廷土地的同时,放出谣言说郑民始是皇上的人……那李应没准会杀了他!而郑民始一死,东学党和伪朝鲜王的同盟就会瓦解,朝鲜就容易平定了。”
“李应能相信?”
“他相信相信没关系,但是全州李氏肯定不会容许郑民始活下来。”
“这倒也是,郑民始要分的可不就是他们自己的地么。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随着朱皇帝的话语落下,列车逐渐在车站停了下来。
北都留守的官员全部都在车站外迎接了。
列车车门打开,一股有别于江南的冷风袭来。
朱皇帝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冷气入体,整个人越顿时精神了不少。
冬天的北都很难熬,但这个冬天,朝鲜和辽东,注定是要有些事情要泛起波澜的。
.........
吱呀。
刺耳的声音响起。
平壤城内。
一所重兵把守的监牢大门被轻轻打开。
不见天日的牢房此时有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让充满了霉变味道的牢房内也多了几分新鲜的空气。
牢房里面蜷曲着的一个人一下被惊动,他眯着眼睛,一手遮光,同时在尽力的朝门口张望,想看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人。
身穿着囚服的不是别人,正是朝鲜东学党领袖郑民始。
他此时面无血色,显然在牢房内的待遇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