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熙这边就不行了,没有人可用啊!
那个杨皇后为了办京师大学堂,甚至派人去山东曲阜把这一届的孔圣公请来北京当“堂主”了。可孔圣公哪儿干得了这个?根本不行啊!
杨皇后亲自写信向李中山讨要来的“理科”课本,孔圣公根本看不明白。康熙要想办好大学,就必须得请西洋外援了康熙自己能看懂,知道李中山的大学里面在教什么?
多里亚弄明白康熙为什么要办教育之后也有点被大明的先进性给震惊到了别说西班牙了,就算英格兰和荷兰也很难和人家相比啊!
想到这里,多里亚就对康熙道:“好吧……您的要求一定会得到满足的,以英格兰和荷兰的力量,向您这边派遣一些可以担任大学老师的学者还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我们还可以提供一些大学和中等学校的课本,以供皇帝陛下参考。”
康熙笑着点点头:“那么就让我们讨论一下大蒙古加入反明同盟的其他条件吧!”
还有条件?
多里亚一愣。
康熙仿佛看出他的疑惑,就笑着对他说:“这都是一些互利互惠的条件,譬如缔结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贸易协定……
再比如,朕还打算在天京城开办兵工厂和制币厂,希望可以得到荷兰、英格兰工程师和机器的帮助。
又比如,朕想请荷兰、英格兰的工程师帮着在蒙兀儿地区搜寻金银矿山,实在找不到,有铜矿也行啊!”
康熙接下去又提了好几条要求,都没有多高,多数就是在太平谷、天京城搞建设开发的。
很显然,康熙是真把这块宝地当成了自己和大清朝未来的家园了。
对于这样的要求,多里亚自然全盘答应了下来,到了最后,他只是郑重地对康熙说:“皇帝陛下,您能提出这样的条件,充分说明您是一个真正爱护人民的君主……但是我相信,您的人民最想听到的,还是您征服大明,一统华夏的好消息。所以,我希望您能在未来的战争中竭尽全力……为了您自己,也为了您所统治的人民!”
康熙知道自己没那么好,他不过是在抄作业,但他还是点点头,回答道:“当然,我当然会全力以赴……只要西班牙海军和日本雇佣军可以给李中山带去足够大的打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可以向长生天起誓,也可以签订具有约束力的条约。而且我还可以把您和您的使团推荐给大周丞相,他才是大周国真正的统治者!”
“那可太好了!”多里亚笑道,“如果大周可以和您一起向大明进攻,胜利就必将属于我们十一国大同盟!”
第四百零五章 看,这才是武德充沛!
松江府,宝山县,吴淞口。
宝山县是个新设立没几年的县,所辖的地盘都是从同属松江府的嘉定县切出来的,总共有13个都,地跨吴淞江两岸,县城就在吴淞口这边,东临长江,东南依着吴淞江,还有一小部分跨过了吴淞江,落在了对岸的浦东高桥镇,正好扼守住吴淞江的门户。
而这座正在不断扩建中的宝山县城,也是极有特色的,这是一座要塞和商埠相结合的县城,既考虑了长江口海防的需要,也兼顾了发展工商业、促进对外贸易的需求,而且这座县城并没有被一堵过了时的,防御能力有限的围墙包裹起来,所以它可以很方便的以吴淞口为起点,不断向内陆扩张!
宝山县城的要塞部分,是分成吴淞口要塞和高桥要塞这两部分的。这两部分都是以棱堡为核心,以岸防工事和炮台为外围,再用壕沟、篱笆、胸墙依托天然河道(江南水乡这边就是河道多,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过来),以遮护后路,形成一套极其坚固的防御体系。想要从正面捅破吴淞口-高桥双要塞防御体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吴淞口-高桥双要塞体系除了和横亘在长江口的崇明岛海军要塞一起构成长江门户之外,就是用来保护缩在吴淞口内的“江海运”汇聚之处的贸易大港的!
吴淞口内的江,有时候称为黄埔江,有时候则称为吴淞江,其实就两条水运能力都很强的内河在松江府上海县的地盘上汇合了。
这两条内河,一条叫吴淞江,是通往苏州,连接着南运河的!一条通往浙江的嘉兴府,同样连接着南运河!
