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曹雪芹他爷爷就不用说了,和康熙皇帝是“奶味相投”的兄弟,打小就喝一个牌子的奶水,比亲兄弟还亲啊!历史上康熙六次南巡四次驻跸织造曹家,这是什么关系啊?
王忠孝在云南的时候还琢磨着上哪儿买侍卫,还不得其门。现在好了,康熙的奶兄弟马上就要和他一块儿去御膳房吃饭了……
所以要找门路、走关系,在四九城里面住着就占了极大的便宜。这个时代的北京内城,就是一个巨大的权力圈子。只要有点能耐,又会一点钻营,谋个一官半职真是太容易了。就算什么能耐没有,没准也能碰着贵人!所以八旗子弟,但凡是想上进的,就不能出这个圈子。
“世凯啊,”李辅汉蹙着眉头对自己的这“傻侄子”说,“叔知道你在云南住惯了大房子,住不了这小院子。但是海淀的庄子离北京城有二十里远,你要住在那里,可就不方便在城内走动了……虽然您和点心张、织造曹家的少爷是儿时的玩伴,但你们毕竟已经多年没在一起玩了。得多多走动,这凉了的关系才能重新热起来。”
“叔,我知道张小包和曹寅的门路了得,但是我毕竟是武人,是凭真本事换富贵的。”王忠孝一本正经道,“我如果一直住在豆芽菜胡同里,也没法习练武艺和马术啊!”说着话,他抬手一指窗户外面,“您看看屋外……好好的庭院都快被这十几匹马儿给糟蹋坏了!”
李辅汉往窗户外头望了眼,也是一脸哭笑不得,他和他娘子还有闺女这几年可没少花心思搭理这一方庭院,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平日里也拾到得干干净净。现在倒好,成了临时马厩了。王忠孝他们从云南一路骑着过来的十几匹马,现在都养在那里头。不过即便王忠孝不要自己的院子了,也不可能把那么多马都养家里啊!
这马得跑,得遛马,不能整天关家里面,要不然腿脚“硬”了可就养废了。
另外,王忠孝还带来了王麻子、王大炮、王安、王全等四个大块头手下,现在都安置在倒座房里面……即便他们能吃这个苦,可是训练怎么办?
他们几个人还有王忠孝的一身武艺都是建立在日常严格训练的基础上的,而且练武这事儿不进则退!进步很难,退步很快。上回王忠孝让吴世珏揍得换魂的那回,因为躺平了几天,又浑浑噩噩了大半个月,王忠孝的体能和武艺就退步了不少,好容易才在王麻子、王大炮哥俩的协助下重新练回来。
而且王忠孝还打算在得了势以后,多招一些手下,再好好训练他们呢,没个大一点的地盘可施展不开。
但是李辅汉却不明白王忠孝的想法,只是摇摇头道:“你这是何苦呢?现在满北京的八旗子弟有几个把武艺和马术当回事儿?
北京城外的那些赏赐给功臣贵胄的庄子都是交给庄头打理的,当主子的一年也不见得能去上一次。就算去城外小住,那也不是为了方便练武。
世凯,你一定得知道,如今早就是天下太平,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了。想要升官发财,不能再靠能打了!要不然你阿玛也不至于一个总兵干那么多年都升不上去。”
王忠孝当然知道李辅汉说的这些道理……八旗子弟不就是这样给废掉的?八旗天兵号称弓马取天下,虽然他们的步战能力也很强,火器用得也不错,但他们的骑兵肯定是能压制蒙古骑兵和明朝骑兵的,否则上了战场只能被动挨打,根本不可能取天下。
而强大的骑兵,特别是传统的“全能骑兵”,也就是能突击、能骑射、能近战格斗、还能下马砍人、还能步射、还能爬墙头攻城的“六边形战士”,必须得从娃娃抓起。要么从小严格训练,要么让他们接受严酷生存环境的磨练。但无论如何,在狭窄的老北京四合院里是培养不出这种强兵的……无论这帮八旗子弟多么上进,你住一四合院,马都没地方养,射箭的靶子都没地方摆,还怎么个弓马娴熟?
