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仁贵应了一声,向裴行俭跑去。
听了秦牧这话。
薛仁贵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不再紧绷。
想来也是。
那被火炮弩箭覆盖的阵地,倭寇怎么可能冲的过来。
之前还有一伙倭寇想要迂回包抄。
不过,一轮精准打击。
让他们全都葬生火海了。
很快。
一架架八牛弩安装完成,一顶顶营帐也已搭建完毕。
在斗舰与走舸的运送下,振武军与玄甲军已全部登上岸来。
此时。
已是深夜。
秦牧眼皮打架,便也钻进一座帐篷,睡了过去。
虽然轰炸声距离他们只有几百米。
但将士依旧很快入睡。
战场上。
能睡着的兵,才是经历过生死的老兵。
秦牧睡的香。
可上江州濯却睡不着觉。
眼瞅着唐军登陆,阵地搭建而起,他却只能看着。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悲伤的事吗?
“大人,我们必须想个办法,不然明日,唐军一定会对我们发动进攻。”左村正望着上江州濯,沉吟道。
上江州濯的手,用力捏着栏杆。
“办法,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唐军近在咫尺,而我们却无可奈何。”
“我上江州濯打了一辈子仗,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若是人数碾压。
上江州濯也就认了,毕竟大唐国力在那摆着。
可如今。
秦牧用莫知名的东西,对他们阵地一顿狂轰滥炸。
令上江州濯接受不了。
这...
这不是作弊吗?
投降又不接受,打又打不过...
上江州濯心中就像有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上江州濯沉声道:“明日,唐军是一定要发动进攻的。”
“我们能做的便只有防守。”
“弓弩营和弩车已经安排到第二梯队。”
“明日,若是唐军敢进攻,我们也让他们尝尝被射的滋味。”
听了这话。
左村正眉头紧蹙,忧虑道:“大人,若是唐军将弩车抬上岸来。”
“我们该如何应对。”
此话。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到上江州濯头上。
“不...”
“不可能吧...”
“难道他们还能将弩车从船上拆下来不成?”
左村正此话。
彻底将上江州濯给问懵了。
此时,他的大脑已是一团浆糊,除了被动防守。
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破敌良策。
紧接着。
上江州濯看向左村正,沉声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经过去年那一场大战,我手中可用之军只有十万,屠鸦水师折损了四万兵马,如今只剩下六万兵马了。”
“筑前州若是丢了,那我手上的兵,便打空了。”
如今的倭国,人口稀少,发展落后。
就算他们的筑前城,在大唐来说,也就是一个三流城池。
左村正沉吟道:“将弓弩营和弩车撤下来一半。”
“若是明天唐军没有弩车,我们在继续上人便好。”
“若是大唐的弩车可以上岸,我们便只能放弃阵地,退守筑前城,与秦牧再度议和了。”
“如此一来,我们还有几分自保之力。”
“不然如何能有翻盘的机会。”
上江州濯无奈的点了点头。
“唉,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若是我们打光了这六万人。”
“就算秦牧不动手,推古天皇便将我们给收拾了。 ”
随后。
上江州濯带着最后的希望,下了哨塔。
明天...
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明天。
......
翌日。
清晨。
筑前码头。
炮火声在昨天半夜便停止了。
倭寇虽然企图派小股精锐渗透,但皆是倒在了火炮弩箭的轰炸下。
秦牧身披玄甲,手持方天画戟,座跨赤兔马,伫立军队正前方。
他身后声是振武军将士与玄甲军将士。
再往后。
便是一架架散发着寒芒的八牛弩。
今日的战争依旧简单。
还是以轰炸为主。
在秦牧的率领下,大唐军队向筑前军阵缓缓推进。
与此同时。
上江州濯正披坚执锐,望着缓缓行进的大唐军队。
“他...”
“他们好像没有弩车。”
上江州濯望着,还没兴奋一秒,便看到了唐军最后方的八牛弩。
“不好!”
“唐军带了弩车,快撤!”
“通知前沿...”
上江州濯的话刚说一半。
只见一支支弩箭,从大唐军阵之中,破空而出,飞到了半空中。
遮天蔽日的弩箭,如同飞蝗向筑前阵地射来。
这次。
上江州濯终于看清了那会爆炸弩箭的模样。
那弩箭...
很大...
真的很大...
轰隆!
一支弩箭落到筑前阵地之中。
巨响,炸懵了所有人。
这东西,炸在你面前几百米开外,与炸在你身旁的体会。
那是完全不同的。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