两条内河在上海县城会师后,再流经宝山,汇入长江口。而上海城往下这一段,目前则叫吴淞江。
这可是真正的黄金水道啊!江苏、浙江、运河、长江、东海,全都在上海和宝山两个紧挨着的县的地盘上拧在了一起。而且黄浦江和吴淞江还有无数可以通航的支流,几乎将松江府所有的村庄都连成了网络。
更加难得的是,松江府所处的地方,又是整个中国……哦,现在应该是全世界最富庶的平原长江中下游平原的江南地区。
整个江南,不仅是鱼米之乡,还是丝绸之乡、棉布之乡,水道四通八达,交通极其便利……而且还几乎不发大水,也不怎么闹旱灾,农业产出极为稳定。
哦,还有更加,更加难得的事情,就是宝山、上海、川沙、南汇、奉贤、嘉定、太仓州这些宝地,居然因为明清反复交替的战火和大清朝坑人的沿海迁界,使得原本非常集中的土地被分散了。
于是接管了松江府的大明朝廷,就可以将海岸线以内二三十里的“界外地”平分给参加过反清、反耿、反吴战争的江南籍的国人和国士,从而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而且无比热爱大明的“中产国人”群体。
他们可都是为新大明打过仗,流过血的国人兵啊!
而新设立的宝山县,因为全县几乎所有的土地都属于“界外”,所以土地十分平均,乡间百姓几乎都是国人。而且这些国人户是来自江南各地方的,并没有多少松江本地人,也就没有什么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户了。
同时,因为这些国人都在大明的国人军中服役,他们在乡的时候自然就是乡兵,可以用“乡兵都”这个寓兵于民的自治体系进行组织和管理。
而包括“乡兵都”在内,大明境内所有的“都”,以及都以上的乡,现在都实行了“三老制”。
所谓的“三老制”起源于战国,成熟于西汉,是汉高帝刘邦大为推崇的基层治理模式。
到了新大明这里,又被李中山、黄宗羲他们挖掘出来,加以改进,成了大明国人议政的基础,同时也负责基层自治。
具体来说,就是由本乡本都的国人、国士推举的三老进行自治。而“三老”又可以代表本乡本都参加府、县两级的议政会议(乡三老议府政、都三老议县政),推举一部分副职(常务副职)的地方官……
这一套制度,当然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的理想,它的效果往往取决于“中产国人”的数量。当财富平均,富豪和赤贫者都极少的情况下,效果当然是比较理想的。
所以在户户平均,家家国人,人人有枪的宝山县,以三老制为基础的国人议政,就实行得就相当不错了。这一点从新兴的宝山商埠的市容就可以看出来了这座商埠并不是朝廷投资的,而是由李大将军亲自规划,宝山县的国人们在大将军的建议下,通过集资和向中山银行贷款所兴建的,那可是国人们自家的产业!能不好好搞吗?
别看这商埠才开张两三年,却已经初具规模了。在吴淞江(黄浦江)边,码头一座挨着一座,从“第一铺”码头,一直修到了“十六铺”码头。
之所以用“铺”来给码头冠名,则是因为这些码头都挨着商市,码头边上,到处都是货物栈房和贩卖各种货品商品还有挤满了南来北往的客商们的酒楼、旅店。
而江面上,则到处停泊着各种各样的船只,什么样的都有。有沿着黄浦江、吴淞江驶来的漕船,有从长江上驶来的可以在江海(近海)之间往来的沙船,有从大海上开来的鸟船、福船、广船、老闸船、盖伦船。也有巨大的好像一座水上城堡一样一级风帆战列舰皇家太阳号和跟随皇家太阳号一起抵达的几艘四级巡洋舰!
来自法兰西的水手,都挤在甲板上面儿,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在欧洲人的传说中一会儿光鲜亮丽,一会儿则肮脏不堪的东方神秘古国的港口。
这崭新的,到处都能看到忙碌的工地和自信的市民、商人的港口,给他们这些法兰西来客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种他们在印度和安南的港口停泊时,都没有看到的“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氛围。
皇家太阳号在一条小小的引水船带领下,小心翼翼地穿过吴淞江上的航道,驶向吴淞江东岸,靠近高桥要塞的一座军用码头。来自法兰西的小巴普蒂斯特柯尔贝尔,来自德意志,但被法兰西宫廷聘用的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还有福全斯基亲王的代表席瓦尔神父,一块儿站在皇家太阳号艉楼的甲板上,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就是一会儿被一批荷兰人、英格兰人捧上天,一会儿又被另一批荷兰人、英格兰人贬下地的共和大明……一个从古老的“国人共和”体制中找到了活力的古老国家?