虽然北京城内驻防八旗的衙门也会组织旗丁和包衣人丁进行骑射训练,但这种训练强度根本不够瞧的。
所以如今这个时代,八旗已经驰废,而汉人的武力,包括三藩和绿营,却还保持得不错,特别是经常打仗的甘陕绿营和平西王藩下和部下兵丁,还都是很能打的。
如果吴三桂这个不争气的老东西关键时刻没有自己怂了,而是趁着康熙没有把甘陕绿营拉扯起来,也没有把八旗子弟重新调教出来的空档,蒙着头往北打,一鼓作气打过长江去,没准就能提前二百多年给大清送终了……好在如今的大清已经有了一个绰号“大头”,字“世凯”的大终臣了。
想到这里,王忠孝就一脸正色地说:“叔,我已经决定了,要凭自己的能耐当上大清的终臣良将。所以这一回应挑,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已经找好了通天门路,还准备了四千两买官的银子……是不会有意外的!”
“哦……”李辅汉总算是露出了笑颜,“你有门路,银子又准备了一些,那我可就放心了。”
王忠孝又道:“既然叔父已经放心了,那就尽快安排我和王麻子、王大炮、王安、王全他们一块儿搬去海淀的庄子居住吧!”
“好吧!”李辅汉瞅了眼一庭院的马,点点头道,“今儿就安排!先让忠贤、忠义、王安、王全他们搬过去,你和吉祥在豆芽菜胡同这边多住几日吧!”
“好,都听叔的。”
王忠孝刚说完搬去城外居住的事儿,还想和李辅汉说说堂妹春妮的亲事,院子里头突然响起了李吉祥的声音:“二哥,小包子、小曹子和金宝一块儿来了!”
王忠孝扭头对李辅汉道:“叔,我这就去拉关系了!”
李辅汉起身道:“好,我送你出门。”
两个人说着就一前一后出了东厢房,又穿过挤满了牲口的庭院,穿过垂花门到了小小的前院里头。前院里面,正站着三个头戴瓜皮小帽,身着长杉马褂,腰带上挂着各种零碎物件,还人手一把折扇的旗下小爷。居中一人,正是昨儿和王忠孝行抱见礼的张小包。
张小包左边立着一个黑脸的矮胖子,笑得非常猥琐,正盯着悄悄跟在王忠孝身后溜出垂花门的李春妮看。看见这张黑脸,王忠孝就记起来这人是火药郭家的郭金宝……他爹绰号叫火药郭,是前明军器监出身的匠人,先后忠过大明、大顺,大清定鼎北京后又把火药郭和其他一些明朝军器匠人变成了包衣人。
张小包右边则站着一个娃娃脸的少年,看着只有十四五岁,正冲着王忠孝傻笑。这少年不用说,一定就是曹雪芹的爷爷曹寅了。
想起了来人是谁,王忠孝就笑呵呵上去和他们来了个“搂搂抱抱礼”,还特别和曹寅多抱了几下……抱完之后,还春风满面地道:“小包子、小曹子、金宝、吉祥,咱们走吧,上御膳房吃饭去!”
第二十一章 福大爷
上御膳房吃饭!
这事儿对立志要当大清终臣的王忠孝而言,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张小包、曹寅、郭金宝他们仨却是熟门熟路,一点都不当回事儿。张小包随手就递给王忠孝、李吉祥两块刻着“御膳房行走”字样的腰牌,然后就领着大家伙儿一起出了门,沿着朝阳门内大街向庄严巍峨的紫禁城走了去。
在往紫禁城走的途中,不大清楚这个皇城戒备是如何森严的李吉祥还小声跟张小包打听:“小包哥,拿着这块木牌真的能进宫?不会让人给抓了吧?”
