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发心下疑惑。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亦或是陛下想到了什么?
好像已经将此事的严重性,降了不少级。
李二器重他,不就是为了打压权臣吗?
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陛下怎么反而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难道连陛下都畏惧秦牧?
李仁发心中这般想着。
但李二却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
起身更衣洗漱,随后带着李仁发去了朝堂。
李二心中也在思忖。
今日这事,怕不是需要找万全之策应对。
虽说今日这事是李仁发吃了亏,但那几个肱骨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早就憋着劲参李仁发一本了。
尤其是头铁的魏征。
看来今日的朝堂,定会演变成战场。
究竟牵扯出多事,牵扯出多少人,还未可知。
但此时有一件事李二是想通了。
那就是秦牧之所以打断李俊才的腿,一定是在为谁出气。
亦或是,挑起这次争端。
念及此。
李二的心又沉了许多。
今日这脾气可不能随便发,秦牧的性子他了解。
若不是有着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出这么重的手。
甚至。
秦牧已经搜罗出了一些罪证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
今日这事还是小心对待为宜。
李二心中想着,面色愈加淡然。
第六百六十二章:秦牧语出惊人(3/5)
皇宫。
两仪殿。
今日李二来的格外早,一脸严肃,端坐于龙椅之上。
文武百官入殿后,皆是坐到自己座位上。
殿中,有点暴风雨来临前,那种宁静的感觉。
就连一向惰政的驸马爷,亦是闲庭若步来到朝堂,无视李二阴沉的脸,坐到了角落中。
更有好一些知道内幕的大臣,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昨晚侍御史李大人家的三公子,被驸马爷打断了腿。”
“可不是吗?岂止是驸马爷,还有长孙府,程府,尉迟府和秦府那几个小子,听说是为了一个风月场所的头牌。”
“是吗?我说陛下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还阴沉着脸,看来今日之事,不是这么轻易便能解决的。”
“嗨~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没看驸马爷那这样子,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邻座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多时。
长孙无忌,尉迟恭,程咬金,秦叔宝接二连三,走进殿中。
皆是没敢抬头看李二。
宫中的人都找到家里去了,他们怎能不知道。
为了一个风月场所的女子,争风吃醋,打断了李俊才的腿。
这事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不过,幸好秦牧参与其中,他们倒是放心不少,至少这事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
一刻钟后。
殿中聚齐了文武百官。
王德上前禀报,京城四少在殿外等候。
李二望了望角落里的秦牧,随后淡淡道:“宣他们上殿。”
随后。
王德站直身子,高唱:“宣长孙冲,程处默,秦怀玉,尉迟宝林上殿。”
片刻。
四人灰溜溜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长孙无忌几人只感觉脸上臊得慌。
唉~
无奈~
“微臣长孙冲(程处默,秦怀玉,尉迟宝林),参见陛下。”
四人入殿,深深揖礼。
此时。
李二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他们。
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得到回应,四人便是这般揖礼。
嗒~嗒~嗒~
李二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龙椅,每一声都像一把巨锤,敲在四人心间。
李承乾伫立殿中,望了望长孙冲四人,又回首望了望秦牧,眉头微蹙。
这事他自然也听说了。
只不过~他不了解其中缘由,也无法下定论。
殿中。
魏征与房玄龄两人皱着眉头,不知想着什么。
片刻。
李二扫视四人,淡淡道:“免礼吧。”
话落。
四人如获大赦,皆是起身。
“谢陛下。”
说实话,四人也是够冤的。
事是秦牧惹得,人是薛仁贵打的。
现在倒好,薛仁贵在府中睡大觉,秦牧在角落喝茶。
他们四人站在朝堂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着无声的审判。
这~
这上哪说理去。
紧接着。
李二望向朝堂,“刘仁发。”
“微臣在。”刘仁发急忙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进上前来。
“说说吧。”李二言语淡漠,听不出喜怒,“人朕给你找来了,有什么冤屈尽管说,今日这文武百官给你评理。”
闻言。
李仁发眉头紧皱。
这...
他没想到,事情竟会闹到这种地步。
最关键的是,他搞不清李二对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李二见他面露为难,沉吟道:“你不用怕,朕为你做主,孰是孰非,孰对孰错,总归要有个定论不是?”
“说吧,将你心中冤屈都说出来。”
听了这话。
李仁发无奈,只好将昨晚在相思楼发生的事,全都复述了一遍。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好一些不知情的大臣还纳闷,陛下今日怎么将这几个官二代全都搞到了朝堂上来。
原来是将李仁发三公子的腿给打折了。
“陛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昨晚郎中还说,搞不好小儿会落下残疾,他还未娶妻,若是落下残疾,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还有,陛下三令五申,禁止朝廷官吏出入风月场所,他们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老臣建议,严惩这几个算计小儿,无法无天,无视律法,蔑视皇权,无恶不作的奸佞。”
此时。
李仁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反正这仇已经结下了,他也无所谓了,要闹便将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