看着眼前这种勃发热闹的景象,再想想法兰西那里日益奢靡的宫廷和逐渐陷入贫困的人民,握着栏杆的手,就越捏越紧了。
素来有全才之称的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则显得很兴奋,他是个中华文化的粉丝,而且他对共和体制也没什么偏见。毕竟他只是个德意志人,而且也不效忠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还是个“三臣”,先后为美因茨大主教、汉诺威选侯和法王路易十四服务。他这次能来大明,完全是他自己争取来的,为了能来大明就近研究中国的文化和制度,他甚至辞去了汉诺威选侯那边的工作,在几个巴黎学术圈的好友帮助下,加入了法兰西的官僚队伍,以“法国造船专家”的名义登上皇家太阳号。
而席瓦尔神父则是三人当中对大明的变化最感到惊讶的……因为他就出生在中国的澳门,在被李中山抓去北京当内务府洋奴才前,一直都在广东传教,太熟悉中国底层人民的苦难和气质了。
这是一种绝望到麻木的气质……可是不到十年,当席瓦尔在被大明占据的会安(安南)港见到那里的大明驻军、官僚和商人时,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种没有一点活力的麻木了。
而今天,当皇家太阳号驶入吴淞口的那一刻,席瓦尔神父感觉到的活力已经不只存在于人的身上,而是存在于整个城市,存在于所有的建筑,存在于拥挤的吴淞江水面上了。
短短几年,他们居然就建起了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显然是精心规划过的,道路宽阔,建筑布局合理,而且大部分的房子修得虽然不豪华,但是也都坚固耐用,大量使用了之前在中国很少见到的红砖红砖的烧造成本远低于青砖,但是红色墙体逾制,所以很少有人敢采用。但是共和大明不大讲究这些,成本又低又坚固的材料怎么可能不用?
正思绪潮涌的时候,飘扬着鸢尾花旗的皇家太阳号已经缓缓靠上了码头。码头上早有一些人在等候,那些身穿麒麟服,头戴乌纱帽,腰带上悬着腰刀,别着手枪的,不用说都是大明军方的人物。全都惊讶地看着巨大的法兰西兵船靠帮这可是排水量2000多吨的大船啊,比大明最大的炮船大了一倍还多!
和这些军官站在一起的,还有不少穿着一色的文官服的家伙根据大明现在实行的官服制度,武官的常服就是麒麟袍,根据颜色不同分辨官职大小。文官则着一色的官袍,也是依照颜色了分大小。
还有一些穿着军服的明军士兵站得笔直,在一个小军官的率领下,人人扛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列出三列横队这是一个排队枪毙的标准队形!
能排出来,就说明大明的陆军还是有两下子的!
皇家太阳号的舰长是法兰西海军少将安尼-伊拉里翁德科唐坦,这位在法荷战争中建立了不少功勋,在原本的历史上还会在大同盟战争中建功立业,和他的一些同僚们一起为法兰西赢得其“并不常得的荣誉”(法兰西海军的胜利可比陆军胜利稀罕多了)的杰出海军将领,这会儿也穿着盛装,戴着假发登上了皇家太阳号的船艉楼。
他对眼前的军港、要塞、列队的军人也极为感兴趣。在他看来,大明这个国家和他的祖国法兰西一样,是在认真准备打仗的!
兵船才停下,几个熟练的法国水手就抛锚下缆,跳板也飞快地放下来。小巴普蒂斯特、莱布尼茨、席瓦尔、科唐坦四人,当下就鱼贯而下,走下船去。岸上的那几个穿着麒麟服的武官当中为首的一人,正是李中山的好兄弟李中正,和他并排的则是宝山这边的海居要塞镇守使于麒麟他是于得水的儿子,本来不姓于,在别人家养着,后来于得水跟着李辅臣显贵了才接回来,回来后就塞进广东讲武堂,混了个一期。
不过他没有李中正那么能打,讲武堂毕业后就跟着李吉贞混,也没什么功劳,前两年听说大将军府下属的崇明岛海军学堂开业,他就又考了进去。这下可厉害了,等于讲武堂一起加上海兵一期,人家双一流,他双一期!所以年纪轻轻,看着还跟个孩子似的,就当上了要塞镇守使。
看见四个洋人从船上下来,于麒麟就上前一步,远远的抱歉拱手,用拉丁文说:“欢迎,欢迎你们来中国访问!”
四个洋人都能听懂,也都鞠躬还礼。而李中正和另外几个穿麒麟服的,也跟着一起抱拳。双方客套一番后,于麒麟又笑道:“一路风涛辛苦,大将军得安南八百里飞递,知道你们要来,就叫他的兄弟李总镇来宝山迎接,还让下官在高桥镇上为你们准备了休息的住所。你们先好好歇一阵,然后再换乘漕船去南京面见大将军。”
席瓦尔则开口用汉语对于麒麟道:“于镇守,我并不是法兰西国王的使臣,我代表的是大将军的老上司福大爷,我想尽快见到大将军!”
