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二拍案而起,目眦欲裂。
“就他们这些恬不知耻的玩意,怎么还好意思找朕理论呢?”
“苍蝇不叮无缝蛋,他们自己若是没有问题,秦牧会杀他们?”
“让他们来好了。”
“朕正愁秦牧杀的不够多呢,朕将这些败类全都杀了算了,也算为我李家清理门户。”
此时,李二已怒不可遏,怒火中烧。
就这些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皇亲国戚。
除了好事不干以外,可谓是坏事做尽做绝。
见李二这副模样。
长孙无忌也没有劝说。
这些都是事实,是事实就得让李二慢慢接受。
没办法。
这是他身为大唐皇帝,最应该经历的痛。
律法大于天。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只有这样,大唐才能立于不朽之巅。
否则。
乱贼当道,大唐就是外强中干,垮台是早晚的事。
李二如此英明,自然知道怎样抉择。
......
翌日。
清晨。
秦牧与薛仁贵两人,向长安城西,策马而去。
今日,他们要去京畿道最大的国仓,也是佐亲王负责的涪县国仓。
这件事,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从官营商行到现在。
这事得过去已有小半月。
若是再搞不完,估计都要过年了。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秦牧与薛仁贵两人,便来到了涪县国仓。
国仓外围有一支府兵常年驻守在这里。
毕竟这里是国仓,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见秦牧与薛仁贵两人策马向国仓大门而来。
站岗守卫急忙上前拦截,面露严肃,沉声道:“国仓重地,闲杂人等,请勿靠近。”
闻言,两人没有言语。
薛仁贵从怀中摸出一枚鱼符,向守卫扔了过去。
守卫面带疑惑,单手接过,随即大惊,急忙揖礼,“卑职参见驸马爷,参见薛将军。”说着,走上前来,将鱼符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薛仁贵点点头,沉声道:“佐亲王可在院中?”
“佐亲王?”守卫眉头微蹙,应声道:“回薛将军,佐亲王这两日一直在院中,想来应该没走。”
薛仁贵道:“好,我知道了,将门打开,我和驸马爷找佐亲王有要事商议。”
“是,薛将军。”守卫立正站好,随后打开大门,放秦牧两人进入。
涪县国仓占地面积极广,在一座丘陵上面,地势平坦且高。
此时时辰尚早。
院中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
秦牧两人刚到院中,又被一队巡卫拦下。
与此同时。
一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他见来人是秦牧,随即心下大惊,不过还是笑着脸迎了上去。
“李展见过驸马爷。”
秦牧低头望着他,眉头微蹙,“你是何人?佐亲王何在?”
“呵呵......”李展扬起笑脸,“驸马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乃是佐亲王之子,每年宫中除夕宴,都是与驸马爷一同参加的。”
“父亲今日被太上皇唤了去,恰巧没在,不知驸马爷找家父有何事?若是不急,待父亲回来后,我再告知父亲如何?”
听着这话。
秦牧嘴角微扬,不知道是听到风声到太上皇那里去寻求庇护,还真是凑巧被叫去了。
“无妨。”
“佐亲王在与不在,倒是不着急。”
“我今日前来是为查验粮仓的,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秦牧说着,盯着李展,目不转睛。
听着查验粮仓几个字。
李展瞳孔微缩,眼眸深处出现悸动。
不过。
这仅仅是一瞬。
“呵呵......”李展笑着道:“驸马爷要查验粮仓,那肯定没有问题,不知道您可有陛下的手谕或者是圣旨吗?”
李展说着,虽然心下紧张,但表现的却极为从容淡定。
秦牧风轻云淡道:“我秦牧查案,从来不需要手谕和圣旨。”
“而且,现在的陛下的口谕这么不值钱了吗?你们这些皇亲国戚为何对陛下的口谕,皆是不信?”
“你们到底是不信任陛下?还是不信任我秦牧?”
闻言。
李展急忙道:“驸马爷您误会了,普天之下,谁人不知驸马爷大义凛然,说一不二,为国为民。”
“我这么问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毕竟,国仓的重要性,您是知道的。”
第九百四十九章:太上皇出马(4/5)
听着李展的话。
秦牧莫名想笑。
国仓的重要性,这厮也配提国仓的重要性?
秦牧淡淡开口,“既然你知道国仓的重要性,那便不要再废话了,速速将国仓打开。”
“你知道,我跟你说的废话已经够多了。”
闻言,李展依旧不慌不忙,“驸马爷,您莫要着急,擅开国仓,那是要掉脑袋的。驸马爷深受陛下青睐,抗旨什么的在您眼中都不算什么。但我这小小看门护院的官吏,却不可鲁莽行事。”
“事后,陛下若是怪罪下来,那我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国仓事关重大,还请驸马爷谅解,没有手谕和圣旨,恕我不能从命。”
“毕竟,我的地位在陛下面前,可不像驸马爷那么高。”
李展望着秦牧,不卑不亢,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若秦牧不知道他的底细,还真以为他是个好官呢。
秦牧望着他,眼眸渐寒,“这粮仓,我今日若非开不可呢?”
他说着。
薛仁贵已翻身下马。
李展亦是无惧,应声道:“那我便只能得罪了。”
话落。
一队队甲士向人群冲来,列队于李展身后,剑拔弩张。
李展沉吟道:“驸马爷,我也只是按律法办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只要您有圣旨或者手谕,我一定全力配合。如若不然,恕难从命。”
此时。
李展恨透自己,恨透李德亮,更恨透了秦牧。
若不是他非要贪图钱财,与李德亮勾结到一起,将发霉的粮食卖到酒坊,也不至于被秦牧顺藤摸瓜。
此事,他们早已计划的天衣无缝。
只需等着明年新粮入仓,沉粮肯定要卖,他们拿些钱财顶沉粮贩卖的钱,那国仓依旧是满的,而他们也此生无忧。
仅仅就是这一步之遥,差点让他们万劫不复。
他后悔当初财迷心窍,若是听李忠良的话,将发霉的粮食全部焚烧,也不至于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秦牧可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
但无论如何,他们也要做最后的反抗,只要李忠良能说通太上皇,他们便有机会。
呼......
李展心中暗呼一口气。
一步,他们仅仅差这一步。
而且,他们干这些事,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为了些许养老钱财而已。
身为唐太祖之后,身为皇室宗亲,他们干的这事,根本就不为过。
若是他们李家连这点特权都没有,那还要这天下作甚?
此时。
李展心中已恨透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