张小包回头甩了他一眼,忽然想到这货是春妮的哥哥,马上换上张笑脸,笑着道:“吉祥,我给你的牌子不写着吗?御膳房行走,这牌子是发给御膳房的庖人、拜唐阿、承应人、学徒,还有进宫行走的厨子的。
拿着这块牌子进东安门、东华门,打南三所外头路过,一直进到景运门外的御膳房,那是没有人能拦着的。但是再要往里走,那就得用别的牌子了。”
“还有别的牌子?”李吉祥接着打听。
“那当然,”张小包道,“金宝拿着的就是武备院行走的牌子,他阿玛给他办了个武备院的学徒。等他这回应挑拜唐阿挑砸了,就进武备院当正式学徒了。”
“嘿,你个小包子怎么说话呢?”郭金宝一听就恼了,一瞪眼珠子,“我怎么就一定会挑砸?”
“你又不学好,”张小包道,“吃吃喝喝就算了,还总去八大胡同……”
“我去八大胡同怎么了?”郭金宝倒也不抵赖,不过他依然振振有词,“我是去行善的……小爷我心善,见不得人吃苦。八大胡同里面的姑娘可都是苦命之人,我可是积了大德了!”
张小包似乎挺喜欢和郭金宝斗嘴,这会儿又顺着他的话嘟哝道:“就用从你阿玛那里偷来的钱积德?你阿玛知道吗?”
哦?王忠孝一听,顿时就对郭金宝高看了一眼……这货行啊,知道偷爸爸的不义之财去行善了,真是善哉、善哉!
郭金宝的脸皮还是有点薄,被张小包点破了偷钱的事儿,也不敢再说什么行善了,而是一指曹寅,转移话题道:“别说我了,说小曹子吧!小曹子的腰牌可厉害了,大内行走!寅哥儿,把你那牌子拿出来给大头哥和吉祥开开眼吧。”
“好勒。”曹寅二话不说,就掏出个上了金漆的牌子,双手递给王忠孝,“大头哥,这牌子你阿玛也应该有一块的……等将来大头哥你当上了侍卫,也会拿到大内行走或是乾清门行走的牌子。这大内行走的牌子就是能进入大内去保护皇上,而乾清门行走的牌子就只能到乾清宫了。”
王忠孝早就见过王辅臣的大内行走牌子,不过现在还是拿着曹寅的牌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笑着问:“寅哥儿,你说咱内务府三旗的包衣人有机会在应挑中选上侍卫吗?”
“难,”曹寅摇摇头,“虽然咱们上三旗包衣是皇上的自己人,但是侍卫可是一步登天的差事,哪怕是蓝翎侍卫也是个正六品,如果外放出去,那就更了不得了……所以上三旗的亲贵子弟都盯着那些名额。咱们内务府的包衣人要当侍卫,通常得皇上或鳌太师亲自提拔,当然也不能占了各旗的额度。不过凭大头哥你的武艺,将来一定可以走拜唐阿拣补侍卫的路子升上去的。但这一回……很难。”
看来还是得走康麻子的门路!王忠孝心说:赶明儿就去明珠府上拜一拜,他可是小麻子一党的!
“大头哥,你是不是想这回就挑个侍卫当一当?”这时候那个又矮又黑又胖,笑起来有点猥琐的郭金宝已经看穿了王忠孝的心思。
王忠孝也不瞒着几个好哥们,当下就笑着点点头:“金宝,你可有门路?”
“没有,”郭金宝两手一摊,“这可是通天的门路,我哪儿有啊?寅哥儿,你家有吗?”
“我家也没有,”曹寅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额娘也就为我安排了一个銮仪卫的旗尉。”
“什么?旗尉?”郭金宝一脸羡慕,“那可是从四品!比蓝翎侍卫大多了!寅哥儿,你才十五岁,那就从四品了,这官运也没谁了。”
曹寅道:“我得明年才能上任,到时候我都十六了!”
十六岁的从四品……王忠孝心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从四品如果放到地方上当文官,那可就是一府同知,相当于地级市副市长了。这么大的官,曹寅十六岁就干上了!
什么叫年轻有为?这就是真正的年轻有为!
王忠孝正感慨的时候,已经跟着小包子、郭金宝他们一路溜达到了皇城的东安门外。东安门是皇城外城的东门,并不是皇城核心紫禁城的一部分,在这里看门不是侍卫亲军,也不是上三旗护军,而是骁骑营的兵丁。这些兵丁全都穿着行褂,戴着暖帽,挎着腰刀,看上去还挺猛的……当然都没有王忠孝那么猛!