“福大爷?他是……”于麒麟愣了愣,一时没想起来。
旁边的李中正倒是记得福大爷是谁,脸色稍稍一变,就对席瓦尔道:“我知道了……不过无论如何,今天还是先在高桥镇上安顿一下吧,明儿一早,我就来接您一起先去南京。”
席瓦尔这下算是满意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和李中山、于麒麟一起去了高桥镇。和江对岸的宝山县城相比,高桥镇是个老镇,镇上的巷子都很狭窄,房屋大多挺老旧的。李中山和于麒麟则将法兰西使团安置在了镇子上最新,也是最宽敞的一所建筑物内这是一所小学堂!名叫宝山县立第二小学,刚开张不久,只收了一个年级的小孩子,所以有许多空着的教室,正好用来安排这些远道而来的洋人。
席瓦尔等人因为旅途劳顿,下船之后吃了顿好的,就早早睡下了。这座高桥镇上的人口不多,晚上非常安静,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这些来自法兰西的客人却被刺耳的唢呐声和一阵阵节奏感很强的鼓声给惊醒了。
席瓦尔神父被吵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住在了军营里,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法袍,钻出了屋子。屋子外面就是个大操场,此时天已经亮了,大约是早上八点钟的样子。小巴普蒂斯特、莱布尼茨、科唐坦也已经出了各自的屋子,站在了操场边上正在观看什么?
席瓦尔赶紧定睛凝神往操场上传来鼓声、唢呐声的地方一看,整个儿就惊呆了。
原来整整齐齐的站了四个“排级”横阵,都是十二乘四的队形,整齐的好像是路易十四的王家卫队一样!而组成这些横阵的,则是一些七八岁大,肯定不到十岁的小男孩。
只看见他们在“教头”的口令声,军鼓声,唢呐声的调度下,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一会儿踏步前进,一会儿向后转身,几十人的队伍,整齐的好像一个人一样!
这些小孩子,难道是这所小学的学生?席瓦尔喃喃道:“这么小就在进行军事训练了,他们的武德也太充沛了吧?”
边上不知道谁答了一句:“对啊,大明原来是个斯巴达式的国家!一个6000万人的斯巴达……”
第四百零六章 再笨也不至于学不会微积分吧?
“李将军,于将军,这里的孩子都是少年兵吗?”
“是啊,他们还那么小,怎么就开始接受军事训练了?”
“他们一定和土耳其的苏丹近卫军一样吧?”
“也许是未来的军官吧?他们还在学习数学……那么小的年纪都已经学到乘法了,而且还算得很快,真是太了不起了!”
因为要等到南京方面的塘马,所以李中正和于麒麟从高桥要塞赶到宝山县立第二小学时,已经快到午饭的饭点儿了。李中正刚想拉着四个洋鬼子一起去高桥镇上的饭庄吃顿好的,就被这四个少见多怪的欧洲人拦着问东问西了。
其实这四个人并不是没上过学的文盲,实际上他们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他们的少年时代不是就读于真正的贵族学校(学生大部分都是真正的贵族),就是在教会学校里学念经(其他学科当然也是有的)。反正他们是从没见过这种将军事操练和军事组织融入日常教学的“近现代教育”。
可别小看了这种“排好队、起步走、向前看、向左向右看、向后转”的队列操练,这些后世中小学生的日常队列训练,其实就是起源于排队枪毙时代的军事操练。练好了队列,再学会使用燧发枪和刺刀,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就能随时上战场杀人了!
另外,接受过基础教育,并且在纪律严格的学校当中被老师们管教了好几年的学生(想当初就是欧洲也没有快乐教育的),在加入军队之后,也比没有上过学的文盲士兵具有更强的服从性,也能更好的执行命令,掌握复杂战术的时间也更短。
要没这些好处,普鲁士这个军G主义国家又怎么会对办义务教育那么感兴趣?要知道普鲁士的士兵国王威廉一世开始搞义务教育的时候才1717年,工业革命都没开始呢!说他为了工业化搞义务教育那就太超前了。至于威廉在诏书当中的说法为了增进穷人的“幸福”让他们接受教育的说法,更是瞎扯淡。
一士兵国王会关心穷人是否幸福?实际上,普鲁士人少打几场恶仗,全欧洲人民倒是都会感到幸福的。
不过李中山和威廉一世不一样,他是真的为了让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而在国内推行义务教育的……
所以听见几个洋鬼子的提问,打仗不太会,但是在海军学堂里面学了一点法语的于麒麟张口就是天津腔的法国话:“不,不,不……他们不是少年兵,更不是奥斯曼苏丹的童军,也不是未来的军官。也许他们当中有些人将来可以考入军校,当上军官。但是我们大将军并不是为了培养军官而在大明国内推行义务教育的,而是为了让更多的平民子弟通过掌握更多的知识,拥有美好的未来!”
法兰西海军少将安尼-伊拉里翁德科唐坦有点听不明白于麒麟的“天津法兰西话”了,就插了一句:“于将军,您说掌握更多的知识,就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是啊!”于麒麟点点头,他的法文口语不咋地,听力还是挺好的,“掌握了知识就能去参加……官员选拔考试,考上了就能做官,不就幸福了吗?”
“什么?”这位法兰西少将都惊讶了,“平民子弟可以通过……考试当官?”
看看这位法兰西少将姓名有多长,就知道他是个贵族了在欧洲,贵族的姓名一般比平民长,通常出生越是显赫,姓名就越长!
而在此时的法兰西,当官的主要途径还是拼爹。当然了,爹要是不够给力,靠自己也不是一定不行。因为还有天主教会的路子可以走念经念得好,理论上也是可以当官,或是给马扎然、黎赛留这样的“红衣宰相”当幕僚,也是有可能被他们提拔了当官的。
但是法兰西官场正途还是投胎!毕竟投胎是天父决定的,放着投胎官不用而用科举选拔人才,那就是不爱天父了!
“少将,”莱布尼茨似乎不大爱天父,他一脸羡慕地插话说,“国家通过考试从平民当中选拔官员是中国的传统……他们在1000年前就这么干了!”
这个莱布尼茨不仅是全才,而且还是天才!不过他的出身却有点差了,可能有点贵族血统,但应该比较稀薄,不怎么被认可。所以他家祖上三代都能在萨克森政府当官,但很难升上去。到了他这一辈,明明是满腹才华,就是难得大用,换了三任君主,也没当上什么大官……可如果欧洲也有科举制,就凭他莱布尼茨的才华,随便考什么都行,一准是状元!
什么拉丁文、希腊文,神学、哲学、物理学、微积分,他门门都精通!特别是微积分,没有人比他更懂微积分了,连牛顿都不行!要是考试能当官,他高低都能当一个神圣罗马帝国首辅大学士,别人都得管他叫一声“莱阁老”!
可惜欧洲不讲这一套,所以他当不上莱阁老,牛顿也当不上英格兰的牛阁老。
“他们1000年前就这样了?这可真是……”法兰西国王的特使小巴普蒂斯特吸了口气儿,他原本是平民,而且读书也不错。但他爸爸已经当上了法兰西国的财政大臣兼海军大臣,当然也封了贵族。所以他现在不必考试就当了法兰西的大官……这不比科举考试来得香?考试,万一考砸了呢?
福全的代表席瓦尔可没兴趣和科唐坦、小巴普蒂斯特、莱布尼茨讨论什么考试当官的事儿……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神父,没有儿子需要安排,而且他自己跟着福全混,如果福全真能夺了康熙的鸟位,他根本不必考试就能当上席中堂!
想到这里,他就嗯咳一声,打断了几个还在讨论科举制度到底好不好的家伙,然后才对于麒麟道:“于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去南京参见李大将军?”
他这话是用汉语说的,李中正听得明白,马上接过话头,笑着说:“神父,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就走,我和于镇守一块儿护送你们去南京城。”
……
南京,大将军府。
山字营的士兵们,在将军府的辕门外排出了整齐的四列横队,掌着唢呐,举着大将军录尚书事的节旗。所有的士兵都肩着最新式的线膛燧发枪,还上了刺刀,肃静地站立。一个穿着蓝色麒麟服的参将,正按着腰刀,站在队伍的右侧。
大将军府的青龙门、白虎门和中门全都大大敞开,大将军的府官们都在青龙门、白虎门内人头涌涌地等候着,只有李中山一人,如同一座铁塔一样,伫立在中门之内,面无表情地看着远道而来的法兰西客人从两辆四匹马拉的四轮马车内钻出来。
今天的来客可不一般,不仅有法兰西太阳王的使臣小巴普蒂斯特,还有李中山上辈子念书时最厌恶的男人莱布尼茨!