就王忠孝这副从王辅臣那里继承来的身板还有长相,在这个时代到哪儿都是引入注目的存在。所以他刚跟着张小包走到东华门外,就被个“大爷”给盯上了!
“小包子,你又领人来御膳房蹭饭了……还领来这么个大个子,是想把皇上家吃穷吗?”
王忠孝闻着声就扭头去瞧,想看看是谁那么多管闲事,回头一看,发现一群“蓝马褂”人人都是蓝马褂、瓜皮帽,为首的则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也不知道啥来头?
他正琢磨的时候,张小包、郭金宝、曹寅他们仨已经快步上前,朝着那孩子行了个打千儿礼,还齐声道:“给福大爷请安。”
福大爷?
王忠孝心想:这是谁啊?那么小就是“大爷”了,是辈份高还是后台硬?
他正想着呢,张小包已经发现王忠孝、李吉祥还愣在那里,赶紧回头喊道:“大头、吉祥,快过来给福大爷请安啊!”
还要请安?这个“小大爷”看来是个人物?王忠孝又打量了“小大爷”一眼,发现就是个样貌普通的小孩子,尖嘴猴腮大耳朵,个头也不高,也就比张小包高一点,最重要的是脸上也没麻子……望之不似康熙,但一定是个“大爷”级的人物!
所以王忠孝还是满脸堆笑着上前,还故意行了个很草率的打千礼,笑嘻嘻道:“大头请福大爷大安。”
和他一起的李吉祥就恭敬多了,还甩了甩马蹄袖,行了个极为标准的打千礼:“李吉祥请福大爷大安。”
这打千礼其实是旗人当中一种非常普通的礼节,平辈之间和邻里之间见面都可以行这个礼儿。当然了,平辈、邻里、好友之间的打千儿礼可就不那么正式了,王忠孝给这个“福大爷”请安时用的就是“平辈打千礼”……虽然草率,但显得亲近。
而李吉祥则是正经的官场当中下级给上级行的打千礼。
虽然李吉祥的态度更恭敬,但是这个“福大爷”却还是对王忠孝比较感兴趣,仰着脖子看着人高马大的“王大头”,笑着问:“大头?头是挺大的!在旗吗?”
“在啊!”王忠孝傻呵呵一笑,“内务府正白旗包衣汉军。”然后他还反问一句,“小大爷,您是哪个旗的?”
“我?”那福大爷愣了下,然后笑着回答,“我是满洲镶白旗的。”
“镶白旗?”王忠孝打听道,“黄带子吧?”
福大爷笑得更开心了,“真给你猜着了……你这大个子是小包子的朋友吧?”
王忠孝则满脸忠厚地说着瞎话:“回大爷的话,小包子是我师兄,我是来和张副庖长学做包子的。”
“学,学做包子?你?”那福大爷给逗乐了,“你行啊,你这块儿要搁早些年都能选上巴牙喇白甲兵了,你居然想当御膳房的厨子?你能再出息一点儿吗?”
王忠孝一本正经道:“福大爷,这您可说差了,我学做包子不一定是为了当厨子……技多不压身嘛!再过一阵子我就要应挑拜唐阿和侍卫了,我是包衣汉军,想一步登天挑上侍卫有点难,如果只挑上个拜唐阿,以后去御膳房当差也不错,至少有吃有喝。大爷,您说是不?”
“哈哈哈!”福大爷大笑道,“你这人挺有意思……走,跟着本大爷一块儿去御膳房蹭饭!”
第二十二章 我武功可高了,都是在云南讲武堂学的!
当王忠孝跟着福大爷走进紫禁城的东华门的时候,已经百分之二百确认这个“小大爷”是个大人物了。
因为他刚才跟着福大爷进东安门、进东华门的时候,守门的骁骑营兵丁和上三旗护军兵丁全都跟木头人一样,站得一动不动,没有一个人上来盘问,腰牌都不查,就直接放行了。
现在可是康熙年,不是皇宫大内经常有什么刺客、义军出没的嘉庆年。况且如今当权的还是鳌拜鳌太师这个出了名难说话的狠人!在东安门和东华门看门的骁骑营和上三旗护军的兵丁一定是认得福大爷,而且知道福大爷是大人物,才给放行的。
这个福大爷,不会是个王爷吧?王忠孝一边跟着张小包在紫禁城东南角溜达,一边在心里头琢磨:如今的大清好像没有福亲王、福郡王……这个福大爷难道是小麻子的哥哥裕亲王福全?看他的年纪,这可能性不小啊!看来在皇城城门外头还真是容易遇贵人呢!
王忠孝发现自己会让你可能遇了贵人的时候,那贵人福大爷也在打量他。还别说,这个王忠孝长得就特别讨贵人们的喜欢……十七世纪的审美对于男性的要求就是“活吕布”这样的,要不然王辅臣这个“反来反去臣”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贵人?
所以福大贵人现在看见王忠孝也是越看越喜欢……唔,他现在就喜欢肌肉猛男!
“大头,”在紫禁城里面逛了一会儿,福大爷就开始打听起王忠孝的背景了,“你贵姓?大号是什么?”
王忠孝回答道:“免贵,姓王,上忠下孝。”
“王忠孝……忠臣孝子,好名字!”福大爷又问,“家里头的大人是做什么的?”
“我爹是当总兵的,”王忠孝说,“他是云南援剿右翼总兵。”
“云南援剿右翼总兵……”福大爷一下就愣住了,站在那里看着王忠孝,“你爹是王辅臣?怪不得长得那么威猛。”
“那是,”王忠孝一脸自豪地说,“我爹随我,不,是我随我爹!”
福大爷直接给王忠孝的话逗乐了,“你爹随你……对了,我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福大爷,”小黑胖子郭金宝似乎想在这福大爷跟前好好表现他也想遇贵人呢!这会儿就抢着回答道,“这王大头小时候太能打架了,六年前在还东城的豆瓣胡同里和信郡王家的鄂贝勒撂跤,把鄂贝勒摔了个头破血流,所以就跑去云南避风头了……”
王忠孝赶忙抢过话题道:“都是小孩子打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的。”
福大爷却感到有点奇怪,问:“鄂贝勒?鄂扎?他才十四,六年前才八岁啊!”
“不是,是他哥鄂尼。”郭金宝又抢着替王忠孝回答。
“鄂尼?”福大爷想了想,然后盯着王忠孝,“好像几年前就死了,不是给王大头你打死的吧?”
这可把王忠孝吓了一跳,打死贝勒的罪名他现在可扛不动!
“不是,不是,”郭金宝这时候还算义气,赶紧帮王忠孝解释,“他是出天花出死的……四九城里头这些年可有不少八旗子弟出天花出没了。”他叹了口气,“当年和咱们在胡同里撂跤的满八旗、蒙八旗的孩子,没了一多半。”
“对,对,”王忠孝连连点头,“这天花太可恨了!”
福大爷叹了口气,“的确可恨……”话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妥,连忙转了个话题,一边走一边问:“大头,信郡王家的人都挺能打的,你能把他们家的贝勒揍得头破血流,看来你当初的武艺就很不错啊!”
王忠孝听他这么一问,就笑着摇摇头:“不行,不行,我当时年少无知,不懂得天高地厚,以为在四九城的胡同里面打服了一帮小孩子就很厉害了。结果到了云南,让我爹送进平西王藩下的讲武堂,才知道真正的武艺高强是什么样的!才知道什么是真功夫!”
他这是在给福大爷灌输吴三桂威胁论呢!
其实他的一身武艺都是他爹王辅臣手把手教出来的,和什么平西王藩下的什么讲武堂一点关系没有。
不过王忠孝还是要帮助吴三桂好好鼓吹一下的!因为这个三藩之役,是有点麻杆打狼两头怕的意思。吴三桂的确怂,但大清这边也一样胆怯。如果不是吴三桂年纪太老,被老天爷收了,这乱子指不定到哪一天呢!
所以王忠孝现在得尽可能替吴三桂扯着点虎皮,如果北京的八旗子弟能再多害怕这老东西一些,那王大终臣成功的概率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